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绣花鞋(点评本)》由张宝瑞著,柳刚点评。作家张宝瑞具有鲜明的政治立场和对祖国人民无限热爱的坚定信念。从小就以天下人为己任。信奉“天下本天下人之天下,何为一人之天下;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这种中华民族为了理想勇于献身的可歌可泣的英雄主义精神,充分体现在他呕心沥血,浓墨重彩所塑造的智勇双全的龙飞身上。作者在讴歌“真善美”的同时,也精心刻画了梅花党骨干特务白薇冷艳、虚伪、狡猾的形象,痛快淋漓地揭露和鞭挞了“假丑恶”。阅读小说使人陶冶情操,增强爱憎分明的信念、为了祖国人民勇于献身的英雄气概。
《一只绣花鞋(点评本)》由张宝瑞著,柳刚点评,讲述的是1948年国民党政府在崩溃前,曾秘密成立梅花党,旨在打入我党内部伺机而起。我党特工龙飞设法与梅花党党魁的女儿白薇邂逅,潜入梅花党党部盗取有梅花党人名单的梅花图,却告失败。从此,梅花图杳无踪迹,图上梅花党人名单成为悬秘。十年后,核潜艇设计图外泄、老虎滩出现伪装女士、火葬场闹鬼,销声匿迹十几年的梅花党又开始行动……
《一只绣花鞋(点评本)》适合小说爱好者阅读。
大连市的夜,幽静极了。
天上的流星偶尔拖着长长的尾巴,无声无息地从夜空坠落;迷人的月亮,拥抱着城市的大海,温柔,慈祥;夜风像个俏皮的姑娘,摇碎了天上的月光,摇碎了天上的繁星。在灯光和月光的映照下,大海撒出一把把闪光的碎银,亮得刺眼。几只海鸥仿佛并不困倦,追逐着海面的碎银,偶尔掀起的浪花微笑着嘲弄着它们的双翼……
皎洁的月光轻轻泻进市中心一座米黄色的小楼内,二层一隅,大连市公安局侦察处长龙飞正和他的妻子南云熟睡。墙上的日历上清清楚楚地印着:1963年5月17日。
“嘟,嘟,嘟……”写字台上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这铃声仿佛警铃,把龙飞催醒,他一跃而起,熟练地抓起电话:“我是龙飞,出了什么事?!”
“报告龙处长,在老虎滩公园假山前发现一具女尸,请你马上到现场。”
龙飞放下电话,迅速地穿衣服。
老虎滩公园里,死一般的沉寂。这个公园非常小,即使是步履蹒跚的老人,也花不了一个小时就能转他一周。公园里有一个土丘,丘顶有个八角木亭,丘上栽满了怪石、花草和翠竹。丘下有一簇簇丁香和灌木,此时正是绿树成荫,野香四溢。因为这公园的东面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边有一怪石仿佛一只猛虎,跃跃欲试,故称为老虎滩公园。
龙飞赶到现场时,一眼就看见了卧于假山下的女尸。这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瓜子型的脸庞,白得透明,活像是刚刚出水的嫩藕。一头乌黑透亮的卷发,小巧的身子裹着凌乱不堪的浅粉色连衣裙,领口绣着花,配一条浅黄色的府绸裙子。龙飞明显地看到她的左太阳穴上有一血糊糊的伤口,一缕飘发凝结着淤血。
龙飞的助手肖克走了过来。
“处长,我们仔细检查了现场,发现有脚印往西出公园西门到大街上去了,我们拍了一些照片,我们根据死者和凶手的脚印分析,他们可能是从此门进来的,然后一直坐在旁边的躺椅上,死者死前一定与凶手有激烈的争执。法医刚才检查了尸身,发现死者被奸污,从现有的现象看,可能是凶手将女子奸污后又用石块打死了她。”
“带血的石块找到了吗?”龙飞冷静地问。
肖克摇摇头:“可能是凶手将击人的石块带走了。”
龙飞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现场,然后命令将女尸拉回去,又派人迅速打听出死者的住处。
大连市公安局二楼会议室里,老局长梁一民在听取部下的汇报。
肖克正在发言:“从凶手的脚印来看,他穿的是42号天津皮鞋厂制作的皮鞋,可能是个高个子。从躺椅前的脚印和附近的脚印来看,死者与凶手熟识,不然这个女子绝不会深更半夜跑到公园里来。可是据法医的检查,发现死者虽然只有二十岁左右,已是一个有着比较长时间性生活的女人,如果她生活作风不严肃,为什么拼命抗拒凶手的奸污行为呢?”
