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上,一朵花开了
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
原野上的草渐渐地绿了。
当又一阵春风吹过时,一朵美丽的花开了。
这是春天的第一朵花,也是原野上的第一朵花。她开得那样惹人喜爱,绿绿的叶,红红的花,花蕊里滚动着一颗亮晶晶的露珠。金黄色的蜜蜂围着她直打转儿。
一只白色的小兔经过这里。他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够。由于还要去拜访田鼠先生,他不能久留,不得不自言自语地跑开了:“一朵花,春天里第一朵美丽的花……”
他就这样,一路嘀嘀咕咕地走到田鼠先生那里,田鼠问他嘴巴一动一动地在说些什么。
白兔说:“我在原野上看到了一朵花,一朵比朝霞还美丽的花!”
田鼠说:“天哪,这是春天的第一朵花,你为什么不把它摘来呢?你如果给我带来这么珍贵的礼物,我会拥抱你的,我会给你吃花生、吃白菜、吃土豆,我会把一切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你的……你这个笨家伙!”
白兔耷拉着一只耳朵说:“我知道,你会很慷慨地招待我的。”
白兔想了想,又说:“可是就你和我两个喜爱这朵花吗?难道——
小鹿不想看这朵花吗?
羚羊不想看这朵花吗?
土拨鼠不想看这朵花吗?
百灵鸟不想看这朵花吗?
我把花儿摘下来,他们看什么呢?”
这次,田鼠先生沉默了。
好吃的帽子
“多么好吃的帽子!”
你以为我在说傻话吧。不,是真的,大伙见了小松鼠都这么说:“啊,多么好吃的帽子!”
小松鼠不是一顶帽子,他并不好吃。
但是,他头上的那顶帽子多美啊!那帽子雪白、雪白的,就像天上的云彩那样白;那帽子滚圆、滚圆的,就像十五的月亮那么圆;那帽子喷香、喷香的,就像蘑菇那样鲜……
不用说了,那帽子本来就是一只雪白的、滚圆的、喷香的大蘑菇。
那是小松鼠从森林那边的小溪边采来的。
他在采蘑菇时,太阳光从森林的间隙中射下来,晒得他身上火辣辣的,真不好受。
所以,采到这只大蘑菇时,小松鼠就把它顶在头上当凉帽了。世界上有哪一只凉帽能比这更好呢?又漂亮,又实用,还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味呢!当大伙都这么诚心诚意地称赞这顶帽子时,小松鼠说什么也舍不得把它吃掉了。 小松鼠戴着这顶帽子,走遍了整个森林。
他想:“我怎么没有听到小白兔的称赞呢?他一定会称赞这顶帽子的。可是,他在哪儿呢?”
小松鼠终于找到了小白兔,他在森林里的一条路上费劲地跑着,背上还背着个黑黝黝的东西。
“小白兔,你在干什么呢?”
小白兔满头大汗地说:“瞎眼的鼹鼠奶奶迷路了,我得送她回去!”
小松鼠这才看见,小白兔背上背着鼹鼠奶奶。
“鼹鼠奶奶,您好!”
“你好,小松鼠。你瞧,多好的小白兔啊,我迷路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他一定要送我回家,多么好的小白兔啊!”
谁听了鼹鼠奶奶的称赞都会感动的。她说得那么有感情,仿佛每个字都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能得到这样的称赞真叫人羡慕。
这时,小松鼠想小白兔一定又累又饿了,就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说:“小白兔,你把它吃掉吧!”
