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宽容而战的人，不管他们有多大的不同，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他们的信仰中也揉合了怀疑的精神。他们可能真的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但也决不会达到将那猜测当作绝对新年的地步。

谪听大师的足音，感受智者的心灵，本书带大家走进房龙的宽容世界！

本书译者秉承着“忠实和通顺”的准则，试图将房龙原汁原味地呈现在众多读者面前。全书包括无知的暴政、希腊人、束缚的降临、神的晨光、囚禁、生活之纯、宗教裁判所等内容，相信本书能让读者欣赏到一个优美流畅的房龙，不走样的房龙。

序言

第一章 无知的暴政

第二章 希腊人

第三章 束缚的降临

第四章 神的晨光

第五章 囚禁

第六章 生活之纯

第七章 宗教裁判所

第八章 艰难的求知

第九章 向印刷文字宣战

第十章 一般历书的写法与本书的写作

第十一章 文艺复兴

第十二章 宗教改革

第十三章 伊拉斯谟

第十四章 拉伯雷

第十五章 旧东西新招牌

第十六章 再洗礼教徒

第十七章 索齐尼一家

第十八章 蒙田

第十九章 阿米尼斯

第二十章 布鲁诺

第二十一章 斯宾诺莎

第二十二章 新的天国

第二十三章 太阳国王

第二十四章 腓特烈大帝

第二十五章 伏尔泰

第二十六章 百科全书

第二十七章 革命的不宽容

第二十八章 莱辛

第二十九章 汤姆·佩恩

第三十章 最后一百年

公元527年，查士丁尼一世成为东罗马帝国的皇帝。

这位塞尔维亚的农民（他来自乌斯库布——战中争议甚多的一个铁路交叉处），认为读书无用。正是在他的命令之下，古雅典哲学学院最后惨遭镇压。也正是他关闭了硕果仅存的埃及神庙的大门，这座神庙即便在基督教徒侵入尼罗河谷几个世纪后仍然屹立不倒。

这座神庙坐落在一个叫做莱菲的小岛上，与尼罗河上第一个大瀑布相距不远。从人类开始记事起，埃及人就开始在这里祭祀爱西斯女神。不知什么原因，当所有供奉来自非洲、希腊乃至罗马的神灵的神庙消失得无影无踪时，唯有爱西斯女神庙得以存留下来。最后到了公元6世纪，这个小岛成了古老的最神圣的象形文字艺术仍然通行的惟一圣地。屈指可数的几位牧师继续在这里用象形文字讲经布道，而埃及其他地区的人们早已将它忘得一千二净。

可是现在，农民出身大字不识的帝国陛下，下令将埃及神庙和附近的学校收归国有。神庙里的神像和绘画被运往君士坦丁堡博物馆，而牧师和文字专家则被投入监狱。当他们中最后一位也在饥寒交迫中无声无息地死去，有着悠久历史的象形文字成了一门失传的艺术。

这一切的确非常可惜。

要是查士丁尼一世（如同脑子中了魔一样）做的不是那么彻底，要是那些古象形文字专家中有几位能够在某个文学的诺亚方舟中获救，历史学家们面临的任务就要轻松得多。可是即便我们煞费苦心，再次（这要归功于商伯良的天才）拼出这些奇形怪状的埃及文字，理解这些符号留给后人的内在意蕴仍然是极其困难的。

这同样也适用于古代世界的其他国家。

那些留着稀奇古怪胡须的古巴比伦人留下了大量刻有宗教经文的印刷用泥版。他们虔诚地大喊：“谁能懂得天上神仙开会时说些什么呢？”此时此刻，他们头脑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他们不断地向神灵祷告，他们竭尽全力阐释神灵的法则，他们将神的指令雕刻在花岗岩上，供奉在他们最神圣的城市里，可是他们对神灵究竟怀有怎样的情感呢？一方面他们是最富有宽容精神的人，鼓励牧师研究天堂，探求海洋和陆地；另一方面又是最残酷的刽子手，对他们的邻人施加凶狠的惩罚，只因为他们稍微违背了宗教礼节，而对这些小错误，今天的人们都会一笑置之，不加责怪，为什么会这样呢？

直到不久前我们才开始弄明白。

我们派出远征队到尼尼微，我们在西奈的沙漠里挖掘，并解码了绵延几英里地的楔形文字。在美索不达米亚和埃及，我们竭尽所能到处寻找能够开启神秘的智慧仓库的钥匙。

突然，纯粹是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发现仓库的后门一直是敞开的，我们可以随意登堂入室。

