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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中国现代文学作品选(上下)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骆寒超//王嘉良编
出版社 浙江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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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本书所选篇目,均为中国现代文学名著。编选原则,既照顾到代表作家,又兼及各种体裁、各种流派的创作;而在份量上,以适于教学为度,不求面面俱到,尽力做到精选。

本书对每一个作品都略作“提示”,旨在揭示要点,启发阅读,并非对作品的赏析评价。因此“提示”一般只提出本篇的主要思想艺术特色或该伤品的最具艺术独创性的特点。

内容推荐

本书收录了鲁迅、胡适、周作人、沈尹默、刘大白、康白情、瞿秋白、、叶绍钧、冰心、朱自清、茅盾、巴金、叶紫、罗淑、沈从文、穆时英、张天翼、端木蕻良、张爱玲、戴望舒、臧克家、艾青等著名作家的若干文章。

本书对每一个作品都略作“提示”,旨在揭示要点,启发阅读,并非对作品的赏析评价。因此“提示”一般只提出本篇的主要思想艺术特色或该伤品的最具艺术独创性的特点。

目录

上册

鲁迅

 阿Q正传

 伤逝

 颓败线的颤动

 灯下漫笔

 二丑艺术

胡适

 人力车夫

 湖上

周作人

 小河

 故乡的野菜

沈尹默

 三弦

刘半农

 一个小农家的暮

 教我如何不想她

刘大白

 田主来

 秋夜湖心独出

康白情

 草儿

瞿秋白

 《饿乡纪程》(绪言)

 一种云

叶绍钧

 潘先生在难中

冰心

 超人

 繁星(四首)

 寄小读者(通讯七)

