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凤文集(传记卷)》中,作者肖凤主要向你介绍了萧红、庐隐和冰心的家庭身世以及他们在文坛上的成就。
萧红原名张乃莹,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负盛名,且至今影响巨大的女作家之一。其命途多舛的短促一生大部分时间在战争的驱遣下辗转流徙,从异乡奔向异乡;而在不到十年的创作中,她留下了《生死场》、《马伯乐》、《呼兰河传》等传世名著。
庐隐是一位思辩才识相当健全的女性,她提出了妇女走上社会获得其做人价值的必要,也提出了文学对历史进步应起推动作用及革命之于文学的重要性等看法。她是“文学研究会”的重要成员,与冰心齐名。
冰心,现当代女作家、儿童文学作家。幼年时代就广泛接触了中国古典小说和译作。其散文婉约典雅、轻灵隽丽、凝炼流畅,具有高度的艺术表现力,比小说和诗歌取得更高的成就。
肖凤,本名赵凤翔。在中国传媒大学(原北京广播学院)任教50余年。2000年被评为北京市“十佳老电视艺术家”,2008年被授予“中国新闻教育贡献人物”称号。
本书为肖凤的传记卷。
在《肖凤文集(传记卷)》中,她以细腻的文笔、抒情的笔调勾勒出在五四文坛上卓有成就的三位女作家——萧红、庐隐和冰心的家庭身世以及他们在文坛上的成就。
美丽的松花江啊,北国的江!
你的甘甜醇厚的乳汁,哺育了多少智慧、勤劳的儿女。
你有源远流长、永不枯竭的生命,你可曾知道,你的一个聪慧、软弱的女儿,早已殁于千里之外的异乡?
你那奔腾流泻、清澈温暖的江水,也许就是思念女儿的哀伤悲悼的眼泪?
从松花江那丰满的母体上,分散出来许多较为纤细的支流。一条名叫呼兰河的小河旁边,坐落着一座名叫呼兰的小县城。这是一座典型的东北小村镇,周围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广阔的大平原。20世纪初,这里是一个相当闭塞、相当落后的地方。当南方已经掀起了辛亥革命的浪潮,几千年的封建帝制终于受到了猛烈震撼的时候,呼兰县的居民却仍旧因袭着封建主义的思想与习惯,过着愚昧而麻木的生活。萧红在她后来写的《呼兰河传》里,曾经讲述过一个关于大泥塘的触目惊心的故事。那就是呼兰县城里有一个五六尺深的大泥坑,经常淹死马、猪、小孩子,给人们造成了许多不便与灾难。其实,用土把坑填平,本是一件极易办到的事情。但是,呼兰县的居民,竟宁肯站在这个泥坑旁边说长道短当看客,把淹死的猪、马以及别人家的孩子,当成娱乐自己的材料,却谁也不想去改变现状。这个故事生动地说明了这里的生活方式是多么地单调、落后和保守。而这个地方,就正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敏感、有才华而又不幸的女作家萧红的故乡。
七八十年前,呼兰县里住着一家姓张的大地主。他们的远祖原是山东省的破产农民,逃亡到关外垦荒耕种,残酷地剥削与他们命运相同的、后来的农户,逐渐地发家,在许多县里置办了大量的房地产,成了当时东北有名的汉族大地主。到了萧红祖父张维祯这一代,张家的财势已经渐趋没落,各房分家之后,张维祯这一支就定居在呼兰县。
在张家巨大的,但是荒凉的宅院里,存在着不和谐的、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萧红的祖母、张维祯的妻子范氏,是一个精明、厉害的老太婆,她使丈夫居于她的从属地位,自己掌握着家里的财政、经济大权。萧红的父亲张廷举(张选三)是张维祯与范氏的过继儿子,贪婪成性,对父母、对儿女,都没有真感情。萧红在她以后所写的《永久的憧憬和追求》里,曾经这样记述过她父亲的为人:“父亲常常为着贪婪而失掉了人性。他对待仆人,对待自己的儿女,以及对待我的祖父,都是同样的吝啬而疏远,甚至于无情。”萧红的母亲姜氏则是一个思想观念极为奇怪的人,拙十分地重男轻女,看不惯公公对女孩的娇纵,她本人虽然粗通文字,生前却绝对禁止女儿读书。
就在这样一个光怪陆离的家庭中,1911年6月2日(阴历五月初五,端午节)出生了一个女孩,大人们给她取名叫张□莹。这个女孩来到人间以后,从来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得到过父爱与母爱。她的缺乏人性的父亲对她总是十分冷漠;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她的生母对她也总是恶言恶色。她的祖母也并不像别人的祖母那样慈祥,当她3岁的时候,她喜欢用小手指在窗纸上捅个小洞,她觉得那纸窗像面小鼓,用手指嘭嘭地捅破了,很好玩。她的祖母看到她这样,就拿了一枚大针站在窗外,专门等着刺她的小手。这种没有抚爱、没有温情的不正常的感情生活,深深地刺伤了她幼小然而敏感的心灵。
