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纳的这本《空中村落》讲述:一支在非洲腹地满载象牙而归的商队回程却并不顺利。惊魂一夜之后,整个商队只剩下美国人约翰·科特、法国人马克斯·于贝尔、土著男孩朗卡,还有土著向导卡米。他们被迫深入人迹罕至的乌班吉大森林,寻找可以通往利伯维尔的道路。一路上,四人既要忍受蚊虫的叮咬,又要躲避野兽的侵袭,还要谋划每日的生计。从陆路到水路,每一步都困难重重、惊心动魄。令人意想不到的遭遇却接连发生;丛林中被弃置的牢笼和德国医生的遗物被一一发现,接着他们在急流中遇险却又被陌生生物救起,最终被怪异的火光指引到一处建在空中的村落。人类来访的痕迹、无人知晓的物种、树上的村庄、那里神秘的国王……一切都等待着探险者的到来,去揭开它们的谜底。
《空中村落》内容简介:在莽莽的非洲大陆上,夜幕降临。一支猎取象牙、收获颇丰的商队正在歇脚宿营,准料转眼间物毁人亡,只余下美国人约翰、法国人马克斯、黑人向导卡密斯和他们从食人部落里救出来的土著小孩兰加。
在穿越荆棘丛生、禽兽出没的原始大森林腹地过程中,他们经历了烈日暴晒、大雨滂沱、蚊虫叮咬、猛兽追袭、急流漩涡……途中他们发现了失踪多年的约豪森博士住过的铁笼。博士的日记泄露了他的经历,但此时他却已经不知所踪。
一个巨大的涡流掀翻了木筏后,有神秘人救起了昏迷中的这四个逃生者,并把他们引向了“空中的村庄”。那里生活着尚不为世人所知的奇特生命——瓦格底人。
在一连串的奇遇之后,他们终于安全返回了驻扎在刚果利伯维尔的分公司。但是,曾回响在原始森林上空、回响在约豪森河边的声声呼唤“恩高拉!恩高拉!……”令他们魂牵梦绕、永生难忘。
凡尔纳被人们称为“科学时代的幻想家”,他在《空中村落》中不仅对非洲腹地的森林秘境进行了生动细致的描绘和大胆想象,还为读者展现出了19世纪中部非洲的社会生活风貌。
“建立一个美属刚果,”马克斯·于贝问道,“你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想这些有什么用,亲爱的马克斯?”约翰·考特回答,“难道说我们美国还缺少辽阔的土地吗?在阿拉斯加和得克萨斯两个州之间,有多少新开拓的地区!还有那么多荒无人烟的地区有待开发呢,!我想,与其去国外殖民,还不如先在国内垦殖。”
“哎呀,亲爱的约翰,再这样下去的话,欧洲都快要把非洲瓜分殆尽了!这可是一片有三十亿公顷的土地啊!难道说美国人要把这些土地拱手让给英国人、德国人、荷兰人、葡萄牙人、法国人、意大利人、西班牙人还有比利时人吗?”
“美国人不需要对这块土地做什么,我们不会比俄国人做得更多,”约翰·考特反驳说,“而且是出于同样的的理由……”
“什么理由?”
“杀鸡焉用宰牛刀?我们有伸手即来的便利,又何必大老远地去跑腿!”
“好吧!亲爱的约翰,有朝一日,联邦政府也会去瓜分属于它的那份非洲蛋糕的。目前就有法属刚果、德属刚果、比属刚果,这还不包括独立的刚果,而这个独立的刚果只是在坐等丢掉它独立的机会而已!我们三个月以来,已经游历过了整个国家……”
“那只是作为猎奇者,一个单纯的猎奇者而已,马克斯,而不是作为征服者!”
“这两者之间的分歧并不明显,可敬的美国公民,”马克斯·于贝说,“我要再重复一遍,在非洲这地方,美利坚合众国完全可以得到一块绝好的殖民地!这里拥有十分肥沃的土地,只要充分利用它的优越自然条件即可!这里灌溉起来多方便,沃土之上流淌着永不干涸的河流,这可真是大自然的造化!”
