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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有如候鸟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周晓枫
出版社 新星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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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作为新散文运动的创作主将,周晓枫以其独特的极富标签性的文字语言和写作风格,一直求新、求变、求异,令读者耳目一新。

在《有如候鸟》一书中,她通过文字切割并补缀回忆,在真实的体验之上,探讨被隐藏了的人性和鸟性,极为犀利地点破现代人显见却又陌生甚至颇具颠覆性的人生之道。

她的作品,对当代新散文创作以及人文思想深度的挖掘,是一种有力的推动。

内容推荐

《有如候鸟》收录了周晓枫近两年来十余篇散文新作,以繁复精彩、云谲波诡的巴洛克式修辞和对世间万物极其细腻的体察与感悟,为读者提供了大量颇具先锋意识的散文文本和真实、新鲜的人生经验。

自序《寄居蟹式的散文》及后记《关于写作》,谈了作者对当下散文写作和文学创作的看法。在《初洗如婴》中,她将记忆这一最为主观的哲学主题落实在最为客观的病症之上,构建起一幅互为意象与载体的内心画卷;《离歌》则是对散文结构的实验性抽离,以屠苏之死为线索,牵扯出与之相关的种种细碎的人和事、重现了主人公的悲剧人生以及导致如此悲剧的心路剖析,用小说外壳包裹,用散文的笔调述说,进行了人性与价值的深入探讨……

作者用“寄居蟹式的散文”为文章标记,“希望把戏剧元素、小说情节、诗歌语言和哲学思考都带入散文中”,尝试自觉性的小说与散文的跨界——掏空小说的肉,用更坚实的盾壳保护散文,向更深更远处探索散文写作的可能性。

目录

自序——寄居蟹式的散文

布偶猫

初洗如婴

恶念丛生

耳语

浮世绘

离歌

禽兽

石头、剪子、布

一只名叫snowy的狗

有如候鸟

后记——关于写作

试读章节

布偶猫

1

倒叙,时间回到一年以前。

无需触碰和抚摸,你就能感觉它的柔软,皮毛仿佛经过轻微静电的蓬松处理。这只名叫布布的猫格外温顺,被陌生人以并不舒服的姿势紧拥,布布尽量适应,不叫,不挣扎。它的主人告诉我,布布刚来时只是刚满月的黏人小毛球,天生就擅长自我克制,乖巧,清洁,从不抓坏家具。当我抱着布布离开它所熟悉的环境,它软绵绵地靠在我肩膀上,像只松懈的暖水袋,温热、随形,让人觉得,它根本没有猫科动物的利爪与尖牙。

这正是布偶猫作为宠物受到欢迎的原因。异常安静和友善,松弛柔软像个布娃娃,因此有了这样的得名,它以对疼痛的惊人忍受力著称,甚至外伤和骨折,布偶猫也无表情和呻吟,让人怀疑它真的像布娃娃一样丧失痛感。布偶猫并非迟钝,它艰难消化着自身的不幸,对灾难抱有持久的接受耐心。耐痛的美德,正是布偶猫的独特之处。

布布长得颇有别趣,属于布偶猫里的重点色品种:身体的大部分纯白,脸、耳朵、四肢和尾巴呈现巧克力色的晕染效果……只有匍匐在地、埋下脸部才能同时晕染到这几个部位,好像是它天生会做跪拜的动作。猫,多数都具有杀手那样矫捷的身段和凌厉的眼锋;布偶猫,友善、服从,不喜欢挑衅和威胁。

布布像戴了手套似的两只前爪搭在我肩上,它有时用可爱的小脑袋蹭蹭我,给予我轻易且由衷的信任。布布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发生短期改变。它对小主人身上发生的意外,一无所知。

2

黑白相间的x光片影像,如同骷髅。

左侧上颌骨可见两处骨质不连续阴影,骨折线锐利。透射线能揭示隐藏在皮层之后的损伤,除此之外,小怜受到的伤害明显。清创之后,她像米其林轮胎广告人那样被重重裹缠,掩盖了头枕部2厘米和额颢部3厘米的伤口。左侧耳膜穿孔,左眼面临失明,只剩模糊光感,要等瘀肿消除之后再次进行伤情鉴定。手,由于抵挡凶器挫伤,小怜全身多处青紫,血块在皮下组织沉积淤塞,让年仅十九岁的姑娘如此斑驳。病床上的小怜,就像个弄坏的布娃娃被扔在那里。

