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源法流》是“法大人札记”之一，它是郭世佑教授散文、讲演、时评及为师治学的札记合集。书中收录了作者从1978年二次高考录取受挫感怀赋诗至今的优秀作品，它浸润着作者30年的思辨和薪传，篇篇入心，恰如屐齿印苍苔。具体内容包括《辩赛指导手记一则》《做人漫谈》《近代法制与中国社会转型的互动》《破坏历史记忆何时休》《人文意识与人生——郭世佑教授的精彩演讲》等。

《史源法流》汇集作者守候杏坛之言与撰，以有助于指导本科生、研究生之阅读、思辨与互相切磋的话题为主，兼及史与法、课堂与课外的公共评论与多学科的演讲篇章，关问时弊，矢志求真，并选诗、词、联、赋多篇，以及关于个人的曲折阅历与治学经验之特约专稿等，从多方面真实地展示一位作者个性化的学术历程与宁静多思、不求闻达的人生旨趣。

总序

自序

朝夕闻道

 慎把青春读明天——寄语法大学子

 欲为师，永为生——在中国政法大学新教师上岗培训班上的讲演

 辩赛指导手记一则

 思考：通向史识的桥梁

 另一种名誉——教师心语之一

 思想即自由——纪念《中国政法大学报》创刊500期

 真正的强者——在中国政法大学“自强之星”颁奖仪式上的致辞

 观念的脚步

 另一部书

 做人漫谈

 清者自清

 博士生教育之患

 学术规范与博士生教育

 导师的权利

 大学是什么

葛覃莫莫

 21世纪中国史学遐思

 近代法制与中国社会转型的互动

 清史编撰的两难抉择与希望

 时代的开端与时代的赓续——纪念戊戌变法一百周年

 破坏历史记忆何时休

 民族英雄今安在

 仁者如斯——《律师文摘》创刊五周年感言

 质疑1999年度全国历史高考命题第42题

 一所重点中学的人文气象

 走进江郎山

 客居安阳

 王者之风——我读《怀念冯军》

 非图赢得争论 只为遗址未来——《圆明园——历史·现状·论争》读后

 一位日本建筑学家笔下的秋瑾形象

 《血火名城》序

 《风雨潇潇》序

 《沈钧儒与中国宪政民主》序

 《清代奖赏制度研究》序

鹤鸣于野

 中国现代化的回顾及其他——在新浙大成立时的校园巡回演讲

 握住论据的手——在济南·义和团运动百年国际学术研讨会闭幕式上的发言

 人文意识与人生——郭世佑教授的精彩演讲

 市场经济建设中的现实关怀与终极关怀——在山东大学

 《文史哲》创刊50周年研讨会上的发言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思想界的状况述评(提要)——在日本·中国社会科学研究会年会上的报告

 乡贤的效应——在沈钧儒先生诞辰130周年纪念会上的致辞

 学术规范与博士论文的创新——在中国政法大学研究生院的演讲

 母语文化的现状与教师的责任——在深圳南山外国语学校汉语言文化节的演讲

 再续心传——在华中师范大学长沙研究院成立典礼上的致辞

 相聚的理由——在绍兴秋瑾遇难百年中日学者纪念会上的演讲

 言志不言谢——在浙江大学“董建华文史哲学术基金会”授奖仪式上的答谢辞

 让时间作证——在湖南师范学院历史系78级毕业20周年聚会上的发言

 准确·公正·创新——郭世佑就辛亥革命史研究如何深入等问题答记者问

故国关山

 故乡的情思

 又是故乡行

 学子故园情——蔡乐苏教授印象小记

 说乡情还轻——浙大吾兄姚先国教授印象

 最忆是温州

 情系日月潭

 一门两代有知音

 应当珍惜“历史文化名城”的称号——有感于绍兴市《秋瑾——竞雄女侠传》发行仪式

 申江挥泪悼恩师

 一封迟寄的回信——为悼念李时岳先生而作

 思念永恒——陈旭麓先生逝世10周年小祭

 迟来的申谢

春水船头

 诗

 词

 联

 赋

一蓑烟雨

 不为鸣谢，只因往事悠悠——《晚清政治革命新论》后记

 过渡中的驻足——我与中国近代史研究

附录

 相期千里至——访郭世佑教授

 三湘才子话人生——访郭世佑教授

 华彩智慧淡然人生——感郭世佑教授之博采

思想即自由——纪念《中国政法大学报》创刊500期

“五百”是一个颇招国人喜爱的数字，它似乎总能携带一份企盼，传递一份吉祥。“五百年必有王者兴”，这是“亚圣”孟轲怜悯苍生的推断；“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世的擦肩而过”，那是外来之佛对誓把青春赌明天的苦修美女的抚慰。信乎？疑乎？全凭你对先贤与佛的信赖。刊满五百期的法大校报倒是实实在在的，当由谁去评判读者与它擦肩而过的那种情缘，它究竟引发过多少法大学子去目诵与沉思，我却不得而知，我毕竟是在两年前才插队落户，只听说如今许多高校的校报都像某些机关大报，发行量与阅读率不成正比。