“即使这里骄阳当头,酷热难耐?”约翰·考特四下观望着,不断擦拭着被热带阳光烘烤得汗流不止的脸。
“啊,拜托你别再注意天气了!”马克斯·于贝接着说,“亲爱的朋友,你以为我看不到这里的麻烦吗?我们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我要说的是我们不能像当地的黑人一样,去适应这里的一切。现在仅仅是三月份,你跟我说说,七月的温度会有多高,到了八月呢?那时,火辣辣的太阳甚至会晒透你身体的每寸皮肤!”
“这是当然的啦,马克斯,我们这些薄皮肤的法国人、美国人,想要变成非洲西部的芳格人或桑几马尔人是有些困难!然而,我相信咱们一定会完成这次美好而有趣的旅行的!更何况我们在这次旅行中又是好运连连。只是我如今急于返回利伯维尔,回到我们的商行那里,重新找回一点儿久违的平静,找回只有在经历三个月这样的旅行之后,才会感受到的休憩。”
“好吧,约翰,我的朋友,这次带有冒险性质的长途跋涉的确还不错。不过,我要说这次探险并没有达到我一直期待的那种成功……”
“怎么,马克斯?我们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行程数千公里,曾经闯进不那么好客的部族之中,多少次遭遇险境。面对原始部族人投掷的标枪和射来的箭雨,我们曾经好几次跟他们交火。我们的狩猎活动不乏危险的努米底亚狮和利比亚豹的光临惠顾。为了咱们头儿——乌尔达克斯的象牙买卖,咱们已经进行了浩大的猎象活动,所猎大象的上等象牙足够制作全世界的钢琴琴键了!而你对此还不满意?”
“我很想说满意,但我心底确实满怀遗憾,约翰。咱们经历的所有玟一切都是在中部非洲地区进行探险的探险家们的家常便饭!这情形在读欧美探险家所记叙的故事中随处可见!巴尔特、布尔东、斯皮克、克朗、杜·谢吕、利万斯妥尔、斯坦雷、塞尔巴、班都、安德森、马日、布拉查、加里尼、迪波沃斯基、勤让、马撒里、魏斯曼、布翁法北、麦斯特……”
突然,车子的前端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这一撞顿时打断了马克斯·于贝对那些非洲征服者们如数家珍般的列举。约翰·考特趁机插话说:“那么,原来你是一直想要在我们的旅行中发现点儿别的什么东西喽?”
“是的,亲爱的约翰。”
“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吗?”
“还不够贴切……最好是闻所未闻的事,我非常想见识见识,我们应该碰上这类事情才算不虚此行!”
“你是说,离奇古怪的事?”
“正是这个字眼!我的朋友,我没有一次——哪怕是仅有的一次机会,能在古老的利比亚社会新闻栏中发现有关奇遇的报导。我想,‘神奇的非洲’这种异乎寻常的称呼应该出自古代文化中那些通常爱吹牛的人之口。”
“行了,马克斯,我看要让一个法国人感到满意可真够难的!”
“的确要比让一个美国人感到满意难得多,这一点我承认,约翰。话又说回来,我们的旅行留给你的记忆是否足以让你……”
“感慨良多,马克斯。”
“那你算是满载而归?”
“总之我很高兴……尤其是能从这次旅行中回归!”
“而你认为人们读了这次旅行的游记后,会大叫‘见鬼!这太神奇了’吗?”
“要是对此不感到十分惊奇的话,那他们也太过挑剔了!”
