说不完的《浮士德》 

　　德国大文豪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1749—1832）的诗剧《浮士德》，是一部旷世不朽的巨著。它在问世后的近两个世纪里，先在德国继而在欧洲乃至全世界，引起了越来越多的重视，不仅被一再地翻译成世界各国的文字，而且文化繁荣的国家和民族都有不止一种译本，研究它的著作、论文成千上万，汗牛充栋。a在不同的时代和文化背景中，人们不断地从不同的角度，带着不同的审美眼光对《浮士德》进行观察；而这部巨著呢，就如同一块硕大的水晶，随角度、背景和审美眼光的变化而变化，永远闪烁着美丽迷人的异彩。正如研究《红楼梦》有“红学”，研究莎士比亚有“莎学”，在世界范围内研究《浮士德》也已形成文学领域里的一个独立学科，被称为“浮学”。 

　　像《浮士德》这样长久地保持着巨大生命力和吸引力的经典作品，在德语文学中真是绝无仅有，在世界文学中也是屈指可数。它是马克思“最喜爱的”一部德语文学著作，被他读得烂熟。马克思早年写过一部命运悲剧《兰尼姆》（未完成），其主人公贝尔蒂尼就被认为是“《浮士德》里的靡非斯特菲勒士（魔鬼）苍白无力但可辨认出来的翻版”b。他在自己的论著里还经常引用《浮士德》，或者巧妙地借用书中形象，或者创造性地发挥书中的思想。 

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1749—1832），德国诗人、剧作家、思想家。代表作有《浮士德》《少年维特之烦恼》《诗与真》《威廉??迈斯特的学习年代和漫游年代》等，对德国和世界文学有巨大影响。 

　浮士德
　　不错，如果牧师是个戏子；
　　时不时也确实有这种事体。
　　瓦格纳
　　唉！我们整天关在书斋里面，
　　连节假日也难得把世界观看，
　　只是从望远镜中将它遥望，
　　如何说服世人，将世人引导？
　　浮士德 你要无所感觉便无所获得；
　　若是想征服所有观众的心，
　　须先有原始而强烈的喜悦
　　发自你深深的心窝。
　　你只管坐着！只管拼拼凑凑，
　　用别人的残羹剩菜烧份杂烩，
　　从自己行将熄灭的柴灰堆里，
　　吹出可怜巴巴的几星儿余火！
　　孩童和傻瓜也许因此服了你，
　　如果这对你口味，合你心意—
　　可你永远不能做到心心相连，
　　如果你说的话不是来自心底。
　　瓦格纳 演说家的成功全靠一张利口，
　　我深感自己在这方面太落后。
　　浮士德
　　你追求成功必须正大光明！
　　别做头戴铃铛帽子的小丑！
　　智慧和真理自有雄辩之力，
　　无须有一条灵巧的舌头；
　　只要诚恳实在，心口如一，
　　你哪儿还用得着字斟句酌？
　　是的，就算你言辞再漂亮，
　　就算你能够说得天花乱坠，
　　也只是秋风飒飒吹过落叶，
　　既空洞无物，又索然寡味！
　　瓦格纳 我的主啊！艺术长存，
　　我们的生命却很短暂。
　　在兢兢业业的追求中，
　　我却常感到心烦意乱。
　　有心要登高峰，寻源头，
　　想找捷径和手段却太难！
　　还不等走完一半的路程，
　　可怜的家伙已离开人间。
　　浮士德 羊皮古书未必是止渴的圣泉，
　　只需喝上一口便永久会灵验。
　　倘若泉水不是涌自你的内心，
　　就不会使你觉得清凉、甘甜。
　　瓦格纳
　　请原谅！沉潜于古代精神
　　实在也是一种莫大的乐趣，
　　能观察一位先哲如何思考，
　　能了解我们又有多高造诣。
　　浮士德
　　这下我算弄清了你的职责！
　　对大宇宙你无可奈何，
　　于是动手来把小宇宙毁灭。
　　靡非斯特
　　自然还没取得多少成绩。
　　凡是与虚无对立的存在，
　　比如眼前这愚蠢的世界，
　　我虽然已经费尽了心机，
　　也没能将它损害，不管是用
　　地震、风暴还是火灾、水灾—
　　到头来陆地和海洋依然如故！
　　对人和畜生这些浑蛋，
　　我简直就是一筹莫展：
　　他们被葬送的还少吗？
　　然而总有新鲜血液在供给。
　　长此以往我真会发疯！
　　从地里、从水里、从空中，
　　不管是干是湿是冷是热，
　　总有无数的胚芽在萌动！
　　如果我没把火焰留给自己，
　　那我就完全没有武器可用。a
　　浮士德
　　你可冲着永远活跃的、
　　伟大神圣的造化之力，
　　挥动魔鬼冷酷的拳头，
　　然而仍旧是枉费心机！
　　你这混沌所生的怪胎，
　　你该改弦易辙，另谋高就！
　　靡非斯特
　　这咱们确实该细加思考，
　　不过可以留待下次再说！
　　今天让我告辞，好不好？
　　浮士德
　　我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咱俩今天可算已相识，
　　啥时想来都悉听尊便。
　　这儿是窗，这儿是门，
　　烟囱，你也清楚在哪里。
　　靡非斯特
　　对您明说吧！我想跑，
　　还有一个小小的障碍，
　　就是您门槛上的魔脚c—
　　浮士德
　　原来是五角星令你难堪？
　　嘿，告诉我，地狱之子，
　　它既能镇住你，你又如何
　　靡非斯特
　　您仔细瞧！它没画好；
　　那个冲着外边的尖角
　　有个豁口，您该看到？
　　浮士德
　　这真是再巧不过！
　　你成了我的俘虏，
　　全因偶然的缘故！
　　靡非斯特 黑狗进屋时无所察觉，
　　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
　　魔鬼没法儿从屋里逃脱。
　　浮士德 可你干吗不跳窗户？
　　靡非斯特 魔鬼和幽灵有条规矩：
　　打哪儿进，打哪儿出。
　　进可随意，出受束缚。
　　浮士德
　　连地狱里边也有法律？
　　这倒不错，可以放心
　　和绅士们把契约订立。
　　靡非斯特
　　答应您的一定让您享受，
　　保证不会打丝毫的折扣。
　　不过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下次咱们可以好好合计；
　　眼下嘛我求您多多原谅，
　　高抬贵手放小的我出去。
　　浮士德
　　请再待上个一时半会儿，
　　先给我讲个有趣的故事。

