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在清华的天才少女作家，重树中国历史散文的新标杆。

在今天的图书市场上，从来不乏以历史人物为主角的作品，但这些作品，不是好谈文治武功霸王之道，就是沉溺于宫廷争斗儿女情长，而少见历史人物的人生境遇留给今人的思考。北溟鱼以流畅的文字，旁征博引而就《风流绝》一书，将那些名士故事，以散文的形式，满足了这一阅读期待。

北溟鱼曾以一篇作文上清华，怎样的一篇作文有如此魔力？读者或许能从本书中找到答案。

“风流”这个词语，早在无数凡夫俗子的意淫下变得庸俗，甚至有些下流。想当年，“风流”是孔融让梨的风度，是阮籍赶着牛车直到穷途末路之际的泣血哭嚎，是嵇康临终回望落日的一曲《广陵散》，是曹丕在王粲坟前为亡友学的一声驴叫，是王徽之为弟弟献之最后调的一次琴弦。

弦音断，风流绝。

所幸，我们还有《世说新语》，我们还有《风流绝》。

本书可以看作是魏晋文人的风流志，亦可看成是另类青年的展览秀。他们是政治家，哲学家，文学家，诗人，是历史上最“装”与最不“装”的那群人。

孔融装狂、阮籍装傻、刘伶装浑、谢安装镇定、王导装受气的小媳妇；卫玢不装，他不用装，他就是那么帅；桓温不装，他不用装，他就是那么拽；嵇康不装，他不用装，结果被自己的不装害死了。

但似乎，装与不装的人，都成了贴在中国历史上最独特的审美标本。

建安七子

 孔融：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陈琳：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

 王粲：回首望长安

 阮璃：从此当歌惟痛饮，不须经世为闲人

 应玚：一雁云中唳秋鹤

 刘桢：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

 徐斡：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正始名士

 夏侯玄：我志在寥廓，昔畴梦登天

 何晏：留得枯荷听雨声

 王弼：文章千古事

竹林七贤

 阮籍：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嵇康：古痴今狂终成空

 嵇绍：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山涛：年与时驰，意与日去，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王戎：知交半零落

 阮咸：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向秀：今夜重闻旧呜咽，却看山岳话州桥

 刘伶：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中朝名士

 裴楷：疑是玉人来

 乐广：隋珠在椟玉在璞

 王衍：神州陆沉，几曾回首

 卫玢：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谢鲲：我歌月徘徊

 庾数：肚大能容

 王承：荷笠带夕阳，青山独归远

 阮瞻：将无同

东晋名士

 王导：吐哺握发

 庾亮：心在天山，身老沧州

 桓温：任尔东西南北风

 殷浩：出师未捷身先死

 王羲之：俯仰四时，情随事迁

 王徽之：此人只应天上有

 谢安：风流绝

 谢道韫：明月何曾照沟渠

后记

参考书目

孔融：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时代精神转向的时候，总有牺牲品

孔融是东汉末年乱世的最后一个儒者，尽管在这个时代，儒者的名号已经被乡愿们搞得臭不可闻，但是孔融还是笃行他的忠。他像足个剑客，单枪匹马地想要恢复一种时代精神，却和与风车作战的堂吉诃德一样，成为这个时代扎眼的不和谐。

作为孔子的后人，孔融是一个讲学习，讲政治，又讲正气的人。他是仁爱思想的好学生，不仅让梨，亦让生，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史书中就荡气回肠。

孔融十六岁的时候，一个叫张俭的人因为受宦官迫害逃到孔融家，孔融想也不想就收留了他。却没想到张俭是东汉末年第二次党锢之祸的发起人，他和大宦官侯览是同乡，因为上书弹劾侯览、大骂其家人在山阳郡的恶行而被迫杀。然而当时清流敬重张俭的行止，争相收留他，有十几户人家为此被灭族。

孔家就是这第N+1户。不久事情就败露了，张俭被秘密逮捕，连带孔家曲兄弟也吃了官司，押在牢里。庇护罪犯，轻的要被打屁股，重的要被咔嚓。问题却来了，张俭本来来找孔融的哥哥，孔褒不在家，孔融才收留他，兄弟两人，到底判谁死？

孔褒说，张俭是来找我的，事情自然是我挑起的，和我弟弟没关系。

孔融说，人是我留的，祸是我闯的，跟我哥哥有什么关系？

年轻的孔融表现出一股侠气来：人生万难，最难是死。人为了至亲和正义，连死也不惧怕的时候，是最有风度的时候，当生命里超越了个人短暂的存在的那些最纯粹的东西闪光的时候，脆弱、卑微和容易消失的肉体也会因此而发出迷人的光芒。

