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准确地说,这一切是从塔拉的“妈妈”——黛比·迈尔斯开始的。1992年11月26日,我和黛比共同的朋友谢丽尔·乌洛丁吉在电影院给我俩安排了一场相亲。我们看了比利·克里斯托的《周末夜先生》——在下午看“夜先生”,我们真是天生的叛逆者。
电影结束的时候我朝黛比粲然一笑,邀请她和我共进晚餐。她拒绝了,说她要赶回家给她的狗狗喂眼药。
根据她的回应,我瞬间断定我那无人能敌的罗森费尔特式的魅力在这之前还没有完全施展出来。幸好她后来同意先回家喂药,然后再去餐厅见我,将我从这场自信心危机中拯救了出来。
她这样打个来回就要花四十五分钟,而与我共进晚餐不过就耽误几个小时而已。但是她不想等。她的狗狗眼部感染,她要去照顾它,并且是及时照顾它。这看起来很奇怪,奇怪得有点儿可疑。
事实证明,给狗狗喂药的事儿是真的。很快我就会发现黛比不过是个动物爱好者罢了,只是爱好到了“变态”的程度。
看电影的时候我们没怎么说话,去餐厅也是分头去的,所以,在坐下来一起吃饭以前,我们对彼此几乎一无所知。我正要展示我那迷死人不偿命的个人魅力时,服务员来了,告诉我们有哪些特色菜。第一个是小牛排。
黛比立马说:“我们不吃小牛排。”服务员走开后,她开始义愤填膺地批判小牛排的准备过程是何等的残忍,听得我如坠五里雾中——当时我连小牛肉是从什么动物身上来的都不知道。我暗暗设想,黛比家里也许有一只宠物牛,和那只生眼病的狗狗相伴。
但是她对小牛排的反感不是重点。她算老几,竟敢决定我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老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但最后,我想吃的其实是意面。真凑巧,和黛比共进晚餐后,我在20年里从没想要吃过小牛排。
我和黛比之间进展顺利。除了对小牛排的不满之外,我们还有许多共同话题。第三次约会的时候,我见到了她的金毛猎犬塔拉。那时候它的眼睛早就康复了。见了塔拉以后,我们又约会了几次,分别是带着塔拉去公园散步,带着塔拉去海滩散步,等等。我们去哪里,塔拉就会跟到哪里。
这就是我们爱情故事的开始,此后我们感情一直很好。黛比对塔拉的爱永远不嫌太多。塔拉确实是世上最棒的狗狗。那次延误的晚餐引起的自信心缺失在我心里早就烟消云散了。如果塔拉现在需要吃眼药,我会二话不说甩开超级模特海蒂·克拉姆去给它喂药。
塔拉有一种任何人都难以企及的敏感。它能看懂人的心情。当我和黛比感到不安的时候,它同情我们;当我和黛比心情愉悦的时候,它幽默欢欣;当我和黛比需要它的时候,它充满柔情。它永远永远都会接受我们的爱抚。它所到之处,无论是房间、公园还是海滩,都充满了阳光。
它也有它的癖好。但和它所有的一切一样,它的癖好也十分可爱。它喜欢吃饼干,但是从来不让我们看它吃。只要我们没有离开房间,它就会假装冷漠,任凭饼干晾在那里。可我们一回头,饼干就不见了,只剩下一点儿饼干屑。每次都这样。而塔拉脸上则会显出得意的神色,仿佛在说:“我又赢了。”
有一条路可能是塔拉最喜欢我们带它散步的路线。但当我们就要经过某幢房子时,它就僵在那儿,怎么也不肯再多走一步了,因为塔拉所知的某只德国牧羊犬就住那儿。即使那条狗当时根本不在房子里,它也照样如此。
无奈我们只好把它抱起来,然后扛着这只85磅重的狗狗往前走55英尺,直到走过那幢房子。这时我们再把它放下来,它就会高高兴兴地继续往前走。我不觉得它是害怕那只狗,它只是在跟我们玩游戏。这个游戏它永远都不会输给我们。
我认识塔拉的时候它八岁。它九岁那年的某一天,我们带它去比弗利山庄散步。不幸的是,它的鼻子开始流血。我们马上带它去看兽医,兽医说要么是狐尾草进入鼻窦引起的,要么就是鼻癌。如果是后者,将会“导致死亡”,而兽医认为正是后者。
兽医带我们去见外科医生,外科医生确诊塔拉患上了可怕的鼻癌。我们同意他对塔拉动手术,虽然我们知道即使手术也无法拯救塔拉的生命。我们之所以同意,是因为医生告诉我们这样可以延长塔拉的生命,而我们愿意付出一切,只为和塔拉多相处几天。
塔拉坚强地挺过了手术,虽然我们并没有它那样坚强。黛比告诉我,手术那天是塔拉第一次不在家过夜。黛比曾经拒绝了一份在伦敦的好工作,因为如果接受这份工作,根据英国的一项政策,塔拉需要接受为期六个月的检疫隔离。竟然还有这种政策,真让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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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们到达缅因州的一周年纪念日。我收到了我们woofabago小组成员的好多邮件。
