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画错了的脸谱》编著者靳文泉。
《被画错了的脸谱》宋襄公:最后的古风王莽:理想主义者的黄昏
诸葛亮:另一个曹操冯道:离乱世道活菩萨
王安石:都是变法惹的祸赵构:举头无我一般人
完颜亮:天才怎么可以这样崇祯:君非甚暗明在何处
本书写作的目的,就是希望从这些史官们留下的史籍中,从他们留下的文字的雪泥鸿爪里窥见一点“天机”,从而祛除专制主义者和帮凶帮闲的影响,衔接历史因果,返还自然逻辑,还原古人的真实生存环境,“能发现点什么”;然后从人性的角度,去考察,去聆听古人的笑语和叹息,剥去他们被涂抹了重重油彩的脸谱,一睹他们的真容,看清和感受他们的音容笑貌、真情实感。从这个意义上说,本书的创作将和读者的阅读过程一样,似乎是十分有趣甚至惊险的。
《被画错了的脸谱》编著者靳文泉。
《被画错了的脸谱》内容提要:无数张非忠即奸非红即黑的脸谱,在历史的洪涛中笑谑着,躁动着,奔涌着:宋襄公假仁假义,不可理喻的愚蠢;王莽祸国殃民,是十足的大骗子;冯道朝三暮四,是厚颜无耻的小人;赵构醉生梦死,是昏庸懦弱的偏安小地主;完颜亮,残暴狂浪,最是荒淫无道;崇祯帝是汉人最后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皇帝,死要面子活受罪;而诸葛亮,则一本正经地雄踞于庙宇中……历史名人有怎样一副真实嘴脸?《被画错了的脸谱》将为您一一道来。
第三节九锡岂是寻常物?
诸葛亮生前被刘禅亲切地尊称为“尚父”。在中国历史上,被皇帝尊称为“父”的只有姜子牙(被周武王尊为“仲父”)。这说明,刘备父子对诸葛亮确实是器重有加,给了他足够高的政治地位,使他享受了一般人无法企及的政治礼遇。
“得陇望蜀”,人的本性是永不知足的。诸葛亮在蜀汉为所欲为、专权自任,人共睹目,但他想没有想过更进一步,取代刘氏,自己做皇帝当老板呢?
一粒种子,给它充分的阳光、水分和土壤,自然而然就会结出果实来。诸葛亮想不想更上层楼,只是取决于条件是否具备。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诸葛亮对待九锡之礼的明确无误的态度。
作为先主刘备临终时钦点的两大托孤重臣之一,李严对刘氏父子怀有深厚的感情。面对诸葛亮权焰日炽,可能危及蜀汉政权、旗帜变色的严重政治事态,李严给诸葛亮写了一封信,说诸葛亮劳苦功高,不必过分谨小慎微,应该接受九锡之礼。
李严的本意,是在试探诸葛亮会不会像王莽和曹操那样,接受九锡之礼的殊荣,从而进阶称帝。
“九锡”原本出自《周礼》,说:“一曰车马,二曰衣服,三曰乐器,四曰朱户,五曰纳陛,六曰虎贲,七曰斧钺,八曰弓矢,九曰秬鬯。”在中国的封建社会,九锡之礼是最高规格的荣誉,不是一般的大臣有资格享受的。
按照汉高祖刘邦定下的规矩,汉朝没有异姓王。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汉室宗亲刘氏,是没有资格称王的。如果连王的爵位都不是,又怎么可能加九锡之礼呢?
诸葛亮也不过是侯爵,九锡之礼对他而言只是个遥不可及的幻梦。
权臣曹操曾经逼迫汉献帝赐他九锡之礼,封他为魏王。曹操一死,他的儿子曹丕就取代了汉朝建立了魏朝;司马炎承父祖之业,加九锡,受封为晋王,取代曹魏建立了西晋;南朝从刘裕开始,宋、齐、梁、陈的开国皇帝没有一个不是先加九锡然后取代前朝建立新朝的;鲜卑族建立的北魏王朝,也逐步汉化,学习了汉族的礼法,认为九锡是至高无上的殊荣;北齐和周的开国领袖分别接受了东、西魏末代皇帝的禅让,建立了新的朝代;直至隋文帝杨坚时,也是遵循这个路数,直接从外孙手中夺取政权……
接受九锡事关重大,当年曹操的亲信荀彧就因为反对曹操接受九锡被残忍杀害,后果十分严重。九锡之礼对于篡位者而言,意义十分重大。正如清朝的赵翼在其《廿二史劄记》中所说的那样:“每朝禅代之前,必先有九锡文,总叙其人之功绩,进爵封国,赐以殊礼。”也就是说从王莽、曹操开始,先接受九锡然后再为自己当皇帝铺平道路,已经是尽人皆知的规律。这些主儿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九锡之礼彻底坏了名声,变成了谋逆的权臣篡位的前奏。
到了唐高祖李渊起兵的时候,人们劝他接受隋朝末代皇帝的禅让,李渊坚决推辞,不肯戴这顶已经破烂不堪的脏帽子。李渊之后,人们要篡便篡,就没那么罗嗦了。
按理来说,作为刘备的托孤重臣,作为成熟精明的政治家,诸葛亮不可能对九锡之礼的这层含义毫无所知,更不可能无动于衷。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对李严的试探加以严厉斥责,并表明自己对刘氏父子的忠心。
但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诸葛亮在回信中却十分自信地说:
“咱俩是哥们儿,还用得着多说吗!等到我消灭了魏国,擒拿斩首了曹睿,让皇帝回到旧都洛阳,咱哥儿几个一齐当大官!到那时,即使接受十锡的殊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更何况是九锡呢?”
