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多数人一样,带着父母无意识留给她的童年创痛,却能够从创痛中觉醒,实现自我的成长。
她有着丰富的情感经历,敢于投入两性关系的试炼,却能够跳脱依赖、占有、自怜等心理造作,认识到爱的真谛。
她曾经是众人瞩目的影星,却毅然退出影坛,踏上寻道之旅,在五十三参的漫漫求索中,逐渐走出灵魂的暗夜,接近生命的实相。
她冥冥中一直有任重道远的使命感,却能够从自我转化做起,并最终立下推动心灵解放的誓愿。
她的探索告诉我们,生命是一种恩宠,但若非有直探内心的勇气,便不能体会生命的不可思议。
她就是胡因梦!
让我们一起翻开这本《生命的不可思议》,走近胡因梦,与她一起用灵魂去看,用灵魂去听,踏上自我转化的旅程。
《生命的不可思议》是作者胡因梦历经半生的探索与跌撞后亲笔撰写而成。作者集美丽气质与卓越才智于一身,以拳拳自省、娓娓妙曼的叙述方式,勇敢而真实地揭露了自身成长历程,呈现的是一幅诡谲而寥廓的心灵地图。
《生命的不可思议》从她父母那一代开始谈起,一直到她成为演员、作家、译者,最后蜕变为“身心灵”的探索者与治疗者为止。书中生动地描绘了她的童年经历、爱情故事、周遭诸多事件的缘起缘灭,以及对生命的宏观反思,读来有一种直指本觉、豁然开朗的震撼。这是近年来最纯粹、最坦荡的一本关于成长、自觉与自救的传记。
我的诞生
1953年的4月21日,四十四岁的母亲在台中生下了我。母亲怀胎受孕是个曲折的传奇。这个传奇是父母一生津津乐道的,虽然没有客观的记载,但可信度应该很高。原本输卵管阻塞的母亲是不可能受孕的,后来能打通完全和父亲在上海结识的两位奇人异士有关。这两位高人,一位是修藏密和太极拳的乐幻智老师,另一位则是跟乐老师习拳开了第三眼的皮肤科大夫朱仲刚先生。
父亲说他亲眼见识过乐老师的凌空劲功夫。当乐老师进入发功态的时候,他手里通常拿着一根香烟,看看弟子有没有能耐接近他的身体、取下那支烟,但弟子们在一丈远的距离便感到一股强劲的能量,逼得他们不停地翻筋斗打滚,就是无法接近老师的身体。当年上海的报纸曾披露过一则消息——一名来自荷兰的拳击手向乐老师挑战,乐老师先是不应战,然而到底年轻气盛,忍不住便上了擂台,结果凌空劲一挥,荷兰拳击手跌了个倒栽葱,颈椎不幸挫伤,老师花了几个月的工夫才把他治好,却因此而结下了师徒之缘。
父亲建议母亲接受乐老师的气功治疗,母亲的质疑多于轻信。某日在乐老师家父亲促狭地和老师耳语:“你就给她点颜色瞧瞧吧!”母亲说她当时注意到乐老师对她专注地看了一眼,顿时就觉得头上像是戴了个通电的紧箍子,立刻恶心得想吐。乐老师见到她的反应,笑着走过来在她的背上拍了几下,便纾解了她的难受与难堪。母亲说她从此之后如同孙行者到了如来佛的手掌心,乐老师只要一进入发功态,她立刻犯恶心。她开始心甘情愿地接受乐老师的外气治疗,他们前后一共治了三次,每次四十分钟。治疗时母亲只觉得腹部有电流通过,感受并不强烈,乐老师却是一头大汗,能量似乎耗损了不少。三次之后乐老师就告诉母亲输卵管已经打通,往后应该可以怀孕了。不久母亲果然受孕,开始在家安心待产。
某一天她和父亲坐黄包车前往乐老师家,到了乐家大门口,发现有另一位访客尾随而至,经过主人的介绍才知道那就是开了第三眼的朱仲刚大夫。这位信奉天主教的留德西医最初和乐老师习拳为的只是强身,没想到练了几年后某日在上海的电车里突然看见挤得像沙丁鱼的人群缝隙中,居然夹杂着五颜六色呈气体状的怪东西。他发现如果有人到站下车腾出一些空间,这些气体就会变得胖一点,如果空间很窄,它们就变成了狭长形。下车时他突然有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不久就大病了一场,从此随时可以看见另外一个次元的存有。