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4臣道卷）》的故事情节始于曹操下邳战吕布，终至关云长封金挂印，相当于《三国演义》的第十九回至第二十六回。本卷的主题是“臣道”，即“为臣之道”。

在本卷中，吉川英治以“臣道”为主线，将三国时期形形色色的“为臣者”呈现给了我们。什么是正确的“为臣之道”？是精忠报国，还是自立门户？是从一而终，还是弃暗投明？

《三国（4臣道卷）》是日本三国文化奠基之作吉川英治《三国》的第四卷，主要讲述了：白门楼吕布殒命、衣带诏反曹、刘备曹操煮酒论英雄、伪帝袁术末路、张飞智擒刘岱、狂人祢衡作死、刘备败走投袁绍、关羽斩颜良诛文丑等脍炙人口的故事。

看形形色色三国人物的臣道！吕布是怎样的一个父亲？刘备许昌种菜，唱的是哪出戏？比起刘备，日本人更喜欢曹操的为人？“张飞智擒刘岱”是日本作者想多了？

三国狂人祢衡，不算智者，情商为零？作死！是什么点着了曹操怒火，大开杀戒？当年的白芙蓉就是日后刘备的糜夫人？曹操百般讨好，也难收买关将军的心……

第1章 烦恼攻防战——有妻有女的吕布没了计策

第2章 破酒坛——吕布禁酒反生兵变

第3章 白门楼——曹操擒杀吕布

第4章 许田围猎——曹操试探臣心

第5章 衣带诏——汉献帝密授董承衣带诏

第6章 油情灯心——国舅董承密谋反曹

第7章 鸡鸣——董承暗结刘备

第8章 菜园子——刘备许昌种菜

第9章 青梅煮酒论英雄——曹操刘备双龙会

第10章 险地脱身——刘备逃出曹操掌控

第11章 伪帝的末路——袁术之死

第12章 雾风——关公赚城斩车胄

第13章 一书十万兵——刘备请得保命符

第14章 丞相旗——曹操应对袁绍刘备

第15章 拈阄——关羽擒王忠探虚实

第16章 不战不和——张飞智擒刘岱

第17章 奇舌书生——三国狂人祢衡

第18章 击鼓——祢衡祼身击鼓骂曹操

第19章 鹦鹉洲——祢衡作死

第20章 太医吉平——吉平医治董承心病

第21章 美男子——家奴告密事情败露

第22章 是火？是人？——曹操大开杀戒除异己

第23章 小儿病患者——袁绍因小儿生病失战机

第24章 刘备投冀州——皇叔败走投袁绍

第25章 英雄相惜——张辽说关羽降曹

第26章 大步臣道——关羽随曹操入许都

第27章 破衣锦心——曹操百般讨好关羽

第28章 白马之野——袁绍兴兵伐曹

第29章 只手报恩——关羽斩颜良

第30章 渡黄河——文丑刘备请缨战曹

第31章 灯花占——关将军威武成焦点

第32章 风声——关羽得知刘备下落

第33章 避客牌——曹操再施计留关羽

译后记 浅析“臣道”

第1章 烦恼攻防战

有妻有女的吕布没了计策

一

吕布登上城楼，故意问道：“何人唤我？”

泗水对岸，可以清晰听到曹操的喊话：“唤你者是你的老对手，许都丞相曹操是也。不过，你我本无仇怨，闻奉先欲与袁术结为亲家，故领兵至此。袁术妄称皇帝，与天下为敌，是犯下反逆大罪之人。”

吕布缄默不语。

河风凛冽，芦荻萧萧，旌旗翩翩飞扬，两军对峙，一箭未发。

“曹某相信，你并非固执己见、不分正邪之人。若弃甲投戈，追随曹某，曹某愿以性命担保，可表奏天子，赐你封地爵位。”

“反之，若执迷不悟，拒不投降，待得城池陷落之日，悔之晚矣。你一家妻小，恐怕无一能脱干系。加之，百世之后，势必遗臭于泗水，还望奉先三思。”

吕布动摇了，方才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忽然拱手道：“丞相，请借片刻时辰，容某与城中将士商议，再遣使往降。”

