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枪、秦川所著的《辛亥革命这些年》力求以客观的角度,真实记录从清末新政至护国战争这段跌宕的历史,勾勒出大时代的国家记忆,以及展现清政府、立宪派、革命党之间盘根错节的权力角逐。在成王败寇的历史逻辑中,那些真正的草莽英雄、民族精英,往往淹没于强大的国家叙事中,以至于在我们日常读到的历史教科书中,他们都变成了一个干枯而冰冷的符号。本书力求将他们还原为一个个血肉丰满的个人,真实记录他们为国家、为理想、为利益而奔走的哭喊,记录他们曾经的激昂、豪迈、迷茫、痛苦和挣扎,曾经的伟大与卑微、高尚与卑劣、光明与龌龊。
慈禧作为谋杀戊戌变法的刽子手,为何掀起了更为激进的新政变法?是谁打响了辛亥革命的第一枪?冯国璋本能一举荡平武昌,为何却隔江打空炮?
袁世凯为何能手持两端,既逼得清帝退位,又最终窃取了革命果实?
黎元洪等人在湖北武昌领导了辛亥革命,为何孙中山却在南京就任了临时大总统?
……
1911这些年,中国面临着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辛亥革命这些年》重点记述了从清末新政至护国战争这段生猛的历史,以轻松、幽默的笔触勾勒了激变时代的国家记忆,真实、客观地展现了辛亥这些年,清政府、立宪派、革命党之间盘根锚节的权力角逐。一边是民主的旗帜在飘扬,一边却是利益的尖刀在拼杀,漩涡中的中国人开始寻找国家与民族的自由之路。
《辛亥革命这些年》由陈一枪、秦川所著。
第二节 养虎为患——北洋军系
落后就要挨打
1904年9月12日,练兵处会同兵部上奏《新式陆军章程》,得到了清延的正式奏准。自此,袁世凯作为练兵会办,正式编练全国新军。
然而,这并不是大清王朝第一次改革军制,但以往历次的改革在内乱外侵中均不堪一击,如今的改革该怎么才能打破这近似宿命的魔咒?王朝的统治者不得不对以往的军制作出深刻的反思。
回首200多年前清军初入关,区区十数万的八旗兵创造了征服大片土地的奇迹,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清朝建立后,采取“以汉治汉”的策略,沿用明朝的卫所军事制度,各省自筹粮饷,自组防军,形成清朝兵制里的绿营。直到嘉庆、道光以前,绿营与八旗都是大清主要的旧式军队。然而,世袭的兵制和“将不专兵”的制度让军队的战斗力迅速下降。
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过惯了太平日子的清军全线溃败。1851年太平天国运动风起云涌,清军更是被打得落花流水。
接连的失利,让清廷慌了手脚,为免情况进一步恶化,清廷只得放手让汉族官僚在各地督办团练,以对付太平军。于是,曾国藩编练的湘军及其门生李鸿章编练的淮军横空出世,成为咸丰、同治年间的主力军。湘淮军讲究地域和血缘关系,层层隶属,兵为将有,其制正与绿营、八旗相反,故凝聚力和战斗力都很强,但也俨然成了“曾家军”、“李家军”。
平定了太平军、捻军和其他一些起义后,清廷忌惮汉人地方武装坐大,将湘淮等军整编后分驻各地,成为防军,绿营也被改编为练军,与八旗兵一起,构成同治、光绪年间的主要军事力量。
此时洋务运动方兴未艾,军队的武器装备改进了不少。但“同光中兴”的短暂平和之光耀花了统治者的眼,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并没有用心改革军事。这时期稍有的成绩,就只有洋务派创立的北洋水师。
可惜好景不长,这支北洋水师并没能如清廷所愿,成为海上的铜墙铁壁。1894年甲午中日战争爆发,北洋舰队在黄海和威海卫之役中全军覆没,日本军队长驱直入,轻易占领辽东半岛和山东半岛,迫得清廷割地赔款,颜面尽扫。
昔日逐鹿中原,今日节节败退,王朝的统治者五味杂陈。甲午一战,国人如梦初醒,大清王朝军事的落后,不仅仅因为武器装备,更重要的是军事制度。由此,采用西法编练新军被王朝的统治者提上了议事日程。
但经历惨烈的甲午一战,熟悉西方军制的将领几乎全部以身殉国。还有谁堪重用呢?清廷只得将目光瞄准了德国军官汉纳根,派其与朝廷大员胡燏棻共同主持编练新军。然而,非常时期的清廷已是惊弓之鸟,再加上戈登的教训,清廷对汉纳根猜忌重重,最终逼走了汉纳根,只剩下文人胡燏棻独撑大局。
胡燏棻摒弃了以往清朝旧军的练军习惯,“一切操练章程,均按照西法办理”,倒也编练得有模有样。清廷于是决定扩大新军规模。1895年,胡燏棻移驻距天津东南70里处的小站练兵,所练新军号称定武军。
次年,张之洞也开始招兵买马,在武昌(后移吴淞)一带编练自强军。不久,张之洞调任湖广总督,由刘坤一续办自强军。然而刘坤一并不热衷于编练新军,所以后来自强军并没有大的扩充。
1895年末,胡燏棻被调去督办津卢铁路,接替他的便是袁世凯。到1901年,自强军也划归袁世凯节制,后被编为北洋军第四镇。
袁世凯何许人也,为何独得清廷的青睐?
