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说以上海为主要背景,以流畅清丽的文笔,特有的浓厚感情色彩,描写了一群南飘的“凤凰女”和“凤凰男”,以三个男女主人公的爱情纠葛为经,以三个人的奋斗目标的冲突和统一为纬,描写了飘在大城市的这些“凤凰”们的甘苦的悲欢,事业和追求,理想和惆怅。
陈书桐和于菲是手帕交,毕业后陈书桐背负着家庭的重担,来上海投奔儿时的朋友于菲。机缘巧合的认识了同为凤凰男的沈若尘。沈毕业于美术学院,两个人经历了一场浪漫热烈的恋爱。因为意见不合,两个人感情出现裂痕,最终分手。
顾家骏是在书桐刚到上海的时候遇到的一个男人,他对书桐一见钟情,在工作、生活中一直默默帮助着陈书桐。在书桐失恋痛苦,身体受伤的时候,顾家骏对书桐的照顾让书桐下定了决心嫁给他。
情感纠葛,男女不同的奋斗目标,生活中夫妻间的微妙关系,你是怎样处理的?看一下本书中80后的真实写照,说不定你就是其中的主人公……
对于女人来说,到底生活在哪个城市更有幸福感和安全感?是在一线城市做剩女,还是在二线城市做“家庭主妇”?而对于男人来说,生活的重心就一定是“奋斗”吗?一群“寄生”在一线城市的“凤凰女”和“凤凰男”……
此书以女主人公的爱情纠葛为经,以她和两个男人人生观的冲突和统一为纬;真实地揭露了“凤凰”们的甘苦和悲欢,事业和追求,理想和惆怅。是一部不可多得的“80后”成长史诗。每一个女人都可以从书中找到自己曾经的影子,看到为人妻母的辛酸现实,看到生活的甘苦和悲欢,也看到远去的爱情幻觉。
“书桐,所长的人选已经发表了,但不是我,而是苏博士。理由,却只是因为我不是S城人,尽管教授觉得这个理由很荒谬,尽管他为我大力争取,并说我已经有了S城户籍,但是,上头开会研究的结果,在同等学历、同等资历、同等成就,甚至同等选票的情况下,大多数人赞成用一个本地人来领导这个机构,而不是一个出身于乡下小地方的人。”
“我难过的,不是人们固有的地域歧视,也不是多年希望的落空,而是从这件事情,看出我这么多年扮演的是一个多么可笑而浅薄的角色。”
“记得我曾经抱怨你,一天到晚说什么本地人、外地人、城里人、乡下人……我知道,这句话深深地伤害了你,如今,你不在,儿子也不在,家里的空气冰冷而萧条,我几乎每天都在反思自己的话,和自己这些年的作风。是的,我并不是S城人,我的家乡,是来自边远山区的一个小镇,这并不是耻辱,可笑的是,我却一心一意认为自己已经脱离了那个地方,一心一意把自己当‘S城人’看待,对于那些在S城奋斗不好的外地人,我轻蔑他们,挖苦他们,看不起他们……直到如今,我才恍然大悟,我无论是多么优秀,多么地力争上游,我依旧也只是‘寄生’在一线城市的外来人,我不可能抛弃我的家乡,我不可能抛弃我的根——书桐,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以前说的‘寄生’是什么意思,家乡就好比是一个人的母亲,我忘记了自己的母亲,看到有更好的人,就想要去做人家的儿女,可惜,人家根本不领情。”
“当然,人家没有错,错的只是我自己,出来这么多年,没有回去看过一眼那片土地,没有想起过那里的任何一个人,也不关心那里发生过什么变化,你说得对,我的确是忘本得太离谱了,如果没有发生这事情,我永远也不会从梦中醒来,我会继续狂妄、自大、冷酷、无情……那么,我们的婚姻,的确也就走到头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我那么努力工作后,却换不来你的好感,为什么你说和我的距离越来越远,为什么你如此不愿意帮我去交际应酬……是的,书桐,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以‘S城人’自居,处处对你流露出优越感,如果我早点意识到,我们都是在S城打拼的异乡人,那么,你会对我好一点的,是吧?”
看到这里,书桐呆了,怔了,半晌都不能动弹。然后,她的眼睛发亮,她的面孔发光,她心跳,她气喘,她浑身颤抖。噢,这样的想法,这样的话,多不像是出自顾家骏!噢!终于有这么一天了,顾家骏知道自己是错了,知道她对他的失望是为了什么!
