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共收录了陈霁2000年以来创作的包括《故乡之近,故乡之远》《画像》《北川——被颠覆的记忆》等六辑36篇不同题材的优秀散文。该书的出版是绵阳散文界的又一丰硕成果。
本书以悲壮的情怀、优美的笔触书写了作者对世事深度体验后豁然开朗的心境,以及对精神家园——“故乡”的深厚感情。该散文集由中国最具影响力的评论家《人民文学》主编李敬泽和著名作家、散文评论家、原《散文选刊》主编王剑冰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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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城外就是故乡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陈霁 |
出版社 | 作家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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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本书共收录了陈霁2000年以来创作的包括《故乡之近,故乡之远》《画像》《北川——被颠覆的记忆》等六辑36篇不同题材的优秀散文。该书的出版是绵阳散文界的又一丰硕成果。 本书以悲壮的情怀、优美的笔触书写了作者对世事深度体验后豁然开朗的心境,以及对精神家园——“故乡”的深厚感情。该散文集由中国最具影响力的评论家《人民文学》主编李敬泽和著名作家、散文评论家、原《散文选刊》主编王剑冰作序。 内容推荐 这是一本不可错过的散文精选集。场景与画面在故乡与异乡之间切换,文字在行走与回归中流淌。厚重,智慧,诗意,活跃,明媚,充盈着鲜活生命的质感。35篇作品,风格不一却处处精彩,总能带给我们许多预期的满足和意外的惊喜。即使在这个气温骤降的日子里,它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可以将心底的阴郁蒸发出来,遣散、烘干,把你带入一方灿烂灵动、气象万千而又辽阔悠远的天地。正如著名批评家李敬泽在序中所说,他的文章见证了一个人在大地上的移动,也见证一个人内部的丰沛富饶。 目录 序一 “我”之富饶原野李敬泽 序二 陈霁散文论王剑冰 第一辑 故乡之近,故乡之远 故乡漂流在小河之上/2 小城正在失去记忆/10 再见万县/28 大江之津/39 与一个城市同行/49 第二辑 画像 兄弟/68 父亲的文化大革命/76 末代猎人和他的两枝羊角花/86 我在廊桥上等你/97 追随李白去青莲/112 一个人和一个小镇/118 第三辑 独酌时光 孤舟/127 河流四季/134 萍水相逢之美/139 餐车上认识的朋友/142 一个人在高速公路上行走/144 我们那一颗不死的贼心/147 渔舟上星空下/151 第四辑 城市表情,城市记忆 她的名字叫蓉/158 一条小河躲在漓江背后/169 霜风吹过扬州/174 多伦路/184 飘雪的兰州之夜/188 雪地上的甘州/193 海语/203 第五辑 山水册页 九曲黄河/210 康巴高原/214 复活的青城山/219 出入剑门/226 天山脚下,那些令人心跳的地方/232 没有彼岸的河/240 第六辑 北川:被颠覆的天堂 青片河,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流淌/252 生死震颤/257 上帝筛子下的天使/266 瞬间消失的村庄/275 后记/283 试读章节 6.