“问得好。”梁一民局长满意地望着这个高身量,大眼睛,深栗色头发的小伙子。然后又把脸转向三十六岁的龙飞,问道:“小龙,听听你的意见。”
龙飞一直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如今听老局长点他的将,腼腆地笑了笑,说:“我看还不是一般的奸污,哪里有这么顺利的强奸,一定是先把女人砸死,然后奸尸……”
“奸尸?!”几个公安人员异口同声。
“对!”龙飞肯定地点点头,说,“而且从死者身上遗留的污物来看,已经超出了一个男人的容量。” 肖克一听,惊得后退了一步,问道:“处长,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两个男人?”
龙飞没有说话,用手指狠狠弹了弹烟灰。
正是上午九时,会议仍在紧张进行,这时,公安人员路明和龙飞的妻子、公安人员南云走了进来。
南云叫道:“死者的下落找到了,凶手也有了一些迹象。”
梁一民给气喘吁吁的南云和路明各倒了一杯茶水,说道:“陕说给我们听。”
原来死者叫庄美美,住在广州路23号一座小洋楼里,是本市二中的音乐教师,父母是新加坡的侨商,她自小在新加坡长大,三年前来本市投奔舅舅、原市政协常委李贞,并来此定居。两年前,李贞病死,庄美美便独自生活。据邻居反映,几年来时常有打扮时髦的男人来找庄美美。去年夏天,庄美美在街上被一个年轻海员骑摩托车撞伤,海员叫门杰,在东风号轮船工作,长得英俊,为人诚恳。庄美美喜欢上了门杰,以后常常形影不离。此时有一个叫柳文亭的中年单身汉也在追求庄美美。柳文亭是人民医院的外科大夫,庄美美在看病时认识了柳文亭,以后二人打得火热。庄美美认识门杰后便冷落了柳文亭,柳文亭不甘心,天天晚上到庄美美家里来纠缠,弄得左邻右舍不得安宁。有一次门杰打了柳文亭,可是当门杰出海后,柳文亭还上门来纠缠,仿佛中了邪。
龙飞听完南云的叙述,用征询的目光望着梁一民道:“我立即上庄美美家,肖克到柳文亭那里去了解情况。”
梁一民点点头道:“兵贵神速,但也不要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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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国真
著名作家张宝瑞的“文革”手抄本小说《一只绣花鞋》终于问世了,这一流传了多年的手抄本小说历经风风雨雨,就像一株珍贵神奇的异草展示在世人眼前。
《一只绣花鞋》故事的产生和繁衍,手抄本的辗转流传,有其深刻的历史渊源。众所周知,“文革”期间,由于“四人帮”推行极“左”路线,文坛萧条寂寞,但是中国人不满于在文化沙漠中长途跋涉的饥渴,民间口头文学不胫而走,各种手抄本应运而生,而且鱼龙混杂。手抄本文学现象是中国文学史上一种特殊的文化现象,因为它诞生于“文革”时期这一特殊的历史环境;在“文革”中流传最广的手抄本之一就是有关梅花党故事的《一只绣花鞋》。
民间传说也是文学创作的来源之一,清代著名文学家蒲松龄在山东淄博家乡的柳泉旁,设一个茶摊儿,邀请路人,从他们肚子里掏故事;某一日《聊斋志异》呱呱坠地。《西游记》、《三国演义》、《七侠五义》、《水浒传》等文学著作中的许多故事早已在民间流传了若干年。我的朋友张宝瑞是当时“老三届”的毕业生,20世纪60年代末期正在北京铁合金厂当炉前工,他的文学天赋很高,而且口才极佳,为了驱散工作的劳累与单调,调动工友的生产积极性,特别是上夜班,防止大家犯困打盹儿,工余便给工人们讲这些故事,并创作了这部小说,当时年仅17岁。这个手抄本朴实、生动,真实,基本保持了原始的面貌,比较珍贵,正式出版具有重要的意义。
这部名著正式出版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填补了中国文学史“文革”十年断代史的一些空白。以前翻阅各种版本的当代文学史,“文革”似乎总是八个样板戏和天安门诗歌等,总感到有一种擦肩而过的感觉。这世间,许多东西都可以没有,但是伟大的文学作品和真实的历史记载是不朽的!中国历史上南北朝时期尽管发生两次废佛焚卷事件,但是隋末的有志僧人静琬在北京京西石经山毅然发起石刻佛经运动,历经隋唐辽金元明一千余年,经数万僧人的磨砺,终于完成石刻大佛经,成为世界佛教史上一件惊天动地的壮举,北京石经山云居寺也被誉为“北京的敦煌”。秦始皇可以“焚书坑儒”,“烟雨骊山君子仇,咸阳四百六十丘”,但“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司马迁忍受宫刑,著出了辉煌的《史记》。李白可以不被唐玄宗重用,但是成为中国历史上公认的最伟大的诗人!
