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国家正在发生很重要的事情,出现了很多陌生的东西。原有的话题不再令人感兴趣。无论是就一个人、一种心境而言,随着时间的延续,人们都可能走进这样一个感觉:对很多事物正在失去热情……表现是多方面的,主要一个是无言。沉默比什么都好。没有热情,更没有激情,至少是不愿重复和辩驳,自己讲出来的话自己听了都觉得没意思。……”这是来自张炜的《心事浩茫(1992-1993)(精)》的节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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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心事浩茫(1992-1993)(精)/张炜散文随笔年编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张炜 |
出版社 | 湖南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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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现在国家正在发生很重要的事情,出现了很多陌生的东西。原有的话题不再令人感兴趣。无论是就一个人、一种心境而言,随着时间的延续,人们都可能走进这样一个感觉:对很多事物正在失去热情……表现是多方面的,主要一个是无言。沉默比什么都好。没有热情,更没有激情,至少是不愿重复和辩驳,自己讲出来的话自己听了都觉得没意思。……”这是来自张炜的《心事浩茫(1992-1993)(精)》的节选部分。 内容推荐 《心事浩茫(1992-1993)(精)》是张炜三十多年里写下的散文和随笔,几乎是虚构作品之外的全部存留文字。更早的丢失了,上世纪八十年代至今的部分文字也找不到了。因为生活匆忙而沉重,人渐渐都像迎风奔驰的老马,背上的一些驮载难免要在路上飞扬四散,再也无从寻觅。 《心事浩茫(1992-1993)(精)》里许多篇目写在青春时段,那时的稚嫩和面红耳赤的冲动,今天看非但不尽是羞愧,而且还引起作者多多少少的钦羡。单纯直撞的勇气与昨日紧紧相连,如今这一切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潜在了心底,只更多在夤时、在倾听扑扑海浪和漫漫市声的无眠之夜,才缓缓地升腾起丝丝绺绺。 目录 一辑 校园的琴声 纯美的注视 融入野地 酒窝 心洁手灵 散文及其他 仍然生长的树 二辑 周末对话(上篇) 开始写诗 喜欢的作家 两部中篇 当代作家 新潮小说 “大问题” 《古船》写了哪里 幸福的童年 葡萄园 自己的影子 评论家 农村题材 基层作者 大学生活 通俗文学 上大学 去胶东 简单描叙 芦青河 孤寂 学业与创作 经历和体验 废稿利用 学生生活 书信 作家和性别 油印刊物 代表作 哭了 《芦青河告诉我》 忧患意识 《梦中苦辩》 《海边的风》 文学与影视 三辑 周末对话(下篇) 旺盛期 现代主义 日本和印度 传统 写空了 喜欢动物 爱情 业余爱好 批评 最爱写作 坚持下去 藏书与阅读 为工农兵服务 作品 为什么写作 本地评论家 成熟之后 爱静 扶持者 拜师 文学不会进步 机关生活 苦难 斧头砍不去 女性 音乐和绘画 戏剧 劳伦斯 长篇 诺贝尔奖 柏拉图式 贴近现实 海明威和福克纳 大林野 四辑 诗人,你为什么不愤怒 心灵和物质的对话 坚持写作的意义 精神的魅力 青春的印记 生命的刻记 忧愤的归途 九三年的操守 心事浩茫 一本书的形成 同一类声音 五辑 怀疑与信赖 你是艺术家,只要你不沉睡 文学是生命的呼吸 我的忧虑和感奋 期待回答的声音 文学周答辞 太多的不安和喜悦(代后记) 附:散文总目 试读章节 精神的魅力 现在国家正在发生很重要的事情,出现了很多陌生的东西。原有的话题不再令人感兴趣。