面对哭泣的父母和质询的警察,小怜沉默。只有一次,她向护士小声求乞打杜冷丁止痛,剩下的,她对自己的伤情不谈不问,似乎成了局外人。案件如何发生,时间、地点和人物究竟怎样,小怜一概没有说明和解释,只是不放心她的猫,叮嘱有人要去照顾布布。小怜是我同学的侄女,因为我既清闲又有养猫经验,寄养布布的任务辗转交给了我。

出事之前,小怜刚刚喂过听话的布布,又奖励给它一条鱼刺。凶器一样的食物,布布惬意地享受上面细密的荆棘,它有这个天赋,可以不让鱼刺划伤自己的咽喉和食道。饱餐后的布布感恩地依偎着主人的脚踝,而小怜独自吃饭,完成寂寞而潦草的消化……布布所依偎的脚踝,离家后不久,遭到棍棒轮番击打。

3

行凶者的名字不是秘密。

猜也猜得m来,是她的男朋友。并非第一次动手,不能用激情犯罪来解释他的恶行。前两次不过皮外伤,遮掩之后就过去了,这回严重。小怜几乎被打瞎眼睛,也许导致某种偏移终身难以得到校正。男友施暴,有时因妒意,有时因琐事,这次,起端于几乎是无聊的争执、积怨和关于分手的谈判。这场历时一年、激情澎湃的恋爱,衔接以可怕的尾声。

开端可谓美好,深情款款,一对璧人。沉浸在彼此的身体和快感里,他们如影随形,男友在黑暗里不断施放雄性的烟花……然后在她体内积累足够的灰烬。他们曾拥有节日般的往昔。幸福敲门的声音轻微而短促,听起来,像被硬甲虫撞了一下……P7-9

序言

寄居蟹式的散文

以前做杂志编辑,我开车上班1个小时20分钟,坐地铁快些,13号线换10号线,45分钟。那是我从前的生活,每次往返数千步的小长征,到达卖力气的地方。2013年我从编辑转入专业写作,不必早出晚归,节省许多时间、体力和麻烦。如果死后能进天堂,我想象不出更好的生活,我觉得天堂的大门长得最像作协办公楼。从此什么样的好工作,对我都难以形成诱惑,心里层澜不起。

由于不勤奋,我一直没有磨损对创作的热爱。伴随生活节奏的停摆,我担心自己是静置的枯井,被彻底挖空。四年的职业写作,我创作的体裁还是散文。潜能和体能不足,叹气之后,我拿加缪的话安慰自己:“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对我不感兴趣的事情再产生兴趣。”

对我来说,散文从未丧失最初的神秘,甚至是它宗教化的神圣。当然,有人只拿写作当个谋生的差事也谈不上什么羞耻。散文如水。水,既是饮用之物,可以沏茶煮汤,也可以清洁衣物或冲洗马桶。广泛的应用性,使水作为最重要的资源,更应受到保护与尊重,它更值得被歌颂。水同样流动在我们体内。点滴渗透的水,也是人体占最大比例的组成部分,在每寸皮肤之下,在每个细胞的核里。均质、透明、神秘……它简直成了每个人命里的舍利子。不动声色的散文,就是不断渗透、影响和决定我的如水之道。

我使用一台词汇量很少的电脑。是输入方法决定的,打字时它几乎没什么联想能力,不会提供数个储备版本备选,常用词组也出现障碍。我只得一个字、一个字地拼。我觉得它智商不高,或者刚脱盲不久,它都不知道托尔斯泰和果戈里。

不升级,不换代。因为巴洛克的修辞,一直为我偏爱,是我的特色也是我的软肋,所以不想更眼花缭乱。王夫之在《姜斋诗话》里说:“作诗但求好句,已落下乘。”极是,可惜知易行难。我写过若干浓墨重彩的创作谈,似有检讨之意,效果倒更像死不改悔的宣言。朋友说,我敲击键盘的声音很重,打桩式的;又仿佛和电脑有仇,感觉是怀着一腔愤懑在敲打离婚协议。一年又一年,我陷在和散文的旧婚姻里,相处模式没变;我依然是孤单又自恋的病虎,身体上的条纹,是囚禁自身的美的牢笼。