“文革”十年是中华文明史上空前的灾难时期,极“左”路线使优秀文化备受摧残,百花凋零,但是在民间却涌动着一汪温暖的潺潺小溪,似报春花缀满的小溪,尽管是涓涓溪流,却充溢着蓬勃的生命力!
“文革”期间出现的口头文学、手抄本现象是特殊历史时期的特殊文化现象。据初步统计,目前流传下来的手抄本有300多种,一些同样主题的手抄本又有多种版本。由于各种原因,作者匿名,传抄者或用信纸,或用日记本,或在煤油灯下,或在课堂传抄,有的辗转传抄数十万人。这些手抄本在乡村、城市、工厂、部队,在山西、陕西插队知青部落,在内蒙古大草原的蒙古包里,在北大荒的黑土地,在云南西双版纳的橡胶园,讲述、传抄;在陕北高原的窑洞里,油灯闪耀,人影晃动,讲述人绘声绘色地讲着一只绣花鞋的故事。在东北大兴安岭的篝火旁,远处狼嚎凄厉,知青们正在听讲《林强海峡》;在首钢冶炼炉前,工人们正在听讲《梅花党》、《一只绣花鞋》,我特工人员龙飞与风姿绰约的梅花党女特务白薇曲折的经历。
应当说,这种“文革”手抄本熏陶了一代人,在手抄本文学的土壤里成长起一批优秀作家,如张宝瑞、刘心武、梁晓声、王朔、刘震云、史铁生、甘铁生、柯云路、叶辛、郑义、孔捷生、北岛、舒婷等。
“文革”中的手抄本大致可分为五类:第一类是反特侦破题材,悬疑性强,有的具有一定的恐怖色彩。如张宝瑞的《梅花党》系列、《一只绣花鞋》、《绿色尸体》、《龙飞三下江南》、《金三角之谜》、《粉红色的脚》等,还有其他作者的《林强海峡》、《一缕金黄色的头发》、《远东之花》、《302号房间的秘密》;日本小说《第108尊美女塑像》等。第二类是反映爱国主义、民族主义的主题,如张扬的《第二次握手》等。第三类是反映社会现实的作品,如北岛的《波动》、靳凡的《公开的情书》、张新蚕的《红卫兵日记》、其他作者的《九级浪》、《塔里的女人》等。第四类是神话、志怪、武侠等题材,如张宝瑞的《落花梦》等。第五类是不健康的作品,如《少女的心》、《曼娜回忆录》等,描写表哥表妹的初恋性体验,当时对青少年有较大的负面影响。
“文革”手抄本就文学表现形式而言,也有剧本、散文、日记、诗歌等,如北岛、食指、杨炼、芒克、顾城等人的朦胧诗,《白洋淀诗选》、张宝瑞的《恩来之歌》、童怀周编的《天安门诗抄》等;剧本有《国恋》、《假如生活欺骗了你》、《邹容》等。
伟大的时代造就伟大的人物,使过去不可能发挥的才能发挥出来,伟大的时代同时又造就伟大的作品,因为文学是人学,文学是时代的一面镜子。
“文革”手抄本出版伊始,正像21世纪曙光初露一样,但愿能给跋涉过那样一种文化沙漠的人们,带来一种难以割舍的怀旧情绪;使人们在历史的废墟之中奋起;也给当代青年一些知识,把这些有价值的作品奉献于光天化日之下,诚然是一件善事,因为只要你诚心实意地拥抱太阳,太阳就会给你光和热!
历史是一首写在人类记忆上的回旋诗歌。
历史是一艘航船,装载着现代人神奇和美好的回忆,驶向遥远的未来。
积极健康向上的口头文学的手抄本也应载人中国文学史,著名作家张宝瑞和他的手抄本经典著作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