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德文关于人性的论述首次翻译出版，卡耐基《人性的弱点》仅停留在探究人性的表象，而葛德文却对有关人类存在的那些亘古命题提出一种答案。他详细论述了人一生中的种种境遇，包括与人相关的名望、教育、生命、性格等问题，又紧密联系社会和政治，引经据典、旁征博引，阐释了人的本质，人与社会环境、政治制度、财产制度、婚姻制度的关系，人在宇宙中的地位等。

本书是葛德文的代表作之一，集中体现了其人权思想，也是他多年对人与人性思考的结果。该著作详细论述了人一生中的种种境遇，包括与人相关的名望、教育、生命、性格等问题，又紧密联系社会和政治，引经据典、旁征博引，阐释了人的本质，人与社会环境、政治制度、财产制度、婚姻制度的关系，人在宇宙中的地位等。

阅读该书，可以让我们了解人类究竟是怎样的生物，人与其他动物之间的本源性差别到底在哪里；人与人之间有何差异，以及造成这种差异的根源是什么。当然，由于所处时代的局限性，作者的一些观点尚待商榷，但这并不影响本书的社会价值和文学价值。作者的语言洗练明朗，让人一目了然，尤其是各种例证和比喻的运用，给人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前言

第一篇　身体和思想

第二篇　才能的分配

第三篇　智力的夭折

第四篇　人类成就和作品的持久性

第五篇　人类的反抗

第六篇　人类的纯真

第七篇　人类生命的持久

第八篇　人类的生长

第九篇　休养生息

第十篇　模仿与创造

第十一篇　自爱与善良

第十二篇　人类行动的自由

第十三篇　信仰

第十四篇　少年与老年

第十五篇　爱情与友谊

第十六篇　坦率与保留

第十七篇　投票

第十八篇　缺乏自信

第十九篇　自我满足

第二十篇　骨相学

第二十一篇　天文学

第二十二篇　物质世界

第二十三篇　人类的美德

译后记

第一篇 身体和思想

自古以来，人类就是沉思者最关注的话题：然而我们几乎从未承认，还有很多与人有关的情况我们还没有充分思考。

熟悉会导致轻视。我们很难去赞扬每天每时都能看见的东西。对我们的几乎每一种强烈的情感来说，好奇心是必不可少的。我们本性中一些单纯的喜好可能是例外。对食物的欲望永远是一个健康的新主题，这一主题从未消退过，深受人们喜爱，即使是最纯粹的欲望，也结合着人类的原始冲动，因此它有时能经受住千万次的考验，保持永恒。在所有其他必要的情况下，有必要提供新的刺激，去唤醒人们新的注意力，否则我们就不会赞美它们。万物常常在我们的感觉中隐约闪过，几乎不能唤醒我们已经疲倦的灵魂。

“人类是世界上最出色、最高贵的生物，是上帝最伟大和最主要的作品，是大自然的奇迹，是奇迹中的奇迹。”

让我们看一看他的身体结构。一开始我们或许稍微觉得其简单。但对人类的力量和灵敏性来说，这种结构是多么精确呀！这是决不会被掩盖的。它就像一块来自杰出雕刻家之手的大理石；一切不必要的东西都被小心地凿离；关节、肌肉和血管都清晰完整地表现出来。很久以前人们就注意到了美和美德是一切极端的中和：鼻子既不特别长也不特别短，既不厚也不薄，这是完美的鼻子；其余部分也是如此。在谈论普遍的人类时，我同样不考虑任何形体的失常，比如肥胖、过胖或过瘦的小腿等，我取所有极端的中间，这就是我要强调的人类。

人类赶不上一匹奔跑着的马，但他能坚持下去，并最终打败它。

人类的身体结构使他能完成无限多样的工作！在这方面，他优胜于所有生物。

人类的手是一种什么样的机器呀！我们分析其零部件和用处时，它似乎是我们身上最完美的部分。然而，还有其他部分完全可与之相媲美。

他直立的形态是多么庄严呀！他的形态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的本性使他更倾向于顺从别人。他被塑造成天空的守护者。他原始构造中呈现出的表情就是“同天空交流的表情”。