乱世出枭雄
袁世凯,字慰庭,号容庵,河南项城人,出生于世代官宦之家。叔祖父袁甲三和堂叔袁保恒为进士出身,堂叔袁保龄和叔父袁保庆为举人出身。一门两代四贵人,袁氏可谓门第显赫。袁保庆无后,其兄袁保中于是将四子袁世凯过继给袁保庆。
袁世凯曾先后两次参加科举考试,但都名落孙山,愤而将所作诗文付诸一炬,声言:“大丈夫当效命疆场,安内攘外,乌能龌龊久困笔砚间自娱光阴耶?”1881年,22岁的袁世凯前往山东登州,投靠嗣父袁保庆生前的拜把兄弟、淮军统领吴长庆,并得到吴长庆的重用,被委充庆军营务处会办。
随后,朝鲜政局动荡,相继发生“壬午兵变”、“甲申政变”,袁世凯随吴长庆入朝镇压。在朝鲜帮办军务期间,袁世凯办事精悍果敢,应变机巧,成为吴长庆的左右臂膀,并得到直隶总督李鸿章的赏识,从此得到清廷的注目。
由于在庆军中的干练声名,以及曾帮助过朝鲜李王朝编练“新军”,袁世凯被视为通晓西法的练兵人才。在胡燏棻被调任后,即由刘坤一、张之洞、李鸿藻、荣禄等推荐,接统小站新军。
在接任前,袁世凯也为接手新军积极准备,曾呈上《为练新建陆军上督办禀》,提出“必须参用泰西军制,始可照西法操练”。这得到了朝臣的赞赏,李鸿藻高度评价袁世凯“家世将才,娴于兵略,如令特练一军,必能矫中国绿防各营之弊”。光绪帝随即批示“温处道袁世凯既经王大臣等奏派,即著派令督率创办”。
P8-10
大风起于青萍之末,谁也想不到,一百年前武昌城头偶尔的一声枪响,敲响了大清王朝的丧钟,而更想不到的是,在此后的一百年里,一种全新的政治体制在中国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进行反复尝试。自秦一代开始延续了两千多年的帝国体制,在汹涌而来的近代化浪潮中土崩瓦解。当中华帝制遭遇民主共和,当小农生产遭遇工业生产,当中国传统遭遇西方文明,这期间将经历血与火的战火洗礼,经历社会结构天翻地覆的变化和民族文化撕心裂肺的惨痛。这场“三千年来未有之大变局”显然来得太快,这个古老的国家此前甚至从来没有想过改变,以致它被挟裹于近代化的浪潮中踉踉跄跄。
武昌起义无疑以武力的方式,加速了这一历史进程。而在此之前,以孙文为首的革命党在南方领导了十几次的起义,皆被清政府旋即镇压。从武昌起义第一枪打起,人们也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兵变,而形势却疾转急下,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全国各省一呼百应、宣告独立。自此,中国近代史上那些璨灿的政治明星们陆续登上了政治舞台,如袁世凯、孙文、黄兴、宋教仁、黎元洪、唐绍仪、蔡锷……他们在激变的大时代中,因为各自的理想、观念与及利益的不同,进行着复杂的武力与权力的角逐。
一边是民主的旗帜在飘扬,一边却是权力的尖刀在拼杀。理想是那么的高远,以至于它彻底颠覆整个旧世界,而开启了一个“民治”的新时代,顺应了世界的潮流;而现实是那么的残酷,以至于无尽的征战与牺牲,无尽的尔虞我诈、蝇营狗苟。作为旧世界的乱臣贰子,他们成功地摧毁了这个旧世界有形的政权,却很难摧毁压在我们心头上无形的“奴隶”思想。当其时中国最懂民主的宋教仁还在为国会奔忙时,那颗罪恶的子弹却穿透了他的身体,他的政治理想最终敌不过龌龊卑劣的暴力,先驱们为之奔走呼告的世界,依然是一个暴力与强权的世界。
本书力求以客观的角度,真实记录从清末新政至护国战争这段跌宕的历史,勾勒出大时代的国家记忆,以及展现清政府、立宪派、革命党之间盘根错节的权力角逐。在成王败寇的历史逻辑中,那些真正的草莽英雄、民族精英,往往淹没于强大的国家叙事中,以至于在我们日常读到的历史教科书中,他们都变成了一个干枯而冰冷的符号。本书力求将他们还原为一个个血肉丰满的个人,真实记录他们为国家、为理想、为利益而奔走的哭喊,记录他们曾经的激昂、豪迈、迷茫、痛苦和挣扎,曾经的伟大与卑微、高尚与卑劣、光明与龌龊。
1911—2011,一百年悄然过去,时间的暗夜没法淹没那一代人的精神烛光,伟人之所以伟大,在于我们当下及未来之生存,根本没法拒绝他们的灵魂参与。时间就像河流,它涤荡一切,然而历史终将留下那些最有价值的东西,成为后来者追寻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