名满天下的孔融即将在洛阳开始他的仕途，只是不巧恰逢董卓进了洛阳。孔融怎么会待见这种没文化又杀人如草芥的莽夫？两人互相看不顺眼，此时山东北海郡刚好闹黄巾军起义，董卓干脆把他下放到那儿想借刀杀人。孔融也确实没有让董卓失望，他把那些在和平时代大量需要却在战争年代一无是处的事情全搬到了北海去：修学校，招募有学问的人，大搞文化活动，赡养孤寡老人。于是黄巾军打过来，风卷残云。

人家曹操靠着收服的一支黄巾军打下大半个中国，可孔融却被黄巾军打得丢盔弃甲，可见孔融是特别固执的那一类人。孔融对于世局变动的接受力是很差的，更不用说让时势为我所用。孔融只是像郭靖一样坚韧又善良，这’点掩盖了他的所有缺点，让他自然地被人认作是天下第一：他在北海赡养过一个孤寡老人，那人正是东海人史慈的老母，黄巾军打过来，孔融让太史慈向当时的平原相刘备求救，本来可以装大爷拽一把的刘备受宠若惊：没想到孔融还知道我！立刻派了三千人马过去。在刘备的心中，孔融问他借兵，就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名声也是无形资产。孔融本能够靠着他的名声随便跟一个军阀混吃混喝，享受上宾待遇，可是孔融有个坏习惯，作为汉末清流的一员，他习惯性的要参与政治，治国，平天下。这些是他活着的根本动力，他觉得，矫正掌握着汉献帝的曹操的坏习惯，他责无旁贷。

但曹操是聪明的，孔融有才华，有学问，可是没有用。曹操懒得听孔融唠叨，但是孔融有名声，所以曹操把他像活菩萨一样供起来，以显示对读书人、对孔子家族的尊敬。于是在大家削尖了脑袋往曹操幕府里钻的时候，孔融先后担任的都是朝廷上那些无所事事的闲官：掌管宫室、宗庙士木工程的将作人匠，九卿之一、负责掌管皇家钱财用度的少府，掌管议论的太中大夫。

可孔融不理会曹操的意思，自己以为还身有一个朝廷命官必须有的监督职责，而监督最有权力的人则是刚正和忠诚的人最大的义务。  曹操当时足“老子天下最大”，又不拘小节，送到孔融面前的岔子是一筐连着一筐：

为了防止粮食浪费，征集军粮，集中力量进行武装攻击，当然，也为了社会教化，曹操颁布了一道禁酒令。按照现在的看法，这毋庸置疑是鲁迅先生所谓“做事人”该做的正确的举措。然而当时却是让孔融不能忍的，倒不在于被剥夺了对酒当歌这样潇洒的乐子，而在于酒木身就是一种礼仪。祭祀要酒，邦交要酒，就是在乡党之中和老年人联络感情表达尊敬也是靠喝酒，连小辈如们敬酒都有讲究。一旦不能喝酒，都变成白开水，比21世纪大城市里过年不能放鞭炮烟火严重多了。

P3-4

浮生弹指间 弦断风流绝

每个人，都曾经是理想主义的有志青年。

只是成长这个除数，除尽了大多数人的理想。

总有些人怎么都除不尽，或者干脆和除数死磕，最后磕死了自己。

这是每个时代都不变的故事，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只是，中国人历来光宗耀祖的人生责任掩盖了本质上个人成长的轨迹。一辈子，为祖宗活，为皇上活，为天下社稷活，就是不为自己活。于是每一个曾经存在的个人都像是戴着同样面具的舞者，分不清谁是谁。过多的同质性甚至让那些歌舞升平也变得乏善可陈。缺乏个性，缺乏自由，甚至连清朗和有趣的言论都少。

盛世明主贤相人人爱，看多了却也腻烦。你看见那么多如同生产流水线上下来般如出一辙的忠臣良将，才子佳人。但别忘了，任何东西，一旦上了生产流水线，价值就要打折扣。

好在还有魏晋。一个忽然涌现出一堆稀奇古怪的人物的时代。他们开始探究自己的内心，开始追求精神的自由，被一种哲学精神蜕变成的宗教所捆绑的没有表情的精英们开始热切地期待和追求自我。

他们自爱，所以珍惜自己的肉体，讲养生，崇老庄，尚容止。于是，有“濯濯如春月柳”的王恭，有面臼似粉、顾影白怜的何晏。在这个时代，你看到最俊美的男人，看到最舒适惬意的生活方式，于是有曲水流觞兰亭会，有如在画中游的东山始宁别墅。

