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百万级畅销女作家安娜·戈华达成名作!
有关青春、爱情、疯狂、热烈、希望和失望的一切!
第三届傅雷翻译奖得主金龙格翻译!
法国艺术与文学骑士勋章获得者胡小跃作序!
《我知道有人在什么地方等我》是安娜·戈华达的第一本小说,也是其颇负盛名的代表作,此书一出版就空降法国畅销排行榜,并持续畅销至今。安娜的作品将现实与理想、悲剧与喜剧融合得恰到好处,在法国出版后大受欢迎,荣获读者与专业人士共同票选的法国RTL-Lire文学大奖。安娜以轻柔冷静与最真挚的语调与读者分享心事。法国媒体称“千千万万的法国读者像等待救世主一样迫不及待地等着阅读她的新作”。
在轻灵、流畅、明快的文风下面,是安娜对当下法国的日常生活的关注,一个无法超越的悲剧性的荒谬的生存处境,和对其中的当代法国人的灰色灵魂的深邃地透视。这种关照生活的高远和对灵魂的穿透力,不仅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撼力,而且对中国当代作家的创作有启示与比照的意义。
我不知道我会以何种方式去爱,也不知道我会爱上一个怎样的人,更不知道我的爱情会有怎样的结局,可是,我知道,有人在什么地方等我。
《我知道有人在什么地方等我》是法国知名作家安娜·戈华达的成名作,同时也是其颇负盛名的代表作。本书共包含十二部短篇小说和一部长篇小说,讲述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与喜怒哀乐,以细腻的文笔写出了城市人的生存状态、日常生活的仪式感和人际关系的亲密与疏离。安娜的文字饱含对人性的理解与善意,生活没有完美答案,或许很多事情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发生,然而快乐也无处不在,这就是真实的人生。
那些想生个小宝宝的女人真蠢。真的很蠢。
她们刚知道自己有孕在身,就把爱的闸门开得大大的,没完没了地释放爱意,爱,爱,爱不完。
从此那扇闸门永远也不会关上。
她们很蠢。
她跟那些女人一样。她觉得自己怀孕了。她在设想。她想象着。她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也差不了太多。
她接着等了好几天。等等看吧。
她知道药店里那种“预言家”牌验孕棒要卖59法郎。她记得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用过。
她对自己说:我再等两天,两天后我就做测试。
她当然没有再等。她反问自己,既然我也许,也许已经怀孕了,这区区59法郎又算得了什么?既然两分钟就能知道结果,这区区59法郎算得了什么呢?
59法郎就可以最终打开那些闸门,因为闸门后面开始有东西在爆裂,有东西在沸腾,有东西在翻滚,把她的肚子折腾得有些不舒服。
她朝药店跑去。不是平常去的那些药店,而是去了一个更隐秘的、别人不认识她的药店。她神态漠然地说:请您拿一个验孕棒,但她的心已经咚咚咚跳得很厉害。
她回到家里。她等待着。她要延长这种快乐。验孕棒就在那里,在她的背包里,背包放在进门处的家具上,至于她自己,她有点坐立不安。她控制了局势。她叠衣服。她去幼儿园接孩子。她同别的妈妈一起交谈。她春风满面。她心情很好。
她为孩子准备下午吃的点心。她往面包片上涂黄油。她全神贯注。她把舀果酱的勺子舔干净。她情不自禁地亲她的孩子。到处亲。脖子上,脸上,头上。
儿子说:“妈妈,别亲了,你好烦哦。”
她把他放在一箱乐高玩具边,却待在那里不肯走。
她下了楼梯。她试图不去想她的包,可她做不到。她停下来。她拿出验孕棒。
她拿着盒子,心里有些急躁。她用牙齿撕掉包装纸。她等一下要看看使用说明。她在那东西上面淋一点尿。然后她把它装回去,就像给圆珠笔套上笔套一样。她用手握着它,还暖得很呢。
她把它放在某个地方。
她看了使用说明。要等四分钟,然后看上面的观察窗口。假如两个窗口都是粉红色的,那么太太,您的尿液里含有大量的H.C.G.(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假如那两个窗口都是粉红色的,那么太太,您怀孕了。
这四分钟是多么漫长啊。她去喝杯茶,边喝边等。
她用厨房里那个用来煮溏心蛋的自动定时器来计时。设定四分钟……设好啦。
她没有去乱动那个验孕棒。她喝茶时烫到了嘴唇。
她看着厨房里的那些裂缝,心里想着晚餐到底该做什么菜吃。
她不等那四分钟了,无论如何已经没必要了。已经可以看结果了。她怀孕了。
她早就知道了。
她把验孕棒丢到垃圾桶的最里面,然后用别的废弃包装纸把它盖得严严实实的。因为,这暂时是她的个人秘密。
这下子感觉好多了。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吸气。她早就知道结果了。
