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一支王牌远征军大揭秘!远程军后人、著名作家邓贤走遍云南缅甸抗日战争,披露鲜为人知的历史真相!任何一个军事迷都不能拒绝的一本军事小说!
本书作者用真实的采访经历,全面揭开了中国第一支王牌远征军的神秘面纱,真实再现了沉寂多年的中国远征军在滇缅边境抗日的恢宏壮烈场面。
本书荣获1993年中国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全国优秀图书编辑一等奖”,1994年中国“人民文学奖”,同年成都市人民政府“第三届金芙蓉文学奖一等奖”。1995年被改编为电视连续剧《中国远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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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大国之魂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邓贤 |
出版社 | 湖南人民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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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中国第一支王牌远征军大揭秘!远程军后人、著名作家邓贤走遍云南缅甸抗日战争,披露鲜为人知的历史真相!任何一个军事迷都不能拒绝的一本军事小说! 本书作者用真实的采访经历,全面揭开了中国第一支王牌远征军的神秘面纱,真实再现了沉寂多年的中国远征军在滇缅边境抗日的恢宏壮烈场面。 本书荣获1993年中国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全国优秀图书编辑一等奖”,1994年中国“人民文学奖”,同年成都市人民政府“第三届金芙蓉文学奖一等奖”。1995年被改编为电视连续剧《中国远征军》。 内容推荐 这是一部关于中国王牌远征军的英雄史诗。 这是中国现代军事战争的一个缩影,更是一部反映抗日风云的大型纪录片。 英勇的中国远征军在险恶的环境下如何力挽狂澜?如何以少对多抗击日本的优势兵力? 中美英日四国围绕滇缅战役如何周旋?世界风云人物蒋介石、史迪威、宋美龄、孙立人、杜聿明之间又展开了怎样的角逐?二战同盟军——美国又为何暗杀中国当时的领袖蒋介石?一位被中国远征军拯救的西方记者又为什么有这样的评价:“拿破仑说过,中国是一头沉睡的狮子,今天,他醒来了!” 本书将带你直击中国王牌远征军的抗日现场,揭开中国远征军真实的历史。 目录 父亲是个兵 引子 历史的坚果 第一部 缅甸之战 第一章 缅甸风云 第二章 仰光陷落 第三章 金戈铁马 第四章 会战曼德勒 第二部 兵败野人山 第五章 大崩溃 第六章 上帝的声音 第七章 孤旅 第三部 无字碑 第八章 “驼峰”航线 第九章 迷雾人生 第十章 走出兰姆伽 第四部 太阳浴血 第十一章 观望与反攻 第十二章 松山大血战 第十三章 随军慰安妇 第十四章 焦土抗战 第五部 魂归何处 第十五章 攻克密支那 第十六章 功过千秋 第十七章 国殇之魂 尾声 天祭 后记 历史不会忘记 试读章节 日军第五十五师团是一支从中国战场撤下来的二流师团,该师团在长沙会战中曾遭受重创,从此再也没有恢复元气。