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奥威尔著梁煜译的《叶兰常随清风飞》是奥威尔的早期作品,小说以落魄的小资产阶级的一员——戈登的际遇为主线,以其在各个工作岗位和社会角色间的转换为轴线,反映了一个理想主义者在现实的碰撞中,不停与命运作斗争的过程。揭示了不同的人对生命、对金钱的不同态度,以及由此带来的不同命运结局。
乔治·奥威尔著梁煜译的《叶兰常随清风飞》是哈尔滨出版社出版的《奥威尔文集》之一,书中以小资产阶级的一员、书店的员工、诗人高登的生活际遇为主线,讲述了他在各个工作及角色之间的转换,以及他的种种矛盾心理,讲述了他对金钱的鄙视和他在穷困生活中的苦苦挣扎,最后重归生活怀抱的故事。
“我看要不我再拿本儿戴尔的书好了。”她说,“你们还有戴尔的书吧,有没有?我真是喜欢看戴尔的书啊。我跟我女儿说: ‘你自个儿留着你的狄宾和你的巴勒斯吧,给我戴尔就行。’”
戴尔!下三烂的东西!佩恩太太的眼睛发送出高雅人嘲讽的信号,高登回应了她的信号。和佩恩太太搞好关系!这是个优质的稳定顾客。
“哦,当然啦,韦弗太太。我们有一整架的埃塞尔·M.戴尔的书。你喜欢《他一生所望》吗?或者可能你读过那个。那《荣誉的变更》怎么样?”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休·沃尔波尔的最新作品。”佩恩太太说,“我觉得这周有心情想看点什么史诗性的东西,大气的东西。而沃尔波尔,你知道的,我认为他是个真正伟大的作家,我认为他仅次于高尔斯华绥。他身上有种如此大气的东西,但他又如此富于人性。”
“而且本质上如此英国化。”高登说。
“哦,当然!本质上如此英国化!”
“我说我还是拿本《鹰之路》再看一遍吧。”韦弗太太最后说,“你怎么也看不厌《鹰之路》啊,是不是啊?”
“它肯定是格外受欢迎的。”高登说,他用了外交辞令,眼睛看着佩恩太太。
“噢,格——外的!”佩恩太太附和着,语带讥讽,眼睛看着高登。
他收下她们的两便士,欢送她们离开。佩恩太太拿着沃尔波尔的《流氓哈里斯》,韦弗太太拿着《鹰之路》。
很快他又逛回了另一间房,走向放诗歌的架子。忧郁——这些书架总带给他这样的感受。他自己那本可怜的书就在那儿——当然是束之高阁,在高处卖不掉的那堆里。《鼠》,高登’康斯托克著,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的八开本,定价三先令六便士,而现在降到了一先令。在它的十三份书评中(《泰晤士报》“文增”上宣称它展现了“卓越的前景”),没有一个看出来这个标题中并不怎么隐晦的玩笑。而在他担任麦基奇尼书店店员的两年间,没有一位顾客,从书架上取下过这本《鼠》。
有十五到二十个架子上放着诗歌,高登酸溜溜地看着它们,大部分都是废物。在稍微高于眼睛、就快升入高阁而没入无间的地方,放着往年诗人的作品,他们是他年轻时代的明星。济慈、戴维斯、豪斯曼、托马斯、德·拉·马雷、哈代,死去的星辰。在这下面,正好和眼睛平齐处,是时下的红人。艾略特、庞德、奥登、坎贝尔、戴·刘易斯、斯彭德。这帮人真是浪得虚名啊。死去的星辰在上,浪得虚名的人在下。我们还能有作品值得一读的作家吗?但劳伦斯还不错,乔埃斯在他装神弄鬼之前还要更胜一筹。而万一我们真有了个作品值得一读的作家,我们还能一眼就认出他来吗,会不会已经被垃圾憋得昏了头? 叮!店里的门铃响了。高登转身。又来了位客人。
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樱桃小嘴,金色头发,女里女气地跌了进来。他显然是个金主,带着那种金钱辉映出的金色光环。他以前来过店里。高登拿出了专为新顾客保留的绅士而谦卑的姿态。他重复着惯用口诀:
“下午好。我能为您做什么吗?您是在特意寻找某本书吗?”
“哦,不,不是的。”他嗓音甜美,发不出翘舌音①。“我到处看看好吗?我只是看见你们的橱窗就忍不住。我就是对书店没有抵抗力!所以我就飘进来——哟呵!”
那就再飘出去吧,娘娘腔。高登挂上一个文化人的笑容,是书虫对书虫的笑容。
“哦,请便。我们喜欢让人们随便看看。有可能您喜欢诗歌?”
“噢,当然啦!我爱死诗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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