家 故乡的体味和体温让我对她像狗一样敏感。 后来我明白了,对故乡的这种感觉最终还是来自家。对我而言,家是游移不定的,故乡在射洪的确切部位也就是不确定的。 直到今天我也不明白那天怎么就把车子直接开进了广场。我本想绕开太熟悉的北门而选择了从河边人城,但我东拐西拐突然就到了这里。这不像是我开车来到了这里而是广场冷不防跳到了我面前,故意要吓我一跳。广场非常大,感觉中大得恐怕连成都也没有。这里根本没有下雪,阳光明媚恍若春天。阳光照耀下的整个广场被一种声音笼罩。像风声,像雨声,像放大了许多倍的蚕吃桑叶的声音。这是许许多多声音的高度拥挤、粘连和压缩,密不透风,浑然一片,因为其它一切杂音都被它席卷和消化。这是麻将!是麻将在成百上千双手的抚弄下快乐的大合唱,是麻将在广阔空间里在最自由放纵状态下的众声喧哗。人们在这里快乐地接受着它的统治,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快乐着彼此的快乐。我傻眼了:这种大规模聚集群众的功能,原本只属于文革年代的天安门广场啊。 看见了一棵黄桷树。还有两棵老槐树。尤其是槐树让我眼睛一亮,像时隔几十年后见到最熟悉又最陌生的儿时伙伴。这时,我才辩认出我就站在原来的家门口! 那时所谓的家其实就是文化馆,是父亲在文化馆的卧室兼办公室。后来母亲因病进城,我,还有弟弟、妹妹,都跟着进城上学。一大家人居然能塞进那十几平米。好在那时父母骨瘦如柴,我们也老长不大。 母亲实在能干。除了治病,她居然可以用父亲一个人的工资对付五张嘴巴。甚至偶尔还照顾一下父亲在朋友面前的面子。她还以自己示范的方式让我们学会勤劳、坚忍、谦逊和礼貌。 父亲则一心扑在工作上。长期以来,他的工作常常是在宣传部某位干事指挥下,与包括孙竹篱、大鼻子苏老师在内的一帮子人不断地写,画。画伟大领袖,画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的宣传画。用美术字写毛主席语录,在城墙上写“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之类的标语。他最出风头的是大跃进时在城西老鸹山上写的一条标语:“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每个字足有一幢楼大,笔划也粗如城墙。加上一个奇大无比的惊叹号,更像是全县几十万人民的齐声呐喊。这条标语是县委决定之后,由父亲带领整整一个生产队的劳动力完成的。多年以后,父亲讲到此事时,脸上还堆满成就感。 父亲也是我最初的偶像。还在乡下时,他曾带了县宣传队就在我上学的学校戏台上为全乡贫下中农演革命节目,曾经背了枝用来打野鸭的小口径步枪从学校经过,曾经拿了本子在学校外的河边画一幢老屋,引得放学回家的同学都叽叽喳喳地议论这是谁谁的爸。这些是对我在那些乡下孩子面前虚荣心的强大支持。有时我与父亲从乡下进城,一路上金黄的油菜山洪一样从山腰流泻谷底,形成大小不等的金色湖泊。喜鹊欢叫,燕雀啁啾,我的想像在父亲的光辉照耀下飞翔。我不停地提问,比如汽车和摩托车谁跑得更快,美国和苏联倒底谁厉害,毛主席是不是天天吃肉等等。好像父亲从来没有被问住过。他几乎是城市的代言人,一部专为儿子打开的百科全书。我还看过他年轻时的照片,蛮标致。这更让我佩服。他说,你要多读毛主席的书,我就天天翻那本砖头厚的毛选。他说,毛主席专门把大学毕业的儿子送到乡下劳动,怕他把书读迂了。于是,我又真的怕成书呆子。就想,一天到底该读多少页书呢? 我进城上学后,小城投射到父亲身上的光环在不知不觉中淡去。并且他的谨小慎微和不谙世故在我面前暴露无遗。渐渐,我已在心中将他平视。还有,他胆小如鼠却常常对我声色俱厉,这让我好几次在同学面前丢面子。一天我又端起饭碗到文化馆报栏前边吃饭边看报。这报栏是我窥视小城之外广阔天地的唯一窗口。