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影子”就是替身,“引子”就是“替生儿”;可卿是“秦吉了”,妙玉是“八哥”
按照曹雪芹的用韵惯例,“引子”就是“影子”,说如上。而从意义上说,“影子”与“替身”相近(所以“替身”又叫“影身”),那么,“引子”也有“替身”的意义吗?《红楼梦十二支》的“引子”正是“替身”,不过<<红楼梦》是把“替身”这个词说成了“替生儿”罢了。第十七、十八回借林之孝之口说妙玉家人为妙玉“买了许多替生儿,皆不中用”,“替生儿”就是平常说的“替身”。如此看来,“引子”(影子)与“替生儿”(替身)在别解的意义上是相互贯通的。这是从“引子”到“影子”,再从“影子”到“替身”,然后到“替生儿”。如果抽去“影子”、“替身”的中间传递,从“引子”直接到“替生儿”也是意义贯通的:引,退也,退,废也,废,替也;子,用于使动义,就是“生儿”(生儿育女)。所以在别解意义上,“引子”就是“替生儿”,“替生儿”就是“引子”。引子、影子、替身、替生儿,果然是一脉贯通的。
那么,《红楼梦十二支。引子》,作为题目的“引子”就是指秦可卿说的,说秦可卿是妙玉的“替生儿”(替身),是妙玉的“影子”(引子)。既然“引子”就是秦可卿,秦可卿就是妙玉的“引子”,那么《红楼梦十二支》的《引子>)理所当然地应当说到妙玉。可见《引子》最后说的那句“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中的“金玉”就是“金枝玉叶”的缩略:“怀金悼玉”不是说宝钗(金)、黛玉(玉)的,而是影射妙玉的。
前面说过,秦可卿是“秦吉了”;秦可卿又是妙玉的影子,那么,从这层含义上,妙玉应当是什么?或者说,以曹雪芹的匠心,妙玉既然以秦可卿为影子,而秦可卿又是秦吉了,那么妙玉该是什么呢?曹雪芹让以秦吉了为影子的妙玉当了“八哥”!八哥与秦吉了都是能言之鸟,而且长相十分相似,都是黑色羽毛,修身收尾;较之八哥,秦吉了只多了从目下脸颊到脖颈后的黄色角质花纹,而少丫头顶的羽冠。要为八哥找“影子”,秦吉了是太合适了。那么,怎么证明妙玉是“八哥”呢?妙玉的名字原是从兑卦来的,看“兑”字怎么写:八、兄。原来“兑”字可以拆为“八兄”!这不正是“八哥”吗?妙玉是废太子胤扔的小女儿,太子的女儿例称“格格”,妙玉应当是胤扔的第八个格格,称“八格格”,谐音“八哥哥”,正好就是“八哥”。原来妙玉从兑卦取法号(“兑为少女”),是冲着“兑”之字形里包含的“八哥”去的。当然,妙玉为“八哥”,从而为“八格格”,曹雪芹是用“不写之写”的技巧暗示出来的,这种“不写之写”的技巧《红楼梦》多次用过,而用于妙玉,则是最为神采飞扬的一笔。
八、小结
秦可卿,一个育婴堂的弃婴,由于先天的一段“情孽”(秦业),后来嫁为贾府长房长孙媳妇。从那时起,她被告知自己是废太子的金枝玉叶。
可卿的公开身份(贾蓉媳妇),与她的身世来源(秦家抱养的弃婴),其间落差甚大,这就留下了破绽。入宫为妃的元春终于窥破了可卿的一半底蕴,于是出于对娘家、对自我的保护意识而向皇上告密。可卿不得不顾全大局一死了之。
这段秘密,牵扯到可卿的死因,《红楼梦》不便直书,便在一个“情”字上做文章,于是就有了可卿判词及《好事终》的六个“情”字(可能是暗点“六亲不靠”),再由脂砚斋虚描了一笔“淫丧天香楼”,以配合《好事终》的“宿孽总因情”,于是二三百年间的读者、学者就真的相信了可卿悲剧原因就是一个“淫”字。其实作为奕世公府的贾家,其败落原因绝对不可能仅仅归结为一个“情”字,更不可能是一个重孙媳妇秦可卿的一个“淫”字可以了得的。换句话说,曹雪芹和脂砚斋都为秦可卿之死的真正原因渲染了一层层云山雾沼,而秦可卿的真实身份却被掩盖了。 作为“八哥”的替身,“秦吉了”一死,换来了双方斗争的暂时缓和。作为八格格的影子、引子,秦可卿死后,真正的八格格妙玉悄然入住大观园之栊翠庵,与其他诸钗继续行演她们的人生悲剧。P23-26
经过反复修改、校对,校对、修改,这本书终于可以付梓了,而错误仍然不敢保其无。笔者为这本书付出了两年多的时间,而终于卸去包袱,却高兴不起来,说不清值得不值得:若说为了雪芹,值,但谁能肯定那位杰出的在天之灵会报之以释然的微笑呢?若说为了“红学”,值,但谁又能说清楚当今的“红学”在哪里呢,未来的“红学”又将走向何方呢?