只是为了确认一下。现在好了,闸门都打开了。现在她可以想想别的事情了。
可她从此再也不会去想别的事情了。
观察一个怀孕的妇女,你以为她在过街,或者在工作,甚或在同你说话,那都是你的错觉。她在想自己的宝宝。
她不会向你承认,但在怀孕的这九个月中,她没有一分钟不在想她的宝宝。
P18-20
胡小跃(法国艺术与文学骑士勋章获得者)
《我知道有人在什么地方等我》包括十二个短篇小说,出版后风靡法国,是红极一时的畅销书。
对于畅销书,我向来是比较警惕的。在这个商品和信息时代,书外的因素往往会影响我们的阅读和判断。不过,在这本书上,大家似乎达成了共识,无论是评论家、作家、记者,还是普通读者,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那就是这本书值得一读。我在巴黎时,不但有许多同行向我推荐这本书,圈外的朋友也多次跟我谈起安娜·戈华达。我记得,在一次聚会上,一位当医生的朋友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我知道她在书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她也像书中的人物一样,曾经被抛弃,后来又得了癌症,多次想轻生,最后,是友情和亲情救了她。
反映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和喜怒哀乐,正是这本书的特点之一。安娜写的都是一些下层人,职员、大兵、兽医、商场女工、小秘书,他们就像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家人,我们的同事,我们在街上、商店里、写字楼随时都会碰到。作者在书中讲的,就是我们身边的人,身边的事,我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们也说粗话,做蠢事,爱虚荣,得意时忘乎所以,让我们感到格外亲切和真实。法国还有一位写短篇小说出名的小说家,叫菲利普·德莱姆,他写的也是身边琐事,如品尝第一口啤酒,在花园里午睡等,但与安娜比起来,他显得太贵族气了,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悠闲和超脱的生活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过上的,大部分平民百姓还得为一日三餐而奔波、劳累,甚至受气,要为尊严和人权而斗争。
生活是艰难的,充满了悲剧,然而快乐也无处不在,关键在于发现,在于你的心态。其实,真实的生活和完整的人生正是由悲剧和喜剧构成的,这也是安娜这些中短篇小说的主要内容。在她的笔下,悲喜剧往往交织在一起,而二者之间的突然转折和意想不到的结局则是作品的出彩之处,作者懂得如何在关键时刻抖出包袱,如同在相声中一样,然后戛然而止,让人回味无穷。《非自愿中断妊娠》中的女人喜悦地期盼着孩子出生,却突然在怀孕六个月时被告知胎死腹中,更不幸的是,她还得装出没事的样子,去参加别人的婚礼,一位亲戚还喜滋滋地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问她:“可以吗?……人家说摸一下会带来好运气……”同样,在圣日耳曼大街上邂逅的那对男女,一见钟情,然后相约烛光晚餐、共度良宵,这是典型的巴黎艳遇。然而,正当水到渠成,情到深处时,该死的手机响了,整个餐厅里的人都朝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虽然不一定是责备,但足以破坏情趣,一件好端端的事就这样毁了。《休假》中的大兵风尘仆仆,坐了一天一夜的车,横穿半个法国回家过生日,却发现家中无人,一片漆黑,只有两条狗扑过来欢迎他。就在他沮丧到极点时,灯突然亮了,不但家人都在,还请来了他的朋友和同学,大家一起给他庆祝生日,这真是一份独特而意外的礼物。《跋》也是如此,满怀希望的业余作者被出版商召去,原以为有什么好事,谁知被泼了一盆冷水,当即瘫了,无法行走,被人抬到街上。后来作者想通了,并显得很大度,把稿子送给了坐在街边休息的一个漂亮的女人,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光彩照人的年轻女子”竟是个外国游客,不懂法语。
《跋》写出了包括作者在内的许多无名作者的艰辛,安娜成名前也正是那样盼望出版社的来信,她把自己的稿子几乎寄给了巴黎的所有出版社,但没有一家给她回信,甚至连一张打印的退稿信都没有。尽管六千多万人口的法国有五百多家出版社,但一家六七人的小出版社,平均每年都会收到两千多部书稿。文学的道路实在太拥挤了!
