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刻线画繁荣
明代手工业比以前有了较大的发展。石刻、拓印技艺也随着手工业技术的提高而向更高水平发展。此外,明代戏曲、小说等文学的发展,也带来了雕刻版画艺术空前发达,从而也促进了石刻线画艺术的横向发展,拓宽了固有题材范围,增多了体裁形式,使石刻线画艺术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明代石刻线画繁荣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题材。
道释人物画刻石。道释人物题材的石刻线画发展到明代,无论是题材内容,绘制形式,都较以前精细而出新。
如以“西方极乐世界”为题材的壁画,盛行于唐代,但在明代以前未见有石刻拓本。现在陕西省发现一明天顺六年(1462)绘制的《西方极乐世界图》碑。此碑500多年来还未曾拓印,碑石洁净,线纹清晰,绘制俱精。各种人物近200种之多,个个都眉目清楚,动作栩栩如生。更有趣的是,画师还增绘一部分儿童划龙舟的生动场面,在佛经绘画上加以民俗的内容,为石刻绘画增添了新趣。明代,石刻线画描绘三教人物也多了起来,如《钟馗图》为石刻线画中最初出现“钟馗”题材之作品。《圣迹图》和《孟氏祖庭图》原石分别见存于山东曲阜孔庙和邹县孟庙中,两图都是连环画,是我国早期长篇传记形式的石刻连环画之创始。
以线描技艺体现中国人物画的优良传统,要推周万书画的《玄天上帝图》最有代表性,图写玄武真人背风面南而立,神态潇潇,气宇轩昂,衣纹钩画,更见笔力功夫。
墓室里的传奇戏曲。明代石棺多出土于河南北部,而原阳县夹滩旧村出土的石棺最具独特风貌。棺前档刻一“灵堂”,堂前有孝女捧祭品,孝子跪祭之线画。石棺上的石刻线画,已由飞天升仙或西方接引而逐渐与世俗生活相接近。绘刻的人物和环境气氛渐由森然幽暗而转变为生动明快,宛如民间风俗画了。
古刹、制盐和黄河图说。描绘寺庙建筑的石刻线画,有《荐福寺堂图》。图中小雁塔15层,是未遭地震破坏前之实景,描写劳苦大众生产生活的有《河东盐池图》,全图描绘了昔日手工制盐之苦,也是研究盐业史的重要形象资料。描绘山河地貌的有《黄河图说》,图中将自古以来黄河泛滥受灾最严重的河南、山东一带山岭河川、城郭州县等,简明地绘图标出,对于研究黄河变迁、治理方法和水利,都有参考价值。
天籁阁藏画选刻上石。晚明时,嘉兴人项元汴建“元籍阁”,广聚古今名人书画。同郡人周履靖将项氏家藏绘画中之神品摹勒上石外,又旁搜博采,费时20年,凡诸家珍藏上自唐阎立本、下至元王若水之作,皆选珉石镌刻之,名日《绘林》。可惜未见流传。
明廷对西南推行“改土归流”政策
我国的西南地区,包括四川、云南、贵州和乌斯藏(即西藏),居住着苗、瑶、彝、傣、藏等民族,是明代边疆开发与建设的重点地区之一。这个地区与东北、西北一样,自古就是中国的边障。从元代开始,在西南建立了土司制度,以当地少数民族的领袖为土官土吏,俱由中央授以爵职,服从中央政府的领导,并向中央纳贡。这可以说是民族区域自治的一种形式。明王朝建立以后,在沿袭元代旧制的基础上,对土司制度进行了充实和改革。主要有:首先,专门设立土司的官署和官职。其名目有宣慰司、宣抚司、招抚司、安抚司、长官司,以及土知府、土知州、土知县。这些土司的官员,大多是各族大小首领世袭,但必须由中央政府任命批准,并发给委任状和印信。其次,对土司的控制进一步加强。中央政府除了征收土贡之外,还加征其赋税。而土司除有守御地方之责外,还要随时听从中央政府的调遣,接受地方行政长官的节制。
这些土官因为是世袭的,他们的割据性特别强,常常因争夺财产和土地而互相仇杀火并,反抗明朝政府。明政府在平定这些战乱后,在条件成熟的地方就裁撤土司,改设可以调任的“流官”,这种办法称为“改土归流”。
永乐十一年(1413)贵州思南、思州发生相互火并,明政府派兵平息,分其地为八府四川,设贵州布政使司,同时,对土官制度予以革新,“府以下参用土官”,实行“流土合治”。进而由“流土合治”而实行“改土归流”,废除土司,权归流官,推行与内地相同的地方行政制度。这是明政府边区政治体制的一次大变革。明统治者实行“改土归流”的目的,是为了便于对边区的直接统治。但在客观上却有利于边区地方经济的发展,对当时少数民族地区社会制度的转变,起到一种催化剂的作用。在明代,“改土归流”较大规模的只有两次。
但是,明朝政府在推行“改土归流”政策时,因少数民族上层分子的反抗,不断出现反复。明弘治八年(1495)“改马湖府为流官知府”,但以后迫于少数民族上层分子的捣乱,重又任用土官。嘉靖三年(1524)马湖府两次归流,但结果是“流官再设而土夷随叛,杀人夺地比昔更甚”,使得明政府只好改任土官为知府,恢复土司制度。土司制度不仅面向贵州、云南、四川,还推广于湖南、湖北以及广西等地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
“改土归流”政策比较彻底和大规模的推行,则是在清朝时期。
科举制度鼎盛
科举制度始创于隋朝,形成于唐朝,盛行于明朝,持续至清末,在中国存在了1300多年。它是中国封建王朝设科考试用以选拔官吏的制度。
明朝立国之初,即注意搜罗和培养人才,一面开科取士,一面又重视设立学校,太学为明初培养了相当数量的封建官吏。然而不到几十年,明宣宗以后科举及第升官机遇以绝对优势压倒太学,这是科举制度在明朝达到鼎盛的一个表现。从表面看,似乎学校与科举并重,或学校与科举融为一体,但实际应科举的人多在家读书,并不进学校,使学校有名无实。即使学校认真教育,其目标及内容都与科举有直接关系,学校实际上变成科举的预备场所,成为科举的附庸。
科举制度在明朝达到鼎盛的另一个表现是非科举不得做官。
从明中叶起,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南北礼部尚书、侍郎及吏部右侍郎,非翰林不任。进士一选庶吉士,就被视为未来之宰相。所以在明代,入学中举,考中进士,谋得高官厚禄,已深人士人之心,大大超过唐宋两代,一直延续到清末。
明代科举制度鼎盛的又一个表现是开始盛行以八股文取士。八股文取士产生于明宪宗成化年间(1465~1487),八股文每篇由破题、承题、起讲、人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八股文这一特殊文体对明、清400余年的教育与学风有极大影响。
科举制度自隋创以来,经过唐宋之发展,至明代达到鼎盛,并且定型。明洪武十七年(1384)规定每三年举行一次,考试的程序分为地方考试、省级考试和中央考试,从此至清末成为定制。P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