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谷的传说--欧文奇幻短篇小说选（赠英文版）》是美国作家华盛顿·欧文创作的著名短篇小说，包含在他的著名散文集《见闻札记》中。它与华盛顿·欧文的另外两篇短篇小说《瑞普·凡·温克尔》、《鬼新郎》被称为“最早的现代短篇小说”。本书也是张爱玲备为推崇的短篇惊悚小说。

《睡谷的传说--欧文奇幻短篇小说选（赠英文版）》是美国著名作家华盛顿·欧文写于19世纪的奇幻小说选，所收篇目均在世界文学史上占据重要位置。收录有《瑞普·凡·温克》、《鬼新郎》、《睡谷的传说》、《魔鬼和汤姆·沃克》、《阿拉伯占星家的传说》、《摩尔人遗产的传说》。荒诞不经之中，蕴含厚重哲理，深受读者喜爱。

译者序

瑞普·凡·温克

鬼新郎

睡谷的传说

魔鬼和汤姆·沃克

阿拉伯占星家的传说

摩尔人遗产的传说

乘船人放眼望去，可以看见美丽的群山脚下有一座村庄，村子里炊烟袅袅，农家的木屋顶掩映在一片树木中，而就在那儿，山的蓝色与山跟前的新绿交融在了一起。这是一个小村子，历史非常悠久，是在该省草创期由一些荷兰殖民者所建，大约正值好心的彼得·斯泰弗森特（愿他的灵魂安息）开始执政之时。几年前这儿还矗立着几所最初的定居者居住的房屋，是用从荷兰运来的小块黄砖建造的，有格子窗和三角墙的面脸，屋顶上装着风向标。

就在这个村子里，就在这儿其中的一所房子里（说老实话，此房由于年代久远和风雨剥蚀，已经破烂不堪），曾经住着一个生性淳朴、性格温和的人，名叫瑞普·凡·温克。那是多年以前的旧事了，当时该地还属于大不列颠帝国治下的一个省。他是凡‘温克一族的后代，其祖先在彼得·斯泰弗森特执政的骑士时代以骁勇善战著称，曾追随彼得围攻过克里斯蒂娜要塞。不过，他祖先的那种刚勇好斗的性格却几乎连一点都没有遗传给他。如我刚才所言，他是一个生性淳朴、性格温和的人；不仅如此，他还是个心地善良的邻居和对老婆百依百顺的“妻管严”丈夫。说实话，后一种情况的出现是由于他柔顺的性格，他也因此赢得了大家普遍的爱戴——男人在外边温和友好，平心静气地待人，都是家里有个母老虎把他调教出来的。这些男人的脾性，毫无疑问，都是在家里苦难的熔炉里千锤百炼，才变得百伶百俐、游刃有余了。看起来，要教人养成忍耐和坚忍的美德，床帷内的训导抵得过天下所有的循循善诱。因此，从某些方面来说，娶一个母老虎当妻子，也可以说是一种挺不错的福气。若依此理，瑞普‘凡’温克便是洪福齐天了。

情况的确如此。村子里所有的贤妻良母都很喜欢他（女性一般都喜欢柔顺的男人），当他家出现争执时，则一边倒地站在他的一方，晚上唠嗑时谈及两口子的争执，毫无例外地都会把罪责归到凡’温克太太身上。村童们也喜欢他，见他走近，会高兴得喊叫起来。他跟孩子们一道玩耍，给他们做玩具，教他们放风筝和射弹球，还给他们讲很长很长的关于鬼怪、巫婆和印第安人的故事。他一出现在村头村尾，身边就会有一大群孩子簇拥，有的扯住他的衣摆，有的爬到他背上，无所顾忌地用各种办法拿他寻开心；就连附近的狗亦喜欢他，见了他叫都不叫一声。瑞普的性格中最大的缺陷，是对一切有益的劳动均具有不可克服的厌恶。这不可能是源于他缺乏持之以恒或坚持不懈的毅力。因为他可以坐在一块湿漉漉的石头上，拿着一根像鞑靼人的长矛似的又长又重的钓竿，钓上一整天鱼，哪怕没有一条鱼来咬饵，他也不会丧气，不会说一声牢骚话。他会肩扛一杆鸟枪，耗费好几个小时穿树林过沼泽，上山坡下峡谷，只为了打几只松鼠或野鸽子。谁家需要帮忙，他一定会出手相助，再累的活都不会在乎；乡间举办剥玉米或者筑石墙的活动，他历来都是头一个到场。村妇们经常支使他，叫他干些她们自己那不太听话的丈夫不愿意干的零碎活儿。总而言之，除了干自己家的活，任何人叫他帮忙他都乐意。至于料理自家的事务，耕种自家的农田，他则觉得比登天还难。实际情况是：他公开宣称说耕种自家的田纯粹是白费气力。他家的几亩薄田是整个地区最倒霉的农田，不管种什么，不管怎么种，都会出乱子。他家的篱笆墙经常倒塌；他家的牛不是走失便是跑到菜地里偷菜吃；他家农田里的野草总是比别家的长得快；每当他走出房门去田里干活，老天爷总会挑这个时候下雨。眼见得祖上留下的田产在他手里一英亩一英亩地少下去，最后只剩下了一块地种点玉米和马铃薯，而这块地仍然是附近一带顶顶差劲的。