新上任的师团长竹内宽中将是个雄心勃勃的年轻将领。仰光作战后,为了扩大战果,他甚至置后方空虚于不顾,率领师团穷追猛打,企图一举攻下曼德勒。 轻敌冒进毕竟犯了兵家大忌。 皮尤河前哨战使他继续北上的雄心初步受挫。继而20日中午,步兵第一四三联队奉命发动进攻,遇到强有力的反击后受阻于皮尤河北岸。21日,师团主力到达,对同古城及外围最杯、屋墩阵地发动全面进攻。 出乎师团长意料,他的部队竟遭到缅战以来最为猛烈的抵抗。一连三天,第一四三、第一四四联队伤亡惨重,攻击已呈疲软势头,师团长即调另外两个联队投入战斗。 日本空军每天从仰光机场出动百余架次飞机对同古城进行狂轰滥炸,投掷燃烧弹毒气弹无数。但是同古防线仍然没有被突破,城内守军始终没有动摇或败退的迹象。 22日夜,日军敢死队在敌人阵地上捕捉到一名军官,经审讯才得知同古守军是中国军第二百师,并且在曼德勒一线还有两个中国军严阵以待,总兵力达10万人。 竹内师团长后背突然渗出许多冷汗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日本人对于中国军的到来竟然一无所知,这使他感到震惊,同时又暗暗庆幸。如果中国人在同古设下一个圈套,那么他的将军生涯注定到此为止。令他费解的是,中国人为什么只缩在城里死守,而忽略了这个绝好的战机? 很快,从空中和地面传回的侦察情报使师团长大大松了一口气。中国人正在彬文那和央米丁构筑防守阵地,破坏铁路,曼德勒的中国军主力亦无南下的迹象。 这就是说,中国人只打算拿一个师来探一探虚实,他们根本不想全力以赴同日军较量。竹内师团长重新坚定了信念,决心吃掉二百师,荡平同古城。 昂山将军领导的缅甸独立义勇军也及时赶来助战,加人了日军对中国人进攻的行列。 4 工兵团长李树正,上校,湖南人,黄埔四期毕业。在同古作战中担任机动预备队指挥官。 24日上午,李团长奉命指挥部队在同古城北炸毁铁路,构筑防御工事,警戒敌人侧袭。当时遇有敌机袭扰,部队就地隐蔽,忽然副官报告永克冈机场盟军联络官詹姆士少校紧急求见,于是李团长连忙离开铁路,连滚带爬奔回指挥部。 詹姆士少校的职务是东南亚盟军联络官,负责协调前线友军作战。他在永克冈机场拥有一架军用小飞机,这种特权使得许多中国军官羡慕不已。但是这位少校同中国人打交道总是摇头晃脑,仿佛他不是小小的联络官而是缅甸总督。这次少校向李团长指出的问题是机场防守兵力太少。他还指出敌人随时可能袭击机场,切断同古守军的退路,因此少校要求立即增派不少于一营士兵加强防卫。 “真是活见鬼!”李团长在心里暗暗骂道。他是工兵团长,工兵的任务是破坏铁路和敷设地雷,一个英国少校有什么权利对他指手画脚下命令呢? “告诉少校,”他对翻译说,“等我报告师座后,一定遵命派一营士兵保卫他的飞机。” 满脸堆笑送走洋人,李团长才往地上啐了几口。他又吩咐副官:“把汽车营都撤过铁路去。机场归五九八团,让洋人找师长去。” 下午2时,一股数目不详的日军在缅甸奸细带领下经小路迂回到城北,与正在破坏铁路的工兵团猝然遭遇。日军一个冲锋就打垮了工兵团,李团长仓皇爬上一辆吉普车逃到彬文那。机场守军进行了英勇的抵抗,终因寡不敌众,残部退回城里。詹姆士少校冒着敌人密集的弹雨驾机起飞,侥幸逃出同古。日军占领机场,切断第二百师退路,把同古城团团包围起来。 永克冈机场失守事件被当做中国人不会打仗的证据一直报告到盟军总司令部,杜聿明为此受到委员长训斥。李树正团长没有得到将功补过的机会,他被军法处判处枪决,就地执行。 同古守军并未因后路切断而惊慌退缩,他们在强敌面前表现了罕见的战斗勇气和高度的牺牲精神。中国官兵凭借简陋的工事和武器,始终拒敌于城外。