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亚·阿萨亚斯:大学时期的专业是文学和美术,帮助重病的父亲撰写剧本而逐渐进入电影界,20世纪90年代成为《电影手册》主力影评人,中国最有魅力的女人张曼玉曾经是他的妻子……
雷奥·卡拉克斯:16岁便辍学来到巴黎闯荡,从此爱上电影一发不可收拾,18岁便开始在《电影手册》上发表影评,处女作惊艳影坛,成为“新巴洛克”风潮的一分子,“没有女人,没有电影”是他的口号。
弗朗索瓦·奥宗:童年时超8摄影机就是他最好的玩伴,科班出身的他,短片作品游历各大电影节,好评不断,一度是“酷儿电影”的最佳代言人,被誉为法国最有前途的电影天才。
看过以上描述,你会发现本书介绍的三位导演并不在同一起跑线上,他们各自奔跑的速度、姿态、轨迹、方向也全然不同,就像是生长于同一株大树上四向蔓延的枝丫,有几枝迎风招展,乐于面向骄阳;另外几枝则习惯躲在背阴处,安静地聆听树叶和轻风的私语低吟……唯一无法避免的就是这株大树成长的土地叫做法兰西——光影之都,声色之城。
书中您将看到法国电影大师的传记,和他们为之献身的电影。
阿萨亚斯的位置应该是在巴黎街头某个嗜杂的咖啡馆中,他的耳畔回响着嘈杂的摇滚乐,并精力充沛地拿着世界地图,寻找他下部电影的主人公……
卡拉克斯便是《男孩遇上女孩》中那个漂浮在塞纳河上的藏老声音,用一种崭新的、全然主观的视线看待曾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巴黎(我们或许可以感伤、浪漫地说,那是前辈让·维果的老灵魂从塞纳河底浮上水面,化身为半个世纪后的另外一位少年才俊)……
奥宗则像一个游荡在郊区田梗间的孩子,老师们总会评价他学习不扎实、太多小聪明却又不得不感叹他的好成绩——于是他也懒得多想,自顾自地走在铁轨上,并不太在意路标与方向……
他们各自奔跑的速度、姿态、轨迹、方向也全然不同,就像是生长于同一株大树上四向蔓延的枝丫,有几枝迎风招展、乐于面向骄阳,有几枝习惯躲在背阴处,安静地聆听树叶和轻风的私语低吟……唯一无法避免的就是这株大树生长的土地叫“法兰西”……
从某种意义上讲,情迷法兰西,就是迷恋电影本身,不管这迷恋来自影迷们还是电影导演,可以是法国导演在自己土地上拍摄电影的复杂情感,也可以是影迷们对法国电影及其电影大师的无限热爱。
奥利维亚·阿萨亚斯
法国导演,中国女婿
阿萨亚斯对中国人来说永远贴着一个标签,就是中国曾经的女婿,他在中国不管走到哪里总会被人问起张曼玉,问起两人的关系和感情问题;人们总是无意识地忽视着他的电影,而把他定位成一个超级女明星的丈夫,那他的影片怎样?他的成长以及创作历程又怎样?阿萨亚斯作为导演在当代的法国影坛是不得不提的。
奥利维亚·阿萨亚斯1955年1月25日生于法国巴黎,2005年时他已50岁,见过他本人的人都觉得他一点不像50岁;可能因为他长着一张娃娃脸,一米九的挺拔身姿,精神状态总是很饱满,又显出温文尔雅的气质。用《电影手册》主编傅东的话形容:“虽不像是运动员,但却身姿矫健,举手投足之间常令人联想到动物世界。“他聪明过人、涵养甚高,并对世间万物都具强烈的好奇心。”他还说阿萨亚斯经常会一言不发,像一部无声电影的主角,但有时会十分健谈,与人交谈时总是神采奕奕,活力四射,常常提高嗓门,以至有时候出现跑调。