“家骏的信这么长,说什么呀?”母亲沉不住气了,见书桐呆坐在沙发上,就担心地问。
“哦,我还没看完。”书桐回过神来,做了个深呼吸,又继续往下看:
“我曾想过去你老家,接你和铮铮回来,可是,我实在是没有把握,我怕这样的行为反到引起你的不满。你回家后,只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报平安,我虽然迟钝,也感觉出来我们的婚姻已经到了破裂边缘,书桐,如果你执意要离开我,我虽然痛苦,但我也只能怨我自己长久的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但是,即使你要离开我,我依旧希望你可以答应我,陪我去一次我的老家,带着我们的儿子,见一见我的父亲——我知道,你非常不齿我的不认父亲,但是,经过这件事情后,我也想开了,感情原本没有谁对谁错,继母和父亲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说明她是真心爱我父亲的,何况妹妹是她亲生的,为了妹妹忽略了我,也是人之常情,人都有犯错的时候,能原谅就原谅了吧,如果没有他们带大我,供我上大学,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书桐,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些年,意见统一的时候似乎很少,你总是要和我辩论,我承认,很多事情,都是我错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绝对无法同意你的说法,你总说,我这个人眼睛里除了工作和事业外,对别的什么都不爱,这一点,你真的错了,我不否认我爱事业,可是,除了事业外,你怎么可以说我什么都不爱呢?至少,对于你,我是全心全意爱着的——”
书桐浑身一震,握紧了信纸,她听得到自己的心跳,那样沉重的,规律的,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胸腔。她闭了闭眼睛,浑身散放着的热流把全身都弄得热烘烘的——爱?这个字,也会从顾家骏的嘴里说出来吗?原来,他也知道什么是爱!何以经过了这么多年,从跟他认识,到铮铮三岁了,才第一次听到这个字?
顾家骏的信还没写完,她拿起后面的一张信纸,继续看下去:
“那么多年前,在那个9月的下午,当我在美术学院附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无法不爱你了。我原本是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爱’这样肉麻的话,更是打死也说不出口的,但是请你相信,书桐,我是爱你的,不比你那个初恋情人少。只是我和他表达的方式不一样,我认为爱你就应该是给你更好的物质条件,于是努力工作,拼命赚钱,我没想到我这样一来,反到忽略了你心灵上的需求,反到让你认为,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是个没有人情味的拜金者。”
“可是,书桐,也请你理解一下,我,这样一个木讷的学理工的男人,半生的时间都消耗在工作、钻研上,性格已经不知不觉定了型,我并不想显得无趣、呆板,可是我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那么,你还愿意原谅我,和我一起生活吗?和我一起寄生在别人的土地上,携手并肩,努力建立我们的家吗?如果你不肯,请你坦白地告诉我,好吗?还有,你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我计算着你带的钱大概快用完了……”后面还有几句什么,可是书桐看不清楚了,眼泪已经迷茫了她的视线,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信纸上。
“怎么了?你为什么哭?家骏信上写了什么?”母亲担忧地望着她,以为夫妻两越吵越厉害了,书静牵着小铮铮在一边默默看着她,书晴担忧地给她送上纸巾。
“没有什么——”书桐好不容易抑制住了抽泣,“妈,你别担心了,我还是回S城去,家骏要我回去——”
“啊——”屋子里的人再次异口同声地惊叫,不过这一次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家骏遇到点事业上的挫折,我得回去和他一起。”书桐又说。
“家骏怎么了?”母亲还是有点不大放心。
“也没什么——”书桐不想解释,就明明白白地给母亲吃颗定心丸,“妈,我不闹离婚了,还是带着儿子回去。”
“我说你孩子气嘛!”母亲这下高兴了,“夫妻之间哪有不闹意见的,闹完就算了——”她又钉了女儿一句:“书桐,这才是你送给妈妈的最好礼物呢!”
当天夜里,书桐走到阳台上,给顾家骏打了个电话。
“家骏……”
“啊,书桐,是你……你好吗?”顾家骏似乎用了好大力气,才抑制住自己的激动。
“我很好,我收到了你的信。”书桐故意轻松地说。
“喔,收到就好,你——”顾家骏有气无力地说,“你——回来吗?”
“我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家?”书桐故意提高了声音,“还有我们的儿子,闹着想爸爸呢!”