城市被夷为平地,阵地断粮断水;每天都有肉搏战发生,每天都有官兵拉响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24日夜,日军敢死队百余人摸人最杯阵地,排长马立成身中六弹,死战不退,被敌人劈杀,尸体数日不倒。 上等兵金某,与敌人巧妙周旋三日,毙敌七名,安然返回阵地。 26日,屋墩阵地两度失守。五九七团三营与日军反复肉搏,全部壮烈殉国。 28日晨,日军及缅奸百余人化装成当地土著,在牛车中暗藏枪械炸弹,企图经锡塘河桥头混入城内。经第五九八团查出,全部歼灭。敌人恼羞成怒,竟向城内发射麋烂性芥子毒气弹百余发。所幸适逢旱季,毒气多被季风驱散,中毒者十余人。 入夜,日军偷袭第二百师指挥部。激战通宵,通讯联络一度中断。戴师长亲自掌握一挺机枪与日军战斗。拂晓援兵至,方告脱险。 至29日,日军攻势渐呈衰竭,前线阵地出现少有的平静气氛。一群群自嘴鸦和饿鹰竞相飞到阵地上来啄食腐尸。 戴安澜在弹坑累累的阵地上巡视。 连日激战使这位威风凛凛的少将师长此刻看上去萎靡了许多。他已经两处负伤,胳膊上扎了绷带,姜黄色呢军服被弹片撕开一道大豁口,露出里面染着血渍的衬衣来。 士兵们或散坐在工事抽烟,或靠在掩体里打盹,他们中有不少是伤员。士兵们沉默地注视着他们的师长走过,表情漠然,没有人站起来敬礼。 悲观绝望和听天由命的情绪好像毒蛇一样悄悄啃啮着少将师长的心。 在骑兵团一营掩蔽部,戴安澜遇见一个头缠绷带的负伤军官,他认出是先遣营营副曹行宪。这位毕业于德国军校的少校营副此刻看上去相当狼狈:衣衫褴褛,光着两只脚,眼睛里布满血丝。因为战车还在腊戍,骑兵团只好委屈当步兵,因此这些外行的步兵更比别人当得艰苦。 戴安澜拧起眉头,冷冷地训斥道: “你是个长官,原来的威风哪里去了?” 曹营副立正:“是,长官。” “先遣营还剩多少人?” “报告,连伤员在内,还有227人。” 戴安澜心头一震。这个营都是机械化人材,是二百师起家的本钱,难道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报销在这场得不偿失的阵地战里? “把骑兵团撤下去。”他下了决心,命令参谋长,“把预备队调上来。师部特务营作总预备队。” P27-29 序言 父亲是个兵。 准确说,父亲曾经是个兵,他不仅扛过枪,还去到过遥远的印度和缅甸战场打仗。但是自从父亲把我们子女带到这个远离战争纷扰的世界之后,我们知道他的身份和职业是个受人尊敬的科学家和高级知识分子,父亲的学术地位和取得的巨大成就使得我们家庭成员在学校和街道社区里优越感十足,我们无不以父亲为荣。 但是有一天,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忽然走到尽头,五彩的童话世界像个肥皂泡那样破灭了。 1966年,一群戴红袖套意气风发的北京红卫兵闯人家中,他们宣布对我们刮起一场连根拔起的“红色风暴”即抄家隔离,抄家的罪名有若干条,其中之一就是我的知识分子父亲曾经参加反动军队,当过国民党兵(中国远征军)。随后父亲受到批判,关进单位的牛棚,交给群众监督劳动,我看见铺天盖地的大字报上,父亲熟悉的名字统统都被打了大黑叉,一串触目惊心的罪名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伤我的眼睛和心灵。 脆弱的优越感不堪一击,父亲高大的形象轰然倒塌,他在家庭中光环不再。有一天我去到单位食堂打饭,恰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垂头弓腰地一下一下往炉膛里铲煤,刚满40岁的人仿佛一下子老去了许多,白发悄悄地爬上了两鬓,头顶落下许多灰蒙蒙的粉尘。 