文怀沙先生有句名言,是针对当时的“红学”说的,大意是:曹雪芹的“一把辛酸泪”,换来的竟是后世研“红”诸君子的“满纸荒唐言”。文老的这番话,不无揶揄的滋味,却是切中了要害。纵观二三百年间,尤其是近百年来的令人啼笑皆非的“红学”研究,包括那些“红学”大腕的言论,除了版本学、“曹学”、“秦学”,以及对《红楼梦》措辞、典故的诠释,都是做的扫清“红学”外围的活,为“红学”研究所不可缺,其余的,则可以荣膺“满纸荒唐言”大奖的盖不在少数。先前是“索隐”派“索”而不得其“隐”,“考证”派“考”而不见其“证”;后来又或用翻新花样的精包装兜售浅学,或以动地惊天之大题目寄托平庸。党同则见互封“专家”,投桃李报,伐异则闻恶声相对,陌路相仇。观点也,别个在先,不妨暗渡陈仓据为己有;谬误也,他人指正,无碍装聋作哑脉脉无言。这还都在其次。听说有人又要将“红学”研究诉诸电脑了,不知是什么pie,而可以想象:“红学”津要将来一旦不幸为这些操纵高科技手段的庖丁把持,雪芹的“一把辛酸泪”必将尽付东流,荒诞、荒谬指日可待,又岂是“荒唐”所能了得的?
顾不了那么多的将来,笔者这阵儿最为担心的还是我的这本书:它该不会也沦为文老所揶揄的“满纸荒唐言”吧,但愿。而如果与“但愿”相反呢——世上不乏高人,而且笔者也从未希冀过以野狐襌蒙混头陀法眼――如果真是不能免于“满纸荒唐言”呢,怎么办?那就不得不认输——也无非自认个“满纸荒唐言”而已。
谨向为我的这本“满纸荒唐言”倾注了心血和操劳的编辑,
谨向为我的这本“满纸荒唐言”倾耳驻足甚至不吝解囊的读者诸君致谢,
谨向为十二钗的“隐文本”悲剧命运一倾清泪的普天之下古往今来的薄命红颜致谢!
2007年11月16日下午4时
海角残阳尚半窗
“红学”研究自周汝昌先生之《红楼梦新证》出,才算有了一线生机。这些年来,刘心武先生推出“秦学”,与周先生呼应,前所未有的新一轮“红学”热骤然升温。一般读者和看官眼花缭乱,褒贬不一。谈学术免不了争论,各执己说,原本正常;百姓也议论,说好道歹,各有依从,也在常理。但是如果以学者身份,对人家的观点、证明略不置辞,却首先对人家研究能力表示怀疑,这种态度,封某以为不妥。浅处说,这对别人不礼貌,也有失自己的身份;深处说,还会落个嫉妒的嫌疑:读书人会想到韩愈的那篇《原毁》,没读过韩愈的也会觉察出其中溜溜的酸味。
对刘心武先生的“秦学”之后的观点(甚至周汝昌先生的个别观点),封某并不十分赞成,但是封某一点也不怀疑他对“红学”的研究能力。就凭他对《红楼梦》文本、脂砚斋文本的熟练程度,对有关清史材料驾轻就熟的表现,还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况且都什么年代了,还怀疑人家的能力呢——不觉得“落伍”吗?随着“红学”研究资料大多公开,现如今的“红学”虽然仍属圣地,仍显庄严,而原先的所谓“难度”已经失去了不少,她已经不可能再是唯“专家”、“学者”方可涉足的禁区了。事实证明,在当代,研究中国学问,资料“不幸”一旦公开,“沦”为公有,“专家”孰强,“阿狗”、“阿猫”孰弱,真还不是立见分晓的。因此,大可不必端“权威”架子,摆“学者”谱,装“专家”鬼脸儿,作“庄严”秀——有么用,有用吗?
