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四世前篇（今译为亨利四世上篇）》系莎士比亚最成功、最受欢迎的历史剧，是其历史剧代表作。剧中，庸俗不堪的市井生活和阴谋流血的宫廷生活形成鲜明对比，这两条线索平行发展，突破了传统历史剧的创作手法。1700年，著名演员贝特顿上演该剧，获得了巨大成功。2012年，BBC把它和《亨利五世》等制作成“空王冠”系列，作为伦敦奥运会的“献礼剧”，全面展现了莎剧的魅力。

《亨利四世前篇（今译为亨利四世上篇）》还原朱生豪原译本之味道，凸显莎士比亚原作之神韵。

《亨利四世前篇（今译为亨利四世上篇）》讲述了：

诺登勃兰伯爵的儿子珀息能征善战，打败苏格兰人凯旋而归。与奋发有为的珀息相比，亨利王的太子哈利整天混迹于市井之间，不思进取，亨利王很是焦急。珀息胜利之后，向亨利王要求国家出钱赎回他被俘的妻舅摩底默，否则拒绝上缴俘虏。亨利王认为，摩底默背叛国家，拒绝出赎金，为此激怒了珀息。在愤怒之下，珀息和父亲、叔父密谋造反。他们秘密联合了一大批反对国王的贵族，并说服苏格兰人出兵相助。就在秘密谋划之际，这些阴谋被亨利王发觉……

出版说明

《莎剧解读》序（节选）（张可、王元化）

莎氏剧集单行本序（宋清如）

剧中人物／1

第一幕／3

 第一场 伦敦；王宫／4

 第二场 同前；太子所居一室／8

 第三场 同前；王官／18

第二幕／31

 第一场 洛彻斯脱；旅店庭院／32

 第二场 盖士山附近公路／37

 第三场 华克渥斯；堡中一室／44

 第四场 依斯脱溪泊；野猪酒店中的一室／50

第三幕／78

 第一场 班谷；副主教府中一室／79

 第二场 伦敦；宫中一室／91

 第三场 依斯脱溪泊；野猪酒店中一室／98

第四幕／109

 第一场 须鲁斯拜雷附近叛军营地／110

 第二场 科文脱里附近公路／117

 第三场 须鲁斯拜雷附近叛军营地／121

 第四场 约克；大主教府中一室／127

第五幕／129

 第一场 须鲁斯拜雷附近国王营地／130

 第二场 须鲁斯拜雷附近叛军营地／137

 第三场 两军营地之间／142

 第四场 战场上的另一部分／146

 第五场 战场上的另一部分／155

附录／157

关于“原译本”的说明（朱尚刚）／158

译者自序（朱生豪）／161

第一场 伦敦；王宫

【亨利王，惠斯摩兰，及余人等上。

亨 在这风雨飘摇，国家多故的时候，我们惊魂初定，喘息未复，又要用我们断续的语音，宣告在辽远的海外行将开始的新的争战。我们决不让贪婪的侵略者进入我们的同土，用她自己子女的血涂染她的嘴唇；我们决不让战壕毁坏她的田野，决不让敌人的铁蹄蹂躏她的花草。那些像扰乱天庭的流星般的敌对的眼睛，本来都是同种同源，虽然最近曾经演成阋墙的惨变，今后将要敌忾同仇，步伐一致，不再蹈同室操戈的覆辙；我们决不再让战争的锋刃像一柄捅在破鞘里的刀子一般，伤害它自己的主人。所以，朋友们，我们将要立即征集一支纯粹英格兰土著的军队，开往基督的圣陵；在他那神圣的十字架之下，我们是立誓为他作战的军士，我们要把那些异教徒从那曾经被救主的宝足所践踏的圣地上驱逐出去，在一千四百年以前，他为了我们的缘故，曾经被钉在痛苦的十字架上。可是这是我们一年前就已定下的计划，无须再向你们申述我们出征的决意，所以这并不是我们今天集会的目的。惠斯摩兰贤卿，请你报告在昨晚的会议里，对于我们进行这次意义重大的战役，有些什么决定。

惠 陛下，我们昨晚正在热烈讨论着这个问题，并且提出了几种战费的预算，不料出人意外地从威尔斯来了一个急使，带来许多不幸的消息；其中最坏的消息是，那位尊贵的摩底默率领着喜尔福特郡的民众向那乱法狂悖的葛伦道厄作战，已经被那残暴的威尔斯人捉去，他手下的一千军士，都已尽遭屠戮，他们的尸体被那些威尔斯妇女们用惨无人道的手段横加凌辱，那种伤心怵目的情形，真是言之酸鼻。

亨 这样看来，我们远征圣地的壮举，又要被这方面的乱事耽搁下来了。

惠 不但如此，陛下，从北方传来了更严重的消息：在圣十字架日那一天，少年英武的哈利·珀息·霍士泼和勇猛的亚契包尔特，那以善战知名的苏格兰人，在霍美腾交锋，进行一场非常惨烈的血战；传报这消息的人，就在他们争斗得最紧张的时候飞骑南下，还不知道究竟谁胜谁败。

