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作者之所以将过去懒懒散散写下的这些“俗文”辑录成集,固然是为了留下一些属于个人的回忆,留下一段不属于个人的历史,然而,更重要的倒是为了证明散文可以也应该有种种可能,我们大可不必一定要庄严而真实地去继承谁的衣钵而害怕遭到无情的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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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家住石库门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缪国庆 |
出版社 | 上海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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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本书作者之所以将过去懒懒散散写下的这些“俗文”辑录成集,固然是为了留下一些属于个人的回忆,留下一段不属于个人的历史,然而,更重要的倒是为了证明散文可以也应该有种种可能,我们大可不必一定要庄严而真实地去继承谁的衣钵而害怕遭到无情的放逐。 内容推荐 本书收录的这些作者过去懒懒散散写下的这些“俗文”曾经备受青睐,上海港务局(现在的上海国际港务集团)所办的《上海海港报》上,曾辟以专栏,刊载了好几年,其间,也有不少其他报刊予以选载。直到前些日子,碰到以前的同事,还在问起结集的事情,说是“看起来老扎劲的”。 目录 出书断想——《家住石库门》序一 父亲与书——《家住石库门》序二 第一辑 想起叫卖声种种 弄堂里的修补业 旧货一一烂东西 强讨饭 上海的糕团店 陆稿荐 善哉!菜饭店 荐头店 蛋格路 外国人磨刀剪 “推桥头”的回忆 闲话“茶淘饭” 百草梨膏糖 城隍庙五香豆 南翔小笼 水晶包子 油墩子 爆炒米花 棉花糖 断棒冰 “块块、糯米块” 沙瓤那个甜格来 番薯拉杂谈 糖炒粟子 纸上谈蟹 舔碗盏 逐鹿羹 汰盆汤 喊魂灵 占棺材坞 立弄堂口 药渣 旺火煤球 十洋镜 卖长锭 晒霉 悬秤立夏日 今又重阳 掸尘 拉兔子灯 第二辑 老式台钟 外婆家的观音堂 戏迷姆妈 扫盲 新老大,旧老二 雨天的记忆 踏成菜 乘风凉 翻箱子 白相蟋蟀 怀念臭虫 赤膊鸡 猢狲出把戏 大战麻雀记 养蚕宝宝 看西洋镜 打康乐球 套圈圈 夜壶脸 溜冰散记 摆小书摊 儿时的国庆夜 浦江夜游 搓背 营养菜 磨水磨粉 自家做酒酿 学习小组 乒乓房 拾废铜烂铁 “贱骨头” 第一次刮胡子 买《闻一多全集》记 第三辑 老张的浪漫史 大头 穆桂英 思君 阿翠 陆金生其人其事 黄师母 后楼伯伯 老庆忠 英表妹 “猪八戒” 小皮匠轶事 露阴癖 金伯伯 老贼 “呀——咝” 试读章节 荐头店 小时候,在不算短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将“荐”读作“存”,那“荐头店”于是便成了“存头店”。这不免使人瞠目结舌,而后毛骨悚然:头,岂能在他处存得? 自然,这是赘话。 荐头店还是荐头店。一开问的门面,大清老早,卸了排门板,落地门的玻璃上便显见那大大的“荐”字来,红漆,醒眼得很。 店堂里,依墙是一排条凳,供待业者就座,这些专门以帮人汰汰烧烧、看看小囡为业的人,在上海,被唤作“娘姨”,又因她们多自农村来,天足,又叫“大脚娘姨”。也有被称为“劳动大姐”的,要看其是否年轻。帮佣,要有人作保,她们便来荐头店,由荐头店为她们介绍生意。 帮佣的生意不是天天都有,因此,常常得在此候着。候着时,或补衣,或纳鞋底,很少有闲坐着的,一为略有进项,二来也不至于给人以懒散的印象。