吕布的答复出人意料。一旁的陈宫闻之愕然，跳上前几乎要捂住主公的嘴：“将军何出此言？”

随即大骂曹操：“曹贼！你自幼便是妖言惑众的高手，但有某陈宫在，休想蒙骗我主！莫要在此寒风中丢人现眼、徒费口舌了，速速撤离吧！”

话音刚落，手中铁弓拉满，“嗖”的一声，飞箭离弦，正中曹操麾盖。

曹操怒目而视：“陈宫，你记住！我发誓取你首级，踏于脚下，一雪前耻！”说完，严令左右二十骑，即刻发动总攻。

吕布在城楼上慌道：“且慢，曹丞相！适才乃陈宫一面之词，非某所愿。待某商议之后，必出城投降。”

陈宫抛下铁弓，上前据理力争：“事到如今，何故如此胆小怕事？将军素知曹操为人，若为他妖言所惑，出城投降，必落得身首异处。”

“闭嘴！休得再言，你未免太固执己见！”

吕布也一时性急，与陈宫口角，进而拔剑在手，竞要怒斩陈宫。

城楼上这一幕，敌人也看在眼里，主仆不睦，丑态百出。高顺、张辽等人看不下去。拉开二人：“主公息怒，陈宫顶撞主公非为一己之私，皆出于忠义赤诚，彼素为忠谏之士。如此忠良，失之悔矣。”

吕布终于如梦方醒，深呼一口气，改口道：“公台莫怪，方才戏言。不知有何良策，愿闻其详。”

二

陈宫已对吕布近乎绝望，但毕竟尚以主公事之。见主公低头示好，他身为忠谏良臣，怎能不鞠躬尽瘁。  “良策不是没有……”陈宫也放低姿态回答，“问题在于用与不用。某有一策，是为‘掎角之计’。将军领精兵出城，某在城内，互通呼吸，令曹操首尾不能兼顾。”

“此为掎角之计？”

“正是。将军出城，曹操必引兵来攻将军，某便从城内攻其背；若曹操攻城，将军便转而威胁其后，如此以成掎角之势，夹击敌军，不日必破。”

“嗯，原来如此，真乃妙计！纵孙子亦甘拜下风。”

吕布旋即激励三军，下令做出城准备。想到野外酷寒的天气，又吩咐将士在战袍下穿上棉衣。

吕布归府，命妻子严氏准备毛皮胴衣等贴身戎装，以抵御冬季严寒。

严氏见状心生疑惑，询问：“将军何往？”

吕布吐露出城迎战的决心：“陈宫真乃足智多谋之人，以他所授掎角之计，必胜无疑。”说完，急忙开始更衣。

严氏失色，失声痛哭道：“将军之意是要将此处交与他人，轻身出城吗？”进而又再三央求，“将军丝毫不以妻小为重？既然此乃陈宫之计，可想那陈宫前身？他以前曾与曹操有主仆之约，因中途变心，才弃曹操投奔我处。与曹操相比，将军未必更应该予以重用。”

“……”

见妻子拼命哭诉，吕布一时没了主意。

“……因此，陈宫有何理由效忠将军胜于曹操？将城池交与陈宫，却不知他是否怀有异心……果真如此，妾等何日才能再见将军？”

辛酸怨念，娓娓道来。

“莫哭！大战在即，哭之不吉。明日再出！”吕布脱下穿了一半的皮甲，慌道，“吾女何在？”说罢，与严氏同人女儿房中。

次日，吕布仍无动身之意。两日、三日……

陈宫又来催促：“将军，若不早些出城，恐曹操大军不日即将四面围城！”

“公台，某料想，出城远战，不如坚守不出，更为妥当。”

“差矣，现下时机未迟。近闻曹军粮少，遣人往许都去取。若将军引兵出城，可断其粮道，一举两得，敌人必遭受致命打击。”

P1-5

浅析“臣道”