“书桐,书桐……”顾家骏只是连声叫着她的名字,门忽然被冲开了,母亲牵着小铮铮笑嘻嘻地站在身后,小铮铮冲着书桐喊:“妈妈,你在跟爸爸说话吗?我也要跟爸爸说话!”
书桐微笑着,把电话给了儿子,小铮铮开心地喊了一声“爸爸”,就嚷开了:“小阿姨给我买了一个竹蜻蜓,大阿姨带了个叔叔,会捏糖人儿……”
“是面人儿。”书桐纠正着。母亲虽然知道“叔叔”指的是谁,但是因为书桐不离婚让她太高兴了,暂时也就把这件事情丢到一边去了。
“面人儿……”小铮铮对着电话说个不停,这次他遇到的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太多了,叫他怎么说得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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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底到2010年春天,我一直陷在一种莫名的低潮里,感觉自己像是要残废掉。手头的一本书,写来写去都是“第一章”,没有“第二章”,觉得整个人失去了一种生机和活力。
一位前辈告诉我,这是写作的人经常会有的“黑色时期”,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个“黑色时期”似乎也太艰苦了点,看着日子一天天从手中滑过,我感觉自己失去了安全感。
书桐是在这个时候加我的QQ的——书桐并不是她的真名,只是她的网名。她加我的理由是:我有一个故事,也许你会感兴趣……
这样的话,我听得太多了,当时,我对什么都“没兴趣”,虽然把她加上了,但是,在聊了几句后,我还是拒绝了她的请求。隔了几天后,我居然收到了书桐的一封邮件,上面写着:“你好!我喜欢你的书,也看过《那女孩对我说》,我感觉故事是好,但是缺乏真实。如果你想再‘真实’一点,想了解一个‘80后’的真实成长经历,为什么不听听我的故事呢?你不会有什么损失。”
我把邮件看了一遍,关于《那女孩对我说》不够“真实”,的确也是我的一大遗憾。当时,我觉得这个叫书桐的女孩至少是认真看了我的书。于是,我给她简单回复了邮件,大意是说:“请你简单地把你的故事给我描述一下好吗?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故事’是独一无二的,但事实上,很抱歉,我只是一个靠‘讲故事’维生的人,并非你想的那么‘万能’,那么‘好’。”
邮件发出去后没见回复,我也就渐渐把这事情忘记了,三天后,我在QQ签名上说我要去北京。
到了北京的当天晚上,我打开电脑,惊异地发现十几条留言,都来自这个叫书桐的女孩,她说,她就在北京,既然我来了,她希望可以跟我面谈一次,讲述自己的故事。
想不到她那么认真。于是,我答应了她。但是我还是说:“我并不保证我一定会写,假如你这样认为的话,我们就不要见面了。”
“我完全理解。”她说,“你可只当我是一个倾诉者。”
于是,我们约在东直门的一个咖啡馆见了面。
书桐走进来的时候,我眼前一亮,她穿着米白色的大衣,黑色的裙子,长发在脑后盘起,浑身上下,只有一对复古的紫晶石耳坠,她实在是一个很美也很会装扮自己的女子——我居然之前估错了她的身份,因为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结婚四年多了,现在有一个儿子,三岁。”
“噢!”我应了一声。她淡淡一笑,继续说:“我就是想把我从恋爱到结婚生孩子的波折,全都给你说一遍,它不见得会很曲折,但是,它是真实的。”
我点了点头,静静地,等着她说下去。
这一说,就是整个下午……直到天色一点一点黑了下来,直到外面是华灯初上。我听着,一点点地听着,是的,书桐的故事并不见得惊天动地,或曲折离奇。可是,它让我感动了,深深地感动了。不止感动,而且震动。感动在那点点滴滴的真实里,感动在那零零碎碎的小事上,而震动在那出入意料的“结局”中。
和书桐这次见面后,我脑子里已经初步勾勒出了这个故事的轮廓,但我依旧有点犹豫,我从没写过别人“真实”的故事,而任何一种“真实”,到了小说里,依旧免不了有点“虚构”的成分。
我坦白地把这些告诉了书桐,她笑了,说:“我不介意你虚构一些情节,因为我相信,像我这样的人有很多,像我这样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着,只要你写出来的故事里,有我们这样‘飘’着的一族的影子,就可以了。”
于是,我终于下了决心,用几乎白描的手法,去写书桐的故事—— 洛可可于2010年4月
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