而父亲一贯活学活用伟大领袖的思想,经常在我面前批判死读书,读书死。当他又一次声色俱厉地硬将我召回家中,又继续声色俱厉地教育我时,一场反对旧秩序的起义终于爆发。当着他的面,我一脚将脚上的木板拖鞋使劲踢向空中。拖鞋触到天花板后,在父亲的惊愕中砸向地面,声音惊堂木一般响亮。没等他反应过来,我早已跑上了大街。我这次完全是想完成一个男子汉形像的塑造,也是一次精神独立的公开宣言。我觉得父亲那些陈词滥调早就听够了。他那些不合时宜的观念应该被冲个落花流水。激情让我充满了勇气和智慧。在大街上乱走时,我设计了许多报复父亲的方案。想得最多的是让自己消失,其中消失的方式中还包括死或装死。想着父亲知道我“死”后的无比震骇,就窃笑,就享受着报复的快感。 大胆的造反却以平淡收场。是母亲居间调停将此事摆平。从此,我与父亲的关系达到了一种新的平衡——我变得比以前更加规矩,画画也更加勤奋;父亲则对我大加放纵,以致后来我在许多重大事情都自作主张,包括对美术的背叛。 我的这种作派让妹妹加以仿效,唯有弟弟仍然是父亲面前的应声虫。 泊了车,我要了一杯茶,在虚拟的家门口坐着。母亲是因为糖尿病去世的,那病在那时被人称为“富贵病”,而它偏偏来到我们这种贫寒之家。弟弟也早已夭折,年纪轻轻也“富贵”了一回。妹妹与银行的同事正在麻将桌上。父亲不知去向,电话没人接。现在,只有让这棵老槐树陪陪我。这里原来有一条河,从涪江引入的城中之河。这槐树原来就长在河边。春末夏初,槐花开满枝头,一切都笼罩在它的清香中。这是一个季节的气味,也是家的气味。我坐的地方应是我家的窗外。在这里原来可以看见南北河上各有一座石桥。每到夏天,河里荷叶田田,一片蛙声。孙竹篱曾是我家邻居,他以荷为代表作,或许与此有关。现在河被填平了,水面被地面砖取代,小船被汽车取代,荷叶被麻将桌取代。这棵老槐树原来还有许多伙伴,其中一棵长在文化馆大院内,后来被风齐齐吹折。折断的地方我曾掏出好多颗子弹头。文革乱世,造反派喜欢在这里朝树干开枪取乐。他们等于是在上面打了齿孔,让风撕了一回邮票。 好不容易问到了文化馆。原来的文化馆已片瓦不留,新馆被挪到了广场边的一个角落。那些报栏、展览馆、图书室和画室,已像水份一样从那座小楼里被挤掉。还有一个叫“红房子”的歌舞厅,大摇大摆地趴在它的身上。我听到了文化馆在重压之下的喘息之声。 P19-22 序言 “我”之富饶原野 李敬泽 “我” 古代中国人在日常交际中甚少用“我”或“余”或“吾”,见了上司,“我”变成“在下”,见了主子,“我”变成“小的”,见了爹娘,“我”要自称“儿子”或“女儿”,也只有见了老婆孩子,“我”才可能是“我”;当然若是一女的,见了老公还得是“贱妾”,等等等等,诸如此类,总之是一套复杂的人称政治学和伦理学,涉及谁听谁的谁占上风谁落下风。在如此的权力关系和伦理秩序中,“我”有荷戈之像,危险不详,它放纵僭越,最难安顿——若能无“我”当然最好,但绝对没有也真是不可能,聪明的古人苦于如何自称、如何安顿这身这心这张嘴,结果就是,古人说话,开口自称时通常隐含着“他”:“臣以为——”,意思是,这儿有个您的臣子要汇报思想;“儿子回娘的话”,那意思就是,这儿站着您儿子,儿子要说话。总之,“我”不在,“他”在,“他”以他的政治和伦理身份在,“他”说他该说的话。“我”等同赤裸,“他”却穿着官衣制服,“他”镇压着那个任性的不体面的“我”,维护天下的和平安宁。 到了上世纪初的“五四”运动,如同洪太尉揭了封条,解放妖魔,遍地皆“我”,天体游行,实为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变到如今,中国人开口就是“我”了,人人当家作主了,“我”的合法性似乎不言自明。 但其实,“我”依然是一个易攻难守的危险区域。