安娜笔下的小人物,可能没有太大的出息,在生活中遇到的更多的是悲剧,失恋、失意、被抛弃、遭挫折,但安娜是乐观的,尽管生活中有种种不如意,但她的小说最后还是给人以希望。《休假》中的大兵处处都不如哥哥,但那个漂亮的女孩,昔日的同学,还是选择了他;《沙发床》中的那个地位低下的小职员最后也如愿以偿,得到了女上司的爱情;《跋》的最后,那个女孩虽然看不懂她的书,但“我的稿子今后将留在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的手中”,这不也很值得高兴吗?光明,是安娜的小说受欢迎的原因之一,即使是悲剧,她也是用喜剧的手法来写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幽默。生活已如此艰难,为什么还要让人读了小说心情更加沉重和沮丧呢?
我在法国的《读书》杂志上见过安娜的一张照片,她在床上和小女儿玩疯了,竟去咬女儿的脚丫子。多么快乐和纯真的女子!据说,她从小随父母从巴黎市区搬到郊区后就没有再回去,满足于生活在相对安逸的小城镇,她现在的家非常简陋,没什么东西,卧室里只有一台电视机,还没有天线,只能放录像。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一个写书人,家里竟然没有书,不是她不读书,而是不留书。她说她没有什么物欲,不想占有什么东西,因为最美好、最有用的东西都留在脑海里了。作者的第二部小说《我曾经爱过》反映出来的正是这种心态,书中的皮埃尔与女翻译玛蒂尔德擦出了感情火花,爱得热烈而真诚,但皮埃尔已有妻儿,为了不影响家庭,他们最后忍痛分手。几十年后,当了爷爷的皮埃尔把这段往事讲给被抛弃的儿媳听,为的是告诉她,最美好的东西也会有消逝的那一天,而如果你把它留在心中,你就永远不会失去它。正如我们中国的一首流行歌曲所唱的那样:“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抱着这种心态,你就永远不会被情所困,为爱所伤。
不过也未必,有的爱是永远难以忘怀的,尽管那么多年过去了,它仍然让人辛酸、心痛。《许多年过去了》也许会让许多人潸然泪下。男主人公由于热衷于谈恋爱,耽误了学业,被情人抛弃了。他在悲痛之中发奋努力,事业有成,并有了美好的家庭和可爱的孩子,但他旧情难忘,常常想起初恋情人,梦想有一天能重新与她见面。12年后,梦想中的事情发生了,昔日的情人真的打来了电话。其实,她一直没有忘记他,好多次拨通过他的电话,但听见他的声音时又赶紧挂了。她甚至还跟踪了他一整天,而且也跟踪他的妻子。她尝够了寂寞的滋味,早已感到后悔,但为了不破坏他的家庭,她一直默默地克制着对他的爱。后来,她得了不治之症,在临死之前想再见见他的面容。见面的场景非常感人,他们在公园里的一张油漆剥落的凳子上坐下来,紧紧地依偎着,在寒冷中互相取暖。“她对我说:‘我要请你帮个忙,就一个,我想闻闻你。’见我没有反应,她便向我坦白说,这些年来她一直很想闻闻我的气味……她走到我的背后,把脸贴在我的头发上……鼻子开始在我的后颈窝和头上移动,从容不迫,从脖子到衣领。她吸着气……然后她松开我的领带,把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我感觉到她冷冷的鼻尖碰到我的锁骨根部……”然后,“她对我说:‘我就要走了。我希望你不要动,希望你不要回头看我。我求你了。我求你了。’”读到这样的文字,谁能无动于衷呢?