他们写的内容都是一样的。每个人都回忆了2011年11月那连续五天的大冒险,并讲述了当时的一些故事和心情。尤其让我注意和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们还对我和黛比表达了谢意,感谢我们让他们加入这场他们此生不忘的冒险。
这让我换了一种视角来重温那段时光。我现在可以没有压力、也无须担心地审视那段时光,通过我们的感受和我们取得的成就来做判断。这让我得出了一个必然的结论。
这些人依然是傻瓜。
缅因州很棒。要不是因为缅因州最主要的迷人之处就在于人烟稀少、交通顺畅,我愿意建议所有人都搬到这儿来。这个地方很漂亮,缅因人也绝对好,十分欢迎我们的到来。
我知道现在我对缅因州赞不绝口,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会有所改变,但这就是我现在的感受。
狗狗都生活得很好。它们绝对喜欢冬天,喜欢到了在房子里待不住的程度。伯恩山犬伯尼会在雪天出门,但它就躺在那儿。一旦被雪覆盖起来以来,它就站起来,抖一抖,然后继续躺下去。
黛比喜欢看狗狗享受雪天的寒冷。我自然也和她感同身受,但同时我也觉得有点内疚,因为一直以来,我们都让它们身处加利福尼亚的炎热之中。
我会永远感谢那些加入我们旅途的人们。他们自告奋勇地来帮助我们,没有人求他们这样做。他们信守诺言,付出了时间和努力,每当我回首去看的时候,都对他们的伟大付出感到难以置信。他们把现实生活中的生命、工作和责任搁置一旁,来帮助我们。大部分情况下,他们帮助的人是他们不怎么熟悉,或者根本就不认识的人。
他们是面带笑容来帮助我们的,带着笑声、带着自信,互相之间没有明显的争执,更加难能可贵。他们是严肃的,是有目标的,他们来这儿,是为了完成一项工作。而且在整个过程中,他们看上去也都很享受。
下次当我开车带着25只狗狗跨越全国时,我也得记着尝试一下“享受”这个旅程。
最后,大家都谈到了狗狗。我要是提前跟大家说,我们要搬运家具、交通工具还有其他东西,大概没有人会挺身而出了吧。他们也真不该挺身而出。
他们并不是仅仅搬运了狗狗;他们与狗狗产生了感情,爱上了狗狗。他们在邮件中,都提到了各自心爱的几只狗狗,甚至还记他们为狗狗取的外号。狗狗们沉浸在他们的关爱之中,我敢肯定,他们的爱心减轻了狗狗在旅途中的压力,否则,它们一定会十分劳累。
要是说我在我们的疯狂狗狗救援行动中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我知道了狗狗可以缩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它们会缓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提供极其珍贵的帮助。不论政治派别、宗教信仰、地域差异,狗狗对人都一视同仁。它们代表着某种人人都可以爱的东西。
狗狗的这种价值完全不是言过其实。我在全国范围内做狗狗救援工作时遇到的人,以及那些从我们这儿收养狗狗的人,都无限充实了我的人生。我不知道他们选举时为谁投票,不知道他们信仰什么神,或者根本就不信仰神。
事实上,我真的也没有那么在乎了。在我们之间有着强有力的纽带,这纽带长着四只爪子,还经常流口水、尿尿。
如今我们不需要做大量的狗狗救援工作了,因为我们生活在缅因州。在这里,狗狗收养并不是个问题,在整个新英格兰地区都不是个问题。实际上,南部的流浪狗常常会被带到这里来,因为在这里狗狗能够被领养。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做过研究,为什么美国的有些地方有动物救援问题,而其他地方却没有。我要来查一查。
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一点是,从现在开始,我们不需要带回家那么多狗狗了,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家里养狗的数量也很正常。
比如说,15只。
弗朗索瓦·德·拉罗什富科在1650年写下这样一句话:“人生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
我引用这句名言有两个原因。首先,我相信除我之外,没有人会用“弗朗索瓦·德·拉罗什富科”作为一本书的开头。
