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的女儿》是普希金最著名的代表作品之一。《上尉的女儿》以贵族军官格里涅夫与“上尉的女儿”玛丽亚的爱情故事为线索，反映了十八世纪震惊俄国的普加乔夫起义，是一部“爱情”加“历史”的著作。《上尉的女儿》被果戈理誉为“俄国最优秀的叙事作品”。

《上尉的女儿》是普希金最著名的代表作之一，《上尉的女儿》也是俄国文学史上第一部反映农民斗争的现实主义作品，被果戈理誉为“俄国最优秀的叙事作品”，在俄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占据着无可撼动的地位，被译成一百多种文字，至今畅销不衰，1903年被译介入中国，成为最早被翻译到中国的俄国文学作品。小说取材于18世纪的普加乔夫起义。贵族青年格里尼奥夫在一场暴风雪中偶遇普加乔夫，后来爱上了要塞司令的女儿。不久要塞被普加乔夫攻陷，普加乔夫因念旧情释放了格里尼奥夫，成全了他的婚姻。

第一章 近卫军中士

第二章 带路人

第三章 要塞

第四章 决斗

第五章 爱情

第六章 普加乔夫暴动

第七章 进攻

第八章 不速之客

第九章 别离

第十章 围攻

第十一章 叛乱的村庄

第十二章 孤女

第十三章 逮捕

第十四章 审判

别稿一

别稿二

别稿三

别稿四

别稿五

别稿六

我不耐烦地问车夫道：“你干吗不朝前走？”“怎么走呀？”他回答说，一边从赶车座位上爬下来。“不晓得往哪儿走呀：没有路，到处一团漆黑。”我开始责骂他。萨维里奇出来袒护他：“是你不肯听话呀，”他生气地说，“本来好回到马车店里，喝上一杯茶，一觉睡到大天亮，风雪也停了，好再往前走。急个啥呀？要是去娶新娘子倒也罢了！”萨维里奇是对的。毫无办法。大雪还在纷飞，篷车四周已经积起雪堆来。马儿站立着，耷拉着头，偶尔把身子抖几下。车夫在周围走动，没事可干，便把马套缰绳整一整。萨维里奇嘟嚷着；我朝四边望去，希望能看见一点儿哪怕是房屋或者道路的迹象，但是什么也分辨不清，只有昏昏沉沉飞卷而起的风雪……忽然我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哎，车夫！，’我喊起来，“你瞧：那儿黑黑的是个什么东西？”车夫仔细地观察着。“天知道，老爷，”他一边说，一边去坐在他的座位上，“车不像车，树不像树，可又像是在那儿动。大概，要么是狼，要么是个人。”

我叫把车子赶向那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它也马上就朝我们移动起来。两分钟后，我们走到一个人的跟前。“嗨，老大哥！”车夫向他喊叫说，“请问你知不知道，路在哪儿？”

“路就在这里，我就站在硬的路面上，”那个过路人回答说，“你问这干啥？”

“听着，庄稼人，”我对他说，“你熟悉这片地方吗？你肯不肯带我们找个过夜的去处？”

“这地方嘛，我是熟悉的，”过路人回答说，“感谢上帝，横里竖里乘车骑马走过好多回。可你瞧这是啥天气：一下子你就迷了路。顶好是停在这儿等着，没准儿暴风雪会停下来，天会睛的，那时候咱们靠星星能找到路。”

他的镇静给了我鼓励。我已经决定，听天由命吧，就在草原里过一夜。忽然，这位过路人动作麻利地坐上赶车的座位，并且对车夫说：“瞧，感谢上帝，不远处有人家；朝右转，赶上车子走。“干吗我要朝右走？”车夫不满意地问，“你在哪儿看见路啦？或许是，别人家的马，马套子也不是自己的，那就赶上不停蹄地跑吧。”我觉得车夫是对的。“说真的，”我说，“为什么你认为，离这儿不远处有人家呢？”“因为呀，风从那边刮过来，”过路人回答说，“我闻见啦，有烟味儿；就是说，靠近村子啦。”他的机灵劲儿和敏锐的感觉令我惊奇。我叫车夫开路。马儿在厚厚的积雪上沉重地迈步。篷车静静地移动着，时而撞上雪堆，时而陷入沟壑，一会儿倒向这边，一会儿倒向那边，好像一只船漂泊在狂风暴雨的大海上。萨维里奇叹着气，不时用肘尖顶一顶我的腰部。我放下挡门的席子，裹在大衣里打盹，风雪的歌吟和篷车前进时静静的摇晃使我昏昏入睡。

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我怎么也无法忘记，直到如今我还能在其中看见某种预言性的东西，每当我拿它和我生活中一些奇特情况相比较时，我便会这样想。读者会原谅我的，因为，或许他根据经验知道，尽管人竭尽全力地轻视偏见，但是人从生下来都是醉心于迷信的。

