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生光辉》是吉米·哈利“万物”系列图书中的第五本,所记述的还是哈利在约克郡乡间任职兽医的见闻与趣事。很多年过去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哈利依然继续奔波在美丽的约克郡乡间。爱吃薯条的小胖狗,对哈利冷若冰霜的流浪猫,还有让他在音乐会上如坐针毡的跳蚤们……除此以外,这次还新出现了一位令人发噱的兽医助理卡隆,他独树一帜的特质以及与动物亲善的魔力让人拍案叫绝。本书和前几部一样充满了幽默感、生活中的乐趣,以及作者本人对围绕在我们周围的这个世界的欣赏和喜爱。在这本书里,我们可以邂逅最可爱的动物,感受最纯真的幽默。
很多年过去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哈利依然继续奔波在美丽的约克郡乡间。
爱吃薯条的小胖狗,对哈利冷若冰霜的流浪猫,还有让他在音乐会上如坐针毡的跳蚤们……除此以外,这次还新出现了一位令人发噱的兽医助理卡隆,他独树一格的特质以及与动物亲善旳魔力让人拍案叫绝。
《万物生光辉》和前几部一样充满了幽默感、生活中的乐趣,以及作者本人对围绕在我们周围的这个世界的欣赏和喜爱。
《万物生光辉》由吉米·哈利编著。
每天大清早是我最最没劲的时候。尤其是在约克郡的春晨,冷飕飕的三月风从山丘扫下来,一路钻进衣服里,刺得人耳朵鼻子都发痛。这么无趣的一个时间,更何况还站在铺着圆石子的庄院里,眼睁睁地看着一匹漂亮的好马濒临死亡,却无能为力。
事件开始在早上8点。凯特威先生来电话时,我刚吃完早餐。
“我有一匹拖车的好马,它身上冒出好多斑点。”
“是吗,什么样的斑点?”
“呃,圆圆扁扁,全身都是。”
“突然冒出来的吗?”
“是啊!昨晚上还好得很,啥也没有。”
“好,我马上过来。”我几乎要开始摩拳擦掌了!是荨麻疹,这玩意通常会自动痊愈,不过注射一针更可以加速疗效,而且我有了抗组织胺的新药——据说专克这种毛病。总而言之,这对兽医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
20世纪50年代,拖拉机虽然扛下农场上绝大部分的工作,但农庄里仍旧养着为数不少的马匹。我一到凯特威先生的农场就发现这匹马可真是与众不同。
农场主牵着它从饲料厩走进院子。好一匹雄壮的种马,高度足足有两米,朝我走过来时,高贵的头骄傲地左右摆着。我简直怀着崇敬的心在鉴赏它,那颈部的弧度、那壮硕的身躯、那四条强劲有力的腿,大脚上覆盖着绒嘟嘟的厚毛。
“好漂亮的马!”我赞叹,“太棒了!”
凯特威先生一脸得意地说:“是啊,它的确很棒。上个月刚买回来的。我一心就想得到一匹好马。”
凯特威先生个子矮小,有些上了年纪,人很开朗,很有朝气,是我最爱的几个庄稼人之一。他必须尽量撑高了手才拍得到马的脖子,马儿也亲昵地回应着他的动作。“它脾气也好,很文静。”
“马的脾性和卖相一样重要。脾气好,卖相好,难得啊。”我摸着它皮肤上的斑块。“没错,就是荨麻疹。”
“什么东西?”
“也叫做风疹块。是过敏引起的现象,也许它吃了些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真正的病因很难确定。”
“很严重吗?”
“不会不会。注射一针很快就好了。它的体质不是很棒的吗?”
“当然,棒得没话说。”
“太好了。荨麻疹对有一些动物或许会造成一些麻烦,不过这壮小子绝没问题。”
我把抗组织胺注入针筒,自信满满;这匹高大的骏马浑身散发着健康与活力,哪里会有什么问题。
注射时它一动不动。快要抽出针管时,我想到了一个主意。以往我对荨麻疹都有一套适当的疗法,非常管用,不妨来个补充,也许双管齐下,疗效更快。
于是我转回车上取过医药包,再为它注射常用的药剂。马儿照旧无所谓的模样,农场主看得哈哈大笑。
“哈,它满不在乎啊?”
我收拾起针筒:“可不是,但愿我们的病人全都像它这样,它真是了不起。”
我心想,这样的诊疗真叫做求之不得。简单的病例,和善的主人,听话的病人,再加上这个病人,简直就是一幅让人看一千遍也不厌倦的美景。纵使还有许多病号在等着,我硬是舍不得离开。我着迷似的站在那儿,边听着凯特威先生闲聊渐有起色的天气。
“好吧,”我终于开口,“我得走了。”身子才转得一半,发觉农场主静悄悄地不再说话。
静默持续了几分钟,他才说:“它有点怪。”
我注视着那匹马。只见那马四肢的肌肉很轻微地在颤动,轻得几乎看不出。可是就在我的注现下,颤动一点一点地扩散,整个脖子、身体、臀部都在打颤,颤动的程度还算轻微,但显而易见,有越来越强的趋势。
“这是怎么了?”凯特威先生问。
“喔,只是一点反应,很快就会过去。”我故作轻松,可惜自己心里也没谱。
我和农场主愣愣地定在原地,眼看着颤抖由原来的轻微缓慢发展成全身的震动,而且强度仍在持续而稳定地增加。我仿佛待了有一世纪那么久,努力摆出镇定从容的姿态,但实实在在不能相信眼前所见。达个突如其来的变化,真是找不出任何一个道理来。我的心脏开始跳得厉害,我的嘴也渴得厉害,因为马的颤动已经由剧烈的痉挛替代。它的眼睛,不久之前是那么的清澈明朗,现在惊惧无比地圆瞪着,白沫从它嘴里嗒嗒地垂下来。我心乱如麻:也许我不该把两种药剂混合注射,但照道理也不会发生这么可怕的副作用,不可能啊!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我怕自己已经没法再承受。血液在我耳朵里鼓噪:它当然得好起来,绝不能再坏——再坏就完了。
结果我错了。几乎是不声不响地,这头庞然大物居然开始在摇晃了,起初只是微微的晃,接着越来越凶,就像一棵在狂风中东倒西歪的大橡树。天呐天呐,它要倒了,倒了就完了。完结的一刻近在眼前。大骏马栽倒的一刻,连脚下的圆石子路面都在震动。它躺在地上,侧向一边,四条腿抽搐地蹬了两蹬,就此不再动弹。
这下好,玩完了。我害死了这匹登峰造极的帅马。这简直不可能!谁能相信几分钟前,它还神气活现地站在那里。我带了刚出炉的特效药来,结果把它治死了。
我说什么好呢,凯特威先生,真是太对不起你了,我真的搞不懂怎么会出这种事。我张着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仿佛从外面看幅画似的,我这才意识到整个农庄的建筑衬着白雪皑皑的山丘,这才意识到天空很低、风很凌厉;意识到农场主、我,还有那匹动也不动的马的“尸体”。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