他们服五石散，信天师道，追求肉体的不死，却也谈笑着被戮，从容地赴死，追求肉体之外精神的永恒。因为“珍视一己精神存在而求其扩大与绵延”，追求生后可以被缅怀的理由。于是，中国历史上最美的死几乎都出现在这个时代：临刑而色不变的夏侯玄，回望落日以一曲《广陵散》奏成千古绝响的嵇康。

他们开始不再拐弯抹角，不冉顾左右而言他，自我，自信，甚全自负，自恋成为受到尊敬的品质，不再受父辈们传统观念的压制，他们开始想做点什么，为自己活一辈子。每一个人都以有独立的精神为荣，以人云亦云为耻，所以他们用一切机会表现白己的特立独行。于是我们看见有因为不愿意穿俳优的衣服而在曹操面前从容脱光了衣服击鼓骂曹留下一曲《渔阳二挝》的祢衡，有别人晒书他晒裤衩的阮咸，有雪夜跋山涉水访故友却过门而不入的王子猷。

对有现实意义的差异性的尊重，使得英雄这个词，在这个时代有了准确的定位，它终于脱离了道德模范高高在上的偶像，开始变成了鲜活的、值得尊敬却无法复制的个体。于足有横槊赋诗，看翠微烽火却终于壮志未酬的曹操，有对着昔年垂柳感慨时光易逝却愿意遗臭万年的桓温，亦有最爱芝兰玉树、杨柳依依却阻止了苻坚饮马长江的谢玄……

这一种觉醒，在这个世界的另一端，一直到西元16世纪才开始萌芽，而那时，魏晋风流的余韵已经过去了近一千年。

东晋渡江之初，袁宏整理和谢安闲聊的笔记，成书《名士传》。述有晋以来正始名士、竹林七贤和中朝名士的故事。袁宏以夏侯太初、何平叔、于辅嗣为正始名士，阮嗣宗、嵇叔夜、山巨源、向子期、刘伯伦、阮仲容、王浚仲为竹林名士，裴叔则、乐彦辅、工夷甫、庾子嵩、王安期、阮千里、卫叔宝、谢幼舆为中朝名士。

这些人或是政治家，或是哲学家、文学家，有的甚至什么也不是，只是因为特立独行，让人忍不住述说他的故事。如果要规纳他们的共同点，也许只能是自由。追求心灵的自由，言行的自由。在对凡俗的反抗中，有的堕入了尘埃，有的成为绝响。他们用一种超越的眼光去看待所处的凡尘，却义偏偏得在鸡零狗碎和尔虞我诈里求牛存，他们想保持精神的高蹈，但也必须在此之前先让自己不被一切两半，所以你看到他们的浪漫，他们的无奈，他们的挣扎，甚至卑琐。但就是因为这些，他们才变得更加真实，我们才有兴趣去看一看他们的故事。

因而我们的故事将从曹魏建安年间开始，从最后一个拥有“党人”遗风的文学家孔融为始，直到东晋武帝太元年间最后一个风流人物谢安去世为终。从慷慨悲凉的建安七了，到魏晋禅代之际睿智却凄凉的正始名士，从放荡不料却终于落入凡尘的竹林七贤，冉到五胡入中原、世乱时危还狷介轻狂的巾朝名士，再到晋室南渡之后的一手麈尾轻扬，一手挥鞭北指的太元名士。

这之后，除了一本《世说新语》，再没有别的什么能够让我们记起这些闪烁着智慧、狡黠、从容，有时候甚至残忍的占和行，然而那些被记载下的每一句话却无不彰显着一个个活牛牛的灵魂，让人忍不住想象他们的举手投足，不自觉地感叹生不逢时、无由与他们把臂同游。

明代的冯梦龙写《古今谭概》，和《世说新语》一样的体例，亦有许多有趣的故事：说呆鹅和傻鸟，说洁癖男倪瓒因为要求妓女不停地洗澡而纯洁地过了一晚上……然而终究让人觉得充斥着零零碎碎的市井气息，少了魏晋的灵动和言外的意境。

那时候，那么多闪烁着智慧和生命之美的个体，如同当风的披帛，如同流过溪涧的酒觞，如同和暖的阳光，给了我们俯仰天地的情怀，给了我们高贵、直率又让人喜爱的范本。他们曾经的存在让我们相信原来人可以这样地活过。有坦率的世俗和卑鄙，有直白的奢侈和狡黠，如此的市侩，却又如此的优雅。

