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雨扑面而来,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酒馆里的每个人都吓了一跳。那个用人连忙又关上门,以把风雨挡在门外。
这个新来的客人转过身来,店主又松了口气。不是佐罗,是迪亚戈·维加,他是一位二十四岁的贵族青年。
“我吓着你们了吗?”迪亚戈先生礼貌地问道。
“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吓着我们,只是风雨太大的缘故。”
“当然,由于我骑术不佳,剑术不精,还在很多女人的窗下弹过吉他,所以没有那么有名声。但是我不想被你嘲笑。”
“哈!”冈萨雷斯叫道。
“我们有个约定,冈萨雷斯中士,尽管我很富有,你却贫穷,只要你不取笑我,我们就是朋友。但是,先生,如果你再在公共场合或私人场合取笑我,我们就要终止这个约定了。”
“你太当真了!放松点儿。”
他环顾四周,拍了拍迪亚戈先生的后背,然后大笑起来。
迪亚戈先生和冈萨雷斯中士之间特殊的友情是国王大道上的热门话题。迪亚戈先生家地产干亩,牲畜成群,良田万顷,还有一处像小王宫一样的房产。
但是,迪亚戈先生与其他富裕的年轻人不同,他似乎不喜欢打斗,几乎不佩戴剑,对所有女人都彬彬有礼,但没有和任何一个交往过。
他常坐在阳光下,聆听其他人荒诞的故事,然后偶尔笑一下。他和冈萨雷斯中土在任何方面都大相径庭,但是他们却常常在一起。
现在,迪亚戈先生走到火炉前,想要烤干衣服。他虽然中等身材,但面目清秀。老人们都很遗憾,他好像对任何人的女儿都不感兴趣。
“朋友,我们一直在谈佐罗呢。”他说道。
“他怎么了?”迪亚戈先生捂着嘴打着呵欠说。
“我说我就从没碰见过佐罗。我希望某天能有机会见见他,这样我就有可能去总督那儿领赏了。”
“我们别谈他了,”迪亚戈先生乞求着说,“我听到的都是些血腥暴力的事情,难道就不能谈点儿音乐或者诗人之类的事吗?”
“真没用!”冈萨雷斯中士厌恶地哼哼道,“如果这个佐罗要拿命来冒险,就让他来好了!哈!”
“我想他不是一个坏人。他只抢那些从穷人和教会身上敛财的官员们。他只惩罚那些虐待美国当地人的残暴之徒。他从来没杀过人。”
“但是我想要那份奖赏。”
“想要奖赏,那你要先抓住他。”迪亚戈先生说。
“哈!我想呢。”
“那就抓住他,”迪亚戈先生回答道,“然后再说赏金,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迪亚戈先生慢慢地喝了一小口酒,然后戴上帽子,披上斗篷。
“干什么?”中士叫道,“你这么快就要走?你打算被雨淋吗?”
“至少淋雨我还是可以的,”迪亚戈先生笑着说,“我来是买点儿蜂蜜的,我的用人不敢出来。”
“我冒雨护送你平安回去吧!”冈萨雷斯大声说道。
“你还是在火炉旁待着吧,”迪亚戈先生坚定地回答道。“我和我的助手还有事情要做,等事情结束后,可能晚点儿还会回来。”
“哈!为什么不让你的助手来买蜂蜜?一个人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如果连差遣他们跑个腿都不行,还叫什么有钱人,还要助手干什么。”
“他年事已高,身体虚弱,”迪亚戈先生解释说。“这暴风雨会要了他的命。店主,给这里的每个人都来点儿酒,记在我账上。我一会儿回来。”
迪亚戈·维加先生拿起蜂蜜罐,打开门,走进暴风雨和黑暗中。
“这就是男人!”冈萨雷斯大声说,“他是我的朋友。我甚至怀疑他是否会用剑!他从来没想过女人,可是他是个男人!”
士兵们喝着迪亚戈先生的酒,因此他们也赞同这一观点。胖店主又给他们上了一轮酒,反正由迪亚戈先生买单。P280-2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