詹姆斯·帕特森,你就哭去吧。
其次,如果能说会道的小弗依然在世的话,估计会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也变化得太离谱了。”
二十年前,我从纽约搬到了加利福尼亚南部。那时,我除了做过电影业的销售主管以外,没干过别的。除了一些普普通通的广告文案,我一个字也没出版过,一个字也没有成为演员口中的台词过。这并不是因为我的文章被人拒用,而是因为我压根儿没写过什么东西,我也没那兴趣。
但你正在看的这本书(我想你极有可能正在看),是我十年来出版的第17本。其余16本都是小说,包括11本安迪·卡朋特系列小说。此外,我写的一些剧本也被拍成了电视电影。我承认,我的剧本无足轻重,无法改变我们所知的美国文化,但是至少当你打开电视机时,我的文字可以博君一笑。
所以从事业上来讲,我的改变确实不小,足以使弗朗索瓦·德·拉罗什富科骄傲了。
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对自己的人生感到很满意。除了偶尔打打壁球,我不必消耗什么体力。就算是打壁球我也喜欢慢慢来。我写作,全凭自己的安排。写作和体力劳动完全不是一码事。
那时,我很喜欢自己相对悠闲的生活,并决意将悠闲进行到底。举个例子,虽然我是爱狗人士,但是我不养狗,也没有养狗的打算。我不想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照顾一只动物上。像我这样的新一代单身汉,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呢。
转眼间,我和我的妻子黛比·迈尔斯已经养了25条狗了。对过去的十七年来说,这是个较小的数字;对正常人类行为来说,这是个极大的数字。在我们拯救过的4000条狗中,这确实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当我下定决心成为一名作家的时候,却同时也开始了狗狗救援行动。黛比却不是这样的人。当她决定做一件事的时候,她会全身心投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生来便充满力量,当她决定要以“尽可能多地救援狗狗”为己任的时候,我正在草稿纸上漫不经心地爬格子。
长久以来,我一直不愿写下我们的搜救工作,写下我们和狗狗的生活,即使很多人在我演讲和签售的时候问起许多相关问题。拥有,似乎就足够了。
但有一天,当我们即将开始实行一项大计划的时候,我开始打字了——我们将要东行,但不是重返纽约,而是去缅因州。自然,狗狗也和我们一起去。
下面就是我们疯狂扎进狗堆里,并同样疯狂地前往缅因州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我提到了一些特别的狗狗,它们改变了我们的人生;我也提到了一些特殊情况,几乎没有人会傻到遇上那样的情况。
好了,接下来我将为您呈现我们这个与众不同的家庭。
我们这个与众不同的、人口庞大的、毛茸茸的家庭。
侦探小说家大卫·罗森费尔特打算从西海岸的南加州搬到东海岸的缅因州。听到这个计划,人人以为他疯了,因为他的家庭成员还包括25条毛茸茸的汪星人!
这个特殊大家庭的特殊旅行计划,不仅让人吃惊,而且困难重重。可自从17年前一头扎进狗堆,大卫和他妻子累计救助过4000条狗狗,家中常年有几十条汪星人常住。他俩打定主意,招募到9名热心志愿者,租了3辆RV大房车,配上GPS导航仪,在冰箱里塞满了干粮……一只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就这么从西海岸一路向东,开始了横贯美国的冒险之旅。
这次疯狂的旅行,不过是爱狗生涯的一部分;而这个疯狂的故事里,有一些特别的狗狗,它们改变了大卫的人生,或许,它们也将改变你的人生。
《大侦探和汪星人横穿美国的冒险之旅》记录的就是这个疯狂的故事。
《大侦探和汪星人横穿美国的冒险之旅》是一部探讨人类与狗的亲密感情的通俗作品。作者大卫·罗森费尔特与妻子常年救助被人遗弃的狗,十几年来,家中收养的狗的数量多达几十只。妻子退休后,他俩从美国西海岸搬家到东部缅因州,不愿放弃当时家中的25只狗,于是夫妇俩招募志愿者并租用三辆房车运送狗狗,完成了这次横穿美国的旅程。本书感情真挚、文字诙谐,使读者体会到人和动物间的不离不弃、相伴相依的深厚情感,并思考通过救助、关爱小动物,促进人与自然和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