安娜的书曾在一段时间里成了我的枕边书,当然,那时还没有金龙格的译本,我读的是法文版,竟然也读得津津有味。之所以成为枕边书,一是因为篇幅短,十来分钟甚至不到十分钟就可以读完一篇;同时也因为文字浅显,明白易懂,读起来不累。法国文坛近年来常常出现一些“明星”作家,他们或是用骇人听闻的故事来哗众取宠,或是无耻地暴露自己或他人的隐私,还有的故作高深,用理论和概念来掩饰感觉的苍白和灵感的枯竭。剥掉了外衣,这些作品便剩下一具毫无生命力的干尸。而安娜的作品,简朴得几近透明,她的功底,她的实力,读者看得清清楚楚。简单而不肤浅,这是最高难度的写作,因为简单的作品不是简单地写出来的,《我曾经爱过》通篇几乎都是对话,很口语化,似乎只是日常生活中谈话的记录。
然而有谁知道,安娜的那些对话,一字一句都经过精心推敲和琢磨,写完后,甚至还要朗读几遍,听听语音是否和谐,语气是否自然,每个感叹词,每个象声词都要用得恰到好处,恰如其分,因为她知道,她没有任何伪装可以掩饰,真实、自然就是她的一切,就是她的小说本身。
安娜似乎是一举成名,但我们看到的只是她的辉煌和荣耀。以安娜的性格,她不会希望我们去分担她的痛苦和泪水,但我想她一定像她书中的那个大兵一样,希望有人在什么地方等她,等着读她的书,等她的下一部书。她在法国做到了,在欧洲的许多国家做到了,在中国能做到吗?我们拭目以待。
“玛格丽特!我们什么时候才有饭吃啊?”
“我好烦你哟。”
自从我开始写短篇小说,我老公就叫我玛格丽特,还一边说一边拍我的屁股;与朋友聚餐的时候,他也吹牛说,他很快就不用工作了,靠我的版税就可以过活了。
“等等……我吗?!没有问题,我等着那一天,到那时我将开着我的捷豹XK8到学校去接我的小孩。这是预先考虑好了的……当然我得时不时地帮她按摩按摩肩膀,还要忍受她的臭脾气,但这没什么……买什么汽车?我要那款‘绿龙’。”
说到这里,他变得极度兴奋,搞得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跟我说话的口气却像人们谈到一种传染性极强的性病时一样:
“我没乱说吧,你在写东西?”
我耸了耸肩膀,向一家之主举了举酒杯。我支支吾吾地说,不,没什么,瞎写,想就此搪塞过去。可我们家那位还在那里信口开河,激动得不得了,我把自己嫁给他的那一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出了毛病。
“等等……她没告诉过你们吗?亲爱的,你没跟他们说你在圣康坦赚了多少钱吗?喔唷!……赚了一万法郎呢!!!用那台才花了500法郎从慈善义卖会上买来的电脑,熬了两个晚上,就有一万法郎从天而降!……还有什么比这更美的事呢?她从别处赚到的钱我还没告诉你们呢……呃,亲爱的,我们还是别太张扬了吧。”
碰到这种时候,我真的想掐死他。
可我不会那么做。
首先是因为他有82公斤(他本人说他只有80公斤,那纯粹是卖俏),再者他说的也有道理。
他说的有道理,假如我也开始过度地相信这件事,那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我会辞掉工作吗?我终于可以对我的同事米西琳扬眉吐气地说话了吗?我是不是要给自己买一个用小鸡鸡皮做的小记事本,为今后的创作做笔记?我会感觉到自己很孤独很遥远很平易近人很与众不同吗?我会到夏多布里昂的墓前去沉思默想吗?我会说“不,今晚不行,拜托了,我的脑袋都要炸了”这样的话吗?我会因为有一个章节要写完而忘记去保姆那里接孩子的时间吗?