他把这事儿告诉了老师,老师要他不必担忧,也无须执著,这只是阴阳眼开启的现象。后来朱医生不但开了阴阳眼,同时还能看见人体的精微组织、内脏和灵光等等,身边的人呢称他为“X光眼”。其实朱医生和母亲相遇的那一天,他的黄包车就在父母的车子后方,他透过车板看见母亲脊椎的下半截有一段香烟大小的白色气体正在不停地跳动。根据他的经验,许多怀了孕但即将流产的妇女,身上都有这个现象,于是他很审慎地提醒母亲千万要留意保胎。母亲说她听了心底一寒,不久真的流产了,胎儿和鸡蛋一般大小,总共流了两胎,到第三胎才保住了我。
直到今天朱医生可能都还健在,高寿应该已经九十多了,是上海受人尊崇的医界导师。1993年我的一位满族兄长广树减曾亲自到上海探访过朱老先生。树诚是台大法律系毕业、进哈佛研究民族学的知识分子,一向对人类潜能怀有高度的兴趣,他在上海见到朱大夫时第一眼的印象和母亲当年的感受非常近似。母亲说朱大夫的长相活脱是一尊佛像,树诚则说朱大夫到今天都称得上是标准的美男子,不但相貌堂堂,还有一股谨言慎行的谦和正气。树诚请教他有关眼通的问题,他十分低调地承认自己确实能看见人体的灵光,从光的颜色和强度可以判断身体的健康状态与精神修为的境界。 他说此生他见过三个人的灵光令他印象最深,一是他的乐师母(竟然不是乐老师),二是田耕莘主教(耕莘文教院的创办人),三是他留学德国期间在巴黎的地下铁偶然瞥见的一名女瑜伽士。他i兑师母的光能照射到屋外,田主教的光弥漫着整间教堂,而那名坐在地上看起来像游民的女瑜伽士,灵光竟然照亮了整个地下铁的通道。树诚问他灵光的强度是否与功夫的高下有关,他的回答是:无关。他、兑灵光的强弱取决于心量的大小,而心量的大小又和精神修为有关,执意练功之人心量反倒不见得宽广。
“文革”期间除四旧,朱大夫遭到严刑整肃,当他的肉体实在无法承受痛苦时,就把精神贯注于上方的一幅画,皮肉的痛苦便因而消除。树诚问他当时是不是灵魂出体,他并没有给予肯定的答复,但也没有否认。母亲过世前回过上海,她从朱大夫那儿得知乐老师当年死的时候非常痛苦,长期练硬功与不倒单,他的气整个儿结在下腹,临终时气散不掉,肠子绞成了一团,等于在自体的绞刑下惨烈身亡(2006年3月底我得知乐老师真正的死因,但不宜公开)。这段不幸的往事令我不禁深思起朱大夫对精神修为与刻意练功的那番感言。P16-18
本书曾以《死亡与童女之舞》为名七年前在台湾发行,此后不断有内地的出版公司来邀约,希望也能够在大陆出版这本书,但我始终下不了决定。直到结识了黄明雨先生,得知新华立品图书公司已经译出克里希那穆提的多本著作,而且逐渐在读者身上产生了启蒙效用,才欣然决定与大陆读者分享这部深受克氏影响的前传。
在过往的七年里,我的生命经验继续在深化及精微化。透过两性与亲子关系的发展,我进一步地体认到童年经验对人的一生有多么重大的影响。此外与工作坊里的学员们共同成长了七年的时间,也更细微地观察到身心灵之间的连带关系。我发现关系的品质确实与人的健康直接相关,而健康又决定了人是否能顺利开展出心灵的成熟度,迈向更高层的意识次元。早期家庭生活中耳濡目染的价值观与信念,会根深蒂固地决定一个人对生命的认知;认知若是扭曲,整个社会也会跟着颠倒。
七年后的台湾社会仍然陷落在“谁对谁错”的较量中,仍然不关怀个体内在世界的福祉与真相,这一点,透过各种形式的媒体便可轻易获知。因此身心灵各个层面的整合观察与研究,在中国人的社会里还有许多发展空间,甚至可能是未来最迫切需要被重视的存在面向。
这本传记若是能帮助读者把人生方向从外求导向内证,也就不枉费我生命过程中所经历的那些非言语能道尽的艰苦了。
问:为什么写自传?
答:为了整合自己,做一次彻底的揭露自疗,串联起细微的因因果果,假如能因此而利益读者则更佳。
问:为什么在四十六岁写传记?
