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拜相治水、挂印远游——准确地认清时势
“时”者,可解释为时势、时局、时机乃至时间。时势自然是前面提及的“时势造英雄”的时代大背景,时局自然是“群雄并起,富豪夺金”的各国局势,时机自然是那些足以发家致富甚至名留青史的稍纵即逝的黄金机会,时间则是寸秒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的赚钱时间。
这些解释放在白圭的“乐观时变”中都再恰当不过!
白圭一生,士农工商都做过,晚年甚至还开办过中国最早的商学院,亲任院长、书记乃至首席教授,经常亲自讲授经商之术、理财之法乃至为人之道,而他一生有如此复杂传奇的经历,最后却能安享古稀之年,靠的是什么?
不是靠他积累的财富,也不是靠他掌握的人脉,更不是靠他卓越的商业天赋,归根到底,靠的是他审时度势、乐观时变的眼光和头脑,所以他每每能准确地把握时局的脉搏、看清时势的变化,然后做出最准确地判断,把握住稍纵即逝的最有利时机,争分夺秒、速战速决,最终获取最大、最稳妥的利益。
他的这种“乐观时变”的态度,最突出体现在下述事迹之中:
·进退有度、拜相治水
据说白圭曾经在魏惠王初期担任魏国的相,那时,魏国都城大梁靠近黄河,经常遭受水灾。白圭受命治理水患,期间他淋漓尽致地施展了他杰出的各种才能。从敏锐地抓住治水的主要矛盾开始,他首先觉得黄河泛滥,一发则不可收,此天时也,人力不可改。而且,历年水患发生,其实并非全因黄河泛滥,更直接的原因却是堤溃水泄,以至良田遭没、民居被淹,此水患之因也!
准确地抓住问题的关键后,他又立马想到,堤坝之所以会在黄河泛滥后便溃堤,罪魁祸首经常就是小小的蚂蚁窝。为此,白圭清楚地梳理出水患发生的主要原因,立即组织人手检查各处堤坝,一旦发现蚁穴,立即封堵,以保证堤坝的坚固。最终,黄河泛滥,但因固若金汤的堤坝拦截,黄河水患得以消除。
这个故事并未见于正史,然而,白圭死后横空出世的法家集大成者韩非子,却用生动形象地语句将此事记录在《韩非子·喻老》中,曰:“天下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之大事必作于细……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故日:白圭之行堤也塞其穴……是以白圭无水难。”其中之意不需多做解释,然而其中引申出来的一个成语——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却是人尽皆知。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白圭从政时候的影响力之大、治水才能之高、察天时明形势的眼光之独到,绝非虚言!不然韩非子也不会在他死后,还引用他的事迹来佐证自己的观点!
·审时度势、挂印远游
治水之后,白圭理所当然地在魏国官运亨通、深受爱戴。然而,魏国的政治却越来越腐败,白圭不仅没有因为自己封侯拜相而居功自傲,反而非常冷静地看清魏国时局动荡、时势黑暗的局面,毅然决然离开了魏国,远游至中山国和齐国。
俗话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白圭的综合能力之高,绝对是最最纯粹的“金子”,所以像他这样的人,注定了走到哪里都会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般,那样醒目,那样突出。就在他远游中山国和齐国的时候,这两个国家的君主都慕其名而欲留其人,以便借助白圭“金子般”的能力帮助自己治理国家。
可是白圭志不在政治,因此婉言拒绝了中山国和齐国的邀请。后来有人就问他为什么,白圭的回答很精辟,可谓一针见血、直戳要害。他说:国无必行之事,则信尽矣;轻声誉,则名尽矣;无仁爱,则情尽矣;游无食、民不饱,则财尽矣;无以用人、无以自强,则功尽矣。国有此五兆,必亡矣。
也正是早早地看清了二国的这些现状,白圭才毫不犹豫地拒绝留任。而就在他离开后不久,这两个国家先后被吞并,还果真被他的“乌鸦嘴”说中了。
由此可见,白圭的眼光不止停留在审时度势,而且他还充分发挥了意识的能动作用,自己总结出了一套乐观时变的价值观。在这种价值观的影响下,他一边游离各国,一边分析时局,准确地预测了中山国和齐国的政治走向,并最后选择明哲保身,这一点准确地体现了他这套乐观时变的价值所在!
此外,白圭能先后拒绝魏国、齐国和中山国的官位邀请,足以看出白圭不仅眼光犀利,而且头脑冷静,不被名利熏心。这一点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实在是太难了,毕竟高官厚禄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但是,常言道“吃得小亏,占得大便宜”,如果白圭没有足够的魄力抵受名利的诱惑,那他最多只能成为纷乱的战国政坛中一名政客,何谈后世的“商祖”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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