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童年,有湛蓝的天空,干净的河水,唱歌的小鸟,跳舞的小鱼,快乐的朋友。还有爸爸削的小木抢,姥姥画的彩葫芦。回不去的童年,抹不掉的记忆……
小人书、连环画、打弹珠、扔沙包、跳皮筋、拍洋画、丢手绢、动画片、电子游戏……来不及计划暑假的60后,无所事事的自由的70后,看不够米老鼠和唐老鸭的80后,喜欢“宅”着的90后,到暑假怎么过,家长说了算的00后。
回不去的童年,抹不掉的记忆……
我从小和姥姥住在村西的九曲巷里。长长的巷子,弯弯曲曲拐了九道弯,里面挨挨挤挤地住了十几户人家。每天,巷子里总闪现着大人们匆忙而又疲惫的身影,孩子们更闲不住,哪个在巷子里喊一声:“谁家有小孩儿,赶快出来玩。”一会儿工夫,“吱呀,吱呀”。巷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开门声,紧接着,“嗵嗵嗵”的脚步声和嘻嘻哈哈的笑声从这头传到那头,回荡不息。
我几乎没有一天不在九曲巷里闹腾。姥姥说我天生调皮,刚学会走路那阵儿就在家憋不住,有一次偷偷地溜出了家门,等姥姥发现我不见了,急忙出门寻找,左右一看,不见人影,小巷又弯又长,一眼望不到头,无法判断我到底往哪个方向走了。
情急之下,姥姥向往南的方向追我,出了巷子口也没找到我,这才意识到我可能往北走了,又连忙返回身来,赶到巷子北头,依然没发现我的身影。姥姥急坏了,大声喊着我的名字,任凭姥姥怎么喊,我就是没有回应。吓得姥姥一口一个老天爷呀、老天爷呀,这可怎么办?而我正蹲在巷口右侧的那棵老槐树的树洞里,捂着嘴偷偷地乐。
老槐树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虬枝盘曲,树冠如盖。粗壮的树干底部裂开一个树洞,里面长出一棵枸杞。枸杞长势旺盛,年年开花结果,村里人称之为“槐抱枸”。这次,老槐树将枸杞和我一起抱在怀里。当我终于笑出声来,姥姥一下子扑在老槐树上,一迭声地说:“槐抱枸,槐抱枸,抱了胖小子。”
紧挨着老槐树,有一盘石碾,圆圆的碾盘很大,我曾和望月、祁汉等七八个小伙伴手拉手才将它环绕过来。村里人常来碾谷子、盐粒儿什么的,围碾一圈的磨道被踩得溜光儿,我们经常绕着石碾玩一种游戏:捉特务。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围着碾盘转圈。这种追逐颇费体力,很难追上前面的人,不光靠速度,还要靠耐力,更要靠技巧,追得急了,跑得快了,突然,追的人猛的回过头来堵,跑的人刹不住脚步,转身慢了,很容易被捉住。
姥姥看到我们玩这种游戏,脸色就会暗淡下来,好像有什么沉重的心事。
有一次,我们又在玩“捉特务”的游戏,姥姥过来碾盐粒儿,我还没尽兴,催促姥姥快点碾完,等着玩游戏哪。一向干活利落的姥姥,却一反常态,慢腾腾地推着碾子,半天走一步,我急得不行,喊了小伙伴们一块帮姥姥推碾子,人多力量大,碾砣子被我们推得快速滚动,一会儿就帮姥姥碾完了盐粒儿,可我们一个个也累得筋疲力尽,再也跑不动了。
弹泥球不费力气,我们就蹲在老槐树下弹泥球玩。姥姥倚着石碾歇息了一会儿,招呼我到近前,告诉了我一件发生在几年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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