可是这个小小的方便之门既不位于阿卡德附近，也不位于孟菲斯附近。

它坐落在丛林的深处。

它被一座异教神庙的木柱子几乎完全遮掩起来了。

我们的祖先在寻找易于劫掠的对象时，和那些他们喜欢称为“野蛮人”或者“野人”的人们打上交道。

当然，这种接触不可能令人愉快。

这些可怜的不信教的人，误解了白人的真实意图，挥舞着长矛和弓箭欢迎他们。

可是这些白人来访者却对他们的热情报之以大口径的短枪。

自此以后，平心静气的、不带任何偏见的思想交流变得基本上不可能了。P6-7

人类幸福地生活在一条名叫无知的宁静峡谷。

永恒之山脉向东西南北、四面八方不断延伸。

一条知识的小溪缓缓地流过深深的山沟。

它从过去的山脉而来。

消失在未来的沼泽中。

溪水潺潺，当然不如河流水量充沛。可是对于所求不多的村民来说已经足够。

晚上，牲畜饮完水后，村民们将自己的水缸注满，随后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坐下来享受生活。

全知的长老从阴凉之处踱了出来。他们已经在那儿呆了一整天，对着一本古书中的神秘之处冥思苦想。

他们对自己的孙辈嘟哝着奇怪的言词，而孩子们更愿意玩鹅卵石，这些石头来自遥远的他乡。

长老喃喃的低语常常是含混不清的。

可是这是一千多年前某个古老的部族传下的，因而是神圣的。

在无知的峡谷，只要是古老的东西都会受人尊重。那些胆敢否认父辈智慧的人必将被所有体面的人疏远。

于是山谷中保持着其惯有的和平。

恐惧一直陪伴着他们——要是长老不让他们分享园子里收获的果实，该怎么办呢？

夜幕降临，小镇狭窄的街头上人们窃窃私语，流传着一个隐约的故事，故事里讲述的是那些敢于提问质询的男男女女。

他们曾向峡谷之外走去，可是再也没有回来。

有人试图攀越那怪石嶙峋、遮天蔽日的山脉。

可是他们的累累白骨就躺在山崖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人类幸福地生活在宁静的无知峡谷。

黑暗中爬过来一个男人。

他的手指全都被磨破了。

他的裤子早已破损不堪，漫长的跋涉使得裤子上血迹斑斑。

他踉跄着来到最近的茅屋前敲了敲门。

然后他就晕倒了。借着摇曳的烛光，人们把他搬到了一张窄床上。

于是天一亮，全村的人都知道：“他回来了。”

邻居站在两旁，摇着头。他们早就知道，结局肯定会是这样。

对于那些胆敢从山脚爬上山的人，等待他们的只有失败和屈服。

在村子的一个角落，长老们摇着头，嘟哝着愤怒的言语。

他们并不想残忍，可律法就是律法。这个人罪大恶极，极大地违背了长老们的意志。

他的伤口只要一痊愈，马上就要接受审判。

长老们也想对他更宽厚更仁慈。

他们记起了他母亲奇怪的、燃烧着怒火的眼睛。他们回忆起他父亲的悲剧，他父亲三十年前迷失在荒漠中。

可是律法就是律法。律法必须遵守。

长老们将保证律法的执行。

他们将流浪者带到菜市场。人们在一旁默默地围观，满怀敬畏之心。

由于又饥又渴，他的身体还很虚弱。长老们吩咐他坐下。

他拒绝了。

他们不准他讲话。

可是他开始讲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长老。他的眼睛在围观的众人中寻找着。不久前，他们还都是他的同胞。

“听我说，”他请求道，“听我说吧，欢呼吧！我刚刚从山的那一边回来。我的双脚已经踏上了陌生的土地，我的双手感受到异族的触摸，我的双眼见识过绝妙的美景。

“还是孩子的时候，父亲的后花园就是我整个的世界。

“鸿蒙初辟，东西南北、四面八方都是逶迤的山脉。

“当我问山那边究竟藏着什么，人们都沉默不语，同时拼命摇头。我坚持要问个水落石出，他们就将我带到岩石下，那里躺着那些胆敢违抗神灵的人留下的累累白骨。

“当我大喊：‘一派谎言！神爱勇敢的人！’于是长老来了，向我读起了他们手中的神圣典籍。他们解释说：律法统管上天和人间的一切；山谷是我们的，我们也得固守它；飞禽走兽、奇花异果，包括水中的鱼都归我们所有，任我们支配，可是大山是神的，山上的东西是神秘的，这种神秘将一直保持到世界的末日，永远永远。

“他们是这样跟我说的，可是他们说谎了。他们向我撒谎了，就像他们也跟你们说假话一样。”

“山那边有一望无际的牧场，还有大片青青的草地。还有跟我们一样有血有肉的男人女人。人们通过千百年的辛勤劳作建起了辉煌的城市文明。”

“我已经找到了通向更好的家园的道路。我已经看到了更幸福的生活就在我们的前头！跟着我吧，我会带你们去。那儿也有神的微笑保佑，跟这儿没有两样！”

他停了下来，然后围观的人们开始恐怖地大喊_尺叫。

“亵渎神灵！”长老大叫道，“亵渎神灵！罪不可恕！严惩他的犯罪行径！他已经失去理智。他居然敢嘲笑千百年前流传F来的律法。他该死！”