即使在文学书写中,一个虚设或坐实的“我”也经受着更为严苛的审核,如果它看上去完善、安全,那么它或许是虚伪,如果它冒犯了谁,那它就是不知羞耻不讲道德——在内心深处,人们还是不知与他人之“我”和自身之“我”如何相处,袒露“我”是危险的,回避“我”则不仅回避了危险还回避了“我”之责任。 所以,提笔为文,言不及“我”——如今官员散文大兴,但文章中有“我”的,以我所见,甚少。 陈霁说起来也是一个官员,但他这本书,自始至终都是“我”,“我”在说、在写。 “我的精神地图” 中国人最恨“独语”。在文学中,最具杀伤力的批评指控就是:这个人在自言自语。 这就相当于宣布:这个人是脱离群众蔑视群众的,是只关注自己的,是不想跟我们玩不想让我们爽的,既然如此,咱们为什么要玩他呢?咱们不理他、晾着他。 我无意在此评论该逻辑的曲直,我所关注的是,当一个人在内心里、在纸面上自言自语时,当他孤独地面对他的“我”,力图表达这个“我”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叫人受不了的事? 只不过是,在这个时候,也仅仅在这个时候,这个人意识到他是有“精神”的。 那另外的那些时候呢?他与我们大家言笑甚欢的时候呢?那时,他的精神睡着,他的智慧醒着。所谓“智慧”,就是他知道如何与他人相处,知道不能亮出破绽不能暴露弱点知道如何在笑眯眯的战斗中取胜。 我看中国的古典小说,好处不盛枚举,一桩大好处和一桩大坏处,就是“姑嫂驳蹊”,就是太有智慧太有心机,一寸短一寸险,越是一团和气越是刀光剑影,如此津津乐道下来,没有孤绝的大悲,顶多是落个张爱玲式的“苍凉的手势”——《红楼梦》或许例外,《红楼梦》是傻的痴的,但中国人至今也拒绝读懂它,它之广受尊崇,其实还是因为其中的“姑嫂驳蹊”。 没有内心生活的语言,没有关于“我”的语言,没有关于沉默的语言。 但在这本书中,这个人注视着他的“我”:他的纷乱的记忆,他的迷茫脆弱,他内部的裂痕和伤痛——穿过这一切后,他的自由,他在暗影重重中寻得的光风霁月。 他的行文看似平淡,却是情怀缱绻。整本书,“我”都在孤独地游走,像一个文化的游侠剑客。“我”从自己的故乡走向不同人物的故乡,从今天走向历史,从物象走向灵魂,这便印证了一句:思想者在时间的岁月中永远没有自己的故乡。 生活当中的不是“我”,“我”生活当中是个虚幻的,“我”在灵魂的舞台上。“我”不是他人的复制,不是逃避和返回,而是面对。从《故乡漂流在小河之上》《小城正在失去记忆》中,我们看到了“我”的疼痛,看到“我”在实现一种超越自我的现实警醒与批判,一种“采阳补阳”的努力,一种信念的加固和供养。这是“我”的勇气,是“我”对存在的关怀和对天命的接纳。而《孤舟》《兄弟×渔舟上星空下》等几篇,“我”则透过平静的日常生活表象,看到了潜在的危险,真挚的情感背后闪躲着忧心的寒光,于是在看似平和的记忆里便有了凝血与悲壮。 “我”在记述“故乡”、“亲情”时,没有嘹亮的声音,使用的是身体内部的所有力量。 “我”的力量还在于“我”的自觉性,努力保持“我”的信念、操守不与自身的真实生存相脱节。 “我”是公务员,但不因此而丧失观察与批判的热情。 《九曲黄河》《青片河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流淌》《霜风吹过扬州》《雪地上的甘州》等等,或说整本作品是“我”在历史的静穆中释放对现代生活的敏感。历史的巨大寒意,没成为“我”的消极力量。“我”从视觉开始,进而动用身体的所有知觉,打探现实与历史的信息,搜寻那些破碎的图案,再依据自己的逻辑对它们整合。“我”并不是为一个消费时代做一些文化点缀,而是坚持逆流而上,以“我”自身的方式加入社会责任、集体认同、政治姿态、道德力量等碎裂与混乱中。 耳闻目睹,考验“我”的判断;披书阅卷,诱发“我”的想象。哑言的历史无法复原,但当与万花筒般的大干世界对接,就产生许多虚虚实实的感知。感知微妙,便可泼墨成文,便可讨得灵魂的唏嘘与宽慰。 