无论是就一个人、一种心境而言,随着时间的延续,人们都可能走进这样一个感觉:对很多事物正在失去热情……表现是多方面的,主要一个是无言。沉默比什么都好。没有热情,更没有激情,至少是不愿重复和辩驳,自己讲出来的话自己听了都觉得没意思。 冲动、激情,这一切跑到哪里去了?它真的消失了吗?我们知道,除了外在的、热情洋溢的、精神焕发的,剩下的就全部潜在了心的深处——一个人总有一天能够陷入深刻的激动,除非他对好多事物没有自己的看法,不懂得愤怒,不愿把自己的个性坚持下来,没有勇气。 一个人沉默了,就有了“敛起来的激情”。 生活的河流往前流淌,它不会总是一个速度,浪花翻卷得也不会一样。生活的变化猝不及防。近来,这种变化表现得更为突出和深刻,也更明显。由此带来的好多新问题,对人心构成了足够的刺激和挑战。这期间的文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果又将怎样? 好像人们已经对精神失去了期待,文学的命运可想而知。前不久,文学给予我们的好奇、那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还记忆犹新。好像历史发展到今天来了一次突变,社会再也没有留给精神一次机会,失去的就永远失去了。精神的高原走向沉寂,正在陷落。作家、艺术家、美学家、哲学家、历史学家、建筑学家、植物学家,几乎所有的学人和专家都走向了一个共同的处境。这对于那些一直外向、靠广大读者观众簇拥向前的一部分知识分子而言,竟是相当尴尬的。文学艺术界尤其失望和焦虑。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电视文化全面地、不可抵御地加强。除此而外,我们的文化生活中就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引不起什么波澜和议论。电视艺术即便粗疏平庸,仍然能在社会上风行,反应迅速;令人失望的这么多人表示认可,伸出手掌欢呼,与通俗艺术的制造者配合良好。往往一部电视剧还没播放,舆论界就开始制造一种假象,什么“轰动”、“万人空巷”,其实大多是夸张和编造出来的。广大群众,被传播媒介愚弄的现象愈加严重。它们扭曲和覆盖大多数人的真实看法,有时想牵着鼻子走,一直走到很远很远——这时再要回头已经很难了。 看的人多并不说明“轰动”。没事了打开电视,只是一个习惯动作。我们实在过得太无聊,大多数是穷人,喜欢方便和简单地打发时光。电视艺术是穷人的消遣。总之看个画面很方便很省力气,至于是否看到底,是否从头至尾、如饥似渴地看这些节目,那又是另一回事。更多的是瞥上几眼而已。但它仍然比纯粹的文学制品、艰深内向的文化制品和严肃文艺的读者多得多,这是很自然的。 其实何必惊慌。电视绝不会成为思想与艺术的杀手。欧洲普及电视是几十年前的事,他们除了电视,吸引人的东西还有很多,但他们的作家仍然有深厚的土壤,读者仍然有增加的趋势。电视艺术是穷人的消遣——这不仅指物质方面的贫穷……享受也需要能力,在文盲还占相当大比重的一个族群里,更高深和更纯粹的艺术不会普及,因为没有消化的胃口。在刚刚解决温饱的人群中,需要的消遣品总是更直接、更便当、更通畅。粗疏和简陋有时非但不是缺点,还是吸引人的一个方面。某些电视艺术就是如此。一个有教养的人不会把大量时间耗在电视机前…… 好像从来也没像现在这样,这么多的人离开了书籍。前几年的拥挤犹在眼前。讲到写作者,从一些文学讲习班的盛况就可见一斑。文学青年分布在各地、各行各业。大学的文学沙龙、座谈会频频举行,那种热烈的场面令人难忘。如前的盛会从此销声匿迹、再也不会出现?那很难说。可以相信,在这种情况下,留下来的也就留下来了,走开的也就走开了。倒是有个奇怪的现象,其中一些人转而经商,或赚或赔得一塌糊涂——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表示了对艺术的轻蔑。他们把以前学到的一点艺术夸张的基本功,用到了对文学和艺术的污蔑和谩骂上。经商没有什么不可以,但经商和写作既然是不同的,艺术家就大可不必受生意新手的辱骂。我们对这种嘈杂可以听得津津有味。艺术上的低能儿突然以为有了嘲笑的权利了。