说不完的《浮士德》 1

献　　词 1

舞台上的序幕...3

天堂里的序幕...12

19/　悲剧第一部

夜...21

城门前...42

书斋（一）...58

书斋（二）...73

莱比锡，奥厄尔巴赫地窖酒店...96

巫　　厨...110

街　　头...123

黄　　昏...128

散　　步...135

邻妇家...138

街　　头...146

花　　园...149

园中小亭...156

森林和岩洞...158

格莉琴的卧室...165

玛尔特的花园...168

井　　旁...175

内外城墙之间的巷道...178

夜...180

大教堂...189

瓦普几斯之夜...192

瓦普几斯之夜的梦...209

晦暗的日子...218

夜，旷野...221

监　　狱...222

233/　悲剧第二部

第一幕

风景优美的野外...235

皇　城...241

宽阔的大厅...256

御　　苑...297

悲剧第二部（接上册）

阴暗的走廊... 307

一排灯火辉煌的厅堂... 314

骑士厅... 318

第二幕

高拱顶的哥特式房间... 327

实验室... 340

古典的瓦普几斯之夜... 350

珀涅俄斯河上游... 355

珀涅俄斯河下游... 364

珀涅俄斯河上游... 376

爱琴海的岩湾... 401

第三幕

斯巴达，墨涅拉斯的王宫前... 424

城堡内院... 453

阿卡狄亚... 475

第四幕

连绵的群山... 498

前山顶上... 512

伪帝营帐... 531

第五幕

旷野... 543

宫　　殿... 548

深夜... 555

子夜... 560

宫中宽广的前院... 566

埋　　葬... 571

高山深谷... 583

附录

宇宙和人生　预言和寓言

—试析《浮士德》的哲学内涵（上）... 597

“浮士德精神”与西方近现代文明

—试析《浮士德》的哲学内涵（下）... 611

《浮士德》是歌德探索人生真理的代表作，被称为“人类精神进化的百科全书”。根据16世纪的民间传说写成。写浮士德博士为寻求人生的意义，和魔鬼靡非斯特签下契约，以自己的灵魂换得魔鬼的帮助，经历了爱欲、欢乐、痛苦、神游等各个阶段和变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在与大自然的斗争中，领悟到了人生的真谛，那就是自强不息。

适读人群 ：大众读者 青少年

百部最伟大文学作品 

青少年成长必读丛书 

歌德倾注毕生心血的巨著 

人类自强不息精神的赞歌 

原版插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