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恩德对意大利、对罗马的爱的表白。“毛毛”是一个不知年龄、来自何方的小女孩,她拥有常人所没有的“灵敏听力”,只要她倾听朋友的绝望心声或好友们的吵架声,就能在很自然的情况下,解决他们的问题和纷争。甚至她还能使坏人倾吐他们的阴谋诡计。由于受城市里无处不在的灰先生蒙骗,人们开始醉心于追求所谓合理化、机械的生活,置亲情与良心不顾,因此毛毛冒着生命危险,见到了时光老人侯拉师博,在时间王国里她发现了世界和人类原大秘密……
该书是现代人诠释时间的最佳底本,是一本对现代物质社会进行尖锐批判的奇书,书中表达了人类的无限挚爱,对人性回归的强烈渴望,是一本能同时感动大人和孩子的幻想文学的经典之作。
“毛毛”是一个不知年龄,来自何方的小女孩,她拥有常人所没有的“灵敏听力”,她只用倾听的方式就能解决朋友们的问题和纷争。由于人们受城市里无处不在的灰先生蒙骗,醉心追求所谓合理化、机械化的生活,置亲情与良心不顾,于是毛毛冒着生命的危险,见到了时光老人侯拉师傅,在时间王国里她发现了世界和人类的大秘密,即“时间就是生命”。生命的诞生即生命的花朵盛开,当生命结束时,又会有同样的生命之花再度绽放。知道这个秘密的她,回到了现实世界勇斗那些灰先生,并最终取得了胜利。势单力薄的小女孩竞能战胜强大的现代恶魔——灰先生?这是不可思议的。不过这个故亨却常在我们每个现代人的内心世界不断地上演着,精神的力量远远超出物质的诱惑,这就是“毛毛”胜利的法宝。
《毛毛》是现代人诠释时间的最佳底本,是一本对现代物质社会进行尖锐批判的奇书,书中表达了人类的无限挚爱,对人性回归的强烈渴望,是一本能同时感动大人和孩子的幻想文学的经典之作。
很久很久以前,当人们还讲着另外一种语言时,温暖的大地上就已经有了许多很大、很繁华的城市。那里有高高耸立的王宫,有宽阔平坦的大道,也有狭窄的、弯弯曲曲的小巷。有用黄金和大理石雕像装饰的殿宇,也有五彩缤纷热闹非凡的市场。在市场上,可以买到世界各国的商品。那里还有美丽的广场,人们常常在广场上聚会,谈新闻、话家常,或者听别人说说笑笑。另外,那里还有许多很大的圆形露天剧场。
那些大剧场都很相似,就像今天的马戏场一样,不同的只有一点,就是那些剧场完全是用石头建造的。观众的座位一排排一级级地升高,整个剧场像一个大漏斗。从上面往下看,有的剧场中间是圆形的,更多的是椭圆形的,还有一些是巨大的半圆形。人们称它们为露天剧场。
那些露天剧场有的很大,像个足球场,有的很小,只能容纳几百人。有的十分华丽,饰有柱子和人物雕像,有的非常简朴,没有任何装饰。那些剧场没有屋顶,全是露天的。因此,在华丽的剧场里,人们将织金的毯子拉紧搭在座位上,防止烈日的照射或者突然来临的暴雨。简易的剧场用来遮阳挡雨的就只能用灯芯草和麦草编织的席子了。一句话:人们把那些剧场建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反正他们都想有一个剧场,因为他们都是些热情的观众。
当他们听到、看到舞台上扣人心弦或者滑稽可笑的表演时,他们会觉得,好像只有那种生活才更神秘、更真实似的,于是他们就把那种生活当成自己的日常生活。他们喜欢听听、看看,了解另外一种生活是什么样子。
从那时候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千年。当年的城市已经完全毁灭了,教堂和宫殿也都坍塌了。风吹雨打,寒来暑往,有的石头被磨得精光粉滑,有的石头被腐蚀得凹凸不平,那些巨大的圆形露天剧场也都变成一片片废墟。在那些断壁残垣上,现在只有知了在唱着单调的歌,听起来仿佛大地在睡梦中喘息。