这就是我的父亲!一个遭受惩罚和蒙受羞辱的工业科学家!我看见他那颗曾经无比高傲和自尊的知识分子的头颅低垂着,像一面凋落的失败旗帜。父亲变成一个罪人,我们子女不仅因为父亲的历史污点饱受株连和抬不起头来,而且常常从内心里感到异常委屈和不满。就在我去到遥远的云南边疆插队当知青的七年漫长岁月里,常常在心里哀怨不已:父亲是个兵,上过战场,打过仗,可是您老为什么就不觉悟……投奔八路军新四军呢? 父亲始终没有向子女解释,他面对历史选择了缄口沉默。直到儿子许多年以后长大了才明白,其实沉默不是屈服,而是一座山脉。当一个人不得不选择沉默的时候,他就把自己融人了岩石的世界。高山大川有什么言语呢?但是谁又能说每一座雄奇的山体都没有庄严宣告什么呢? 从某种意义上说,命运是一根无法改变的红丝线,因为你是父亲的儿子,所以你必须接受父亲的全部生命,包括苦难、羞辱和来自地狱的礼遇。无论你愿意不愿意,你都必须走向那个方向,这就是你的宿命。父亲把他的DNA基因密码牢牢嵌进儿子幼小而敏感的幼年心灵之中,上面镌刻着:父亲是个兵。我终将因为父亲的人生经历而与民族的大历史大时代紧紧相连。 父亲的历史问题终于在“文革”之后得以部分纠正,所谓“部分”,是指“污点”不算污点,当然也不算功劳,就算一段不红不黑的经历吧。这样不伦不类的尴尬结论在那个拨乱反正年代已经是个巨大的历史进步,虽然没有肯定,至少也没有否定,没有打人另册,因此我这个当知青的儿子得以在那一年的春天考进大学。父亲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现实,此时他老人家正在步人人生的夕阳晚照,相信任何个人的坎坷曲折同波澜壮阔的大时代相比都显得渺小苍白和微不足道。恢复工作的父亲一如既往地看上去像一个士兵,百废待兴的工厂就是战场,他无怨无悔地投身工作冲锋陷阵,好像要把胜利的旗帜插上最后一座高地。 父亲同那个时代造就的大多数旧式知识分子一样:视荣誉为生命,以个人服从社会,忍辱负重,精忠报国,任劳任怨,不计得失。抗战时期,父亲本来是个富家子弟,他有太多机会到国外留学深造或者明哲保身置身战场之外,但是他还是听从民族召唤义无反顾投笔从戎,把自己从学生变成一名普通士兵,与10万青年学子一道奔赴著名的中、印、缅战场,出生人死冲锋陷阵,决心以鲜血和生命报效祖国死而后已。 父亲走上战场那一年只有18岁,这段严酷的战场经历如同生命淬火彻底改变了他的年轻人生,从此以后脱下军装的父亲无论求学还是科研始终都保持一种军人的坚毅姿态:迎着枪林弹雨,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不屈不挠,决不认输,永远保持向前冲锋的进攻姿态。至于个人委屈功过评说或者政治运动风风雨雨,那不过是些过眼烟云的东西,比起投身波澜壮阔拯救人类的伟大的反法西斯战争来简直不值一提! 父亲和他的战友凯旋而归,这是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中国人第一次扬眉吐气创造历史,从任何意义上说,没有抗战(二战)胜利,就没有新中国的诞生。作为一名铁马金戈的抗战军人,父亲的年轻生命是光荣而自豪的,他在国难当头的时候没有临阵畏缩,没有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堆里,而是尽到了一个青年学生救国救亡的天职和责任。父亲是一个真正的兵,哪怕他的胸口没有勋章,没有抗战纪念章,甚至由此带来许多不公正的挫折磨难,但是他老人家在儿子心中始终是一座高耸的大山。