不过,眼睛却时不时地要朝店堂外望一下,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雇主便迎着她们期待的目光走近来,居高临下地将她们一眼扫过,无非是看看相貌是不是顺眼,体格是不是健壮。手脚勤快不勤快是看不出的,若从衣着上看,都是于干净净的粗布衣裤呢。 荐头店的老板娘须会鉴貌辨色,不曾开言已是满面春风,一开口呢,正是你所关心的问题,诸如手脚清爽、听话、肯做事等等,你未及插嘴,就把你刚才稍稍注意过的那个妇女或者姑娘召了过来,吩咐道:“喏,这个就是你的主人家,介好的人家,在上海滩打着灯笼也难寻啊!要好好服侍。”弄得你即使想走也不好意思,只能顺水推舟,与那个妇女或者姑娘说几句话,算是“口试”,而后,谈价钱,包括帮佣的内容,吃住的情况等等,讲定后,还得有三天或一个礼拜的试用期。 荐头,便从中抽取介绍费。 若是碰到大户人家,荐头则根据需要,送人上门。荐头是何等样聪明之人,当然不会胡乱荐去,所以十有八九都是成功的。 荐头店实在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开得的,荐头须得路道粗、关系多、信息灵。好的荐头,往往两头都讨好,需要帮佣的人家愿意来托他,帮佣的也愿意由他来介绍,从这点来说,将荐头店读作存头店也不无道理。 读白字竞读出这一条歪理来,倒是我自己都始料不及的。 1987.12.12 蛋格路 仿佛要让我从小就感知人生路坎坷似的,我家附近的马路曾经都是蛋格路。 蛋格路,以一块块不怎么规则的石头铺就,石头下呈锥形,以便于楔入泥沙,面上却见得小半个立体椭圆,大小不等,路面因此而凹凸不平,人们走在蛋格路上,因此而高一脚低一脚。 在蛋格路上,若是行走或奔跑得不小心,极易“失蹄”,一跤跌下去,虽说不见得每次都鼻青眼肿。但头上起个包或哪里擦破点皮却往往难免。只是要让小孩子也走出那老成持重的步子来,简直会要了他的命。路是这样的路,走是如此的走,鸡蛋碰石头,吃亏的当然是鸡蛋,无一例外。因此,当课业中有了造句一项,又以“恨不得”造句时,便发泄:“我恨不得把家门口校门口的蛋格路夷为平地。”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老师不仅不见怪,反而大加赞许。那天,老师穿着高跟鞋,恰恰就扭了脚脖子,巧极。 蛋格路上,偶尔也见骑自行车的,屁股在车垫子上颠颠得有趣,双手却紧紧地抓着车把,不敢放松一丝。总有些插曲,如横生枝节。久而久之,骑车人异口同声地将蛋格路称作了“断钢丝路爆胎路”。路口修车摊的生意因此而红红火火。吃一堑,长一智,骑车人骑到蛋格路,最终以下车推行为多。 即使是汽车司机,也不免要诅咒几句,在蛋格路上。 社会在前进,路也在变迁。如今,蛋格路终于成了一种遥远的回忆,而代之以柏油路、水泥路了,使我们和我们的后代免了磕绊之苦。 说起这些,一位当年曾经敲过蛋格的朋友委屈地说:“你不知道,敲蛋格是很费心也很辛苦的。”这是可以想见的。我倒希望眼下或以后的上海都能保存这样一条两条蛋格路,以使我们的后代能看一看,能走一走,能形象而又深刻地理解:路,并不都是平坦的。 1991.3.5 外国人磨刀剪 听说,那都是些逃亡的白俄的后裔。不过,在我小的时候,可不懂什么白俄黑俄,只要不是中国人,我便笼而统之地称其为外国人,这自然是不错的。那时,我只是感到奇怪,这些外国人何以要千里迢迢地来到中国磨刀剪。 也许是因为在中国生活得久了,他们对中国的节序和风俗很是了然,所以一般也总是赶节前来。走小路,穿弄堂,一路辘辘地推着那装有小铁轮的磨刀架,一路大声叫来:“削刀——磨剪刀”,那一口不纯熟的带外国腔的汉语,听起来使人忍不住要发笑。孩子们照例喜欢调嘴学舌,三三两两地紧随其后,也洋腔洋调地叫:“削刀——磨剪刀”、“外国人——磨剪刀”。他们也不发脾气,有时甚至还会做出种种怪相来,引我们哄笑。如近了家门,我们便会飞快地奔进屋里,告诉大人“外国人来磨刀喽”,心里着实很希望大人们拿出一把待磨的菜刀或是剪子来。 因为是外国人,磨刀剪的方法也与中国人不同。