诸葛亮的这番话真是让人瞠目结舌,这哪像一个忠心耿耿的托孤大臣所说的话,简直就是一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的奸臣的言论。
如此,也可以看出诸葛亮当时权势之大,连托孤大臣李严在他面前也得小心翼翼。也正因为如此,诸葛亮才敢这么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地宣称自己敢接受十锡!
白纸黑字,岂容抵赖!
P59-P61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历史就是由脸谱构成的。
这些脸谱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表情固化,姿势夸张,价值单一。比如宋襄公装模作样、假仁假义,是不可理喻的愚蠢;王莽祸国殃民、虚伪透顶,是十足的大骗子;冯道朝三暮四、丧失立场,辜负了组织对他的培养和期待,是厚颜无耻的小人;赵构泥马南渡,守着一亩三分地醉生梦死,早把亲娘老子抛到九霄云外,是昏庸懦弱的偏安小地主;完颜亮必定是让人想入非非、垂涎艳羡的狂浪暴君;崇祯当然也不能免于被羞辱和责难一一谁让他是汉人最后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皇帝呢?而诸葛亮则一本正经地“雄踞”于庙宇中,笑盈盈地接过历代王朝不停颁发的“千古忠臣”荣誉状……这些无数张非忠即奸、非红即黑的脸谱,在历史的洪涛中笑谑着,躁动着,奔涌着,抛下因为被灌输、被洗脑、被感染、被限制而或喜或怒、或哀或伤的我们全然不顾,一路飞奔而去。好一派荒唐的怪状!
其实,史籍中的这些一戳就破的脸谱,正是专制主义必然要结出的怪胎。对于专制主义者来说,握紧手中剑,拿牢印把子,确保自己的骄奢淫逸能够“传之二世、三世,乃至万世”,是他们一切行动的根本目的。那些不利于他们的真人真事真相真理,是让他们一刻也不能安睡的定时炸弹,一定要除之而后快;实在是“除”之不了的,那就给他们画上脸谱,让历史人物们按照自己设定的意愿去吟唱,去表演,去涕泗滂沱义愤填膺一本正经地宣扬那些谁也没当回事的信条和教条,好让这些劳什子信念信条成为愚夫愚妇行动的指南,形成生活乃至思维的习惯。这样,他们就能一劳永逸地躺在专制主义的温床上继续做春秋大梦了。
需要说明的是,执行这种一点就透的把戏的正是历代的御用史官们,他们在其中起到了吹鼓手和操刀手的作用。在上古时期,御用史官们曾经特把自己“当根葱”;后来逐步演变,变成了没把自己当回事的“蒜”;到最后,“著书都为稻粱谋”,干脆“笑骂由人,我自行之”,堕落成专制主义者的文字打手了。他们,是那个时代的“白领”,是那个时代的“舆论总管”和“把关人”,都属风流人物。
当然,这么说丝毫也不意味着这些刀笔吏没一点作用或是什么好事也没干,他们保存了文脉遗存、文字证据,让我们今天还有可能剥去古人的脸谱,看清活生生的事实和真相;要是他们真的躺倒不干,甚至连删改史料都懒得做,很有可能我们将面对着空白的历史徒唤“奈何”。
本书写作的目的,就是希望从这些史官们留下的史籍中,从他们留下的文字的雪泥鸿爪里窥见一点“天机”,从而祛除专制主义者和帮凶帮闲的影响,衔接历史因果,返还自然逻辑,还原古人的真实生存环境,“能发现点什么”;然后从人性的角度,去考察,去聆听古人的笑语和叹息,剥去他们被涂抹了重重油彩的脸谱,一睹他们的真容,看清和感受他们的音容笑貌、真情实感。从这个意义上说,本书的创作将和读者的阅读过程一样,似乎是十分有趣甚至惊险的。
属意如此,但因水平所限,本书一定存在许多不当之处,恳请方家指正。本书在创作过程中,获得过李娥、靳然、李惠红、李新玉、王艳峰、靳亮、靳海泉、靳鲁雁等人的帮助,在此特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