事实上所有为拯救民族浴血奋战的军人都是不会被遗忘的,因为历史已经把功绩、褒奖、颂扬和荣誉铸成一枚巨大的军功章镌刻在他们的生命里程碑上。 今年初,亲爱的父亲猝然离世,离开他深爱的家庭与亲人,去与那些早已长眠在印缅战场的战友会合去了。我猜想他老人家一定是在睡梦中听见往日军营的集合号声,或者听见他的“谢尔曼式”坦克熟悉的履带碾压声,也许还有传令兵送来老长官史迪威将军来自天国的命令,于是撇下亲人匆匆而行,去追赶他的行进在缅北山道上铁流滚滚的战车连队。我还相信,自从学生时代的父亲第一次穿上军装,第一次站进士兵的队列里,第一次操纵庞然大物的坦克战车并向侵略军猛烈开火之后,在士兵辽阔无边的内心世界中就再也无法褪尽战场厮杀的硝烟,他就永远是一个光荣的兵——无限眷念战场,并把信念刻在旗帜上。至此儿子终于明白,在那个救国救亡的生死岁月里,任何行动都比口号来得更加真诚和宝贵,只要你拿起钢枪,舍生忘死地投入与侵略者战斗的队列,你就是崇高、忠诚、正义和伟大力量的化身,你就是居功至伟的人民功臣,你就是中华民族最优秀的楷模和最神圣的英雄! 时光荏苒,大半个世纪前那场惊天动地的抗日战争早已隐没在历史暗夜之中,从战场中走来的前辈们也大多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但是岁月的渐行渐远并不意味着历史就此消失。对儿子来说,父亲永远活在心中,父辈的旗帜穿越漫长的历史风雨,如今依然高高飘扬在民族精神的制高点上,这就是榜样的力量。接力和传承是一个古老民族得以延续的秘密,父亲的血液汹涌地流淌在儿子身体中,它一直指引儿子不畏艰险勇敢前行,高举生命火炬去照亮黑暗的历史隧道,遂有读者面前这本《大国之魂》,以及后来的《在同一面旗帜下——二战中国老兵回忆录》、《流浪金三角》、《黄河殇》和《帝国震撼》等等。 父亲安息!儿子永远怀念您! 邓贤 2009年秋于成都青城山 后记 当我刚刚完成手中这部长篇纪实文学《大国之魂》并把它寄给出版社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公元1990年秋。都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我认为秋天更适合休息,于是动身往云南参加一个笔会。在风景宜人的春城昆明,我得知这样一个消息:四个月前,一行日本人终于秘密地踏上了松山的红土地。 毫无疑问,这则消息极大地震动了我,它使我再也无法安下心来享受美好的湖光山色:而终于急急忙忙踏上了采访的旅程。 当事人大都回避我的采访。有一位当地作者,将日本人祭祀松山的见闻写成一部报告文学,但是未得发表。据说有关部门不希望扩散影响。不管怎么说,日本人在今年5月确凿地实现了重返松山的夙愿,而我们中国人对此似乎不应该再有什么想法。 最初,我并不怀疑日本人的和平诚意和锲而不舍的忏悔精神。因为现在早已不是互相敌对的战争年代,何况中国正在走向世界,何况日本政府年初已经率先宣布恢复对华贷款,等等。 我本人对这则内部消息的兴趣仅仅在于它所透露的某些同我的作品有关的历史内容。 据悉,日本客人共有两名,来自日本“松山老战士协会”,其中一名是我在拙作《大国之魂》中曾经提及的护旗官木下中尉,男一位名不见经传,满脸麻子,战争期间职务为军曹。据说还有一名松山军妓希望同来,被中国方面婉拒。 接待单位均为公安部门,戒备森严。不大像保护游客,倒像押解犯人。 时过境迁,怒江峡谷建起了跨江水泥大桥,滇缅公路拓宽了一倍。只有松山依旧荒芜,当年的战争遗迹历历在目。 车到大垭口,两位日本老人就坐不住了。