我不满足,不满意,难获自信。有人能,即使他们交出的只是一捆木柴,也自信读者能从中嚼出甘蔗的甜度。我试图让自己的文字被灌溉,保持某种植物的清凉和苦味——结果,仿佛在吞咽自己的胆汁。不甘啊。我的散文风格有僵化趋势——可无论“前是”或“前非”,我都不能痛改。写了这么多年,我被钉在一把旧椅子里。

不过,散文家?多奇怪的说法。小说家和诗人,都会写散文;然而,当一个写作者被称为“散文家”,等于昭告天下:他既不会写诗,也不会写小说,无能得可怜。没人因为写信就成为“书信家”,所谓的散文家,不像正式且名誉的头衔。如同有些许情感纠葛的人被称为“恋爱家”一样,难骄傲,只尴尬。

很少有人专事散文,我一直保持着这种被动的忠贞。我没有诗人的天赋,没有小说家的附体能力——从事这两种文体,需要神助。散文属于凡人,是自说自话,是仰望星空的井底之蛙在发声,几乎靠本能完成。有小说家说,写散文太难,像戴着脚镣跳舞,他觉得小说就没有这么沉的负重。对我而言,散文写作者不过无法摆脱大地引力以及自重,小说家才难,什么都不带就在半空飞行。我由衷敬佩,小说家的海市蜃楼,甚至禁得起考古学和建筑学的审查一从年代到结构、材料和装饰。二十多年的散文写作,我愧于积累的不过残砖断瓦。我决不因此轻视散文,相反,感谢它收容我这样本领有限的表达者。散文如同漫长婚姻里沉淀的亲情,逐渐令人信赖和安慰;恰是它的日常乃至平庸,给我自由。

我有个不科学的、不建立在调查研究基础上、只凭经验和直感做出的主观判断:出版三本散文集之后,才能看出散文写作者真正的潜能与余勇。许多写作者出道时令人惊艳,很快呈现规律性下滑:一鼓作气,二鼓而衰,三鼓而竭。因为散文写作的耗材大,拿缓生的树当速燃的柴,烧不了多久,黑暗和寒冷就来了。作为平凡之辈,我们不具备漫山遍野的生活经验,难免贫瘠和荒凉。散文之所以被警告为一种只宜老者开展的文体,也是这个道理,为了维护晚年的体面。

对于从年少起就徘徊在艺术散文里的写作者,何去何从?有的金盆洗手,有的改弦易张,有的向历史深处掘进,有的从新闻中索取线索……每个人都在寻找秘密的退路或后援,否则难以为继。我的办法,是从小说家那里偷艺。

庄子,到底应该划归哪种文体?散文与小说的界标,我至今没想透。什么是绝对的是,什么是绝对的不是。有种文字,像灰,在白与黑的交集地带。我希望把戏剧元素、小说情节、诗歌语言和哲学思考都带人散文之中,尝试自觉性的跨界,甚至让人难以轻易判断到底是小说还是散文。《石头、剪子、布》写食物链,其中镶嵌入室杀人的段落,属于小说笔法,我想实现文体内部的跳轨和翻转。《有如候鸟》两万多字,写迁徙,露出水面的冰山是散文,隐藏其下作为支撑的是小说——我想增强散文的消化能力,让散文不仅散发抒情的气息,还可以用叙事的牙把整个故事嚼碎了吃进肚子里。我要的不仅是物理意义的肢解,还要完成化学意义的溶解,这就是从《石头、剪子、布》到《有如候鸟》在小说利用上完成的递进。

并非背叛。我尝试以寄居蟹方式存在的散文。小说的肉已被掏空,我利用更结实的盾壳,保护散文,探索更远的路。

散文?小说?还是媾和之物?我想起杜鹃、鹧鸪、白头翁,它们有着共同的美妙之处,既是花木,又是鸟,它们既是植物的名字又是动物的名字,置身生物两界。我不想陷入概念的误区。如同一些动物的命名潦草,是既有概念的拼贴,最后就成了它们的符号。熊猫,既不像熊也不像猫;黄鼠狼,无论和鼠和狼,都扯不上关系。别像流水线上的零件一样合乎规格和概念。只有不像模板上的标准尺寸,文字才能逃脱被复制的命运。