进入电影行业之前的阿萨亚斯曾在法国巴黎第三大学学习当代文学,并且获得了文学硕士学位,同时兼修美术。虽然他的父亲雅克雷米(Jacques Remy)是位电影剧作家(曾参与了20世纪50年代多部法国经典影片的创作),但阿萨亚斯并没有过早接触电影,相反,他非常迷恋摇滚乐,特别是在70年代,青春期的他表现出强烈的反叛(其中有1968年五月风暴的影响)及对于迷幻摇滚的痴迷他喜欢的音乐是起源于美国西部的社会反叛潮流以及英国朋克风。阿萨亚斯的哥哥米什尔·阿萨亚斯是记者、小说家,同时也是法国最著名的摇滚音乐史专家之一;摇滚乐这个因素在他日后的影片里多次被使用,可以说这种喜好对于阿萨亚斯的影响是极为深刻的。实际上,阿萨亚斯没有过早进入电影行业,和他的判断有关,他认为任何经历都比选择去电影学校学习电影有用,甚至直到今天他仍然这么认为,所以他选择了看上去与电影不相干的专业,但他的艺术家庭出身与熏陶以及他本人在文学、美术方面的修养,都为他后来的创作打下了基础。
阿萨亚斯的父亲后来为电视台写一些电视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雅克·雷米的健康状况开始恶化,当他不能再工作时,阿萨亚斯开始帮助父亲,担任他的助手,起初是秘书,后来开始为父亲代笔写一些电视剧剧本,就这样,他逐步进入编剧的角色。在20世纪70年代末,他为朋友写作了一些电影短片的剧本,为劳伦·贝兰(Laurent Perrin)编写了《自动点唱机》(Scopitone),为杰拉尔·马尔克斯(Gerard Marx)写了《温柔的夜》(NuitFeline);他自己也拍摄了最早的几个短片。真正对阿萨亚斯有帮助的,是他在1980年1月的《电影手册》(Cahiers du Cinema)第307期上所发表的一些影评文章;在此之后3个月,他发表了自己第一篇重要的评论文章——有关约翰·卡朋特(John Carpenter)的影片《雾》;接下来的5年间,阿萨亚斯成为这一权威性电影杂志的主要撰稿人之一。与法国新浪潮时期的前辈们一样,阿萨亚斯也以与《电影手册》亲密合作为出发点,最终走向导演工作,这让我们想起戈达尔、特吕弗、夏布罗尔、罗麦尔等人的情况,所以阿萨亚斯后来常常被认为是新浪潮的继承人,是作者电影的继承者。
1980年,阿萨亚斯在《电影手册》担任影评人工作时,有了次香港之行。而这次旅行在他心里埋下了东方情结的种子。1984年9月,《电影手册》出了一期《香港制造》的特刊,讲述了阿萨亚斯和夏尔·代松在香港的见闻。
阿萨亚斯与安德烈·泰西内的合作对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后者像兄长一样关照与提携他。1984年,他为泰西内编写了《约会》(Rendez-Vous)剧本,该片在戛纳电影节上获奖并使朱丽叶·比诺什一举成名。泰西内本人也同样是《电影手册》影评人,亦同样忠实于“新浪潮电影”的传统;阿萨亚斯受到了泰西内的影响,由于后者在多方面的协作与合作,他顺利地完成自己的第一部长片《迷乱》。在这一时期他还为导演杰罗姆·迪亚芒·贝尔日(Jerome Diamant-Berger)创作了《单一》(L'unique,1985)的剧本(实际上该剧本于1980年就已经完成),为劳伦·贝兰创作了《秘密通道》(Passage Secret,1985)。
在阿萨亚斯的第一部长片出现之前,他已经历了诸多的磨炼,除了前面提到的剧本写作外,他还参加了多部影片的拍摄。l977年,他参与了美国影片里查德·费舍尔(RichardFeischer)的《王子与乞丐》(The Prince And The Pauper),次年又在伦敦参加了《超人》(Superman)的拍摄,该片导演是里查德·多那(Richars Donner);他在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相继拍出了几个短片:《版权所有》(Copyright,1979)、《矩形》(Rectangle,1980)、《雅克诺的两支歌》(Deux Chansonsde Jacno,1980)、《东京未境之旅》(Laisse Iancheve a Tokyo,1982)。