不过，正是两年前的那个冬季初访法大昌平校区时，我从宣传部部长李秀云女士手中接过集校报副刊精粹而成的《守望法大》一书，品味许多才气纵横于行云流水之间如入无人之境的文字，就曾隐约地感觉到，这个学校的校园文化可能与众不同，远非城内师友所戏称的“文化沙漠”，姑且不说在小月河与军都山之间，还应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去填充它的空隙，赓续它的文脉，在法大师生的心底构建起另一道长城，至少在我所任职的浙大，在那个曾被西人誉为“东方剑桥”的校园，那里的校报副刊似乎还缺乏这样的苦心经营者，还不曾拥有如此整齐的作者方阵。当时我还思忖：对于“昌平”二字，可能还不必用城里人的眼光与语气去使用它，我宁愿相信那个出租车司机的地域表达更准确：“昌平在政法大学”，而不说“政法大学在昌平”。

昌平在国家法治建设即将入门时，把一个举世难有其匹的法学集团军迎作新的客户，拥有一个以“中国”的名义命名的法政学府，文被四方，不管昌平的圈地先到者对新来邻里的感觉如何，昌平都是幸运的。至于法大的学子是否都感到幸运，则全赖个人去把握，去品味，“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数年来，当全民皆商的喧嚣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伴随着“创办世界一流大学”的豪语，关于“大学精神”的讨论接踵而来，西学与国学中的片言只语都成了讨论者争相选购的时装。这也难怪，什么时候最缺什么，我们的口号就会高喊什么，这与海德格尔所说的“哪里有危难，哪里便出现拯救”还不是一回事，口号并不等于“拯救”。即便是震天价响地高呼“跨越式发展”，倘若企求跨越师资力量与图书资料等硬件去谋发展，则无异于与虎谋皮，教育毕竟不是商务。我们都曾是“教育革命”的牺牲者兼见证者，已经品尝过太多的苦涩与无奈，想乐观也乐不起来。

如今的大学毕竟不再是当年那个满足于与鱼贩行会、皮鞋匠行会们相提并论的自治机构，它已循着University的词根“universus”之本义，渐次引导各种肤色的学子，以“世界”眼光与“宇宙”情怀为己任，凝练其内在气质与精神境界，历久弥新。不管某些“大学精神”的讨论者是如何雄心勃勃地试图取代洪堡的智慧，去迷恋斯坦福——伯克利的物化奇迹，“寂寞与自由”却是任何讨论者无法随意舍弃的基本教规。阅历丰富的师长们在阔谈“大学精神”时，总喜欢旁若无人地把成千上万的负笈学子们的感受排除在外，就像硬塞教材一样，过于自信地把自讨自论的五花八门强加于人，当知被塞者毕竟已经告别那个只把师训当圣经、做考试机器的中学时代，不再心甘情愿地充当学习的被动态，他们要做学习的主人，要细心地规划和消费属于自己的大学四年，甚至更多。他们并非不知“学而不思则罔”之类古训，只是中学的应试教育使他们无暇他顾，而现在，该是他们认真尝试的时候了，他们不再需要思想的保姆。人类繁衍至今已逾数千年，人的思想都是最容易影响行为的智力常数，行为则容易养成习惯，习惯则容易固化为性格，性格则往往影响一个人的命运。“思想-行为-习惯-性格-命运”的五环因果链就决定了思想的重要性与学生寻求思考的合理性。更为重要的是，学生与教师一样，都有思考的权利。  固然，人们常说言论自由，言论就未必自由，不过，思想总是自由的。思想既是思想者的专利，也是思想者的身份证；既是灌注校园活力的要件，也是学术创新的桥梁，更是一个国家与民族的希望所在。倘若没有思想，就没有个性，也就没有发现与创造，对于高等学府，那就无异于捍卫平庸，那才不可思议。

思想可以交流，也需要交流。商品的交流可使交流的双方在互通有无的平面上对等受益，实现双赢；思想的交流却能使交流的多方在浑无际涯的智慧天空自由翱翔，使思想者获得多种思想，实现多赢。我们虽然没有必要为了追寻思想者的宁静与苦乐，也去花100万美元，让罗丹的作品在校园生根，但也不妨尽量让他的艺术理念免费地绽放在我们的心田——蹲在地狱之门前的思想者既是痛苦的，也是健美的，思想之树常青。如果有人认定思想者总是孤独的，那也不必畏惧，近人胡适不是说过“世上最强有力的就是那最孤立的人”，还说“狮子与虎永远是独来独往，只有狐狸与狗才成群结队”吗？