那些古老的大城市,有的至今仍然存在。当然,那里的生活已经和从前完全不同了。现在,人们乘坐小汽车、电车,有电灯、电话。但在新的建筑物之间,偶然还可以看到一些当年建筑物的遗迹,几根石柱,一扇大门,半段矮墙,偶尔也还能看到一个那样的圆形露天剧场。
毛毛的故事就发生在这样一座大城市里。
出城往南走到郊外,渐渐地可以看到一片片农田,一座座茅屋,离城越远,茅屋就显得越简陋。在一片伞松树林里就隐藏着这样一个圆形露天剧场的废墟。在遥远的古代,它也不是一个豪华的剧场。那时候,它就是为比较贫穷的人们建造的。今天,也就是说,在毛毛的故事开始的时候,那座废墟几乎已经被人们完全忘却了。只有几个考古学教授知道它,不过他们对这座废墟也不再感兴趣,因为那儿再也没有什么好研究的了。再说,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名胜,根本不能与城里的其他古迹相比。因此,假如有几个迷路的游人走到那个地方,他们也只是爬上那一排排野草丛生的座位,大喊几声,拍两张照片,便扬长而去。接着,寂静就重新回到那石头的圆形废墟上,知了又唱起另一段没完没了的歌,而这一段与前一段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本来只有住在附近的人们才知道这个废墟。他们在那里放羊,孩子们在那圆形的场地上踢足球,晚上,有时候情侣们在那儿约会。
可是有一天,人们忽然议论纷纷,说最近有人住在废墟里。那是一个孩子,可能还是一个小女孩。消息不胫而走,但谁也说不清楚,只说那个小女孩大概叫毛毛,或者和这个名字差不多的什么名字。
事实上,毛毛的外表看起来确实有点怪,甚至可能会使那些非常爱整洁的人感到有点望而生畏。她个子很小,又十分瘦弱,使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判定她究竟是八九岁,还是十一二岁。她的头发乱蓬蓬的,是沥青般的黑色卷发,乍一看,好像她从未梳过头,头发也从来没有剪过似的;她的眼睛很大,很美丽,也是乌黑乌黑的;脚也是黑的,因为她几乎总是赤着脚,只有到了冬天才偶尔穿上鞋。那两只鞋也不是一双,对她来说也显得太大。此外,除了她捡来的破烂和人家送给她的东西之外,毛毛就一无所有了。她的裙子是用五颜六色的布块缝起来的,很长,一直拖到脚后跟。外面套着一件肥大的男夹克,袖口向上面挽了好几圈。毛毛不想把袖子剪短,因为她已经想到了自己会长大。是呀,谁知道她长大以后还能不能找到一件这样漂亮,又有那么多兜的很实用的夹克呢!
在野草丛生的露天剧场舞台下边,有两间半倒塌的小屋,人可以从墙上的小洞口钻进去。毛毛就在这里安了家。一天中午,几个住在附近的人来到这里,他们想问问她的情况。毛毛站在他们面前,怯生生地望着他们,她只担心那些人赶她走。但是她很快地发现那些人都很亲切。他们都很穷,但懂得生活。
“喂,”一个男人问, “你喜欢这儿吗?”
“喜欢!”毛毛回答。
“你愿意长住在这儿吗?”
“愿意,愿意。”
“你不想到别的地方去吗?”
“不想。”
“我看你是不想再回家了,对不对?”
“这儿就是我的家。”毛毛很快而且肯定地说。
“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孩子?”