王统照

 湖畔儿语

鲁彦

 黄金

许地山

 缀网劳蛛

 落花生

朱自清

 送韩伯画往俄国

 绿

 背影

 给亡妇

夏丐尊

 白马湖之冬

丰子恺

 给我的孩子们

俞平伯

 冬夜之公园

郭沫若

 凤凰涅粲

 天狗

 立在地球边上放号

 如火如茶的恐怖

郁达夫

 沉沦

 春风沉醉的晚上

淦女士

 隔绝

张资平

 木马

闻一多

 太阳吟

 死水

 发现

 也许

徐志摩

 大帅

 雪花的快乐

 沙扬娜拉一首

 海韵

朱湘

 采莲曲

陈梦家

 自己的歌

许钦文

 石宕

台静农

 拜堂

蹇先艾

 水葬

蒋光慈

 中国劳动歌

 哀中国

汪静之

 蕙的风

李金发

 弃妇

 琴的哀

穆木天

 苍白的钟声

冯至

 帷幔

 南方的夜

田汉

 湖上的悲剧

欧阳子倩

 泼妇

丁西林

 一只马蜂

丁玲

 莎菲女士的日记

 在医院中

老舍

 月牙儿

 想北平

柔石

 为奴隶的母亲

殷夫

 呵,我爱的

 别了,哥哥

 血字

下册

茅盾

 创造

 林家铺子

 沙滩上的脚迹

巴金

 月夜

 爱尔克的灯光

叶紫

 丰收

吴组缃

 黄昏

罗淑

 生人妻

萧红

 牛车上

蒲风

 茫茫夜

 我迎着风狂和雨暴

沈从文

 丈夫

施蛰存

 春阳

穆时英

 上海的狐步舞

艾芜

 山峡中

沙汀

 在其香居茶馆里

张天翼

 华威先生

丘东平

 第七连

萧乾

 血肉筑成的滇缅路

端木蕻良

 浑河的急流

姚雪垠

 差半车麦秸

碧野

 水阳江的沉郁

张爱玲

 封锁

戴望舒

 雨巷

 我用残损的手掌

臧克家

 难民

 春鸟

艾青

 透明的夜

 大堰河——我的褓姆

 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

 吹号者

卞之琳

 断章

 一块破船片

何其芳

 预言

 我为少男少女们歌唱

陆蠡

 囚绿记

田间

 给战斗者

 义勇军

冯雪峰

 雪的歌

绿原

 惊蛰

穆旦

 赞美

陈敬容

 珠和觅珠人

赵树理

 小二黑结婚

 福贵

孙犁

 荷花淀

刘白羽

 人民与战争

李季

 王贵与李香香

袁水拍

 万税

 一只猫

陈白尘

 等因奉此

宋之的

 群猴

试读章节

茅盾

创造

靠着南窗的小书桌,铺了墨绿色的桌布,两朵半开的红玫瑰从书桌右角的淡青色小瓷瓶口边探出来,宛然是淘气的女郎的笑脸,带了几分“你奈我何”的神气,冷笑着对角的一叠正襟危坐的洋装书,它们那种道学先生的态度,简直使你以为一定不是脱不掉男女关系的小说。赛银墨水盒横躺在桌子的中上部,和整洁的吸墨纸版倒成了很合适的一对。纸版的一只皮套角里含着一封信。那边西窗下也有个小书桌。几本卷皱了封面的什么杂志,乱丢在桌面,把一座茶绿色玻璃三棱形的小寒暑表也推倒了;金杆自来水笔的笔尖吻在一张美术明信片的女子的雪颊上,其处凝结了一大点墨水,像是它的黑泪,在悲伤它的笔帽的不知去向;一只刻镂的很精致的象牙的兔子,斜起了红眼睛,怨艾地瞅着旁边的展开一半的小纸扇,自然为的是纸扇太无礼,把它挤倒了,——现在它撒娇似地横躺着,露出白肚皮上的一行细绿字:“娴娴三八初度纪念。她的亲爱的丈夫君实赠。”然而“丈夫”二字像是用刀刮过的。

织金绸面的沙发榻蹲在东壁正中的一对窗下,左右各有同式的沙发椅做它的侍卫。更左,直挺挺贴着墙壁的,是一口两层的木橱,上半层较狭,有一对玻璃门,但仍旧在玻片后衬了紫色绸。和这木橱对立的,在右首的沙发椅之右,是一个木架,擎着雨衣斗篷帽子之类。再过去,到了壁角,便是照例的梳妆台了。这里有一扇小门,似乎是通到浴室的,椭圆大镜门的衣橱,背倚北壁,映出西壁正中一对窗前的大柚木床,和那珠络纱帐子,和睡在床上的两个人。和衣橱成西斜角的,是房门,现在严密地关着。

沙发榻上乱堆着些女衣,天蓝色沙丁绸的旗袍,玄色绸的旗马甲,白棉线织的胸褡,还有绯色的裤管口和裤腰都用宽紧带的短裤:都卷作一团,极像是洗衣作内正待落漂白缸,想见主人脱下时的如何匆忙了。榻下露出镂花灰色细羊皮子鞋的发光的尖头:可是它的同伴却远远地躺在梳妆台的矮脚旁,须得主人耐烦地去找。床右近门处,是一个停火几,琥珀色绸罩的台灯庄严地坐着,旁边有的是:角上绣花的小手帕,香水纸,粉纸,小镜子,用过的电车票,小银元,百货公司的发票,寸半大的皮面金头怀中记事册,宝石别针,小名片——凡是少妇手袋里找得出来的小物件,都在这里了。一本展开的杂志,靠了台灯的支撑,又牺牲了灯罩的正确的姿势,异样地直立着。台灯的古铜座上,有一对小小的展翅作势的鸽子,侧着头,似乎在猜详杂志封面的一行题字:《妇女与政治》。

太阳光透过了东窗上的薄纱,晒射到桌上椅上床上。这些木器,本来漆的是奶油色,现在都镀上了太阳的斑剥的黄金了。突然一辆急驰的汽车的啵啵的声音——响的作怪,似乎就在楼下——惊醒了床上人中的一个。他睁开倦眼,身体微微一动。浓郁的发香,冲人他的鼻孔:他本能地转过头去,看见夫人还没醒,两颊绯红,像要喷出血来,身上的夹被,早已撩在一边,这位少妇现在是侧着身子:只穿了一件羊毛织的长及膝弯的贴身背心,所以臂和腿都裸浴在晨气中了,珠络纱筛碎了的太阳光落在她的白腿上就像是有些跳动的水珠。

——太阳光已经到了床里,大概是不早了呵。

君实想,又打了个呵欠。昨晚他睡的很早,夫人回来,他竟完全不知道;然而此时他还觉得很倦,无非因为早晨三点钟醒过来后,忽然不能再睡,直到看见窗上泛出鱼肚白色,才又朦朦的像是睡着了。而且就在这半睡状态中,他做了许多短短的不连续的梦;其中有一个,此时还记得个大概,似乎不是好兆。他重复闭了眼,回想那些梦,同时轻轻地握住了夫人的一只手。

梦,有人说是日间的焦虑的再现,又有人说是下意识的活动;但君实以为都不是。他自说,十五岁以后没有梦,他的夫人就不很相信这句话:“梦是不会没有的,大概是醒后再睡时遗失了。”她常常这样说。“你是多梦的:不但睡时有梦,开了眼你还会做梦呵!”君实也常常这样反驳她。