小白兔实在是太饿了,就不客气地把它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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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张秋生的童话,谁也分不清,他究竟写的是童话,还是诗。他随随便便写出来的诗,就是一则丽质天然的童话;他有意无意地喷洒出来的童话雨,从其本质上看,还是一首首使人赏心悦目的诗。
——诗人 圣野
徐鲁
江南三月,细密的雨声中,传递着温煦的杏花香气。这时候,应和着天边隐隐滚过的隆隆雷声,青青的楠竹林里也迎来了生机勃勃的爆笋时节。竹林爆笋,那真是一种激动人心的生命景象!经过了漫长的冬天的默默积蓄,泥土下的幼笋已经具备了足够的破土而出的力量。伴随着淅沥的春雨,迎着和煦的南风,应和着隆隆的春雷的呼唤,一株株粗壮的幼笋,仿佛在瞬间爆发出了一股伟力,奋力拱开了在泥土和腐叶下纠结交错的竹鞭,甚至哗的一声就顶开了压在地面上的巨大的顽石。像鸡雏顶破蛋壳,像幼蝉冲破蝉蜕,那一株株幼笋,是一种静谧的、绿色的生命力的爆发。它们从厚积的枯叶和泥土下脱颖而出,那一瞬间,它们似乎只有一个念头、一个目标:冲破束缚自己的箬壳,扩展开翅羽状的枝叶,向上,向上,再向上!这似乎已经不是在生长,分明更像是在飞翔……
——这是我刚刚写完的一篇散文中的一节。漫步在江南早春时节青青的楠竹林里,我也想到了我们的儿童文学。我甚至觉得,目前中国儿童文学创作的生态环境,与这春天的楠竹林的生机勃勃的景象颇为相似。各种出版与传播通道的拓展与打开,给儿童文学作家们带来了更多的机遇和空间。只要你拥有生长的梦想和力量,这片土壤以及土壤之上的空气、雨水、微风和阳光,就是属于你的,属于每一株绿色的生命的,正如白桦先生那句名诗所歌咏的:“阳光,谁也不能垄断。”
然而,创作上的空前活跃与繁盛,也使儿童文学的编辑和出版者们面临着新的考验。丰富的资源就像大自然里的春天,摆在人人面前,读者真正需求的是什么,也许只有少数细心的人才能知悉,而如何把最好的书送到最热爱它的读者手中,却永远是一个秘密。
“是谁传下这诗人的行业,黄昏里挂起一盏灯?”把诗人郑愁予这句诗中的“诗人”二字换成“编辑”,其实也很恰切。最好的编辑出版人,不也是黄昏时分的点灯人,为在暗夜中行路的读者挂起温暖和明亮的灯盏,照耀着他们回家的小路吗?而且,面对着如此繁盛和泥沙俱下的创作资源,一个优秀的编辑出版人,必须具有披沙沥金的耐心、采铜铸鼎的本事和撒豆成兵的艺术。
眉睫君和游安良君,是近几年在少儿出版界纵横驰骋的两匹“黑马”,两个人都很年轻,富有开创和进取的力量与信心。前者的强项在编辑和学术,后者的强项在出版和发行。更重要的是,两个人都与童书出版界结缘并历练了不短的时间,对童书出版拥有热爱和敬畏的情怀,也累积了不少的经验、智慧和资源。我相信,这样两股力量与智慧合在一起,必将为当下的童书出版带来一些新的作为。那么,这一套中国当代儿童文学名作家们的代表作选本丛书,算是他们的“东风第一枝”,是第一次的“竹林爆笋”。 首先,从这套书的作者阵容看,无疑是一份极其华丽的名单。当下活跃在儿童文学界的老中青四代作家、读者们耳熟能详的名字,皆在其中,如任溶溶、葛翠琳、孙幼军、金波、任大星、张秋生、曹文轩、彭懿、黄蓓佳、刘先平、冰波、汤素兰、殷健灵……
其次,从这套书的书目来看,几乎每位作家都拿出了他们的代表作品、获奖作品,或是作家们自己偏爱和看重的个性作品,用“名篇荟萃”来形容,实不为过。如《小布头奇遇记》《怪老头儿》《妖湖传说》《会唱歌的画像》《甜橙树》《野妹子》《我要做好孩子》《窗下的树皮小屋》《小巴掌童话》《中国孩子的梦》《临时老爸》……