我的电脑里存着诸多准备中的题目。像正在做梦的蛹。我需要合适的温度和湿度,需要充分的安静和安全,慢慢孵化它们。我不猜测谜底,谁知道孵m的,到底是蝴蝶翅膀上的耀斑还是苍蝇鬼祟的复眼。我没有期待中的答案,管它什么性别和种类。何况,羊、鱼、人类乃至恐龙,在最初的胚胎状态,极其相似。

算不上创作态度的洒脱。我也不想掩饰自己的糊涂,我不怕把挣扎、犹豫和混乱带到写作过程之中。对我来说,散文不是结论性的审判,而是一种关于自南的表述,带着我的主观与自相矛盾,带着情绪性的倾诉与对结果的好奇,甚至天然密布自觉与不自觉的谎言。

操千曲而晓声,观千剑而识器。我不太信空谈,我信频繁错误中摸索的道路,我信头破血流后的醒悟。我知道自己是个特点和缺陷同样突出的写作者;或者说,我是一个由缺陷构成特点的写作者。不着急,我慢慢努力,为文字服役,也为行枷减重。

小时候我好奇海螺如何生长。海螺无法一下子推翻自己钙制的墙,也不能吃掉外壳,不能边消化边筑造新的壁垒。它从轴心开始生长,随着长大,海螺就把里面的腔室腾空、封死。海螺不断搬离,只居住在最外面的腔室。写作需要像海螺不断封闭自己曾经的腔室,才能壮大——离开旧舍,才获新生。寄居蟹更是如此,一旦扔下旧壳,就不再回去;我愿自己和自己的散文,都能舍弃旧习,在更大的空间里,既勇敢又怀有怯意地,成长。

后记

关于写作

狩猎者的道德

笔会。忘了何时何地,只记得行走在风景区里。谢大光老师由于发现了我创作方向上的明显调整,给出一句判断:“从此,你将抛弃、也被大众审美所抛弃,再也不会老少咸宜,不会受到普遍欢迎,你将走上一条偏僻的小众道路,甚至遭受非议,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瀑布盛大,从高处跌落、自杀的水,我的回答为了盖过喧响,音量比平常大,有点宣誓的调门:“当然!这是我选择的道路,我愿意为此承担代价。”

事实上,我的散文集销量不佳,从来没有受到过什么老少咸宜的欢迎;好在我的作品数量有限,不会频繁给出版编辑找麻烦。从来没有获得的财富放弃起来非常容易,所以我态度坚决。

不过,我倒是一直偏爱口音很重的文字,无论阅读还是创作。这使我偏离读者,更靠近往往只存活于边缘地带的真理或偏见。年少时候,像许多人一样,我或许有过类似甜软的糯玉米阶段。后来发现,为什么文摘类型的抒情散文得不到由衷的尊重?我想,它们更像是品德老师发出的声音,这些“对人生有建设性的故事”,励志,却也限制成长。正是“老少咸宜”的安全,使人丧失孤独的探险者才能目睹的极境。书写某种“真善美”的文字,我疲倦,体会不到挑战的难度与快意,几乎是被迫的放弃。我这只软体动物,想试试危险的压强。即使失去外在的舆论声援,我认了——与标准答案的出入,将是我遭遇的灾难或者自由。

写作是最孤独的劳动,我因此理解不够坚持的作家甚至放弃艺术原则,以谋求即刻显现的安慰或奖赏。当我们的精力越来越多用于创作之外的经营,以丧失文学尊严的方式来换取所谓声名的另一种尊严,那才是真正的危机。因为,艺术道德的受损,是权力的虚幻性所无法修补的——我们将被审美的王国所驱逐,部分或全部地,沦为机会主义信徒。我偏爱俄罗斯白银时代的几位诗人,写作让他们失去安全、自由乃至生命,而写作者的尊严,恰恰建立在这种“失去的勇气”之中。相比之下,太想从写作里赢得荣誉,反而失去写作者的尊严。多少中国当代作家曾幻想伟大得有如天堂建筑的作品,而今面对的,却是被推倒一片的作为残局的生活。

想想自己,我亦卑怯。我的转折不过是小数点后微不足道的调整,既不存在任何英雄主义色彩,也无涉受害者的心理反弹。好在,我的脆弱不至于如此不堪,能够承受得起一些贬义词和怀疑的句子。