P3-5

译者序

从独立战争到南北战争，一般被称为美国的浪漫主义文学时期。在这个时期，涌现了一批文学史上的重要人物，如华盛顿‘欧文、詹姆斯·库柏、纳撒尼尔·霍桑、爱伦·坡和惠特曼等。他们不仅推动了美国文学的发展，也为世界文学增色不少。尤其是华盛顿·欧文更是独领风骚，起着开拓者的作用。他的创作震惊了美国文坛，也在英国文坛掀起了轩然大波，令“老大哥”英国文学家们刮目相看，称他为“美国文学之父”。

华盛顿·欧文（1783-1859）是苏格兰裔的美国人，其父年轻时从苏格兰迁居纽约，在纽约发了大财，家境富裕。欧文受哥哥的影响，自小酷爱文学，博览群书，最叫他陶醉的是彭斯、拜伦、司各特等英国浪漫主义作家的作品。1802年，19岁的欧文在《早晨纪事报》上发表了几篇书信体散文，崭露头角。1804年，他走出国门到欧洲旅行（这是他的第一次欧洲之旅），游历了法国、英国和意大利等国，历时两年，深为辉煌的欧洲文化而激动，写下了大量的旅行笔记。1815年，他第二次到欧洲去，一住就是十七年，先是经商，后供职于美国驻英使馆。1842-1846年，他三度赴欧，出任驻西班牙公使。粗略计算，他在青壮年时期，在欧洲居住了长达二十一年之久。在此期间，他跑遍了英、法、德、意、西等国，还拜访过司各特、萨克雷等著名作家。与刚刚建立不久的美利坚合众国相比，欧洲有着灿烂的历史和悠久丰富的文化，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从某种角度来说，欧文虽是“美国文学之父”，却又是“欧洲文学之子”。在这一点上，欧文是一种象征，象征着美国文学对欧洲文学的继承、发展和创新。

欧文著述颇丰，有历史小说、人物传记等，而他最擅长的是札记、散文、随笔、故事之类随心所欲的自由文体。1809年，他出版了第一部作品《纽约外史》。这部小说以诙谐幽默的笔调抨击了荷兰殖民者的残忍和狡诈，对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土著人深表同情。这是一部具有独特风格的诙谐之作，充分显露出欧文的幽默才能。《纽约外史》出版后，欧文成为纽约文坛风靡一时的人物。1820年，他在英国出版了《见闻札记》，更使他成为在欧洲为美国文学赢得声誉的第一人。此书并非鸿篇巨制，只是一本包括34篇散文、故事、杂感的文集，其中包含着作者对欧洲文明的敬仰之情，也表现了美国人的幽默诙谐，因而受到欧美广大读者的欢迎，成为美国文学的开山之作。