毛毛用手随便指了指,意思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
“你爸爸妈妈是谁?”那个男人想打破沙锅问到底。
毛毛无可奈何地望着那些人,微微地耸了耸肩膀。那些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同叹息起来。
P15-18
刚结束大学学业即接任了蒂奈曼出版社社长的我,立刻担负起米切尔·恩德《毛毛》一书的出版任务。这是我作为新社长的第一部书,所以我接到这位大作家的邀请去和他谈论该书的手稿时,感到此事颇有些不同寻常。
说起与米切尔·恩德的合作,真是既容易又困难。说容易,是因为他把自己看成是一个手艺人。他会仔细听取对他手工产品的品头论足,只要批评得对,他会立即改动自己的文章;说困难,是因为他博学多闻,他希冀出版社方面高水平的批评。他想知道用两千年来的文学规范,即从文学史和美学的角度来衡量,他的《毛毛》应该是什么模样。
我本人曾对德国浪漫派及其理论做过深入的研究,这使我获益良多。所以,在谈论米切尔·恩德的浪漫主义新作《毛毛》一书的审校部分时,从一开始我们就有了共同的语言。
谈话不久我就使他确信,一部浪漫的童话,其书名也应该浪漫。该书颇为浪漫的副标题“时间窃贼和一个小女孩的不可思议的故事——小女孩替人们找回了被窃走的时间”便来源于那次交谈。
《毛毛》一书是恩德对意大利、对罗马的爱的表白。自1971年起,这位大作家便和他的夫人英格褒尔格定居在那里。在《毛毛》一书的描述中,城外明媚的地中海式风光与现代化大都市里没有灵魂的阴郁气氛形成鲜明的对照。一打开手稿我就有一种感觉——米切尔·恩德的一部重要著作就要问世了。这是一部关于时间的寓言体幻想小说:时间是上苍的赠与,但是人们却一再丢失它。这是人们的功名利禄之心导致自己陷入困境。
《毛毛》是一部具有新浪漫主义传统的现代艺术童话,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它同时又是一部卓越的政治小说。
这是因为,不论过去还是现在,《毛毛》对孩子们都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儿童最懂得米切尔·恩德在本书中传递的信息。他们对恩德笔下的现实的理解是质朴的、深沉的和富有想象的。这种现实与我们每一个人都息息相关。它是工业社会的悲剧——人们都认为自己极其缺少时间,从而产生了丢失自我和失去自主的危险。
最容易对这种现实作出反应的正是孩子们。如果某种意识形态或信仰方式使他们失去自主,那么,随之而来的便是某种更容易理解和更合理的“异化”的产生。《毛毛》从来没有在前德意志民主共和国以原著的形式出版过,其源盖出于此。
就这样,随着《毛毛》一书的问世,我与米切尔·恩德之间开始了漫长而富有成果的合作和友谊。在我们共同喜爱的书目中,有卡夫卡、博尔赫斯、马尔克斯、荷马、陀斯妥耶夫斯基和罗贯中的小说,现在又加上了这部《毛毛》。
汉斯于尔格·魏特布莱希特
1999年7月于斯图加特
八十年代初,当我进入《世界文学》编辑部工作的时候,曾经在联邦德国驻华大使馆举行的一次酒会上与使馆文化处官员谈话,请他推荐一两本当代德国的最优秀儿童文学作品。他不假思索地向我推荐了作家米切尔·恩德和他的两部小说《毛毛》(Momo)与《永远讲不完的故事》(Die unendllche Geschlchte)。
1983年10月至1984年4月,我到联邦德国考察,回来时买了这两本书。由于工作较忙,直到1985年夏天我才着手翻译《毛毛》(当时刚毕业的大学生王蕾同学翻译了部分章节)。因为最初联系的出版社不喜欢《毛毛》这个书名,要求重新起一个名字,所以我不得不根据这部书的主要内容,擅自更名为《时间之谜》(后来在中国和平出版社出版,1987年,北京)。当时,原打算与朋友们一起编辑出版一套当代世界儿童文学文库。因工作调动计划搁浅。而《永远讲不完的故事》则到1988年我才动手翻译。