他的面部特征美得惊人：眼睛、鼻子、嘴巴都如此！它们在平静状态中显得多么高贵！它们表现出其思想感情的永无休止的变化及侧重！在人类尚未被污染和贬低的面容上，我们读到了坦率和纯真的灵魂，清晰的思想和精神的渗透力。他宽广并且高耸的眉毛能解开多少难题呀！在他的面容中，我们看到有时表现出沉着的信心和无畏的精神，有时表现出上帝般的谦虚和最让人动心的温柔。谁能看到人类突然充满泪水或泪水忍不住奔涌而出的眼睛，看到颤抖着却没有无法表达的情感的嘴唇呢？莎士比亚这样说到一双眼睛：“那使全世界惊悚的眼睛。”（莎士比亚《裘力斯·恺撒》第一幕——译者）

人类的肤色是多么美妙呀！我们被送到赤裸的世界，血液的所有变化也许都能清晰可见。我无法不在此引用诗人们最深刻和最富哲理的诗句，不管这是多么乏味：

我们一看就

理解了她：她纯洁优雅的血液

在她脸庞呈现，如此清晰完美，

使人几乎可以说她的身体就是她的思想。

脸红是多么奇怪的现象呀！看到这种现象不可能不感到有趣和同情。它总是突然出现，让人猝不及防。它来自灵魂深处，同样肯定地表达出羞愧、谦虚和活泼这些不受理智控制的情感。正如在许多舞台上表演的那样，它弥漫在他或她的两颊、眉毛和脖子，这是导致脸红的感情在起作用。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提到讲话，这也许不是人类最难估量的才能，可如果不是那样，它也至少是一种天赋，它让人们变得社会化，我们主要借此交流感情，使我们不再孤独，使我们获得一种丰富多彩的生活。除此之外，它还会无限增加一个人的完美。不说话的人只是不成熟的思想者；不写作的人只是半个调查者。

我们不研究表达清晰的演讲的所有秘密以及其不可抗拒的雄辩的力量，不管是对一个听众演说，还是当众发言，——这个主题或许不属于论身体的这一章，而应属于论思想的一章，——让我们稍微用点时间一直集中思考人类那件小小的工具上，即人类的声音。它是多么易于产生无穷的变化呀！它会激起多大的恐怖呀！它是怎样地让灵魂惊悚，使其中止一切活动呀！它的旋律是多么无限呀！它是怎样地让听众立刻产生同情心或爱心啊！听者是怎样被它深深吸引，愿意它的每一次祈祷都永远持续下去，——她还没意识到

沉默已经出现，希望她能

违背本性，不再，

这样被人取代。

这里要特别一提的是，我们在这里看到了文明的胜利。有两种人的声音简直有天壤之别：一是小丑的声音——他从未想到自己所拥有这种才能的力量，就用一种粗鲁、不和谐、一成不变的语调说话，习惯于和同伴像两个朋友似的交谈；另一种人了解自己的工具，就像汉德尔了解人体的器官一样，他不管有没有想到，都要悄悄地动摇那些听众，就像传说中的奥菲士（希腊神话中的诗人和歌手，善弹竖琴，弹奏时猛兽俯首，顽石点头——译者）能征服野兽一样！P1-3

在下面的这本书中，我一直尽力用某种确定并且永恒的形式，来表达34年来我心中各种各样的想法，现在距我出版《询问者》那本书已经隔了这么长的时间，——即使思想本身曾以各种方式展现给其他人，那么至少就我所知，还没人将它们发表出来。有一段时间，我在很大程度上仍不能习惯自己的作家身份，也很少为自己挂名的杂志写东西。——请读者相信，自从我进入1791年这个可称为我人生的休假期后，我几乎没在任何杂志上发表过一个字。

我的大脑实际上是喜欢沉思的，如果无法将自己思考的产物整理发表，我就不会感到满足。我已经开始了一项事业；我将之视为自己的责任，绝不能半途而废。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说明。我总是将以清晰明确的语言向普通人表达自己的想法视为自己的工作。我注定要与这样一些人交往，他们认为自己思想深刻，用模糊的语言表达自己的预言，并夸口理解他们的人寥寥无几，即使这仅有的几个人也只能通过抽象思考的过程，借助永不疲倦的运用才能理解。

当然，我不属于这种预言家。我感觉自己无话可说，这应该很难让人理解。如果我能提供帮助，我就决心不用“无知的话来让劝诫变得晦涩”。这就是我在《论政治正义及其对道德和幸福的影响》中坚持的原则。我得到了回报。各个阶层、各种年龄和性别的人中都有我的听众。无论年轻人还是美丽的人都没有被我的作品吓退。