现在君实居然有了梦,他自觉是意外;并且又证明了往常确是无梦,不是遗忘。所以他努力要回忆起那些梦来,以便对夫人讲。即使是这样的小事情,他也不肯轻轻放过;他不肯让夫人在心底里疑惑他的话是撒谎;他是要人时时刻刻信仰他看着他听着他,摊出全灵魂来受他的拥抱。

他轻快地吐了口气,再睁开眼来,凝视窗纱上跳舞的太阳光;然后,沙发榻上的那团衣服吸引了他的视线,然后迅速的在满房间掠视了一周,终于落在夫人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熟睡的少妇,现在眉尖半蹙,小嘴唇也闭合得紧紧的,正是昨天和君实呕气时的那副面目了。近来他们俩长有意见上的不合;娴娴对于丈夫的议论常常提出反驳,而君实也更多的批评夫人的行动,有许多批评,在娴娴看来,简直是故意立异。娴娴的女友,李小姐,以为这是娴娴近来思想进步,而君实反倒退步之故。这个论断娴娴颇以为然;君实却绝对不承认,他心里暗恨李小姐,以为自己的一个好好的夫人完全被她教唆坏了,昨天便借端发泄,很犀利的把李小姐批评了一番,最使娴娴不快的是这几句:

“……李小姐的行为,实在太像滑头的女政客了。她天天忙着所谓政治活动,究竟她明白什么是政治?娴娴,我并不反对女子留心政治,从前我是很热心劝诱你留心政治的,你现在总算是知道几分什么是政治了。但要做实际行动——吓!主观上能力不够,客观上条件未备。况且李小姐还不是把政治活动当作电影跳舞一样,只是新式少奶奶的时髦玩意罢了。又说女子要独立,要社会地位,咳!少说些门面话吧!李小姐独立在什么地方?有什么社会地位?我知道她有的地位是在卡尔登,在月宫跳舞场?现在又说不满于现状,要革命,咳!革命,这一向看厌了革命,却不道还有翻新花样的在影戏院里跳舞场里叫革命!……”

君实说话时的那种神气——看定了别人是永远没出息的神气,比他的保守思想和指桑骂槐,更使娴娴难受;她那时的确动了真气。虽然君实随后又温语抚慰,可是娴娴整整有半天纳闷。

现在君实看见夫人睡中犹作此态,昨日的事便兜上心头;他觉得夫人是精神上一天一天的离开他,觉得自己再不能独占了夫人的全灵魂。这位长久拥抱在他思想内精神内的少妇,现在已经跳了出去,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见解了。这在自负很深的君实,是难受的。他爱他的夫人,现在也还是爱;然而他最爱的是以他的思想为思想以他的行动为行动的夫人。不幸这样的黄金时代已成过去,娴娴非复两年前的娴娴了。

想到这里,君实忍不住微微喟了口气。他又闭了眼,瞑想夫人思想变迁的经过。他记得前年夏天在莫干山避暑的时候,娴娴曾就女子在社会中应尽的职务一点发表了独立的意见;难道这就是今日趋向各异的起点么?似乎不是的:那时娴娴还没有认识李小姐。似乎又像是的;此后娴娴确是一天一天不对了。最近的半年来,她不但思想变化,甚至举动也失去了优美细腻的常态,衣服什物都到处乱丢,居然是“成大事者不修边幅”的气派了。君实本能地开眼向房中一瞥,看见他自己的世界缩小到仅存南窗下的书桌;除了这一片“干净土”,全房到处是杂乱的痕迹,是娴娴的世界了。

在沉郁的心绪中,君实又回忆起娴娴和他的一切琐屑的龃龉来。莫干山避暑是两心最融洽的时代,是幸福的顶点,但命运的黑丝似乎也便在那时走进了他们的生活;似乎娴娴的变态,最初是在趣味方面发动的,她渐渐的厌倦了静的优雅的,要求强烈的刺戟,因此在起居服用上常常和君实意见相反了。买了一件衣料,看一次影戏,上一回菜馆,都成为他们俩争执的题材;常常君实喜欢甲,娴娴偏喜欢乙,而又不肯各行其是,各人要求自己的主张完全胜利。结果总是牺牲了一方面。因为他们都觉得“各行其是”的办法徒然使两人都感不快,倒不如轮替着都有胜利都有失败,那时,胜利者果然很满意,失败者亦未始没有相当的报偿,事过后的求谅解的甜蜜的一吻便是失败者的愉快。这样的争执,当第一二次发生时,两人的确都曾认真地烦恼过,但后来发现了和解时的澈骨的美趣,他们又默认这也是爱的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波澜。所以在习惯了以后,君实常常对娴娴说:

“这回又是你得了胜利了。但是,漂亮的少奶奶,娇养的小姐,你不要以为你的胜利是合理的,是久长的。”

于是在软颤的笑声中,娴娴依在君实的怀中,给他一个长时间的吻。这是她胜利的代价,也是她对于丈夫为爱而让步的热忱的感谢。

但是不久这种爱的戏谑的神秘性也就磨钝了。当给予者方面成为机械的照例的动作时,受者方面便觉得嘴唇是冷的,笑是假的,而主张失败的隐痛却在心里跳动了。况且娴娴对于自己的主张渐渐更坚持,差不多每次非她胜利不可,于是本不愿意的“各行其是”也只好实行了。这便是现在君实在卧室中的势力范围只剩了一个书桌的原因之一。

思想上的不同也慢慢来了。这是个无声的痛苦的斗争。君实曾经用尽能力,企图恢复他在夫人心窝里的独占优势,然而徒然。娴娴的心理已经有了一道坚固的壁垒,顽抗他的攻击;并且娴娴心里的新势力又是一天一天扩张,驱逼旧有者出来。在最近一月中,君实几次感到了自己的失败。他承认自己在娴娴心中的统治快要推翻,可是他始终不很明白,为什么两年前他那么容易的取得了夫人的心,占有了她的全灵魂,而现在却失之于不知不觉,并且恢复又像是无望的。两年前夫人的心,好比是一块海绵,他的每一滴思想,碰上就被吸收了去,现在这同一的心,却不知怎的已经变成一块铁,虽然他用了热情的火来锻炼,也软化不了它。“神秘的女子的心呵!”君实纳闷时常常这样想。他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讽刺;希望讽刺的酸味或者可以溶解了娴娴心里的铁。于是李小姐成了讽刺的目标。君实认定夫人的心质的变化,完全是李小姐从中作怪。有时他也觉得讽刺不是正办法:许会使娴娴更离他远些。但是,除了这条路更没有别的办法了。“呵,神秘的女子的心!”他只能叹着气这么想。

君实陡然烦躁起来了。他抖开了身上的羊毛毯,向床沿翻过身去;他竟忘记了自己的左手还握住了夫人的一只手。娴娴也惊醒了。她定了下神,把身子挪近丈夫身边,又轻轻地翘起头来,从丈夫的肩头瞧他的脸。

君实闭了眼不动。他觉得有一只柔软的臂膊放到胸口来了。他又觉得耳朵根边被毛茸茸的细发拂着作痒了。他还是闭着眼不动,却聚集了全身的注意力,在暗中伺察。俄而,竟有暖烘烘的一个身体压上来,另一个心的跳声也清晰地听得;君实再忍不住了,睁开眼来,看见娴娴用两臂支起了上半身,面对面地瞧着他的脸,像一匹猫侦伺一只诈死的老鼠。君实不禁笑了出来。

“我知道你是假睡咧。”

娴娴微笑地说,同时两臂一松,全身落在君实的怀中了,女性的肉的活力,从长背心后透出来,沦浃了君实的肌骨;他委实有些摇摇不能自持了。但随即一个痛苦的思想抓住了他的心:这温软的胸脯,这可爱的面庞,这善蹙的长眉,这媚眼,这诱人的熟樱桃似的嘴唇——一切,这迷人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确确实实属于他的,然而在这一切以内,隐藏得很深的,有一颗心,现在还感得它的跳动的心,却不能算是属于他的了!他能够接触这名为娴娴的美丽的形骸,但在这有形娴娴之外,还有一个无形的娴娴——她的灵魂,已经不是他现在所能接触了!这便是所谓恋爱的悲剧吗?在恋爱生活中,这也算是失恋么?

他无法排遣似的忍痛地想着,不理会娴娴的疑问的注视。突然一只手掩在他的眼上;细而长的手指映着阳光,仿佛是几枝通明的珊瑚梗。而在那软腴的手腕上,细珍珠穿成的手串很慰贴的围绕着,凡三匝。这是他们在莫干山消夏的纪念品,前几天断了线,新近才换好的。君实轻轻的拉下了娴娴的手。细珍珠给他的手指一种冷而滑的感觉。他的心灵突然一震。呵,可纪念的珠串!可纪念的已失莫干山的快乐!祝福这再不能回来的快乐!