5点半钟开始要到保姆家去看孩子。你摁响门铃,所有的孩子都冲到门口,心嗵嗵地跳,为你开门的那个看到你时非常失望,因为你不是来接他的,他有些丧气(嘟着嘴巴,垂着肩膀,玩具娃娃丢在地上),但很快就没事了,然后转身对你的儿子(就在他后面)大叫:
“路易,是你的妈妈!!!”
你会听到:
“哦……我鸡(知)道。” 可是,玛格丽特不想再装腔作势了,她厌烦了这种鬼把戏。
在这个问题上她可要弄个明明白白。是不是非得去一趟孔布尔,最好马上就弄清楚。
她选了几个短篇(那可是她两个晚上通宵达旦赶出来的),用那台破破烂烂的打印机打印出来(134页纸竟花去了三个小时),她把这堆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拿到法学院旁边的文印店去复印。她在那些叽叽喳喳、声音很尖的女大学生后面排队(她感觉到她这个玛格丽特是个老土黄脸婆)。
文印店的那个女服务员问她:
“书壳做成白色的还是黑色的?”
这下子可又让她发愁了。(白色的吧,显得有些傻乎乎的,就像初领圣体一样,不是吗?……可黑色吧,又显得过于自信了些,就像博士论文一样,不是吗?……真的好为难啊。)
……
我看着对面餐馆的那些服务员围着缎纹桌布忙个不停,他们都训练有素(就像我的小说,我冷笑着想),我特别仔细地盯着其中一个服务员看了好久。
正是那种典型的在咖啡馆做事的法国小伙子,使那些穿着锐步牌运动鞋的肥胖的美国女人内分泌失调的法国小伙子。
我抽了一支味道特别好的香烟,—边慢慢地吐出烟雾,一边看着行人。
真是很惬意(只是旁边有个停车计时器散发出狗尿骚)。
我在那里待了多久了,在那里思索发生在我身上的悲剧?
我不知道。
餐馆的生意已经进入最高峰,我看见一对对夫妻或情侣在露天座上笑着用球型玻璃杯喝玫瑰红葡萄酒。
我情不自禁地想:
……也许要到来世了,我的编辑会带我去那里吃午餐,“因为那里更方便”,他会讲笑话逗我开心,请我喝比普罗旺斯格都葡萄酒还要好的酒……催我尽快完成那部“对您这种年龄的女子来说显得过于成熟”的小说,然后挽着我的手陪我去出租车招停站。他还做出媚态来取悦我……
……肯定要到来世了。
好了……玛格丽特的故事还没讲完,但我还有衣服等着要烫……
我一跃而起,把我的牛仔裤拉好,径直朝一个光彩照人的年轻女子走去,她正坐在奥古斯特·孔德的雕像的底座上。
你看看她。
美丽,性感,高贵,两条无与伦比的玉腿,特别精致的脚踝,翘起的鼻子,饱满的额头,显得斗志昂扬、傲气十足。 穿着用绳子系的衣服,身上有文身。
嘴唇和指甲都涂成黑色。
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女孩。
她时不时气愤地朝附近的街道看一眼。我猜想是她的恋人迟到了。
我把稿子递给她。
“给。”我说道,“是个礼物。你看看它,时间就不会显得特别慢。”
我相信她向我道过谢,但我不能确定,因为她并不是法国人!……这让我很难过,我差点又过去把我那份无与伦比的礼物要回来,后来……我又一想,那又何必呢,我越走越远,我甚至非常开心。
我的稿子今后将留在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的手中。
这让我感到欣慰。
有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