“在我看来,他们还不算是过于挑剔……”P3-5
2003年,当我们从资料上得知2005年3月25日是“科幻小说之父”儒勒·凡尔纳逝世100周年纪念日之时,我们决心为他做点什么。
我们的幼年是伴随着他的许多读物成长的,受他的影响很深,他让我们知道除了《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中的童话世界,真实的世界里也可以开满奇异之花,只要你敢于幻想。出于对凡尔纳的热爱和对他小说的了解,我们萌生了将凡尔纳一些在我国译本较为稀少的法文原版小说翻译出来的想法。
除了一些短篇小说外,凡尔纳一生中共写了60余部小说。他的作品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神秘岛》等中国读者耳熟能详的科幻小说;另一类是法国各个出版社出版的版本上均标注着“异乎寻常的旅行”的游记历险类小说;甚至凡尔纳还写过很少为读者所知的侦破悬疑类小说。我们的愿望,就是将他的游记历险小说和侦破悬疑小说介绍给更多读者。
这类小说尽管都是立足于现实世界,却有着丰富的人文地理、动植物、天文气象等多方面的科学知识,语言生动,情节曲折动人;而且他笔下的正面人物都具有坚强的性格、优秀的品质和高尚的情操,有着难能可贵的正义感和克服困难的非凡勇气。总之,他的历险类小说不仅能起到普及科学知识的作用,还能寓教于乐,让读者——尤其是让孩子们体会到应该做一个爱国、有责任感、乐于助人的人。
直到2003年我们决心动手翻译时,国内出版社基本上都是再版或重译凡尔纳为人熟知的作品,新译的作品很少,有些作品虽然早期有人译过,市面上却并不多见。于是怀着弥补凡尔纳历险、侦破类小说稀缺这一遗憾的心情,我们开始了对《空中村庄》、《南极的斯芬克斯》及《利沃尼惨案》等法文原著的翻译工作。
从2003年5月收到法国寄来的原版小说开始动笔翻译,到2010年10月签定出版合同为止,其间经历了漫长的七年。这期间的故事有很多,也与其他出版社有过失败的合作经历,同时我们还应邀翻译出版了10万字的儿童读物《小蓝兔系列丛书》(5册),朱良还因为身体原因先后做了两次手术。最终我们还是完成了这几部书的翻译工作,并进行了多次译校,认真研讨、反复推敲。仅就书名的翻译,我们就做了反复的考量,并与编辑“据理力争”:
如Le Village aerien一书,有的译者将其译为《大森林》,这似乎与原文相距甚远;有的译为《飞行村》,让人看后会以为这个村庄可以在空中飞行。我们认为应该依照书的原文,即该村庄是搭建在离地几十法尺高的森林参天大树的树干间,因此将书名译为《空中村庄》。
又比如这一批尚未出版的Face au drapeau一书,有译为《迎着旗帜》的,未免有些空泛;有的译作《迎着三色旗》,但也似乎未能将这个旗帜的意义写出来。我们最终决定将它译为《面对国旗》,强调了主人公在所处的特定环境下,看到国旗后,出于爱国主义带来思想的转变。他由一个一心只想将自己发明的武器卖个最高价的普通人,转变为宁可将其毁掉也不用它帮助海盗攻击祖国军舰的高尚的人。总之,我们力图本着“信、达、雅”这一翻译原则,尽最大努力完成了所有翻译工作。当然,译稿中一定会有错误及疏漏,希望得到同行及读者们的批评指正。
此外我们要特别说明的是,凡尔纳的小说虽然成就非凡,深受世界各国读者的喜爱,但也避免不了时代的局限性。他的作品有时会流露出那个年代西方对有色人种、尤其是黑人的歧视。这是我们在阅读中应该有所批判的。
回想起七年来的努力,黎明伏案、深夜伴灯的热忱,一次次出版希望的破灭带来的沮丧,不免令人心潮起伏,感慨万千。我们俩都不太会用电脑,所有的文字都是写在稿纸上,每次校对都要再重新抄写一遍,这也给黄山书社的编辑工作增加了不少难度。之前也有出版社对这套书感兴趣,但看到厚厚的钢笔手抄稿就犹豫了,我们曾一度怀疑这套凝聚了我们多年心血的译稿不能面世。这次与黄山书社的合作很顺利,我们相信这是缘分,同时也希望其他几本译作能陆续与读者见面,如果能得到读者们的认可,我们一定会将这一工作继续下去。
在这套译稿中的部分作品即将面世之日,我们夫妇二人要真诚的感谢时代出版传媒麾下的黄山书社社长左克诚,及这套书的责任编辑金弋琳,还有多次帮助了我们的武汉大学出版社黄朝昉、代君明等友人。在娱乐经济主导市场的世风下,他们顶着种种压力,为了文学在国内的发展和承扬,坚持出版这套严肃的经典读物,为文化市场真正的振兴繁荣做出了自己的努力。在此,我们向他们致敬。
朱良、王宝琼
写于2011年元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