《见闻札记》中，以短篇小说《瑞普·凡·温克》最为著名。该小说的创作受德国民间故事《睡皇帝》启发。故事的背景是荷兰殖民地时期的美国乡村。在一个僻静的小村庄里住着一个叫瑞普‘凡’温克的农夫，过着游游荡荡的悠闲日子，唯一不顺心的是“家有悍妇”。为了躲避“悍妇”的辱骂，他独自到附近的山里去打猎，不期遇到了当年发现了哈德逊河的哈德逊船长及其伙伴，在喝了他们的仙酒后，就睡了一觉。醒后下山回家，才发现时间已过了整整二十年。旧日的景象不复存在，自己所熟悉的小村庄彻底改变了容颜，寂静被打破，到处是演说、传单和竞选。瑞普终于知道，他现在已由英王的臣民变为“合众国的一个自由的公民”。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唯一叫他感到庆幸的是，那个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彪悍妻子被一个小贩气死，“妇人专政”终于结束了。瑞普做了一场梦，而美国则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摆脱了“妇人专政”，而美国摆脱的却是“英国专政”。一个重大的历史事件，一次剧烈的革命性转折，竟被欧文以轻轻松松的一场梦给交代了。以轻松幽默的笔调反映沉重的历史——这是欧文创作的一个显著特征，不得不令人佩服。

1877年，清朝官员张德彝出访英国时，观看了根据欧文的《瑞普·凡·温克》改编的戏剧。回国后，张德彝在出访记录中记述了对它的感受。三十年后，晚清著名翻译家林纾将欧文的《见闻札记》翻译成中文，取名《拊掌录》。林纾在序中说：“欧文气量宏广，而思致深邃而便敏，行文跳踊变化，匪夷所思。其雅趣高情……又博古，广哀遗典，叩以所有，无不立应。”

《睡谷的传说》也是《见闻札记》中一个影响力非常大的故事。睡谷是真实存在的地点，位于哈德逊河畔，这个故事以欧文拜访睡谷时听到的传说为基础创作。睡谷当中雾气腾腾、阴气逼人，据说巫师给这儿施了妖术，让居民们的大脑受到控制，连走路也晕晕乎乎如在梦中。当地居民最为津津乐道的都是些惊悚的鬼怪故事和传说。其中无头骑士的故事流传最广。传说在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一次战役中，一个黑森州骑兵的头被炮弹打飞了。死后，他的阴魂常在夜里骑马飞奔，到战场上去寻找自己的头颅。这篇故事将幻想和现实融于一处，营造出一种诡异而怪诞的气氛，对愚昧和残暴进行无情的鞭挞。

《睡谷的传说》自问世后，即受到广大读者的喜欢，其诡谲的气氛、离奇的情节，更是受到许多戏剧家、影视导演的青睐。1922年即被搬上银幕，此后又有多个影视版本相继面世，其中不乏影响力深远之作，如1999年由蒂姆-波顿指导、约翰尼·德普主演的电影。2013年由福克斯电视台制作的电视剧《沉睡谷》融合了《睡谷的传说》和《瑞普·凡·温克》两个故事的背景，并在睡谷实地拍摄。目前已经播放了三季，第四季正在制作当中。

除了这两个故事，本书还精选了欧文另外几篇同样精彩的短篇小说——《鬼新郎》《魔鬼和汤姆·沃克》《阿拉伯占星家的传说》以及《摩尔人遗产的传说》。

《鬼新郎》以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吸引住读者的注意力，歌颂友谊与爱情，对美国文学的影响十分深刻。《魔鬼和汤姆·沃克》情节有点类似歌德的《浮士德》，讲的是一个人为了达到自己卑鄙的目的，不惜把灵魂出卖给魔鬼。《阿拉伯占星家的传说》里，欧文利用一个流传很广的传说，揭露了侵略成性的统治者阿本·哈布兹残忍而荒淫的面目，以及道貌岸然、以哲人自居的占星家的卑鄙丑恶的灵魂。在《摩尔人遗产的传说》里，欧文塑造了朴实勤劳、见义勇为的卖水贩子佩雷吉尔，还以辛辣的笔锋刻画出了贪婪暴戾的市长及警察的丑恶嘴脸，将这些人放在一处进行比较，以期达到扬善抑恶的目的。

1859年11月28日，欧文心脏病发逝世。当年12月的麻省历史学会会议之上，他的朋友，诗人朗费罗这样赞扬欧文对于美国文学的巨大推动和促进作用：“我们对于他身为一个作家的荣誉感到自豪，不过最不能忽略的，他最值得我们感激的，是他在文学的历史上为我们国家赢得的名声和地位。”

方华文

作于苏州大学

2016.6.24

我是他最挚诚的仰慕者之一。我如此仰慕欧文先生的作品，实际上，我给予他的是最高褒扬。

——爱伦·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