《三国4臣道卷》的故事情节始于曹操下邳战吕布，终至关云长封金挂印，相当于《三国演义》的第十九回至第二十六回。本卷的主题是“臣道”，即“为臣之道”。

何为“臣道”？“臣”讲的是身份、角色，“道”讲的是方法、手段。

首先，“臣”是相对于“君”而言的，在三国时期谓指天子脚下的朝廷官吏（国臣），他们食君俸禄，为国出力，尽为臣的本分，如本卷中的董承、吉平等人。

同时，三国时期多元的政权结构又赋予了“臣”另外一层含义，即“主从关系”中的“从”（家臣），如陈宫于吕布、荀彧于曹操、关羽于刘备。在群雄割据的这一历史时期，毋宁说“主从关系”更为普遍，因此“家臣”的形象在三国题材的作品中比比皆是。

在本卷中，二者却以相对平衡的方式呈现，所占篇幅不相上下。先有国舅董承在功臣阁拜受献帝血诏，试图联合各路朝臣诸侯剿灭曹操；后有太医吉平借看病之机下毒，事情败露后宁死不屈的“国臣”形象。到了后半部，则以关羽为中心，展现了面对金银美女、高官厚禄的诱惑而不忘为臣之本、心系旧主的“家臣”形象。

值得注意的是，“臣”这一身份在《三国》中不是单一的、固定不变的，体现在一些人物身份的双重性和动态变化上。

前者主要体现于诸侯，譬如刘备、曹操等人。刘备为汉室宗亲，当朝皇叔，官拜左将军，立志匡扶社稷，胸怀天下，从这一意义上说，他是“国臣”；同时他又割据一方，先领徐州，后转战荆州，进而入川称帝，麾下名臣猛将无数，从这一意义上说，他又是“主公”“君王”。曹操理同刘备，身居丞相之位，挟天子以令诸侯，虽为“奸臣”，确为“国臣”；然而自兴兵伐董卓起，至平定中原、统一北方为止，一直扮演着“主公”的角色。这一双重性的特点无疑为三国时期的“臣道”赋予了更复杂的意义。

“动态变化”则指根据人物做出的不同行为，其所扮演的身份角色会发生短暂的变化。比如关羽本为刘备的“家臣”，许田围猎时，见曹操挡在天子面前僭受群臣拜贺，遂心生杀意，在这一刹那，可以说他的角色暂时变为了“国臣”；身陷曹营时，他提出“降汉不降曹”的条件，以及曹操表奏天子封他为“寿亭侯”，关羽却拒之不受，在官爵前加一个“汉”字，方才领受，这些也是他对自己“国臣”身份的主张和认同。

至于“道”，则指的是践行为臣本分的方法、手段。根据人物的不同身份、性格、经历、理想，他们对“为臣之道”都有着不同的理解，践行“为臣之道”的行为表现各有不同。  于曹操而言，“我为汉相，汉即我也”。汉室衰微、朝廷疲敝，自己取而代之，是他的“为臣之道”，有利于社稷稳定和百姓安康。程昱劝他“断行王霸之业”，曹操一言拒之，只是因为“为时尚早、机运未熟”，心中却早已埋下了改朝换代的伏笔。

于刘备而言，改变汉室衰败的现状，上报国家、下安黎庶，实现自己心中描绘的盛世愿景，是他的“为臣之道”，不过其中掺杂着“摆脱草民的贫贱身份，重现刘家飞黄腾达”的私心。

于关羽而言，忠于主公，同生共死，生则不离左右，死则从于地下，钱财、美色、官爵、礼遇丝毫难动其心，是他的“为臣之道”。

于陈宫而言，错事吕布，也只好将错就错，以全名节，是他的“为臣之道”。

另外，《三国》中的“道”的内涵是极其复杂的，各个人物践行“为臣之道”的初衷难以一个“忠”字而穷尽。国舅董承、皇丈伏完是皇亲国戚，他们的“道”无疑包含出于“亲”的成分；关羽、张飞与刘备桃园结拜，以兄事之，誓同生死，他们的道当然包含出于“义”的成分；陈宫评吕布“有勇无谋”，明知其难成大事，却依然不离不弃，可谓是出于“怜”。

在本卷中，吉川英治以“臣道”为主线，将三国时期形形色色的“为臣者”呈现给了我们。什么是正确的“为臣之道”？是精忠报国，还是自立门户？是从一而终，还是弃暗投明？作者没有明确说明，答案在每一位读者的心中，正如一千个人眼中便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如何评判三国时期“为臣者”的处事准则，留给读者更多的是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