君实的眼光惘惘然在这些细珠上徘徊了半晌,然后,像感触了什么似的,倏地移到娴娴的脸上。这位少妇的微带惺忪的眼睛却也正在有所思的对他看着。

“我们过去的生活,那些日子你觉得顶快活?”

君实慢慢的说,像是每个字都经过深长的咀嚼的。

“我觉得现在顶快活。”

娴娴笑着回答,把她的身体更贴近些。

“你不要随口乱说哟。娴娴,想一想罢——仔细的想一想。”

“那么,我们结婚的第一年——半年,正确的说,是第一个月,最快活。”

“为什么?”

娴娴又笑了。她觉得这样的考试太古怪。

“为什么?不为什么。只因为那时候我的经验全是新的。我以前的生活,好象是一页空白,到那时候方才填上了色彩。以前的生活,现在回想起来,并不感到特别兴味,而且也很模糊了。只有结婚后的生活——唔,应该说是结婚后的第一个月,即使是顶琐细的一衣一饭,我似乎都记得明明白白。”

君实微笑着点头;过去的事也再现在他眼前了。然而接踵来了感伤。难道过去的欢乐就这么永远过去,永远唤不回来么?

“那么,你呢?你觉得——那些日子顶快活?”

娴娴反问了。她把左手抚摩君实前额的头发,让珍珠手串的短尾巴在君实眉间晃荡。

“我不反对你的话,但是也不能赞成。在我,新结婚的第一年——或照你说,第一月,只是快乐的起点,不是顶点。我想把你造成为一个理想的女子,那时正是我实现我的理想的开端,有很大的希望鼓舞着,但并未达到真正的快乐。”

“我听你说过这些话好几次了。”

娴娴淡淡地插进来说:虽然以前听得了这些话,也是“有很大的希望鼓舞着”,但现在却不乐意听说自己被按照了理想而创造。

“可是你从来没问过我的理想究竟是成功呢抑是失败。娴娴,我的理想是成功的,但是也失败了。莫干山避暑的时候,你的创造刚好成功。娴娴,你记得我们在银铃山瀑布旁边大光石头上的事么?你本来是颇有些拘束的,但那时,我们坐在瀑布旁边,你只穿了件Vest,正和你现在一样,自然这是一件小事,但很可以证明你的创造是完成了,我的理想是实现了。”

君实突然停住,握住了娴娴的臂膊,定着眼睛对她瞧。这位少妇现在脸上热烘烘了;她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她转又自怪为什么那时候对于此等新奇的刺戟并不感得十分的需要。如果在现今呀

但是君实早又继续说下去了:

“我的理想是实现了,但又立即破碎了!我已经引满了幸福之杯。以前,我们的生活路上,是一片光明,以后是光明和黑暗交织着了。莫干山成了我们生活上的分水岭。从山里回来,你就渐渐改变了。娴娴,你是从那时起,一点一点的改变了。你变成了你自己,不是我所按照理想创造成的你了。我引导你所读的书,在你心里形成了和我各别的见解;我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相信书里的真理会有两个。娴娴,你是在书本子以外——在我所引导的思想以外,又受了别的影响,可是你破坏了你自己!也把我的理想破坏了!”

君实的脸色变了,又闭了眼;理想的破灭使他十分痛苦,如梦往事又加重了他的悒闷。P1-9

后记

为适应高等院校中文系中国现代文学教学需要,我们特选编了这套《中国现代文学作品选》。本书的出版,得到浙江大学出版社的大力支持,在此特表深切的谢忱。

本书所选篇目,均为中国现代文学名著。编选原则,既照顾到代表作家,又兼及各种体裁、各种流派的创作;而在份量上,以适于教学为度,不求面面俱到,尽力做到精选。编选是否有当,敬请读者批评指正。

本书对每一个作品都略作“提示”,旨在揭示要点,启发阅读,并非对作品的赏析评价。因此“提示”一般只提出本篇的主要思想艺术特色或该作品最具艺术独创性的特点。倘若读者由此举一反三,获取更多更深刻的教益,那就是编著者所期望的。撰写本书“提示”的作者(以姓氏笔划为序)是:韦俊识、王嘉良、叶志良、刘云、汪亚明、余根明、张洲平、吴、胡尹强、骆寒超、顾顺泉、蔡根林。

本书主要由浙江大学中文系和浙江师范大学中文系的中国现代文学教师联合编选。这是两校在教材编写中第一次愉快的合作,但愿今后有更多的合作机会,以期在本学科的教学和研究中取得更显著的成果。

编者

1992年4月1日

随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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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8 12:17: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