如果有一个词来形容这短短两百年，只有“风流”。

如清风，如流水，捉摸不透却又让人着迷，你只能通过他们逝去后扬起的风帆、激起的浪花来确证他们曾经的存在，而那些真正的隽永却已经遍寻不着。

是嵇康临终回望落日的一曲《广陵散》，是曹丕在王粲坟前为亡友学的一声驴叫，足王徽之为弟弟献之最后调的一次琴弦。

弦音断，风流绝。

而后，冉无风流。小是再无自由的心灵，坦率的个体，而是那些自由和坦率终于因为孤独郁郁而终；是失群的野鹤，那一份高贵和闲逸，因为失去了回应而显得孤独和局促，留下的是群体性的沉默。恢复了秩序的帝国有了铁板一块的意识形态，有了忠臣良将，有了佞臣宠奴，有了强盛，有了繁华，然而，再无风流。

一颗流星陨落，看见的人都会难过，何况一片星空的失落。我将尽我所能讲述他们曾经的故事。不奢望能够传递他们的光华，只希望有更多的人发现这些曾经的光辉，发现内心的光华。在俯仰天地之时想到他们，感叹一句，原来我们的前人曾经这样活过，原来人还能这么活。

当我写着他们故事的时候，总是想起尼采在《悲剧的诞生》中对于价值所作过的一个判语，它无比地契合了我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故事的用意：

一个民族(以及一个人)的价值，仅仪取决于它能在多大程度上给自己的经，力打上永恒的印记，因为借此它才仿佛超凡脱俗，显示了它对时间的相对性，对生命的真正意义，即形而上的无意识的内在信念。

他们都成了永恒。

这本书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私人的写法，不是历来叙述历史的鸿篇巨著路数。只是在我生活里面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有一种愿望想要为我自己梳理一遍这段历史，这些人生。

之前一商是有意忽略的态度，毕竟坦白地说，魏晋的历史生来便不得待见。好古的人，总有那么一点潜意识要在过往里寻些目下没有的荣耀，于是汉唐明清那些强悍义浓丽的大一统便儿乎成了卡旋律。以至于淡古三句不离汉唐，于是汉服唐装，作为中国文明最骄傲的标志在这个国家开始和平崛起的同时熠熠发光。明清的沙场征战，宫廷阋墙便也成了小说电视的宠儿。

到头来，一部中国古代史不如说被读成了征战和征服的历史，在那些或真或假的想象力，我们总是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势睥睨万千，不可方物。

春秋战固，东汉三国，魏晋南北朝，因为混乱的朝堂更迭而减弱了对外的争战，于是在今人看来，多是无趣。

小的时候走过四大石窟，琳琅满目的佛教故事很多已经淡忘了，只是紧紧地记住那些石头雕刻的衣带好像能随着风飞起来层层叠叠的样子，这是我对魏晋最初的印象。

后来，我考大学的时候，语文只写了一篇作文。题目是，以王子猷雪夜访戴为素材写一篇散文。那一年我十八岁，从南京坐了三个小时的汽车到杭州。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三个小时的路程是一千多年前很多最优秀的中国人追逐的心灵自由的通道，也不知道这一篇作文题目将会成为一把让我开启我们这个民族幽默、旷达、甚至有些不拘小节的基因的钥匙，在一般的印象里，这些都是我们所缺乏的。

我的人学校名与谢混的一句诗“景昃鸣禽集，水木湛清华”颇有干系。当我发现这个谢混是那个“王谢堂前燕”里姓谢的一员，也曾经住在乌衣巷的时候，是很惊异的。在一瞬间，我发现我的生活里有如此多的语焉不详但是又证据确凿的线索，指向一千多年前的魏晋。它们催动着我去了解这个短暂而混乱的朝代，去了解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

很多事情，要到过去才能看得到全貌，一个城市，也只有当远离的时候才能够发现她与众不同的特质。于是在我离开南京的两年里，我反而开始仔细地研究起了这座城市里被我一再忽略的历史。