中国的磨刀人总是掮着一条长凳,一头固紧了磨刀砖,且挂着一些磨具,待接得生意,就地搁下长凳,坐在另一端,沾着水磨,两手按紧了刀或剪,在磨刀砖上来回推拉,肩头一耸一耸的,一副很吃力的样子。外国人呢,则用砂轮磨,站着,一只脚不停地踩着一块踏板,踢刮踢刮地响,而上面的砂轮也就不停地转动。一磨刀剪,便有火星进溅,横向地移动几回,然后,再去一条油石上来回磨几下,便好了。那速度比中国磨刀人要快得多。 然而,正因为快,一般市民便不大开心,怀疑他们“拆烂污”,后悔竞相信了这般的外国滑头。当这种不信任感显在了脸上时,或有所不满言辞时,那外国人也不多解释,只是以大拇指肚刮过那刃口,刮出一种轻微的铮铮声来;或者随手拉起一条破布条,在刃口试给你看;也有发急的,一急,便叽里咕噜地冒出一长串洋话来,这时,围观的小孩子们就更见快活了。 尽管价钱便宜,生意也好不到十分去。 又因为有抢生意之嫌,他们很遭中国磨刀人的白眼,生意会因此而更见清淡。市民们情愿多花些钱,多等些时候,交自己的同胞磨去。此时,自己的同胞也就会磨得格外起劲,即使额头大汗淋漓也在所不惜,时而瞟一眼不远处的外国人,神情中明显流露出那一声“哼”来。 实在没有生意了,外国人便只得怏怏而去。 在那渐渐远去的辘辘之声中,我常常想:假如那外国人也以中国的传统方法来磨刀剪,不知道生意会不会好些? 1985.5.31P20-27 序言 父亲与书——《家住石库门》序二 家里到处都是书:柜子里,柳条筐里,床头床下,桌上,乃至墙角。 母亲有时照例要埋怨几句,而父亲则总是乐呵呵地笑着,说上一句“书么便打住了,意思却是谁都明白的。然而,这声音竟是渐渐地远了。我卧床正面的壁上,挂着父亲的遗像,依然是一脸的忠厚相,且神情专注,仿佛总在凝神地听着我们掀动书页时那沙沙的纸响,仿佛这是他的一种难以言喻的精神享受。 父亲只念过三个月的义学,在乡下的祠堂里,那时读的什么课本,连他自己后来也记不甚清了,想来总不外乎“赵钱孙李”、“人之初,性本善”之类吧。后因迫于生计,便不得不辍了学。直到解放后,又上了几天扫盲班,居然也能对付着读几条新闻了。若是兴致好的时候,临睡前也会拿起一本什么书来,翻上几页,待得我们再回过头去,藤椅上已响起了轻轻的鼾声,书却是抱紧在胸前的。我们常常为此忍俊不禁,说书于父亲是“利眠宁”啦“安眠酮”啦,父亲听了也不生气,只是宽厚地笑笑,“不识字苦哇”,末了便长长地感叹一声。 不过,他绝不反对我们读各种各样的书,不仅不反对,而且还鼓励我们买书,说是“只要需要就买吧,免得跑图书馆,或者去跟人家借了”。 在我的记忆中,那是1974年的事:那天,他下班一走进家门,便兴冲冲地说道:“今朝,厂里在登记买书,三十元钱一套,是内部发行的。”问我们需不需要。当时,市面上几乎没有什么书可买,我们一听,自然感觉了十分的兴趣,忙问书名,父亲愣了一愣,“书名?我倒是忘了问。”我们捧腹大笑:天下书籍之多,是以“海”谓之的,我们哪能全买呀!父亲也笑。不过,第二天倒是郑重其事地去问了来,怕忘了,书名是特地请人写在一片纸上的:《资治通鉴》。该书我们听说过,但于当时的我们毕竟用处不大,我们将这意思与父亲说了,他噢了一声,不无遗憾似的。 1977年底,我的第一篇散文被辑入一本集子,当出版社寄来五本样书(那时尚未有稿费),他显得特别兴奋与激动,其时,他正挣扎在一场致命的病中,身体十分虚弱,一双粗糙的手颤抖着,久久地摩挲着书,发出那动听的沙沙声,慈祥的眼里竟是湿漉漉的一片。我的眼圈也禁不住红了。现在想起来真有点后悔莫及:当初竟没有想到在扉页上写上题辞——献给父亲,呈献给父亲一本,以报答父亲对我们的一片苦心。但是,我却为自己感到庆幸,我有过这样一位不仅仅是供我衣食的父亲。 假如有一天,我能出上一册自选集,我想,我一定会了却这一日益强烈的心愿的,而这一天不会太远了,真的。 1984.11.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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