于是人们举起沉重的石头。

于是人们砸死了他。

他的尸体被扔到了山崖下，杀一儆百，以此来警告那些胆敢质疑祖先智慧的大胆之徒。

不久，一场巨大的干旱降临在这个山谷。知识的小溪干涸了。牲畜也都渴死了。田间丰收的指望化为泡影。于是，无知的山谷开始闹饥荒了。

可是，全知的长老们却不为所动。他们预言道，最后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因为圣典中就是这么说的。

冬天来临了。

村子变得荒凉破败。

半数的人被活活地饿死了。

对活着的人而言，仅存的一丝希望就在大山的那边。

可这显然是律法所不容许的。

律法必须得遵守。

一天晚上，村子里爆发了一场叛乱。

绝望使得那些因为恐惧而沉默不语的人变得勇敢起来。

全知的长老们发出微弱的抗议。

他们被推到一边，没人理他们。他们满腹牢骚，抱怨不停。他们对小辈们不尊敬老人感到惊讶万分。可是当最后一辆车驶出村子时，他们拦住了驾车的人，死活要他把他们带上。

于是，迈向未知世界的行程开始了。

流浪者回村的事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要发现他走过的路线并不容易。

当人们找到第一个用石头作的路标时，好几千人已经因为饥渴而死。  从此以后，路途不再艰难。

细心的先驱已经在茂密的森林和一眼望不到头的石头荒原中留下了清晰的记号。沿着这条小径，人们找到了一望无际、绿草如茵的牧场。

人们默默地彼此凝视。

“原来他说的是对的，”他们说道，‘他是对的，长老们错了。”

‘他讲的是真话，撒谎的是长老们……”

‘他救了我们的命，可我们却杀死了他……”

“我们真的感到遗憾愧疚，要是时光倒流，我们那时知道真相是这样的话……”

他们卸下套车的牛马，将奶牛和山羊赶进草原放牧。他们为自己建起了房屋，开垦了耕地，从此快乐地生活下去。

几年后，人们为智慧老人树起一幢崭新的纪念馆，决定将那位英勇无畏的先驱的骸骨移葬在那里。

大队人马满怀庄严神圣的情感，浩浩荡荡地再次回到了如今已经荒芜的山谷。可是当他们来到先驱原先留下骸骨之处时，骸骨已经踪迹全无了。

豺狼已经将他的骸骨拖到自己的巢穴里吃掉。

于是，人们将一块石头女安放在那条小径的起点——现在已经成了一条宽广的大道。这条路以那位先驱的名字来命名，正是他首先起来反抗无知世界的黑暗和恐怖，并将自己的同胞带人崭新的自由。

石头上面刻着：感谢先辈！子孙后代敬立！

这样的事情以前发生过，现在还有。希望将来的某一天不再发生。

本书的作者威廉·亨德里克·房龙(1882—1944)，单枪匹马几乎将整个人类的历史叙述了一个遍。他普及历史知识，开启民智，倡导宽容，向愚昧和无知宣战。他的巨大影响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他优美的文笔。在其他作者笔下令人生厌的历史事实在房龙手中就成了极富吸引力的故事。1921年，《人类的故事》的出版使他一举成名，其著作主要是历史和传记，选题基本上围绕人类生存发展的最本质的问题，其他重要著作包括《宽容》、《文明的开端》、《奇迹与人》、《圣经的故事》、《发明的故事》、《人类的家园》及《伦勃朗的人生苦旅》等。虽然在西方《人类的故事》最受欢迎，可是在中国最受读者喜爱的无疑是这本《宽容》。

我喜欢房龙的书，还记得十年前在大学图书馆里第一次发现房龙著作时的那份晾喜与激动。时至今日。房龙的著作我几乎读了个遍，不过内心一直隐藏着一个愿望，那就是亲手翻译房龙著作，在翻译中解读和体会房龙的博大精深和优美流畅。在2008年新年伊始，我终于美梦成真了，当编辑告诉我要翻译的正是房龙的代表作时，我简直就像六月天里吃冰激凌，太高兴了。不过我必须承认，翻译是一项苦差使，在原文和译文之间的转换常常使译者绞尽脑汁。一百五十多天枯坐在电脑前实在不是太愉快的体验，好在有房龙陪我一起度过。

郁达夫曾说：“房龙的这一种写法，实在巧妙不过，干燥无味的科学常识．经他这么一写，无论大人小孩，读他的书，都觉得娓娓忘倦了。”房龙的笔仿佛有灵气，他明白晓畅、清新自然的文风给译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翻译中最难传递的可能就是风格了。不过翻译中，译者还是秉承着“忠实和通顺”的准则，试图将房龙原汁原味地呈现在众多读者面前。我希望带给读者的是一个优美流畅的房龙，不走样的房龙。当然由于译者水平的局限，不完美的地方在所难免。希望读者和专家不吝指正。

译者：李宏顺

2008年7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