虽说他多次与别人合作,可他的名字却只在六部影片的字幕中被提及。一直到1986年,他编导了影片《迷乱》(Desordre),才集中展示了他多元化风格的创作风格。本片的主人公是法国一群青年人,在这点上与前辈的“新浪潮电影”是相似的,同时又与之拉开了距离。阿萨亚斯展现的是属于他这一代人特有的东西——20世纪80年代的摇滚乐以及那个时代青年的生活状态。他用电影的形式开始讲述自己的内心以及兴趣点。该片虽不能称为杰作,但已显阿萨亚斯的风格,并且一举在威尼斯电影节获得国际影评人奖,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他的第二部长片《冬天的孩子》(L'enfant de L'hiver,1989)充满了神秘感,讲述了四个年轻人的爱情冲动,主人公们害怕感情用事,不知道如何在现实生活中处理情感问题:男主角无法忍受婚姻的束缚,也不愿意面对做父亲的责任,残忍地抛弃了怀孕的女友,继而爱上了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却因为忘不了一个有妇之夫而拿他当作替代。在他眼睁睁看着新女友枪杀那个男人再自杀后,他意识到自己也不可能挽回前女友以及那个他曾经放弃的孩子。多年后,他以叔叔的身份和自己的亲生骨肉出游,却发现孩子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名字,事过境迁,错过的情感再也不会回来,这种感慨万千充满了人生变化无常的滋味。这源于导演内心深处的一个灵感,一种冲动,而这种小题材被他组织与表达得颇为深刻,同时不做作;他再次遵循着新浪潮的传统(风格上类似于罗麦尔的作品),并采取了古典戏剧的感情冲突框架。这次他更注重视觉形象,重视对造型的运用,并不去刻意雕琢人物的言语。评论者认为比起片中即将出生的孩子,这部影片本身才是片名中所指的“孩子”。
P10-14
奥利维亚·阿萨亚斯:大学时期的专业是文学和美术,青春期沉溺于摇滚乐中,帮助重病的父亲撰写剧本而逐渐进入电影界,20世纪90年代成为《电影手册》主力影评人,31岁时才拍摄自己的第一部长片作品,被誉为“电影手册”派正宗传人,中国最有魅力的女人张曼玉曾经是他的妻子……
雷奥·卡拉克斯:16岁便辍学来到巴黎闯荡,从此爱上电影一发不可收拾,18岁便开始在《电影手册》上发表影评,处女作惊艳影坛,成为“新巴洛克”风潮的一分子,“没有女人,没有电影”是他的口号,朱丽叶·比诺什最美好的影像出自他的手笔,拍出了法国最亏本的文艺片,他20年来只拍出了4部剧情长片。
弗朗索瓦·奥宗:童年时超8摄影机就是他最好的玩伴,科班出身的他,短片作品游历各大电影节,好评不断,一度是“酷儿电影”的最佳代言人,被誉为法国最有前途的电影天才,新世纪后转走商业路线,愈加意气风发,电影票房扶摇直上。
看过以上描述,你会发现本书介绍的三位导演并不在同一起跑线上,他们各自奔跑的速度、姿态、轨迹、方向也全然不同,就像是生长于同一株大树上四向蔓延的枝丫,有几枝迎风招展,乐于面向骄阳;另外几枝则习惯躲在背阴处,安静地聆听树叶和轻风的私语低吟……唯一无法避免的就是这株大树成长的土地叫做法兰西——光影之都,声色之城。