每当现实让位于想象，并在欲醒未睡时的朦胧幻影中与想象交融时，我便处于这种感觉与心灵的状态之中。我似乎觉得，暴风雪仍在肆虐，我仍然迷失于大雪覆盖的草原中……忽然我看见一扇门，我便走进了我家庄园的院落。我首先想到的是担心父亲会对我发脾气，因为我不得已又回到父母家里，是有意在违背他的命令。我惶惶不安地从篷车中一跃而下，我看见：母亲满面愁容地站在门廊上迎接我。“轻点儿，”她对我说，“你爸病得不行啦，正想跟你见一面。”我吓呆了，随她走进卧房。我看见，房间里灯光微弱；床边站着一些人，个个面带哀愁。我轻轻价走到床前；母亲掀起帐子说：“安德烈·彼得罗维奇，彼得鲁沙来啦：他知道你生了病，就回家啦；给他祝福吧。”我跪在地上，眼睛盯住病人看。怎么回事？……我看见不是我爸，而是一个长着黑胡子的庄稼汉躺在床上，开心地朝我望着。我惶惑不解地转身问母亲：“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父亲。我干吗要一个庄稼汉来祝福我？”“都一样呀，彼得鲁沙，”母亲回答我，“这是你的主婚人，结婚时候代替你父亲的；吻他的手吧，让他为你祝福……”我不同意。这时那个庄稼汉从床上跳下来，从背后抽出一把大斧子，朝四面八方乱砍。我想逃……又逃不掉；满屋子都是死尸；我撞在这些尸体上，滑倒在血泊里……那可怕的庄稼汉又好言好语召唤我，他说：“别害怕，过来接受我的祝福吧……”我满心恐惧和疑虑……而就在这时候我醒来了；马儿停住了；萨维里奇拽一拽我的手，说：“下车，少爷，到啦。”

“到哪儿啦？”我揉着眼睛问。

“到马车店啦。老天爷帮忙，一下子就撞在同栏上啦。下车，少爷，快去暖暖身子。”

我从篷车中下来。暴风雪仍在继续，虽然势头小了些；四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店主人在门口迎我们，用衣襟遮住灯笼，他把我带进正房，很狭小，可是相当干净；点着松明。墙上挂着一支步枪和一顶高高的哥萨克帽子。

店主人祖上是亚伊克河一带的哥萨克。看样子是个六十岁上下的农民，气力和精神都还好。萨维里奇跟着把食品箱拿进屋里，要了火，准备烧茶，我好像从没像这会儿一样想喝口茶。主人去张罗了。

“带路的人呢？”我问萨维里奇。

“在这儿呢，老爷。”一个声音从上边回答我。

我朝高板床架上望去，看见一堆黑胡子和两只闪闪发光的眼睛。“怎么，老兄，冻僵了吧？”“只穿件破上衣，还有不冻僵的！我本来有件皮袄的，不瞒你说，昨儿个押给酒馆儿掌柜了，那时候好像不大冷。”这时主人端进沸腾的茶炊来；我请我们的带路人喝一杯茶；庄稼汉从高板床架上爬下来。他的外表让我觉得很英俊。他大约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瘦的，两肩很宽。他的黑胡须显得有些斑白；一双活跃的大眼睛不停地在动。他的面孔上有一种相当快活而又带狡猾的表情。头发剪成圆顶形；穿一件破烂的粗呢上衣，一条鞑靼式的肥腿灯笼裤。我端一杯茶给他；他尝一口，皱皱眉头。“老爷啊，劳您驾，——叫他们拿杯酒来，茶不是我们哥萨克人喝的玩意儿。”我满心愿意实现他的愿望。主人从橱柜里拿出一只大酒瓶和一只酒杯，走向他，向他脸上望了望。“嗳嗨，”他说，“你又来我们这儿啦！上帝从哪儿把你弄来的？”我的带路人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用句民间的套话回答他：“飞进菜园子找个食儿，一嘴啄了个大麻籽儿；老奶奶朝它掷个小石子儿可没打中，呶，你们的人咋啦？”P12-15

这部文集里收入的文字，是我1978年到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工作以后直到2012年间所写出和翻译的东西中的一部分。按著作的性质分为翻译编、创作编、文论编和教学编。我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教师和作协会员，在过去几十年的工作中，写过和翻译过一些东西，但是限于我的水平，这些东西只能说对同行的朋友们和对学生们有一点参考价值，也绝非全部都有这样的价值。因此这次出版这个文集，我并没有把自己写过和译过的东西全都收进来。比如在我大学学习阶段和此前所撰所译的东西，我给许多朋友的书和文章写过的推荐文字、序文和评论等等，全都没有收入。译文部分也只取一部分世界名作，大量其他译文均未采择。可惜的是，有一些名作的译文丢失了，或一时查找不到，只好付之阙如。只希望这里印出的这些文字对于我的同行同志们、广大的读者朋友们和学生们能有一点用处。

在这里，我必须对养育我教导我，使我成人成材的我的父母、老师和许多学界前辈敬致谢忱，尤其是我在北京大学学习和工作时期的恩师和同事们以及学友们，他们给予我的培养和帮助，我没齿难忘。感谢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在出版文集这项工作上给予我的关怀、支持和帮助。我还要借此机会衷心感谢我的妻子吴妹娟女士，数十年来，我所做出的每一点成绩中，都有她的劳动和贡献。

敬请每一位读到这些文字的人士，给我以严格的批评指教！

智量

2013年春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