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这样的汉子,这样的性情,这样的皇帝!”此乃雍正自况,而日本著名学者宫崎市定赞叹曰:雍正的朱批真是“天下第一痛快书”!
他是一个残忍嗜杀的凶手?一位探玄论道的禅师?一个妒忌能臣的小人?一位深不可测的武林高手?一个雷厉风行的改革家?一位乾隆盛世的实际缔造者?抑或是一个天下特务的总头子,以及一位淫荡好色之徒?真实的雍正帝到底怎样?从来没有一位帝王像他这样,呈现出如此冲突、多元、复杂,甚至混乱的面貌。
《流浪的王都》的作者付松岩,试图以巧手剪辑史料,精心布局,以史景迁式的历史写作风格,引领我们回到了雍正时代的历史现场,逼真再现其心理图景。翻开此书,痛快淋漓,将真性情杂糅于传统治术中的雍正就赤裸裸地站在我们面前。一如雍正御批所云:“朕就是这样的汉子、这样的性情,这样的皇帝。”
多年以后他都会记得,在松花江畔捕鱼的时候,他已不再是一个春风得意、年轻得志的皇族贝勒,而是女真族一位普通的酋长之子。
胤■内心深处的松花江,永远是那么富有生气。他亲眼看到,文武双全的父亲,竟然还是一个手法熟练的渔夫!尽管船随着急流飘摇摇曳,但是玄烨毫不在意,在富饶的松花江上,他的手感特别好。无论渔网掷向何处,皆能捕获满网的大鱼小鱼。而胤稹与他的兄弟们一起拉网,大鱼压得船头直晃。
年轻的胤■也将永远记得,皇考在长白山密林之中,竟然仅仅凭借山涧的倒影,一箭正中猛虎的肋部,虎应弦而毙。日睹此景的这些新满洲八旗,可都是从大小兴安岭中招募的勇猛之士,玄烨留下的令人惊奇的一箭,在东北新满洲的军人之间流传很久。
岸边的连绵群山,曾是三百年前的女真人聚集地。那时候,爱新觉罗的先祖们正在长白山深处颠沛流离。如令,玄烨与儿子们,像筚路蓝缕的祖先们一样在山中狩猎,胤稹和他的众多兄弟们会捕到上千只鹿、野鸡、虎和熊。每逢狩猎的号角响起时,胤■都会想到清肇祖、努尔哈赤的六世祖、胤■的十世祖——蒙哥帖木儿。
在山谷的寂静里,他能体会到这座东北的灵山赋予这个家族数不清的神秘。
此时此刻,离胤稹准备全面夺储还有十五年;此时时刻,他还唯皇太子胤扔马首是瞻。这是生命中最自由的时候,他可以完全地放松下来,以北京王府里年轻贝勒的心态,带着好奇去体验先祖们的生活方式。
那天晚上月色明亮。在奔流的松花江岸边,两万多人在夜幕下点燃了熊熊篝火,那篝火一直点燃二十多里,如同满天的星斗。白天康熙与皇子们亲手捕鱼,夜晚父亲和兄弟们架起炉具烹调鲜鱼,在夜晚那温暖火堆旁,他们传递烧好的鲜钱,鱼香弥漫在这个静谧的夜晚。他们吃着从盛京带来的猪油炒菠菜、渍制山里红,酱烧茄子,吃着松子、榛子等东北特严……
这是康熙三十七年(1698),康熙因为平定噶尔丹成功而亲往东北盛京拜谒祖陵,胤稹随从父亲东巡。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意气风发的爱新觉罗家族,作为中国第一家族重返东北“龙兴之地”。
白山黑水问,曾有过如此圆满的东巡之旅,然而在《清实录》的记载中却留下一些让人疑窦丛生的空白。有的史书记载,在盛京故宫里摆放的几十桌宴席中,有皇帝玄烨一桌,包括胤稹在内的八位阿哥坐了八桌,《清实录》中却仅仅记载了皇长子、皇三子等七位阿哥,如此准确的清史怎么会算错了一个?
第八位阿哥——那位蒸发掉的阿哥是谁?
正是雍正皇帝胤稹。
胤稹刚刚即位,成为雍正皇帝之后,即逐家逐户收缴大臣家中所存的康熙手谕,当代第一超群拔类之稀有大臣隆科多、J乱稹皇子时代的智囊戴铎等人,都因私藏文书被判以重罪。康熙王朝绝大部分的记录被毁灭。乾隆在位六十年,《实录》多达六干三百卷,康熙在位六十一年,《实录》仅仅残留三百卷。
皇四子胤稹孤独地从长白山的火堆旁离开,带着他的历史,躲进了历史帷幕的深处。康熙晚年的立储大计、皇太子胤■的两次被贬、皇三子胤祉的学术活动、皇八子胤■的强势崛起、皇十四子胤■的西征烽烟等等,也终究被胤稹撕碎成隐隐约约的碎片。甚至他幼年直至中年的活动,也只能氤氲在淡淡的记忆当中。 或许,我们只能在残存史料的夹缝中,捕捉他一闪即逝的身影。P1-4
以散文之笔,写传记史实,清新易读。再现历史场景,寻觅雍正多面性格,引人入胜,实为雍正史著中可读之作。
——《雍正传》作者,南开大学社会史研究所教授冯尔康
犹如一帧栩栩如生的雍正肖像画:勾勒清晰,视角全面。著者以鲜活的文学叙述,引领读者重临历史现场,文史相应,可读性高。
——台北故宫博物院研究员庄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