1895年12月28日,电影在位于巴黎加布辛大道14号的大咖啡馆诞生,它就像每一个新生儿一样,身世一目了然。或许我们会想起童话故事,电影与生俱来便无法抗拒的集祝福b诅咒于一身,也正是这种危险的魅力与美感引来无数勇者前仆后继,试图跨越那道开满玫瑰的荆棘墙,吻醒传说中沉睡不醒的公主。阿萨亚斯、卡拉克斯、奥宗就是其中三位勇士。他们分别出生于1955年、1960年和1967年,年龄差距平均在五岁左右,这个年龄或许也是一位导演最为精彩的人生阶段——虽不再像当年那样锐气四射,却都已有几部优秀作品问世,也积累了一定的拍摄经验,对于电影的态度和认识趋于稳定,逐渐形成一个属于自已的影像世界。对于外界关注的目光来说,他们的成就也都能够提供一些进入其世界的通道和秘密入1:7,如阿萨亚斯的“电影手册正宗传人”身份和东方情结、卡拉克斯华丽的影像风格和个性鲜明的电影观念以及奥宗作品中主题的延续性和其在法国影坛的微妙地位等,这是之所以在芸芸法国导演中挑选他们进行论述的原因,也是本书得以成型的基础。
如果我们来尝试从法兰西这片土地上寻找阿萨亚斯、卡拉克斯、奥宗三人各自坐标的话,也会得到一些很有意思的发现:阿萨亚斯的位置应该是在巴黎街头的某个嘈杂的咖啡馆中,他耳畔回响着嘈杂的摇滚乐,精力充沛地拿着一张世界地图寻找他下一部影片中主人公们穿梭游走的城市——台北?东京?还是香港……天知道。卡拉克斯便是《男孩遇上女孩》中那个漂浮在塞纳河上的苍老声音,用一种崭新的、全然主观的视线看待曾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巴黎(我们或许还可以感伤、浪漫地说那是前辈让·维果的老灵魂,从塞纳河底浮上水面,化身为半个世纪后的另外一位少年才俊)。奥宗则像一个游荡在郊区田埂间的孩子,老师们总会评价他学习不扎实、太多小聪明却又不得不感叹他的好成绩——于是他也懒得多想,自顾自地走在铁轨上,并不太在意路标和方向。
这些坐标并非一个个静止不动的点,恰恰相反,它们是动态的,有时还会在某个瞬间形成交集,然后又迅速分开,继续寻找属于自己的轨道。1895~2005年,法国电影刚好经历了110个年头,虽然这期间它无数次地被宣布濒临死亡(最早的一次和它出生其实相差不了太远),但那一天至今尚未真正来临,其顽强生存的奥秘,也正来源于1895年至今无数新旧坐标在这片土地上的探索。当阿萨亚斯用字母游戏向1915年的黑白老电影致敬,当卡拉克斯让自己心爱的女孩惟妙惟肖地模仿默片明星,当奥宗满怀热情地将自己的作品变成一部“电影史”……你可以感觉如果将他们脚下的道路尘土扫净,那上面一定布满了先辈们昔日的足迹。
“情迷法兰西”的解释也并非单一:它可以是以上三位法国导演在自己土地上拍摄电影的复杂情感,也可以是影迷们对法国电影及其作者的无限热爱。“法兰西”也并不囿于一个国度、一个民族,它是一个眺望的视点,传递“迷恋”的一种载体,从某种意义上讲,情迷法兰西,就是迷恋电影本身,不管这迷恋来自影迷们还是导演本身。苏珊’桑塔格在其1995年完成的《百年电影回眸》中无限坚定地强调:要想电影能够复活,首先必须有一种新的电影迷恋出现。
此外,阿萨亚斯不远千里来到台湾,将镜头对准侯孝贤,一路追随他留下了宝贵的纪录资料;当卡拉克斯的《宝拉-X》中响起那支中国人都耳熟能详的“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时,反观我们自己的本土电影,又是怎样一种状况?但愿某天我们迷恋的目光能够在巡游世界后最终落在自己的土地上,如果这种迷恋真正存在的话。
本书奥利维亚·阿萨亚斯部分由黄石编写,其余由于帆编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