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届新概念盛大的场面你错过了。不过好在还有二十届。我猜想你到那时候一定是在法国或者欧洲的其他什么地方。一个月前我和你短信的内容是,我们都太急于写出自己好的作品,可是我们又都才二十岁,到底在急什么。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我怂恿你填法语系,你还真的听了。我想也好,至少不用在中文系扼杀你所有的创作细胞……”这是来自省登宇主编的《飞扬(第十五届新概念作文一等奖获奖者佳作B卷)》的节选部分。
《飞扬(第十五届新概念作文一等奖获奖者佳作B卷)》的主编是省登宇。
《飞扬(第十五届新概念作文一等奖获奖者佳作B卷)》:
2011年的时候我们还常常通信,用的是笔纸的方式,那时候我正在高三的牢狱中挣扎,想写小说,却忍着。我每天下午下了课都会在学校的操场绕着跑,精疲力竭大汗淋漓的,反而觉得痛快。那时候觉得人生太过无助,什么前途,什么未来,根本把握不住。现在想想,不知当时究竟是被什么你死我活别无选择的情绪所感染或推波助澜了,如此地战栗
到不了你的美好
文 胨若可
记不清是有多久了。
一不小心就会走漏了风声,丢掉了自己。
——喂。
——你曾经有没有和我一样,热烈地喜欢过我,或是卑微地喜欢过我?
1
习惯了在微熙的晨光中眯着眼睛肆无忌惮地看着左边的你。少年的侧脸开始有凌厉的线条,区别于女生温婉的肩线。掖进校服后颈的细碎短发每一天都是那么的软,轻轻的一阵风就可以吹起一缕青丝。
每次都小心翼翼斟酌再三,寻找和你共同的话题,以及合适的语气。不能够太幼稚,不能够太黏腻,不可以太无知,也不可以太过于霸气。可是到底你喜欢怎样的女生,我心里也没有个定数。只是尽我所能地去够及“完美”这个词,磕磕绊绊,踮着脚尖,颤抖着对你淑女式微笑。
不知道这样的自己算不算是傻瓜。故意在你身后用比平时大了一些的分贝,和前桌心不在焉地说昨晚上听到的有趣的笑话,眼角却不断地瞥向你的方向。若是看到你的肩胛线有一丝的起伏,我就会特别自豪。
然后让笑容肆意地漫上脸庞。
到底在高兴什么呢?
你知道我在高兴什么吗?
2
说起来,我也无法判断对你的感情。
也许就是一种习惯吧。
只是习惯太深,太久,而固执的我,不愿意改。
以前一直不相信,怎可能会那么痛苦地想一个人。现在我终于懂了,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就是会想到你,会情不自禁地说到你,整个生活都是你。看到黑框眼睛会想到你,看到做习题的男生会想到你,看到补习班的谁用了和你一样的水笔,也会怪异地兴奋好一阵子。我的生活完全偏离正轨,只是因为你。
我还记得好久以前的一次晚自习,你用黑色的签字笔在我的物理书上圈圈点点,声音低低地问我:“懂了没有?”我一抬头,迎上了你的目光。或许,就是在那一秒钟,我的心里让出了一小块给你住下。
可是我不敢说,我不想说。懦弱如我,无法勇敢地对你拿出一封折成心形的信,像其他女生那样递给你。我静默地站在你的好朋友的位置,却觊觎着那个离你最近的地区。每次看到你和其她女生说说笑笑,我都好难过。可是又能怎样呢?好朋友不该管那么多的。你的好朋友我,不能生气。
在梦里,我用力地和你挥手告别,然后你背过身去。
于是你看不到我的难过,你看不到我的心。
3
十一月份的深秋,我从影院中出来。刚去看完《星空》,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你。我多么希望你也能拉着我的手,在广袤的森林里奔跑。
可是生活不是电影,而我也不是你的女主角。
再一周,上课的时候,我咬着下唇,轻轻地对你说: “我周末去看了《星空》。”
你停下手中正在演算的笔,偏过头来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睛,假装笑得大大咧咧无所顾忌。 “啊,好想像电影里面那样,和喜欢的人私奔去哪个美丽的小乡村呢。
“哇噻你不知道啊,那部片子真的做得太完美了,布景啊音乐啊,都好有爱呢!
“你也赶快去看嘛……”
我怕你是不是反感这样的话题,于是一个人自顾自地说下去。结果你突然笑出声,说:“你想去乡下?”
“……对……”
“寒假来我老家玩,怎么样?”
你永远也不知道我那一瞬间的感觉。无数的猜测和证明交错在我的脑海,以至于我好久都没回答你。而你好像说到了你感兴趣的话题,开始对我百般诱惑。
“我的老家那里,也有一座山,山上也密密麻麻的都是树。对了,还有山泉。”
说得好像真的一样。我攥紧了笔,问你: “真的吗?可以吗?”
你突然正了色, “一星期招待费二十一。一天三块。”然后朝我凑近了一点,“便宜吧?要不要考虑一下?”
“喂!”我失望地把你推开。
也许,也许你再多骗我一秒,我就败北了。我会开心地计划着行程,我会笑得眯起了眼,说不定我还会告诉你我的秘密。可是,没有如果。
如果说,记忆是一条洪流,那么,你是不是已经把曾经坐在你身边,总是喜欢和你说话的我给冲刷干净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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