知易行难。理论上想得通,落到实践,我难以摆脱局限,常常受制于善良所带来的软弱。所以我需要一边写作,一边校正自己。美,在今天不仅止古典主义的形式,现代和后现代意义的美,所产生的效果,可能未必使观众或读者感到愉悦,也许是不适、震撼,乃至对抗中的反感——但美,正因挣扎而得以扩大自己的疆域。我不想混淆概念,在强词夺理的态度中颠倒美丑,但至少,早非少年的我们应该承认,在理念上泾渭分明的美与丑,事实上存在着融合而难以言明的巨大交集。

我们描绘魔鬼的五官,并非由于爱慕,也许是为了通缉的需要。天才的美国小说家奥康纳说:“对魔鬼的充分认识能够有效地抵制它。”常常,对邪念矫枉过正而发育为美德。是的,那发酵的基础,正是尽力想被自身刻意隐藏和试图消灭的恶意。正如,之所以能形成清澈的雨滴,来源于最初的一粒灰尘。瞬间萌生的邪恶,常会惊吓到自己,于是进入无声的自律与自惩,并在自我恐吓中完成另类而有效的自我教育。那种恶念,重量那么轻,构不成辽阔黑暗,只是黑暗最袖珍的部分……宝贵得像一粒酝酿开花的黑种子。

写作,并不能使我们驾驭万物,我们愿望中的文字道德也无法统一世界。唯有诚实运笔,表现自身的混沌,我们才能把脆弱转换成直面真相的果敢;也唯有完成这个阶段,我们所追求和达至的温暖,才具有真正的不毁之力。我知道自己写得并不好,如果说还能有点不一样,无他,得益于当初不算太晚的觉悟,以及不再犹疑的贯彻。

英国文艺批评家约翰·伯格表达绘画中的“逼近”概念,也可广泛应用于整个艺术创作领域:“逼近即意味着忘记成法、声名、理性、等级和自我。”当我们内心受到袭扰,创作上就很难保证纯粹。

……

我们当然知道,评论家在社交领域受到重视,但许多作家心照不宣地认为,虽然评论家往昔并非一言九鼎的意见领袖,但与曾经的职业道德相比,评论家们应该去反省一下失落的荣誉。然而,说到加强评论建设,不是作家袖手旁观、隔岸观火,去看评论家的检讨和笑话。调整作家与评论家之间不算理想的关系,首先是作家需要颠覆我们自身的陈腐与虚荣。

为什么说作家难辞其咎?作家往往执行双重标准,希望批评家对别人铁面无私乃至棍棒相加,体现少林功夫的观赏性;对自己柔情似水,如果要锤锤打打,最好力道恰如敲背之妙,施展医疗保健的实用性。对别人是法官的正义与无情,对自己是天使般的慈悲与怜惜,其实作家无需这么要求评论家的作为,评论家平常就是这样在“人格分裂”中去平衡社交网络和专业水准之间的关系。就像我们不能阻断食物链去谈论狮子的慈悲一样——只有作家能够坦然、诚恳而又结实地,甚至是“不顾廉耻”地承受批评,评论家才能不用衡量利害地做出心口如一的直觉与良心判断。

我有时,宁愿作家与评论家之间是一种虐恋的关系,相互折磨,也深切依赖,要比浮泛的友谊来得更可靠。我宁愿火眼金睛的批评家怒其不争对我当头棒喝,也不愿手法细腻的学术慰安妇哀其不幸对我精神按摩。还是那句话,疼痛是我的敏感,是我的边界,是我身体能够感知和调控的部分,我愿那些眼界高远的人能够告诫我的井底局限。

我曾设想,能不能展开这么一个批评栏目,可以让作家自愿报名参与,以免纠缠和结怨——这个栏目要求不使用褒义词,只找茬儿挑毛病,让评论家一展讽刺甚至是恶毒的施虐才华,不为炒作,只是让一个受窝囊气的人有个拳击的健身场所来恢复他的击打能力。我肯定愿意报名参与栏目的建设——我这个沙袋虽小,体量不足,但存诚意。后来又想,这也许会被媒体当作一个“要红不要命”的噱头,就像特别希望自己被骂以成为舆论焦点似的,所以作罢。至少,我希望在座和不在座的评论家知道,有一部分如我这样心理阴暗的写作者——需要你们的冷酷,胜于需要你们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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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2 0:17: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