亨 这儿有一位忠勤的朋友，华脱·勃伦脱爵士，新近从霍美腾一路到此，征鞍甫卸，他的衣衫上还染着各地的灰尘；他给我们带来了可喜的消息。陶格拉斯伯爵已经战败了；华脱爵士亲眼看见一万个勇敢的苏格兰人和二十二个武士倒毙在霍美腾战场上，他们的尸体堆积在他们自己的血泊之中。被霍士泼擒获的俘虏有费辅伯爵摩代克，他就是战败的陶格拉斯的长子，还有亚索尔伯爵，茂雷伯爵，安格斯伯爵，和曼底士伯爵。这不是赫赫的战果吗？哈，贤卿，你说是不是？

惠 真的，这是一次值得一位君王夸耀的胜利。

亨 嗯，提起这件事，就使我又是伤心，又是妒嫉，妒嫉我的诺登勃兰伯爵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好儿子，他的声名流传众口，就像众木丛中一株最挺秀卓异的佳树，他是命运的骄儿和爱宠。当我听见人家对他的赞美的时候，我就看见放荡和耻辱在我那小儿亨利的额上留下的烙印。啊！要是可以证明那一个夜游的神仙在襁褓之中交换了我们的婴孩，使我的儿子称为珀息，他的儿子称为普兰塔琴乃特，那么我就可以得到他的哈利，让他把我的儿子领了回去。可是让我不要再想起他了吧。贤卿，你觉得这个年青的珀息是不是骄傲得太过分了？他把这次战役中捉到的俘虏一起由他自己扣留下来，却寄给我信说，除了费辅伯爵摩代克以外，其余的他都不准备交给我。

惠 他的伯父华斯脱在各方面都对您怀着恶意，他这回一定是受了他的教唆才会鼓起他的少年的意气，干犯陛下的威严。

亨 可是我已经召唤他来解释他这次的用意了；为了这件事情，我们只好暂时搁置我们远征耶路撒冷的计划。贤卿，下星期三我们将要在温莎举行会议，你去向众大臣通知一声，然后赶快回来见我，因为我们在一时愤怒之中，还有许多不曾想到的话要说，不曾想到的事要干哩。

惠 我就去就来，陛下。（各下）

P4-7

《莎剧解读》序（节选）

我们在翻译中，首先碰到的问题就是评论中所引用的莎士比亚原文，究竟由我们自己翻译出来，还是借用接任已有的翻译。我们决定借用别人的译文。当时译出的莎剧已经不少，译者大多都是名家，但我们毫不迟疑地选择了朱生豪的译本。朱的译本于抗战时期在世界书局出版，装订为三厚册。他翻译此书时，年仅三十多岁。他不顾当时环境艰苦，条件简陋，以极大的毅力和热忱，完成了这项难度极高的巨大工程，真是令人可敬可服。一九五四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将它再版重印，分为十二册，文字没有作什么更动，只是将有些剧本的名字改得朴素一点。我们在翻译莎剧评论时，所援引的原著译文就是根据这一版本。当时我见到主持出版社工作的老友适夷，对他说，他办了一件好事。不料后来，出版社却把这一版本停了，改出新的版本。新版本补充了朱生豪未译的几个历史剧，而对朱译的其他各剧，则请人再据原文校改。校改者虽然大多尊重原译，但是在个别文字上也作了不少订正。从个别字汇来看，不能说这些订正不对，校改者所订正的某些字，确实比原译更确切。但从整体来看，还有原译的精神面貌问题，即传神达旨的问题必须加以考虑。拘泥原著每个字的准确性，不一定就更能传达原著的总体精神面貌。相反，有时甚至可能会损害原著的整体精神。我国古代文论中，刘勰有所谓“谨发而易貌”的说法，即是指此。这意思是说，画家倘拘泥于去画人的每根头发，反而是会使人的面貌走样。汤用彤曾说魏晋识鉴在神明。从那时起我国审美趣味十分重视传神达旨。刘知几《史通》区分了貌同心异与貌异心同两种不同的模拟，认为前者为下，后者为上，也是阐明同一道理。过去我们的翻译理论强调直译，这在一定时期（或在纠正不负责任随心所欲的意译之风时）是必要的，但如果强调过头，忽略传神达旨的重要，那也成为另一种一偏之见了。朱译在传神达旨上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所以我们翻译莎剧评论引用原剧文字时，仍用未经动过的朱译。我们准备这样做也得到了满涛的同意。后来他在翻译中倘遇到莎剧文字，也同样援用一九五四年出的朱译本子。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朱生豪和我少年时代的老师任铭善先生是大学的同学而且友善，二人在校时即同组诗社唱和。有趣的是任先生学的是外文，后来却弃外文而专攻国学；而朱生豪在校时，读的是中文，后来却弃中文而投身莎士比亚的翻译。朱的译文，不仅优美流畅，而且在韵味、音调、气势、节奏种种行文微妙处，莫不令人击节赞赏，是我读到莎剧中译的最好译文，迄今尚无出其右者。

（此部分摘录自歌德等著，张可、王元化译的《莎剧解读》，经王元化家属桂碧清女士特别授权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