艺术是这样的,是伟大的鲁迅、莎士比亚和托尔斯泰的事业,是但丁和普希金的事业……那种人其实是在显露自己的卑贱。 个别人也不恭地议论起艺术家,实际上这样的人往往是极为幼稚和可笑的,无论在自己的专业方面还是在对人生社会的认识方面,还大致处于不着边际的阶段。 真正热爱艺术和思想的人走入了一个艰难的岁月。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期内,这个局面不会改变。有人在《读书》杂志上引了一位老作家的话,他说作家和艺术家要“守住”。“守”字用得多么好。因为来自各个方面的误解特别多,作家艺术家与社会产生的隔膜越来越大。一九九二…… P153-154 序言 这是我三十多年里写下的散文和随笔,几乎是虚构作品之外的全部存留文字。更早的丢失了,上世纪八十年代至今的部分文字也找不到了。因为生活匆忙而沉重,人渐渐都像迎风奔驰的老马,背上的一些驮载难免要在路上飞扬四散,再也无从寻觅。 从头看这大大小小的篇章,让我时而激越时而黯然,难以平静。这分明是树的年轮,是旅痕和足迹,也是由远及近的心音。比起用力编织的那些故事作品,这些文字好像更切近现实生存也更有灼疼感。 许多篇目写在青春时段,那时的稚嫩和面红耳赤的冲动,今天看非但不尽是羞愧,而且还引起我多多少少的钦羡。单纯直撞的勇气与昨日紧紧相连,如今这一切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潜在了心底,只更多在夤时、在倾听扑扑海浪和漫漫市声的无眠之夜,才缓缓地升腾起丝丝绺绺。是的,我仍然为当年人和文学的承诺而激动不已。 我的出生地在半岛地区,即那个东部海角。那里曾经有无边的丛林,有大片的松树,离河的入海口不远,又在重要的古港之侧,于是被命名为万松浦。一个人由此地起步远行,就近的比喻是一条船从这里启航,缓缓驶入了风雨之中。如果留有一部长长的出航志,那么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都必定连接着万松浦、开始于万松浦。 人是一条船,并且始终是独自一人的水手兼船长。这部出航记录未免颜色斑驳,腥咸汗洇,但唯其如此,也才称得上一本真实的书。 记得有一次回到故地,一个辛苦劳作的下午,我疲惫不堪地走入了万松浦的丛林。当时正是温煦的春天,飞蝶和小虫在洁白的沙土上舞动蹿跑,四野泛绿,鼻孔里全是青生气息。这时我的目光被什么吸引住——那是正在冒出沙土的一蓬蓬树棵嫩芽,它们呈深紫色向上茂长,四周是迎向春阳的新草与灌木……我一动不动地站定。大野熏蒸之气将我团团笼罩,恍惚问又一次返回了童年。置身此地此情,好像全部人生又在从头开始,兴奋与感激溢满全身。我仿佛接受了冥冥中的昭示,在心里说:你永远也不要离开这里,不要偏移和忘却——这就是那一刻的领悟、感知和记忆。 那是难忘的瞬间感受。也就是类似那个春天下午的一种莫名之力、一种悟想,时不时地在心底泛起,提醒我,并用以抵御生命的苍老、阴郁和颓丧。多少年来,万松浦一直伴我吟哦,伴我长旅——它的意义,它与我、与我一生劳作的关系,若以传统诗歌中的比兴手法而论,那么更多的是“兴”,而不是“比”。它总是明亮着和激励着我的整个劳动。 这些文字是系列的短章编年,更是一部丝绺相连的心书,一部长长的书。它们出生或早或晚,都一概源发于万松浦的根柢之上。 2012年3月9日 后记 太多的不安和喜悦 会议开到这会儿,就到了被讨论者致辞答谢的时候了。不过我想,自己按程序说一番感谢的话,还不足以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大家到了年底,各自有多少事情要做,用胶东的一个说法,即各位都是“一等一的大忙人”,来参加会议实在太不容易了。最好的感谢,还是说说心里话吧。 我从很早就开始写作,挚爱文学,不可救药和没有来由地爱着,爱得很深。以前我也说受过哪些影响走上了文学之路等,但知道那是找个他人可以理解的话头而已,实际上更多的是没有来由地爱着。从1975年就开始发表作品,到现在已经写了快四十年,累计发表字数到了一千三百多万字,还不算练笔的几百万字。 仍然由于特别爱文学,对与之关连一起的事物就要求格外高、格外严,有放不下的牵挂。