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代人(“70后”)对俄罗斯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那却是父母一辈子都想要去的两个地方之一,另外一个是台湾。他们向往俄罗斯的原因是:那个年代,由于苏联和中国同属社会主义国家,关系甚好,从小学的是俄文而不是英文。我至今还记得小时候家里有许多俄文版的精美图书。如果学了一门外语,却从来没有去过说这门语言的国家,那有多可惜呀!
去莫斯科完全是由于五一假短,想找个直飞、距离不太远的地方。也许是近期俄罗斯与乌克兰关系不太稳定,而多家航空公司都开通直航,所以北京飞莫斯科的飞机票出奇便宜,甚至低于北京到三亚的价格。飞机根本就坐不满,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将经济舱的座位把手挪开,一路躺到目的地。虽然莫斯科属于欧洲,但是飞行距离来回平均只有七个小时,只比北京到新加坡多半个小时。
莫斯科机场小得可怜,恐怕是中国三线城市的机场大小。之前就有人提醒我,俄罗斯人工作效率很低,过海关时算是见识了。平均一个人要花费三分钟,信息的数据完全是手工录入的,能不慢吗?好不容易快要排到了,工作人员突然将两个买了许多免税品的旅客安插到我们的前面,而旁边就是外交礼遇通道,却一点都没有发挥作用。
约好的中国司机开着又破又旧的面包车来接我们,这样的车恐怕只有在北京的东郊市场才能见到。心中不爽,但后来打过几次出租就发现这里的车都是早被淘汰的款式,座位特别拥挤,用料单薄。沿途的民宅都是长方形建筑,颜色土黄、粉不拉叽的,一点都没有欧洲的感觉。
由于带着孩子,深恐莫斯科的治安,开画廊专卖俄国油画的邻居老大爷一脸担忧地让我们小心,所以我们决定只去红场。选择的两家凯宾斯基酒店,一家在红场的南面,一家在红场的北面,一南一北步行至红场的距离都在十分钟之内。
Baltschug凯宾斯基和红场只隔着一条河。远远就能望见酒店气宇轩昂的浅黄色建筑。办理入住时戴珍珠项链的服务员一眼就叫出了我的名字,让人意外而又受宠若惊。大堂挑高,天花板上垂下巨大的花枝乱颤的紫色水晶灯,浪漫中透着仙气。整栋大楼是围合式的,走廊异常宽敞,开发商一定是个阔气的老板。一边是客房,一边是全落地窗户,可以看到中庭的婚礼堂。
一大早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去餐厅用早饭。俄罗斯的标志性景点——红场上的圣母升天大教堂,透过窗户就可以望见,如同摆在桌子上的一尊花瓶。一面的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长方形的镜子。而对面墙上则铺满了磁盘。早餐非常合口味,居然有水晶虾饺,水平比巴黎文华东方的炸油条要高多了,后者根本就是黄油煎面棍。橘红色的大鲑鱼子酱虽然不是上等货,但出现在早餐桌上就已经很不错了。整只的蜂巢让人不忍下手,五六种不同花源的蜂蜜颜色、滋味各不相同。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便爬上酒店门口的桥,翻过莫斯科河。红场上那著名的教堂就像一个个彩色洋葱头,孩子说像童话中的糖果屋,老公说像年幼时打蛔虫吃的宝塔糖,反正就是和欧洲的教堂不太一样,感觉更靠近印度那边的风格。红场的另一边是一圈红色的高墙,围着克里姆林宫。在排队买票时再次见识了俄罗斯人的不紧不慢,任凭排队的队伍有多长,售票员仍优雅地按着计算器告诉你价格。心想天天卖这么多票还需要计算器吗?眼见陕排到了,一不留神,有个金发女郎插到了前面。以为和前面的男人是一起的,没想到那女人又招手叫来了另一个男人。好在路见不平有人相助,旁边队伍的老绅士和后面的小伙都大声斥责,让那个女人走开,可她居然不理不睬。最后激起了民愤,大家都伸手推搡,他们这才悻悻而去。这种现象在欧洲的其他城市绝对是奇观。
克里姆林宫里种的全是金洋葱,大大小小、高高矮矮,有的头上还带着小穗儿,在阳光的照耀下秀色可餐。大概这个地方太寒冷了,洋葱是主要蔬菜,人们对洋葱的热爱反映到了建筑上。忽而天空黑压压地飞过一排战斗机,又是一排,也许是为几天以后的著名红场大阅兵做彩排吧!
俄罗斯最古老最高档的古姆(GuM)百货公司就横在红场的东边。虽然货品极其丰富,但是价格也奇贵,和北京的新光天地有一拼。但是有一样例外,那就是有着百年历史的冰激凌。最佳口味的是香浓幼滑的牛奶冰激凌棒,用银色的锡纸包裹,我家那“老小孩”和小小孩每天都要吃上两根方才罢休。
古姆百货公司再往北,沿着步行街走两三百米就是另一家凯宾斯基Nikol’skaya。酒店建筑建于19世纪70年代,直至20世纪前期曾是奥洛夫.戴维多夫伯爵的故居。门口供泊车的走廊宽敞大气,半户外还悬着巨型“大团结”吊灯,一看就是大手笔的派头。古色古香的大堂让人回忆起设有上甲板和精致的弧形楼梯的远洋邮轮。色彩丰富的玻璃圆顶让人浮想联翩,仿佛回到了“美好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