他们身着传统的日本和服,一面把许多从岛国带来的精美祭物抛向山坡和深谷,一面长跪不起,抱头痛哭。日本人走走停停,寻寻觅觅,几乎是从山下跪上山顶的,以至于弄得一身一脸都是泥土,其心意之虔诚可见一斑。 听说他们在松山上祭祀了一整天,拍了许多照片,烧了许多香烛,最后如愿以偿地取走一包松山的泥土。松山海拔2600米,不在乎一小包泥土。这也是中国人的胸怀。 据说日本人对此深表谢意。 我由此稍许产生了一丁点自卑。因为当我独自徒步考察松山时,当地政府作了许多规定,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许拍照。 据说日本客人曾向有关部门提出一个缺乏常识的问题。日本人说,既然松山战役是你们的一次重大胜利,那么松山为什么没有纪念碑,也没有其他纪念物?这个问题自然不难应付。事实上在松山大垭口的公路边上确曾有一座旧石碑,只是年代久远,不大引人注目而已。 日本人在龙陵县城盘桓的那些日子,麻脸军曹很快被当地老人认出来了。时隔将近半世纪,日本法西斯军队留在中国人民心头的创伤和痛苦记忆并未完全抹去。老人们回忆说,麻脸军曹杀人如麻,拿劈杀中国儿童取乐。原以为松山战役已将他化为灰烬,不料40多年后,杀人魔王又回来了。 当然不是卷土重来。因为中国早已不是50年前的中国,中国老百姓也不是50年前任人宰割的“良民”。况且日本官方护照写得明白,两位日本先生来华目的均为“观光旅游”。麻脸军曹一去40余年,人们有理由相信他已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因此当昔日的杀人魔王兴致勃勃走进旅馆茶社时,当地人以淳朴宽厚的热情同客人握手,然后既往不咎地坐在一条板凳上品茗和谈笑风生。日本人在当地还造访了一些居民家庭,看到许多居民使用松下或东芝电器,他们对此感到满意。 麻脸军曹之所以信心百倍地重返龙陵和松山,是因为他们确信过去的日子已经结束。但是过去结束并不意味着那些罪行可以一笔勾销。日本人的优越感令我震惊。因为在我看来,一个优越感十足的民族是不大容易记取教训,尤其不大容易记取发动战争和玩火自焚这样一类教训的。 在龙陵大坝,日本客人曾经专程登门拜访一位傅先生。傅先生年逾70,战争期间任国民党远征军少校军医,参加了收复滇西的战役。此次晤面,历史上的两国仇敌终于有机会化干戈为玉帛,畅叙中日友谊。 日本老人有感于人生短暂,世事沧桑,主动披露了一些鲜为人知的战场内幕。为方便叙述,兹将其中部分细节照录于后,以备历史学家考证。 1.著名的松山大爆破,日方事先已有察觉,麻脸军曹亲往高地传达撤退命令,仅有六名官兵因通知不及而遇难。这个数字与中国方面宣布的消灭八十余人出入甚大。 2.松山大血战生还者并非木下护旗官一人。突围成功者共计24名,其中包括日本军妓3名。因为只有木下护旗官是奉命突围的,因此其余生还者均有临阵脱逃的嫌疑,被军部勒令隐姓埋名,不准抛头露面。直到20世纪70年代,松山幸存者才在日本成立一个“松山老战士协会”,正式宣告自己的存在。此事为麻脸军曹亲述,日本防卫厅战史室所著《缅甸作战》及《大东亚圣战全史》等书均未见提及。 3.日本松山守备队司令官金光少佐最后军阶应为中佐。战争期间该守备队兵员应为891人。 兴之所至,日本客人还谈及一些小事。 松山开战前夕,日军抓住了两个中国女嫌疑犯,并从她们的发辫中搜出了日军阵地的地图。日本人对中国女人动用了一切令人发指的酷刑,这些酷刑绝对地使我们今天电影里那些装模作样的表演无地自容,据说连日本士兵也为之侧目。中国女人毕竟挺住了,即使数十次地轮奸也不能使她们开口。最后她们被一刀刀割成碎片,喂了日本狼狗。 