我自己缺点和弱点很多,却对人性、社会、人与人的关系、自然环境、道德状况,要求很高,甚至还有点苛刻。对黑暗的东西不能容忍。我在许多时候是忧虑和不满的,有时竟然非常愤怒。情绪激烈时,表达上常常是冲动的。同时也深深地热爱着一些事物,对自然,对友谊,对各种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柔情。因为童年的艰辛,我特别不会忘记并且一直感激着来自他人的善意和帮助。 最近因为要编辑虚构作品之外的文字,这才仔细统计了一下,发现竟然积下了四百多万字的散文及其他言说类文字。这个字数太大了一些,让我觉得十分突兀甚至不安。发现自己说得太多,这并不好。从一般规律上看,一个从事虚构的作家,最聪明的做法是少说一点,因为说得多了,一方面会莫名地得罪人,另一方面自己作品可诠释的余地就越来越少了,整个作家也就变“小”了。形象总是大的、多解的,作家自己说多了,就会局限解释的空间。 那会儿一度想改变这个状况,就是以后尽可能地少写散文。可是心里又有太多的不安、喜悦和愤怒,只想看到什么赶紧提醒一下。我知道这样做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责任感的驱使。当然还要想到生活和写作的意义,并且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写作者,并不仅仅是为了写虚构作品。结果后来还是决定让一切自然而然地下去吧,尽自己之力,能做多少做多少,真实地一路走去。面对这个危险的世界发出自己的声音,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不必因为服从什么文学策略而硬性地改变自己。 说到运用文学策略,一个作家还是小作了。一个人写了那么多,苦心经营如此,又大多来自艰辛的底层,怎样对待社会、读者,怎样对待评论家、汉学家,怎样对待外国人,心里都该是十分明白和熟练的。做好这一切并无更大的难度,起码比用心写好几部长篇容易得多。这一类聪明和机智,差不多人人都不缺乏。但这样做就要迁就许多,违心许多,天长日久必会造成内伤,说到底这与从小对文学的深爱是相抵触的。 人的文学志向是不同的。如果努力用写作来换取一些世俗利益,比如赚钱、获取地位、获得更多赞誉和奖项,都是可以理解的,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比较起来,还有另一些目标放在那里。如果是一个基督教作家,要他来回答为什么写作,他可能回答是‘‘为了荣耀上帝”。我们大多没有这样的信仰,但我们却会明白这回答中包含了怎样的深意,是很高的志向和境界,是很了不起的要求。 那么我是怎样的?总结一下,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名利心在一点点淡去。回忆刻苦写作的这些年,许多时候只是受没有来由的一种深爱的力量支配着,写个不停。做文字工作的都知道,将一一篇几百字的东西在纸上落实好,让其充分表达自己的意思,尚且还要费不少的工夫——如果这样较真地写上千万字,不能不说是一种辛苦。可是这种辛苦也有更多的欣悦在。人在生活中,如果不是一个傻子,只要活到了四十多岁,就一定会深刻地感受到绝望。所以也就是这种没有间断的写作,这种劳动,安慰了我激励了我,让心灵维持在较好的状态,能够向上提升而不是往下沉沦。就因为不停地思索和阅读,让我知道了人世间还有这样一些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情怀。我必须说,写作无论如何令自己不满意,还是让我变得比过去善良了,比过去好了。文学既然对我有了这样的意义,就该感激文学,它是多么重要。 除了文学使自己成长、帮助了自己,还觉得留下的这些文字虽然谬误不少,但其中的多数还是有助于这个世界的,就是说它们有助于这个世界道德的提高、人的素质的提高。它这方面的作用哪怕只有一点点,但因为是良性的,所以也还是有点意义的。 从如上来看,从主观和客观两个方面看,文学之于我既是这样,也算很好地走向了、实践了一种志向。可见这并不需要文学策略,而只需依照从一开始就发生的爱的初衷走下去就行,是很自然的一个过程。