答:如果命运之说成立,我可能会活到九十岁,那么四十六岁就成了中途站,不妨做个阶段性的整理,如果命运之说被推翻,说不定一年半载之后我就走了,此时不写有点辜负诡谲多变的一生。
问:写自传的过程有什么发现?
答:我发现这本书竟然也是个独立的有机体,它也有自己的力量;它不全然受我的意志掌控。当“我”企图将它导向媚俗的方向时,它会自动扳回到如如的现实;当“我”想炫耀自己逆俗的勇气时,它又开始自省起来。这个角力的过程是我始料未及的新发现,我因此而窥见有为与无为、虚构与真实、小说与传记之间的暧昧性。诚如米兰·昆德拉所言:认为自己比其作品更有洞察力的作家还不如改行。
问:写自传时有什么感触?
答:一个人自囚于不到三十坪的斗室里,历经三个多月的时空穿梭,每天吃同样的东西,坐同样的位置,面对同样的场景,却涉人了四十多年来的感官记忆、情绪记忆与思维记忆,感触可以称得上是波澜起伏。其中最令我抗拒的是童年回忆里父亲内心深处的哀伤。他心底的那个幼小无助的孤儿,曾经不可思议地勾动了我儿时的同理、同情与企图援助的渴望;那是我此生救赎欲望的源头,也是深化我生命经验的驱力,但也是被我压抑得最严重的脆弱。能够和这个最脆弱的部分重新联结,是个惊人与感人的治疗经验。
初恋则是另外一个我自认为已经解除而实则不然的意识症结,我发现自己在忆写的过程里仍然有强烈的美感、不舍与遗憾,但是这些强大的情绪能量一旦曝光,执著的力量就消散了;如同一个迷人的彩色泡泡,在阳光下突然破灭。
问:写自传时身体有什么反应?
答:一开始着手写作时,我察觉后颈喉轮∞能量中枢是阻塞的;精神一旦集中,思维活动上了轨道之后,喉轮的气便顺着督脉往头顶运行。有时具体的时间、地点资料不全,必须进行查证,写作的流畅感因此而中断,或者心理上抗拒而不愿进入某种记忆时,我立刻意识到后颈的能量有卡住的现象。这是我头一次清楚地印证喉轮确实是掌管思维活动的能量中枢。威尔伯在《意识光谱》这本书里曾引用亚历山大·洛温(Dr.Alexander Lowen)撰写的《忧郁与身体》中的人体图;图中显示敌意、负面精神状态与退缩倾向,都会引起后颈、颈项和肩部的肌肉紧缩。后来我每天按时服用中药的葛根汤,情况改善了不少。在气功养生法中,“运思”是普遍被采用的法门,例如“禅”本是梵文“禅那”的音译,指的就是运用思维的活动来进行修持,玄奘将其译为“静虑”——沉静地审慎思虑之意。这使我联想起克氏与戴维·博姆在《超越时空》中所谈到的:“脑子必须经常加以锻炼,否则就有萎缩的可能。”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几乎没什么身体上的运动,但是整体来看气血循环还算不差,食欲和消化都还正常,比起翻译《恩宠与勇气》时要强得多。我认为改善的主要原因是:第一,累积了四十多年的心声终于一吐为快;第二,整合中西医理与药理的萧圣扬教授建议我改变饮食习惯,他的建议和嘉楚仁波切的观察十分相似,他们都认为我的体质先天不良,不该一直吃素,应该补充肉类食物;于是我隔一两天就吃一点此生从未碰过的羊肉,结果精气神确有改善,可见没有任何方式是适合所有人的。
问:有没有想补充的话?你到底属于什么教派?
答:受限于传记的时空束缚,有许多整合的理念无法完整而细微地全盘厘清,只好放在未来的著作和有声出版中加以补述了。我不属于任何教派,我只服膺于真理以及诚实面对自己的人。
问:这本自传问世后你有什么期许?
答:能够如期完成写传的工作,我已经心满意足如释重负,至于后果是什么,就让它在祭坛上发挥观者各取所需的效用吧!
问:你今后有什么计划?
答:我觉得中国人迫切需要身心灵整合治疗上的研究,希望西方世界的整合学能结合东方古老的观察与验证,然后落实于中土,让饱受身心病苦的苍生获得救赎。这种研究的方向需要心中有宏愿的朋友共襄盛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