麻脸军曹回忆说,那是两个很年轻的中国女人,年纪最多不超过十九岁,后来查明她们是从江对面过来的学生兵。这两个坚强不屈的中国女兵给日本人留下的印象是如此深刻,麻脸军曹问:你们是否知道她们的名字,并为她们修建了纪念碑? 还有一件小事:松山突围时,日本败兵中途伏击了一支正在赶路的中国运输队,打死了大约二三十名运输兵。当他们动手剥下死人的军衣好化装逃跑时,才赫然发现这些死者全都是女人。日本士兵被震撼了。当一个民族的男人和女人都义无反顾地走向战场时,这个民族便绝对是不可战胜的。日本人破例将这些中国女兵的尸体掩埋在山谷里,并默默致敬。麻脸军曹问:你们有过关于这支失踪的女兵运输队的确切记载吗? 傅先生无言以对。 几个月后,当我坐在书桌前整理这些沉甸甸的记录文字时,我亦无言以对。 当我在这篇后记中一笔一画记录下历史传导给我的巨大震颤时,日本客人早已回到那个遥远的岛国,并且带去一坏松山战场的红泥土。我也许有理由期待日本人的忏悔,从每一个血债累累的麻脸军曹到日本天皇。 据说日本天皇没有。 麻脸军曹也没有。 报载:日本国会议员石原慎太郎接受美国记者采访时公然宣称:南京大屠杀是中国人编造的谎言……(见1990年9月15日《参考消息》) 历史终归是历史。如果要让中国人民忘记南京大屠杀,就等于要让日本人忘记曾经升起在他们头顶上的那两朵巨大而耀眼的蘑菇云一样。 ——他们会忘记广岛? ——还有长崎! 公元1988年夏,中国上海曾经发生一起震惊日本岛国的车祸。两列火车相撞,致使数十名来自日本歧阜县的高中学生丧生。消息传来,日本举国悲痛。两个月后,这一不幸事件得到妥善处理。 翌年忌日,数以百计的日本人前往中国祭祀,他们中间有许多白发苍苍的老人。对日本人来说,后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尽管他们有的人曾在中国野蛮屠杀过不计其数的妇女和儿童。 在上海真如车站,日本人看到死者的陵墓修葺一新,中国人没有亏待他们的子孙。 然而应当负罪的并不是中国人。当日本人的双膝牢牢跪在中国的土地上时,这种负罪感就因为历史的轰然苏醒而产生巨大的连锁反应。 真如车站是上海“八·一三”抗战旧址,公元1937年秋,日军从这里攻陷大上海,然后继续攻占南京,制造震惊世界的“南京大屠杀惨案”。歧阜位于日本本州岛,50年前,由数万名该县官兵组成的“本州兵团”自始至终参加了对上海的作战,随后又血洗南京城,对中国人民欠下累累血债。半个世纪后,一个偶然的车祸鬼使神差地将一些歧阜日本人驱赶到中国,跪在这根铭刻着他们或者他们亲友罪行的耻辱柱跟前。 面对千千万万的异国怨鬼,日本人能不心惊肉跳吗? 公正地说,车祸的死难者是无辜的。但是无辜并不能解释历史。 这是纯粹的巧合? 还是命运的安排?! 对中国的历史学家来说,历史始终是堆纠缠不清的乱麻。他们的努力仅仅在于孜孜不倦地解开那些旧结,然后又打上许多新结。 我以为历史是一面镜子,它能照出人的白骨。 但愿我在稿纸上录下的这些沉重的铅字能使我的读者受益。历史不会永久寂寞,历史的曲折来自历史的创造者。 这便是我写在《大国之魂》即将出版之际的话。既是补白,也是自述。 权作后记。 邓贤 1990年9月30日急就于成都 书评(媒体评论) 这本书我看了五遍,也由此开始了解八年抗战的正面战场。我尊敬的孙立人将军、史迪威将军,个个震慑人心的英雄故事,使我激动不已。作为中国人应该记住那些死了的,活着的抗日将领士兵。 ——读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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