他的这些文章尽管表现着温婉,但我们还是看到他在严肃地告诉读者,现代生活中巨大的物质力量最终不是我们生存的全部依靠,它从来都是,也应该是精神力量的预示和陪衬。 他明显地从已知向隐秘的未知迈进,因深知其人再读其文,顿觉意外。 陈霁之文令人意外,他的文章不唯有“我”,而且这个“我”拒绝权力——话语的权力,“我”所说的一切不是为了祈使、说服,不是为了谋取身体、声音和意义的优势,仅仅是,这个书写者有巨大的兴趣——“作者痴”——去认识自我。 然后,“我”被勘探和被发现。在一种庸人逻辑中,“我”注定狭窄,但只有缺乏自觉的庸人之“我”才是狭窄的和乏味的,一个“我”在睁眼看他、怀着热情和勇气走向他的人面前必是广袤的原野——需要一张地图,这张图是精神的证物,它见证一个人在大地上的移动,也见证一个人内部的丰沛富饶。 后记 我是一个散文写作的后来者。严格地说,我是2000年以后才开始写散文的。 世纪之交,那是全世界都要过的一道门槛。老辈人说,凡是翻坎的年份都是不平顺的。但是现在回头看去,至少是中国,风平浪静地进入了新世纪,并且继续着她的奇迹。倒是我自己,在世纪门槛上彷徨又徘徊。那时,我在一个县级区里做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干部。事业,家庭,在人们眼里正顺水顺风。但是,就像我的同学们此前没有谁曾经预测到我会进入“官”场一样,当时我“官场”的朋友和同事谁也未曾预料到我当时正面临一次人生的重大转型。 我是身不由己地进入了我的职业生涯,又身不由己地扮演着属于我的那一个职业角色。长期以来,我们的一言一行,似乎都有脚本的规定。三年,五年,十年……我今后的每一步都还将这样,按其固有的逻辑运行,直至退休那一天。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即将耗尽我的激情,毫无悬念、已经清晰可见的庸碌的未来,更让我涌起阵阵悲凉。同时,生活中加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因素,让我无法摆脱,也无法妥协,将我推入深重的危机。这时,我觉得我需要重新思考并且规划自己的未来了。 未来的方向在哪里呢? 2000年秋天,一个落雨的周末,我翻检过去的旧物,偶然发现几页稿纸,写的是关于长虹的一个历史事件。这是没有写完的半截文章,细看,我突然发现自己有很好的文笔。于是,我将这个半拉子稿子重新写完,试着投给了《报告文学》。没想到稿子很快就发表了,并且人家认为我是“大手笔”,迅速派出专人前来组稿,要我为他们写长篇报告文学,连载,然后出单行本。 我没有能够如约写出报告文学,因为我没有大块的时间。但是我内心深处的写作的欲望和野心被唤醒了。 也许,正是当时处于彷徨状态,内心有些东西需要突围;也许是经历渐多,有些自觉珍贵的记忆再不收容它们就有可能失散;也许是人到中年,时间越来越快地流逝,给我带来了紧迫感甚至是恐慌,想抓住点什么;也许是对麻将之类活动无法产生兴趣,想找一种有别于周围的消遣方式,并由此将自己重新打造。总之,我选择了散文。我以为,散文的门槛低,相对于诗歌小说,显得比较大众,也许我可以一试运气。当然,也由于我工作极忙,那点零散的时间只够写散文。 但是我的写作是十分投入的。我端着铁饭碗,不愁生计,所以我的写作没有金钱的考虑。因为是八小时之外的活动,不存在什么体制、组织的约束。我丝毫没有自己是散文“界”中人的意识,所以我并不刻意要走进什么大散文、小散文或者文化散文的行列,也不刻意向传统或者先锋靠拢。我只响应来自内心叙述和倾吐的欲望。我像喜欢随意又合身的衣服一样选择属于自己的表达方式。一个个汉字,有时像砖头,石块,有时像金属,带着不同的光泽、声响和质感,被我搬动、垒砌或者连缀,最后构建为我所期望的型态。值得玩味的细节、意像和不断蹦出的奇思异想,贯穿了写作的全过程,持续地为我提供着快感。