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赋
春,朝霞般明丽;秋,晚霞般绚烂。我爱春的妩媚,但更爱秋的充实。
人们把春比作姑娘,我却要把秋比作少妇。春的丰姿被一层层绿紧紧包裹,而秋的丰腴袒露出全新的世界。听一听春的窃窃私语,吻一吻秋的累累硕果,这时你才能够真正领略到“春华秋实”的含义。
春,圣洁天真,楚楚可人,热烈而又精纯。
秋,温柔亲近,慷慨坚贞,透明而又深沉。
温和的春风,多情的春光,缠绵的春歌,四起的春潮,还有那淅淅沥沥的春雨,宣告春神的诞生。一切的一切,真真切切;一切的一切,情意绵绵,期望的果实在悄悄地孕育着。
红艳似火的秋阳,明明净净的秋空,清冽洁净的秋水,沉沉甸甸的秋实,还有那彩色芬芳,正从秋隆起的胸脯上溢出,蜜一样甘甜,酒一样醇美醉人。
春是多彩的梦,惝恍迷离,朦朦胧胧。
欢悦么,显现出色彩斑斓的虹,腼腆,欣慰,而又不轻佻、虚伪;悲伤么,喷涌出蓝幽幽的泪,惆怅,困惑,而又不失意、沉沦。
秋,在沉默中显示着悲壮与真诚,微笑中蕴含着生命的精灵。那一缕缕情、一串串意,挂在高高的树枝上,裸露于辽阔的田野里。一簇簇,火红;一片片,雪样白;一畦畦,金子般黄;一个个,翡翠般晶莹。啊!秋的壮阔,秋的豪爽,秋的形象,秋的旋律,秋的音响,凝结成一个旖旎的世界。令人倾倒,令人陶醉,令人神往!
春飘然而去了,带着我虔诚的信念和真诚的追求。
秋款款而来,面对你那原始般纯真,我多么想和你融为一体呀!
(《陇南报》1998年11月26日)
荣获《人民文学》举办的全国散文大赛三等奖:
松涛赋
我看见那一望无垠的林海,心中就涌现出一个永恒的概念:神奇。它的神奇就在于它是一个整体呀!它用它整体的驱干支承着悠悠苍天,它用它整体的根系盘住莽莽大地。啊,是什么声音传来了?既不像山溪的潺潺声,又不像小鸟的啾啾声,慢慢地,我听出来了:哦!原来是松涛声!这声音多么雄浑!这声音多么悲壮!在松涛声中,风云散尽了!失败沉淀了!然而,美妙的幻想不是在阵阵松涛声中孕育吗?
松涛声声,是以整体的绿色的形象发出声声呐喊么?是为愚昧、贫穷以及麻木不仁而痛心疾首么?还是为驱除折磨人的懦弱、惶惑,为强者的自信与乐观帮腔助阵么?是为那无数次的冲动和那无数次的遗憾惋惜么?还是用炽烈如火的激情,演奏对春的恋歌么?
声声松涛,我仿佛着迷似的来到了童话般的圣洁世界,强烈地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气息和搏动,听到了一种虔诚的信念为自由而招魂。我要在这声声松涛中,索取超人的气度,索取博大的胸怀,索取坚定的信念,索取无畏的勇气!
还需要默许什么吗?随着阵阵松涛奔涌过来的是整体的基调,整体的胆识和整体的力量!随着阵阵松涛奔涌过来的不是忧愁、恐惧与危险,而是兴奋、胜利与满足!随着阵阵松涛声,奔涌过来的不是冬的严酷,而是春的微笑!不是猫爪抓心的郁闷,而是阳春三月的光明!
(《陇南报》,1991年6月15日)
春的序言(外一章)
红扑扑的太阳从透明的霞光中升起,悬念从柳树枝头滑过,和煦的春风用流畅的语言书写着一首首并不押韵的诗,油油的春雨回忆着冬日的严酷。
呵,一粒粒金灿灿的种子,用生命的顽强毅力,标出明晰的季节层次。农民们一滴滴亮晶晶的汗珠儿,汇成了清亮亮的小溪!这,不是完整的段落!
是谁如泣如诉,构思夏的情节?又是谁如醉如痴,编织着秋的故事?广袤的原野上,谁在纤纤作细步?我反反复复,复复反反地寻觅,原来春姑娘在抚摸土地,土地又把春姑娘抚摸!在春姑娘细腻的心里,主题升华成一曲丰收的赞歌!
绿叶颂
绿叶,长出一片又一片,信念多了一圈又一圈。
绿叶,能催开鲜花朵朵,能凝结累累硕果,能拣拾散落的历史,还能熔化金石。
绿叶,能萌发真诚的微笑,能给你的血管里倾注热血,还能辐射生命的力!
绿叶,如朦胧的晨雾,似潺潺的山溪。绿叶上跃动着春意,还有那秋的负荷。待到绿叶把心事倾吐,那就是光辉的奠基。
(《陇南报》,1991年2月2日)P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