第三,这套书在编选上,另有一个别出心裁的做法是,以作家最优秀的代表作品为基准,不拘泥于篇幅的长短和体裁的异同。有的作家的长篇作品也只是节选其最精华的章节,而给另一些中短篇杰作留出容纳的篇幅。有的作家在不同体裁形式里都有自己优秀的作品,则予以兼顾,尽可能在一本书中呈现出这位作家完整的创作风采。这种编选方法,在编辑艺术上的“含金量”最高,也最能体现编辑和出版者的眼光和功力,当然,编辑投入的心思也最多。
在这里,我想就这个问题多说几句。我记得20世纪50年代出版过的一本《普希金作品选》(戈宝权译),就是这样编选的,长篇节选、中短篇、诗歌、散文和小说,都在其中。直至今天,这本书仍然是我阅读普希金的一个“宝典”般的选本。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在20世纪80年代也编辑出版过一套方形开本的儿童文学名家作品选本,有《叶圣陶作品选》《冰心作品选》《张天翼作品选》《柯岩作品选》《管桦作品选》《葛翠琳作品选》《孙幼军作品选》《袁鹰作品选》,等等,这些选本也是采用了这种长短不拘、体裁不一,只以作家的代表性作品为基准的编法。所以,这套书三十多年来也一直为我所珍爱。老一辈的编辑出版家其实早就为我们做出了很好的范本,可惜的是,今天愿意这么去效仿的编辑越来越少了。很多编辑是怎么省事怎么简单怎么来,以至于许多作家最终被“选来选去”的,浮在大家眼前的全是那么一两篇作品,好像这位作家就只写过这么一两篇作品似的。
儿童文学事业,无论是创作、编辑、出版、传播,都应该是纯净、精美、细致和仁爱的。这是天使和圣母般的事业。儿童文学是爱的文学,是真善关的文学。冰心老人生前曾告诫我们:从事儿童文学事业,必须拥有一颗“慈母的心”。由叶圣陶、冰心、陈伯吹那一代儿童文学先驱所创建和奠定的一些伟大和关好的儿童文学传统,正在一代代作家和出版家手中薪火相传。
“金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道路,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当我选择了人迹稀少的那一条,由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我曾经用弗罗斯特的这几句诗来形容自己的儿童文学之路。其实,儿童文学也并非一条人迹稀少的小路。世界上也没有渺小的体裁,而只有渺小的作家。借用一句伟人的话说:“我们的事业并不显赫一时,但是将会默默地、永恒发挥作用地存在下去。”
还是回到江南青青的楠竹林里。在春天的楠竹林里徜徉,我也想到了中国一代代儿童文学家们的美好情怀:他们和四季的风霜雨雪一起,和一簇簇散发着药香的野菊花一起,和那些临冬的苦荞一起,和一道道永远流淌不尽的山泉一起,在各自的山坡和深谷间,以群体的追求、探索和进取之心,向着生生不息的大自然和人世间,呈现着生命的欢乐、清新与美丽,呈现着对这份事业的忠诚、依恋和守护,不离不弃,无怨无悔。而透过早春三月楠竹林里的爆笋奇观,我还发现了一个来自泥土和自然的生命秘密:成熟的笋与竹,都将是金色的。
是为总序。
2014年早春时节,写于东湖畔
《新小巴掌童话》收入了张秋生的许多短小隽永而又充满盎然趣意的童话。好吃的帽子是什么样子?月亮翻跟头是什么样子?冰雪老人的秘密是什么?长辫子的鲫鱼是什么样子?大名鼎鼎的熊博士有哪些有趣的发明?长在树上的猫尾巴是什么样子?会说猫话的老鼠和会说老鼠话的猫是什么样子?会咬人的被子是什么样子?……想要知道答案吗?快来翻开这本书吧。
《新小巴掌童话》是张秋生继《小巴掌童话》之后的短篇童话作品集。其中的每一个故事都短小精悍,生动有趣,但富有哲思,童话中大多以各种可爱的动物作为主人公,表现了他们之间的友谊、互助,传达出浓厚的温情,同时里面包含着勇敢、善良、真诚、执着等可贵的精神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