对这种快乐过程的追求,同时,也是在沉浸中忘记种种不快,就是我当时写作的最大动力。当然,我在满足自己的同时,也努力争取对社会和他人有益,至少是无害。 本书由故乡而展开。 这是因为我的文字与故乡有太多的联系。长期以来,故乡的概念,只是童年苦涩的记忆和先辈的坟头,是逃离的苦海,是诅咒的对象,是批判的靶子。直到与故乡渐行渐远,身上沧桑渐多,才发现她是素材,是灵感,是动力,是源泉。内心深处那一枚文学的种子,原来也是由故乡悄然植下。 每个人的故乡都有着历史、地理、气候、风俗甚至口音的鲜明特点。这些,都会沉淀于我们的血液和灵魂之中,全方位地参与对我们的塑造。她是我们另外的一位母亲。当我们被困围城,为名利甚至柴米油盐所累之时,打开窗户或者走进阳台,看见天际那一抹远山,几缕炊烟,心中就会浮现故乡的影子。当我们背起行囊时游走天涯时,一处场景,一句乡音,一个面孔,也常常勾起我们对故乡的怀想与眷恋。身心俱疲的时候,我们好想像儿时那样,倒头便睡。无论是磨盘、碾台、田埂还是草垛,都可以安顿自己,感觉像在母亲怀抱一样踏实。 也许,我们都会在对故乡的怀想中渐渐老去。但是,当游子一旦真的走近故乡时,无论是繁华还是凋敝,时过境迁带给我们的除了亲切和温暖,也有距离与陌生,怅惘与失落。情归何处?我们的精神家园在哪里?梦境若隐若现,故乡,就成为我们在城墙上永远的张望。一次次远行,与其说是满足观感,不如说是为了回应灵魂的渴求。《城外就是故乡》,是一分惆怅,几许无奈,更是对世事深度体验后的达观,是豁然开朗后的释怀。 感谢李敬泽先生和王剑冰先生。他们都是我非常敬重的朋友。我知道他们几乎是在出差的飞机上读我的作品,在外地的宾馆里完成为我作序的“任务”。 还要感谢我年满八十的老父亲。当年他老人家对我的最大期望是成为一个画家。然而我却表现得很叛逆,对职业和其他一些重大取向从来都是自作主张,但他总是给予我足够的理解和宽容,甚至鼓励。我一直在他宽容的目光里走着自己的路。就在昨天,他还和我一起分享了我文章里的快乐,包括其中的某些故事和细节。 也要感谢读者。我上一个集子《诗意行走》出版发行以后,反响的热烈大大出乎意料,我从此拥有了一批热情关注的朋友。大家的鼓励和期待,成为我在一个并非有利的写作环境中坚持写作的精神支柱和不竭动力。 我感觉积欠太多。我唯一需要努力的是,带着一颗感恩的心重新出发。 书评(媒体评论) 陈霁散文视野宏阔,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以从容淡定的心态,远溯历史风物,近怀故人亲友,描摹山川大地乃至人间大难,每每抵达很高的文化层面和极深的精神内核,使其散文书写拥有了自由、丰实、优美的境界和品格。 ——作家 四川作家协会主席 阿来 家乡是与生俱来的,故乡却是一种选择。有籍贯意义上的,也有出生地意义上的,还有精神意义上的。显然,陈霁是把文学作为故乡家园了,他出入其中,一腔诗韵,满纸深情。 ——评论家 《中华文学选刊》主编 王干 陈霁的文字是有根系、有口音的,质朴、诚恳、庄重,既朝向宽阔的人世,也面对个体灵魂的平实和灿烂。他对故土所存的骨血般的情感,奠定了他的写作方向,而从这里出发,即便越过千山万水,他写的也终究还是自己的心,以及心里那无法释怀的伤感和苦痛。他是一个坚持用写作来寻找精神路标的人。 ——评论家中山大学博士生导师 谢有顺 陈霁散文里弥漫的诗意与智性,是作者区别于他人的一个重要因素。散文在他笔下是生命的叩问、文化的揭秘、心灵的解剖、性情的呈现。读陈霁散文就像在月光下品一杯陈年红酒,慢慢让你在他制造的语境里行走、抵达,或许还时常给你一些莫名的不可触及…… ——诗人 《星星》诗刊主编 梁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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