一部书的书名本是作者精心设计的。原则上译者不应该随便改动。尤其是一部世界名著,你改变了书名,人们便会以为那是另一本书。这样做,不但不忠于原文,而且也是对原著作者的大不敬。即使由于翻译方面的困难或者别的原因不得不更改原书名,也应该在版权页或者前言后记中交代清楚并注明原文。
由于当时翻译和出版这部书(包括编排和校对)工作都比较草率,结果书印得质量很差,甚至出现了过多不应有的错误。那时候,本人交稿后不久便被派往中国驻联邦德国大使馆工作,没有看过校样。当我看到印出来的书时,真是悔恨莫及,深感对不起作者和读者,尤其对不起中国的少年读者,因为他们还没有判断能力。这使我心上有一种沉重的负罪感。
1989年10月14日,我在德国法兰克福书展上见到作家米切尔·恩德本人并把刚出版的《永远讲不完的故事》(河北少儿出版社,1989年,石家庄)中译本赠送给他。此前,我曾经将《时间之谜》(《毛毛》)寄给他。他感谢我将他的作品译成中文,同时将他在那次书展上推出的新书《Der satanarctlaolugenialkoho I lische Wunschpunsch》赠送给我并题词如下:
“Mit allen guten Wunschen fur
jetzt und die Zukunft!
Michael Ende 14.10.1989
Dieses Buch geho rt: Li Shixun
(为了现在和将来,谨致一切良好的祝愿!
米切尔·恩德,1989年10月14日
这本书属于:李士勋)
恩德先生的平易近人,他的童心、爱心和对社会的高度责任感,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因此,《时间之谜》(《毛毛》)翻译出版质量不高使我良心更加不安。那之后,我曾不断地与出版社联系,希望能尽快地修改、再版该书,以弥补缺憾。可是事情的进展不尽人意。直到1997年夏天我回北京再次联系,仍无结果。1998年3月,我在德国莱比锡图书博览会上找到蒂奈曼出版社版权部的负责人,想先把版权买下来再说,没想到他们的答复是:版权已被台湾一家出版社买去。我根据该社提供的地址写信给台湾的出版社,也没有得到答复。
正当我深陷在失望中时,今年年初传来一个喜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朋友听说二十一世纪出版社买到了《毛毛》的版权并将我作为译者推荐给该出版社。春节前我回到北京后,第二天上午便打电话与该社社长张秋林先生联系。他们社里说,社长正在北京并告诉我他的手机号码。于是我立刻拨通他的手机,约定两小时后在他下榻的旅馆见面,他正准备当天下午返回南昌。
到旅馆后,我们一见如故。他介绍了他的大幻想文学的出版计划和推动国内儿童文学创作的雄心壮志以及他与德国蒂奈曼出版社社长魏特布莱希特先生的友谊。我也介绍了翻译和认识作家恩德本人的经过,及今后的打算和建议。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结果是双方立即同意签订翻译出版合同。先出《毛毛》,然后争取尽快推出《恩德文集》。
多年的心愿这么快地变成现实,使我喜出望外!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的正是这样一位有理想、有见地、敢作敢为、干脆利索的出版家。因此,我不顾旅途劳顿,马上加速校订《毛毛》,白天拜亲访友,接待客人,晚上干到深夜。我的儿子——《毛毛》中译本的第一个读者——下班后也帮助我输入并找人帮我输入《永远讲不完的故事》,以减轻我校订时的工作量。到3月18日返回德国之前,《毛毛》还有30页没有输入完。回到德国,我便立即打开计算机接着干。现在,校订修改、输入、通读和校对工作终于全部完成并写下这篇后记,我感到一阵轻松。
此校订修改译本根据德国蒂奈曼出版社1973年版本,从文字到版式完全恢复原著原貌。增加的只有这篇译后记。借此机会,仅作以上说明并向朋友们表示感谢。同时恳切希望读者批评指正。
李士勋
1999年4月5日复活节于德国菲尔斯滕瓦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