我去了夫子庙里无数次被我略过的王谢故居，这座隐没在商业街里的两层逼仄小楼再不能向人展现它曾经的辉煌。它的人迹寥寥与紧邻的商业街的摩肩接踵，好像足两个世界。一层有王导手执麈尾的画像，二层仅容一人通过的走廊里有王羲之的《姨母帖》，走廊的拐角有老琴师在弹阮籍的《酒狂》。它们以一种纤弱的姿势拽住这里曾经的风流，但是在和时间的拔河里，这种纤弱的姿势终于无可避免地化成了一个苍凉的手势，尢可奈何地承认，俱往矣。就像是这座曾经沾染过六朝金粉的城市一样，它终于也被高速路和高架桥围绕，它终于也高楼平地起，它终于也遗忘了自己的过去。只有某年某月某日，城郊房产商的施工队挖出一两件墓志铭的时候，我们才稍微记起，这坐曾经有过谁。可是我们的想象力终于不足以在一个千篇一律的现代化城订了里复制出他们的生活，所以我们终究麻木在日复一口的大抱负里，在追逐远大前程而四顺茫然的时候找不到近在咫尺的指引，装得好像很忙的时候找不到心灵的安宁。

现在，我在离南京更远的异国，忽然更加明白了一座城市和它的过去对于牛活在其中的人们的意义。我住的英国小城曼彻斯特，街上处处可见红砖的两层小楼，那多是19世纪工业革命时候留下的厂房，市民把它们改造成住宅、办公室、酒店，只是外观依然足从前的样子。他们小心地在醒目的地方挂上一块牌子，标明这里最初被建造的年月。这让他们看上去永远生活在那些为之骄傲的年月里，也许刻舟求剑，但至少更容易找钊心灵止泊的地方。

像是我在写王粲的时候说过的，我们把家乡看成圣地，不在于一条衡一条巷，而是它们的存在是我们的心灵止泊的媒介。看看那些老房了，就能想起一路成长的轨迹，找到曾经给予过自己安慰的地点和它的味道。这足这座城市对于每一个普通人的意义，也是它的历史之所以重要的原因：我们需要参考那些过去的人的故事，揣摩曾经用来解决问题的心态，借鉴他们对于人生难题的答案。时间在变，环境在变，可是人心其实是不变的。有了参照，就像是在暴风雨的海卜寻找到灯塔，止泊也就小远了。

这是我写下这些故事的初衷。因为他们在高蹈的时候也卑微，存潇洒的时候也市侩，够有趣也够矛盾。因而我想，他们的故事也许能够跳出高大全的无聊仰望和钩心斗角的冷眼旁观而让面临换汤不换药的境地的我们有会心一笑的时候。

大英博物馆里对于文艺复兴的解说，“这是人们改变看待世界方式的时代”，看待世界的方式，看待社会的方式，这也许才是历史启发我们的地方，也是我们要记住他们的原因。

可惜，我们好像越来越存迷茫的时候不知道之哪里找答案。听说南京最古老的城区就要被拆除了，那以后，也许真的六卓月卉都就成为一个书本上的标记，不再具有实体的真实。连那一个苍凉的手势都无迹可寻的时候，我们也许就真的要迷失在世界的飞速旋转中了。

最后，照例感酣我爹娘在我借书超期的时候替我交罚款，谢谢我的老师们，谢谢为这本书的出版付出了辛劳的编辑们，这算是我们共同的尝试吧。

另外，如果看完这些故事之后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给我发邮件吧：julia_ring@163.com

小小心义絮絮叨叨地体现了话唠本质，就此打住。

一篇作文上清华？

北溟鱼是我小师妹，她凭一篇散文就考取清华，比国际公认的国学大师、大作家钱锺书先生当年还要轻省。也许是清华文脉已成为清华人的共有基因，北溟鱼承继了她的前辈学长(校友)的俏皮、锋利，考证严密，讲述勾人，看问题一针见血。一篇作文上清华？怎样的一篇作文有如此魔力？读者或许能从本书中找到答案。

——丹飞(策划人、诗人，多来多米总裁，原磨铁文化总编辑)

借古人谈人生？

在今天的图书市场上，从来不乏以历史人物为主角的作品，但这些作品，不是好谈文治武功霸王之道，就是沉溺于宫廷争斗儿女情长，而少见历史人物的人生境遇留给今人的思考。北溟鱼以流畅的文字，旁征博引而就《风流绝》一书，将那些名士故事，以散文的形式，满足了这一阅读期待。

——朱学东(现《中国周刊》执行主编，原《南风窗》主编)

秒杀于丹，比美余秋雨，PK安意如？思想早熟的北溟鱼在《风流绝》中，有秒杀于丹的国际化视野和经得起推敲的穿越历史时空的眼光，有比美余秋雨的文笔辞藻，有可以轻松PIK掉安意如小情趣的大情怀。历史有老酒，现实有块垒——论史不外才学识德，北溟鱼差不多全有了，其史识史德(人类共同的价值观)尤令我惊艳。

——黄天立(资深独立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