我的成绩微不足道,但这个过程,对我的意义不可谓不大。 爱文学是很重要的,一个“爱”字可以解决很多棘手的问题。现在看来,文学人士偶尔出现的一些不好的念头,比如机会主义倾向、虚荣心,都是不爱造成的。现在一些刊物的问题、写作的问题、出版的问题、评论的问题,常常出现一些让人大不如意的状况,也大都是不爱造成的。如果真正爱、深深地爱,也许整个情形就会好得多。 随着写作历史的延长,年龄的增长,会变得比过去宽容。我渐渐知道不宽容的主因,就是太以自己为中心了,不愿离开自己的经验去理解他人外物。其实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或许比人和动物的差异还要大,只是让差不多的眉眼衣着和语言方式给掩盖了罢了。人太多了,人群当中真的会有各种不同,甚至充满奇迹。要理解一个人,就得知道他的出身、绝然不同的经历,包括一些生活细节,甚至是神秘血缘等。我愿意努力去体会别人的行为,找到自己的方向。宽容的结果当然不是变得更圆滑、更没有原则,而是变得更加逼近真实,更加有立场。 我越来越怀疑“线性时间”,不再简单地相信人类社会能像生物界那样进化,如达尔文主义。人性决定的社会绝没有那样简单和机械,而是十分复杂。如果不能打破“进化”的观念,无论对生活和人性的批判或赞誉,都可能不中要害,肤浅简略。可是我们的文学表达,就常常自觉不自觉地陷入这种进化论的思维。 能够始终保持对文学热爱的初衷是很重要的。这样才会朴素,才会找到真实。一个人相信永恒的真理,相信这种寻找的意义,就是信仰。这个过程是缓慢和持续的、不能间断的,这看上去就必然有些笨拙。我以前引用过他人的一句比喻:“大动物都有一副平静的外表。”这样说,丝毫也不敢隐喻自己是一个“大动物”,而只是表明了对大动物的力量、自信和专注的喜爱。是的,只有黄鼬一类小动物才那么机灵跳跃,窥视多变。在这方面,大动物是做不来的。 已经写了近40年,27岁左右动手写《古船》,后来被要求反复改动,出版时已是两年以后了。30左右岁还写了《九月寓言》,以及大批中短篇小说和散文。现在共写了19部长篇、几十部中篇和一百多部短篇。可是今天却不见得比当年写得更好——写作就是这样,一边前进一边后退,获得就是丢失。对一个创作者来说,并不一定是越写越好。但仅就工艺和技术层面来说,或许应该有起码的清醒。记得画家毕加索说过,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达到了拉斐尔的能力,绘画技艺十分成熟,可惜后来一辈子努力做的,就是怎样才能画得像小孩子一样。 这样说,当然也不会被误解成狂傲到自比毕加索的地步,这儿不过是说赞同这样的看法,即艺术技法和工艺层面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最难的,在艺术这里,一直有比技艺重要得多的东西,是它决定一个人将来能走多远。 《你在高原》写了22年,有四五百万字——它最初长达五百多万字,应出版要求缩为今天的长度。但长度并不说明更多,好才是目的。不过它毕竟呈现了相对长的一段生命河流。时间给予的一些认识,难以靠其他方法比如能力之类弥补。出版后有人担心它太长无法阅读,只是朴素的担心,总归不是文学争论。说到阅读和理解,以前的八部长篇不太长,都是在心里煎煮多年、用钢笔一个字一个字刻在稿纸_上的,有点像刻钢版的感觉。那些长篇让我倾尽心力。可是阅读它们的时候,难道会更容易吗?事实并非如此。那些作品对我的重要性来说,像《古船》《九月寓言》《外省书》《丑行或浪漫》《剌猬歌》等,仅就个人所能达到的完美度和深速度而言,丝毫不比《你在高原》差。所以文学作品对读者和作者全都一样,它从来不是一个长度问题,而是一个心灵问题。 今后会一直缓慢而有耐心地写下去。无论如何,这样写到最后,或许会拥有自己的一个文学世界。也只有这样,朋友们才会高兴。 (2011年12月10日,标题为整理时所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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