热情奔放的青年时代正是思想的黄金季节，思想的翅膀就是时间之神偏心于青年的免费租借，山花烂漫无需定于一色，扼杀生机。精英群集的高等学府既是思想者的俱乐部，也是思想家的摇篮。不难想象：当成千上万的法大弟子在头顶公平、肩挑正义的职业训练中豪情万丈地勇往直前时，托起法的威严与人的尊严便不在话下，“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法治景观也就指日可待。我们自有理由借青春的名义为法大学子高歌：“燃烧的是激情，飞翔的是思想，说服人的是真理，征服人的是真诚。”我们期待一批又一批法大学子以思想者的身份和国徽的名义昭示神州，乃至天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2005年6月20日于京北宁馨苑寓所

(此稿乃应中国政法大学党委宣传部部长李秀云女士之约，为校报500期特刊而作，原载《中国政法大学报》500期庆祝特刊)。

P28-30

从事高等教育的人都持有如下基本认识：第一，教学工作是所有大学第一位的中心工作，本科教学是高校的立校之本；第二，传道、授业、解惑是教师高于一切的神圣天职。然而，从事高等教育的人也都目睹了这样的事实：在目前的社会转型时期，一些高校在价值取向上出现了明显的偏差，忽略了作为立校之本的本科教学，违背校情与国情，忙于挤进“研究型”，提升“排行榜”；一些教师在行为取向上出现了明显的偏离，他们淡忘了为人师表的基本职责，顺应着功利主义的潮流和导向，重论著数量与成果奖励，轻教学业绩和教书育人。这种顾此失彼的导向和状态与近几年来社会公认的高校学生心智与人文素养的不断下滑，求知兴趣的贫乏与知识结构的普遍褊狭，乃至有文凭却没文化有着很大的关系。

应然与实然的巨大反差凸现了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如果长此下去，谁来切实关心广大学生的成长？我们何以培养出具有较高的文化品味与道德情操、人格健全的博雅公民，而不仅仅是知识窄化的职业人与为数极少的学科专家？国家何以变成科技大国和教育强国？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中国政法大学拥有一批教学、科研、才情、文采均为上乘而且在学界享有很高学术声望的教师，他们始终坚守在燕麓校园，立足本科教学第一线，用充足的专业底气、宽阔的学术视野、淡雅的人生境界、独特的思维方式、优美的书面文字、流畅的演说表达，以及多姿多彩的才情，堪为师表的职业品格，深深地影响着一届又一届本科学生，作育他们的良性成长。正是这样的教师，不仅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为学校赢得声誉，而且在历届学生中享有良好的口碑，他们的那些体裁与风格各异的文章还受到校内外许多读者的交口称赞。

作为主管本科教学的副校长，我对这样的法大教师心怀敬重！我一直希望并支持他们把多年来立足于杏坛的教学札记、学术随笔、散文、演讲辞等通俗优美的文字编辑成册，集为“燕麓杏坛札记”或“法大人札记”丛书面世。我以为，出版该丛书的意义有四：

第一，将法大名师集中起来现身说法，以另类形式重申教书育人、以学生为本、以本科教学为本和以德为本的办学理念。

第二，形象地展示教师如何担当传道、授业、解惑的神圣天职，对后来的广大青年教师不失为别具一格的职业启迪。该丛书告诉我们：欲为名师，既要有崇高的敬业精神，又要具备综合性的知识结构和全面的修养。对学生的素质教育固然与学科知识有关，但教师的综合素质与人生旨趣、思想境界比单纯的学科知识更容易也更持久地影响学生。

第三，浸透法大名师心血的“札记丛书”不仅给年复一年赓续不绝的法大学子提供一套精神大餐，亦叫便法大以外的史多学子受惠于作者的思想感染，智慧启示和人格辉映。

第四，丰富校园文化的内容，营造健康向上的校风。目前，人们对大学校园文化、大学精神谈论得比较多，至于大学校园文化、大学精神的内涵与外延究竟是什么，校园文化如何积累，大学精神从哪里入手去提炼，却很少有人去深究。一谈校园文化建设，人们更容易联想到学生的校园广播、网络、宣传标语、橱窗、社团活动与文体比赛等，至于教学中的教者一方还应扮演什么角色，却不太关注，以科研为主导的管理体制更容易虚化教师之于校园文化的积累与提升作用。“札记丛书”很好的昭示了学校应该如何全面营造和有力提升校园文化的层次和品味。

此次出版的是“札记丛书”第一辑批共四本，将来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不断规律性地面世。学校希望法大所有师生或主动地的参与丛书，或密切地关注丛书，或积极地支持丛书，以使丛书的价值与意义得到最充分的彰显！

最后，感谢四位教授百忙之中按时完成“札记丛书”的编写，感谢世佑教授为丛书的编写所作的大量的策划和组织工作，感谢出版社传敢社长对丛书的出版给予的大力支持！

张桂琳

2007年9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