可能是该书的出版季节很吉利。人们告诉我，现在出版的东西没有受欢迎的，除非娱乐作品。谁要为自己的什么重要目的提出什么建议，或在这个或那个特别的地方揭开庄重的思想或真理的面纱，他就必得接受被人忽略的命运。

我一直不愿相信这一点：因此将我自己的思考出版。我的目标是能形成一种流行、有趣(如果可能)的风格。若我被排挤或遭漠视，我就安慰自己说我相信自己已经尽了全力。

现在这部作品的特点之一就是连最肤浅的读者都能读懂。我知道有许多人厌恶人类，而且公开承认蔑视他们自己的种族。我的信仰则完全相反。我认为我们在思想世界里观察到的最优秀、最出色的东西就是人类；在很多情况下都可以注意到，神秘主义的信徒只不过用最精心挑选的人性和人的能力来装扮自己的神而已。我生活在人之间，我对人类同胞也怀有浓烈的兴趣和爱。我非常满意自己胸中的这种感情，也乐于珍惜别人的情感。鉴于此，我很乐于跻身传教士之列。！

威廉·葛德文(William Godwin，1756—1836)是英国政治家、小说家，生于英格兰，曾子承父业，做过牧师，后来由于受到法国启蒙学派的影响，思想越来越激进，于十八世纪八十年代断绝同宗教的关系，在伦敦从事创作，并关注政治和社会改革问题。法国大革命爆发后，英国知识分子也深受震动，葛德文积极投身到英国的激进知识分子中间，与潘恩、华兹华斯等相往来，并于1793年出版了其政治理论著作《政治正义论》，一举成名。该书对当时英国激进思想的发展，尤其是对欧文派空想社会主义思想的形成，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也在德、法、美等国产生了一定影响。葛德文在因此书而在西方思想史上成为著名人物。之后，他还陆续出版了《乔叟传记》、《英联邦历史》、《论人口问题》和《凯勒布·威廉历险记》等。葛德文思想中包含着不少空想社会主义的成分，这对英国浪漫主义文学产生过很大影响，如华兹华斯、柯勒律治、拜伦和雪莱，都是其这种思想的信徒，其中尤以后来成为其女婿的雪莱为甚。

《人性的本质》是葛德文的代表作之一，集中体现了其人权思想，也是他多年对人与人性思考的结果。该著作详细论述了人一生中的种种境遇，包括与人相关的名望、教育、生命、性格等问题，联系社会和政治问题，弓I经据典、旁征博引，阐释了人的本质，人与社会环境、政治制度、财产制度、婚姻制度的关系，人在宇宙中的地位等。阅读该书，可以让我们了解人类究竟是怎样的生物，人与其他动物之间的本源性差别到底在哪里；人与人之间有何差异，以及造成这种差异的根源是什么。当然，由于所处时代的局限性，作者的一些观点尚待商榷，但这并不影响本书的一家之言的社会价值和文学价值。作者的语言洗练明朗，让人一目了然，尤其是各种例证和比喻的运用，给人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我是谁？”

“认识你自己！”

本书的魅力，就在于作者孜孜以求对有关人类存在的这些亘古命题提出一种答案。

译者寡陋，以为这是本书的第一个中译本，这也是敢将此书译出的一个原因，因为除了《政治正义论》，我们还应对葛德文多一些了解。

翻译此书的过程中，师祖贾植芳教授仙逝，他一再告诫我们的话“把人字写端正”，却永远水汽淋漓地笼罩住了我；之后四川汶川发生特大地震，一个个感天动地的人情瞬间，使我对人的价值又多了一层入骨透髓的感悟。

论人，不，不是每个人都应论人。

但每个人都可老老实实做个人。

译者2009年6月

央视著名主持人白岩松从美国录制节目归来后接受某媒体采访时表示，“我们在人性上由于欲望而导致的退步和混乱比其他国家更强烈，家庭不稳固比美国更甚。”

你必须总是把这记在心里：什么是整体的本性，什么是我的本性，两者怎么联系，我的本性是一个什么性质的整体的一部分；没有人阻止你说或者做那符合本性的事情。

——奥勒留《沉思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