而在这个缺乏抚爱的家庭中,唯一疼爱小萧红的人,就是她的祖父张维祯。萧红出生的时候,他已经60多岁了,从萧红记事的时候起,他就是一个赋闲在家的乡绅。祖父是一个心地善良的老人,很疼爱小孙女,他喜欢和孩子们开开玩笑,他的眼睛永远是笑盈盈的。他不会理财,虽然名义上是一家之长,家中的实权却掌握在范氏和张廷举的手上。他每日的工作就是陪伴孙女,夏天的时候还带着小萧红到自家的后园里去种种菜,养养花。在这个冷酷无情的家庭里,只有祖父带给小萧红爱和温暖。她在成年以后,仍然满怀着缠绵与惆怅的深情,怀念着这位慈祥的老人:“等我生下来,第一个给了祖父无限的欢喜,等我长大了,祖父非常地爱我。使我觉得在这世界上,有了祖父就够了,还怕什么呢?虽然父亲的冷淡,母亲的恶言恶色,和祖母的用针刺我手指的这些事,都觉得算不了什么。”(《呼兰河传》)“从祖父那里,知道了人生除掉了冰冷和憎恶而外,还有温暖和爱。”“所以我就向这‘温暖’和‘爱’的方面,怀着永久的憧憬和追求。”(《永久的憧憬和追求》)
在这个小女孩子的心灵里,也只有她和祖父两人共享的后园,才是一个五彩缤纷的天堂。这里有满身带着金粉的大红蝴蝶,有金色的蜻蜓,有绿色的蚂蚱,有全身长满绒毛的、胖圆圆的蜜蜂。还有一棵年代久远的大榆树,它像童话里讲的神树一样,会变换各种神奇的色彩:当风吹过来的时候,它就摇动绿色的树叶和棕色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当雨落下来的时候,它就变成了墨绿色,冒着灰色的水烟;而每当金色的阳光照耀在它身上的时候,它满身的叶子就发出耀眼的光泽,闪烁得像大海边上的蚌壳一样美丽了。这里的太阳仿佛也比别处的太阳博大而明亮,亮得使人睁不开眼睛,凡是沐浴在这片明亮的阳光下面的生命,都显得健康而漂亮。假如花开了,就像蓓蕾从睡梦中醒来;假如鸟飞了,就像鸟儿飞上了天国;假如虫儿叫了,就像一支交响乐队在演奏;假如你去抚摸抚摸树干,似乎它在向你娓娓倾谈;假如你站在土墙边,_仿佛土墙就会与你亲切地问答。
这个小女孩子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后园里自由地、忘情地玩耍着,她有时凝望着蓝悠悠的、又高又远的天空,注视着自由自在的飞鸟;有时欣赏着仿佛刚刚睡醒过来似的盛开的玫瑰花以及各种各样的鲜花;有时又与树上的和地里的虫儿说话。这个后园使她忘记了父母和祖母的冷淡、古怪、寡情,她的小小的心儿,在这个宽广的大自然的世界里,和老祖父的爱怜的眼光里,多少得到了慰藉。这个自家的后园,就是这位未来的女作家,在童年时代逃避冷酷的家庭,寻求心灵的安慰,陶冶自己的性情的小天堂。P3-5
2009年是我在中国传媒大学(原名北京广播学院)任教的50周年。50余年来,我在上课之余,专心写作,先后出版了七部著作,这七部著作的名称是:《冰心传》、《庐隐传》、《萧红传》、《肖凤散文选》、《韩国之旅》、《文学与爱情》、《幸福家教》。这些著作出版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北京日报》、《文论报》、上海《文学报》、《文汇读书周报》、香港《文汇报》、《大公报》、《新晚报》、美国《华侨日报》等报刊,都曾经发表文章加以评论和赞誉。北京电视台的1988年“三八”特别节目和香港凤凰卫视中文台,还都对我进行过专访。与此同时,我还主编出版了另外的七本书,并在国内外的多种报刊上发表了多篇文章(包括散文、学术随笔、学术论文、评论、讲演等)。
感谢中国传媒大学校领导的大力支持和鼓励,也感谢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蔡翔社长、闵惠泉总编辑和李水仙博士以及传媒照排中心的辛勤操劳,使得我的著作和文章,在我任教50多年后的今天,得以汇集成为一套文集,以崭新的面貌,再次集中地与广大读者朋友们见面。
需要说明的是,在此次结集出版的过程中,我对个别文字进行了校对和修订。另外,《肖凤散文选》中的少数篇章这次没有收入此文集,因为我正在写一部家庭故事,需要加入这些篇章中的细节。
肖凤
2011年春于北京
肖凤的传记是一篇颇有小说韵味的著作。……作者所采用的资料是可靠而确实的,但最能引起读者注意的却是极为亲切的文笔和用辞之优美,再加上作者是女性,不但在文字方面用得恰到好处,更有意义的是作者对萧红心理分析得细腻与周详。
——美国著名汉学家、旧金山州立大学中文系主任 葛浩文
庐隐这位在“五四”运动以后的中国文坛上享有盛名的女作家,这许多年来,几乎被人遗忘了。作为庐隐生平的第一部详细传记——《庐隐传》的问世,多少可以弥补一些缺憾。
——香港《文汇报》编辑 竹立
《冰心传》中,作者在一种情绪氛围中绘写她所感觉到和体悟到的一切。……这种并非直白的内蕴情绪,强化了《冰心传》的感染力和真实性。
——中国艺术研究院电影电视艺术研究所研究员、所长 丁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