论研究“红学”的能力,刘心武先生可以不必怀疑了,值得怀疑的倒是公然声明怀疑别人有无能力的教授,恐怕极有可能就是性能不佳,即使他写过“文学史”也白搭,写过“红楼梦学史”也无用。如今的行当中人不会从一本“战争史”想到其作者一定是一位出色的将军,也不会从一本“奥运史”想到其作者一定在奥运会领过若干奖牌。进而说,即使他写的“文学史”赢得奖牌陆离无数也白搭:因为“文学史”的获奖结果是“评选”的,而学术“评选”(尤其是在当今中国的学术“评选”),不过是湖评峦选而已,靠的还不是一群并无真才实学的“专家”的七嘴八舌?而一经“专家”,难免乎金钱“人事”注入焉,难免乎权势左右焉。被金钱“人事”、权势污染的评选结果可就比不得奥运会奖牌的神圣了:因为奥运会的奖牌,金银铜铁锡,凭的是超出“人情”杜绝权势的真枪实刀的拼搏。所以说,“学术”一经“专家”湖评峦选,其实已经注定“学术”的准确性大打了折扣,“夫子之道”二五折了。这就是为什么人们看重奥运会奖牌,却不大看重“专家”们评出来的“学术”获奖证书的原因。
扯远了,还回到“红学”。其实,学术是公器,不是某家某人的专利,尤其是像“红学”这种属于大“国学”范围的学问,更不是几个画地为牢的“专家”可以长期独占得稳的。如今公开划“红学”为自家独占领地的,恐怕不会大有其人了;但是视“红学”为几家操股把持的注册“公司”,占据文津,相捧互封,以“红学公司”行几家哥们儿、爷们儿的“专家分餐制”的“公宴”,恐怕还是无其形而有其实的。但是无论“领地”,还是股份有限公司,都将注定此路不通。
“红学”属于“国学”范围。“国学”与科技不同,科技上的事得依靠专家,不能低估专家的分量;而且科技方面的结论大多可以在较短时间内验其正误,不大容易行骗(大多如此,也非全是)。“红学”则不然,“红学”的结论往往不能立观对错,“专家”之真假往往龙鱼混杂,所以现今“红学”的事可以不必专信“专家”。岂止不必专信,封某还想斗胆向国人建议:现今“红学”的事最好不要轻信“专家”。道理很简单,《红楼梦》出于曹雪芹之手,问曹雪芹是“专家”吗?如果说是(雪芹之学问识见这般狭隘吗),我们没有办法;而如果不是,以“专家”见识研究并非“专家”的作品,隔行如隔山,“专家”的话岂不成了外行话,岂能相信?岂止“红学”,举凡属于“国学”方面的学问,封某也斗胆建议:千万不要轻信那些割据一隅独行其是的“专家”们的结论。这正如“万国形色各异之面条的吃法,以及国际面条价格之浮沉升降与国民对策”(注:本课题只就一般传统意义上的手擀面条和机制挂面立论,关于方便面则另有专论),或者“射雕英雄传中的郭靖形象的塑造理念,兼论大陆版射雕中的郭靖形象的艺术得失”之类的课题,即使拨款撑天,“专家”云集,其结论也完全可以不予理睬。
“专家”们无力、亦无心让“红学”热,所以我们得让打着“国学”印记的“红学”再热起来。因此,封某宁愿提倡“边沿红学”,或曰“边缘红学”,绕开“专家”,鸠集同仁,“阿狗”、“阿猫”的,走另一条路。
封某说“红学”打着“国学”印记,是因为《红楼梦》不是一般的小说,既不能照搬西方文艺理论削头适冠以扣之,又不能拘拘于主语、谓语、形象、情节去实施“三寸金莲”理想化的腐之、缠之。《红楼梦》注入了丰富的传统文化思想,周身四通八达地流淌着“国学”血脉,渗透着十分浓重的“国学”精神、“国学”知识。眼见得“专家”把“红学”切割包围,越绞越细,越看越小,封某期期不以为然,然亦无可奈何,这才哑着嗓子喊几句“边沿红学”。
国光红氏不以“红学”名世,却有《红楼梦索隐》书稿即将付梓。闻封某之名,且闻知某倡“边沿红学”,踵门倩某作序。某阅其稿,知其功底识见,殊不与流俗同调,而破迷抉隐,夺关搴旗,又不为“赏析”、归纳、编史、穿凿考证诸大家所喜爱;然而此即某所提倡之“边沿红学”之一角也,故乐为之鼓吹,说些“门外是非”的话如上。
作者以脂评本为依据,对《红楼梦》做了一番破谜索隐,得出一系列惊人发现:秦可卿并非王府格格,真正的格格乃是妙玉,秦氏只是妙玉替身;薛宝琴才是脂砚斋……作者研究得知,《红楼梦》另有一个隐文本,其隐性情节是:秦可卿因元春告密,只得自缢以保全局,元春晋升,贾府进入全盛时期。但因可卿之死,旧太子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指使贾蓉杀死了元春,“三春去后诸芳尽”,贾家败亡。黛玉投井而死,宝琴诸钗外逃避祸金山寺;妙玉为救群钗,逼上青楼,宝玉终与宝琴团聚。
作者发现,宝钗竟是一石女:史湘云的丈夫卫若兰因食蟹不慎而导致失去阳刚;迎春所嫁“中山狼”有断袖之癖,把她折磨而死,等等。
国光红教授通过文化考证的方法,发现《红楼梦》与脂评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并以脂评本为依据,运用音韵训诂学方法对《红楼梦》做了一番破谜索隐,得出一系列惊人发现:秦可卿并非王府格格,她只是妙玉的替死之身;薛宝琴才是脂砚斋,最终嫁给了宝玉。黛玉投井而死,而宝钗竟是一石女!史湘云的丈夫杜若兰因食蟹不慎而导致性功能失常;迎春所嫁“中山狼”是一个性变态,把她折磨而死,等等。书中人物连同曹雪芹自身的种种身世之谜,作者在此书中一一道来,让人不敢相信又不由不信。书中数文曾在报纸刊载,引起热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