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第一次读到新概念作文时的激动么?还记得第一次跃跃欲试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时的紧张么?时光荏苒,我们已不再是少年,然而不曾改变的是对新概念作文的喜爱和当年那温暖的记忆。史上唯一一本“新概念”教父、北京大学曹文轩教授主编、总序、点评的经典新概念作文选本。历届新概念一等奖获奖者云集《文昙(4再见小时代)》!韩寒、杨哲、甘世佳、陈虹羽、金国栋、杨雨辰……选用了韩国顶级插画师的得意之作,直击心灵深处的悸动之美!
本书由北京大学曹文轩教授主编、作序、点评,选取了最新一届的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一等奖获奖作文。书中曹教授逐篇点评、详细指出获奖作文的优异之处,让读者在享受青春美文的同时,得到来自权威专家的点拨,从而能够既体验文字之美又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和鉴赏水平。书中配有大量精美插图,均以韩式手绘风格的时尚插画来契合新概念的青春文字。
《文昙(4再见小时代)》选取了历届的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的一等奖获奖者的美文佳作,并由北大曹文轩教授独家主编、作序、点评。曹文轩教授悉心为读者朋友点评每一位新概念一等奖获奖者的文章,详细指导写作技法和行文思路。权威的点拨、青春的文字、唯美的插画是本书最为突出的特点,相信《文昙(4再见小时代)》将受到广大青年读者尤其是中学生读者的热烈欢迎和追捧。
荒芜纪 文/李东宇 第九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获得者 【引子】
那天是我第一次去院报编辑办公室,天气预报里说冷空气南下,为此我特意在衬衫外面加了一件薄薄的外套,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我似乎看到来自北方的冷空气劈头盖脸地朝我压过来,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这座南方城市的冷空气并不冷,让我觉得冷的是办公室里面坐着的那个女生。一个月前她拒绝了我的搭讪,干脆而且不留情面。那时是10月,这座南方的城市热浪冲天,而我冷汗淋漓。是的,一个月前我曾经搭讪过这个女生。那时我很平静地走过去跟她说,你很像我小说里面的女主角。她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一眼,冷冷地丢来一句:
你这搭讪技术嫩了点。
我张口结舌,尴尬原形毕露。她丝毫没给我挽回面子的机会,迅速转身离去。
一个月后的今天,我跟她在院报编辑部办公室狭路相逢。彼此对视那一瞬间,空旷的校园冷风猎猎,空气迅速结冰,气氛冷到极点。一种尴尬伴随着一股敌意慢慢地在这个深秋升腾,然后彻底将我们包围。 【一】
一年前我来到这座南方的城市,就读于这所大学。
这是一座脏兮兮的城市,河水如墨水,空气如灰尘。这样一座城市,冬季不冷,春秋两季热得像夏季,而夏天热得像非洲。
我身边的同学,他们张口闭口就是拜金至上享乐至死。我不屑于与他们为伍,所以显得荒芜孤独特立独行。我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写手,所谓名不见经传就是即使你用百度谷歌也搜不出我什么信息。我虽然自认是一个写手,但我写的小说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小说中的人物游离于小说之外。
事实上我觉得这是我的生活写照,因为我的生活游离于大众生活之外。我大学生活在宿舍,饭堂,教室,图书馆这四个点上重复过了一年,单调无聊枯燥乏味而又无可奈何。这种生活一直维持到我遇见她,并且搭讪失败。
自此之后,我的大学生活开始改变,直至步入另外一个轨迹。 【二】
我从气氛冷得像雪柜一样的办公室出来后,除了尴尬之外,没有任何一点兴奋。我不觉得我们这是冤家聚头的缘分,因为我看到这个女生脸上写满厌恶。她语气冰冷,神态傲慢,一如一个月前对我的不屑一顾。
在老师的介绍中我了解到,这位一个月前拒绝我搭讪的女生叫蒙小奇,是院报第三版的编辑。而我被老师安排为报纸第四版编辑。一个月前我在学校默默无闻,一个月后我一步登天成了院级学生干部,并且手握文章杀生大权。这事似乎还得从搭讪蒙小奇那会说起。
蒙小奇是我搭讪的第三个女生。前两个搭讪的女生都以成功开始,后来发展不顺,以失败告终。搭讪蒙小奇的失败给了我很大的打击,我的信心似乎被人戳了一刀,而且很长一段时间一蹶不振。这期间我祸不单行,写的几个杂文通通遭到杂志退稿,编辑说杂文没市场,不好发。我忿忿不平,却又无计可施。一气之下我把这几个杂文砸到学院院报去,几天之后报纸赫然登出了我的文章。
这个月我的杂文频繁见报,后来院报编辑办公室一个老师过来找我让我过去当编辑。这个院报的老师在我还没弄清楚他是谁的情况下就劈头盖脑地表扬了我一通,说我文章写得犀利很有思想,并且鼓励我在院报上写一个专栏。我受宠若惊,但仍故扮深沉地说,我考虑下吧。
他见我还要考虑,于是进一步诱惑我说,院报第四版刚好缺一个编辑,你去补上吧,顺便写写你那个专栏。于是就这样我成了院报编辑,并且在办公室再次遇到蒙小奇。
如果你认为我跟蒙小奇就此会斗智斗勇拌嘴吵架之后成为一对欢喜冤家,那我想你是低俗的连续剧看多了。事实上我觉得人不能两次都踏进同一条河流,再说要稍微不留神,两次都在同一条阴沟里翻船,那说出去也笑死人。
所以我跟蒙小奇的关系一直保持冷淡,见面说哈喽,工作客客气气。 【三】
这座城市的冬天终于还是慢吞吞地到来了。按照北方同学的说法,这里的冬天跟他们北方的秋天差不多。男生只需要在短袖外面加一件薄薄的外套,而女生照旧穿着性感的短裙,只是短裙下面套了长长的黑丝袜,这样看上去似乎更加性感并且妖艳。事实这时我已经无暇关注哪个女生漂亮哪个女生性感这类肤浅的问题了,我开始关注的是自己在社团的地位以及前途。
蒙小奇对我的突然到来感到很意外,这种意外在经过种种猜测之后迅速变成一种敌意。她对我从来都不客气,并且处处以小人之见提防着我。蒙小奇似乎觉得我进来报社就是为了要报复她,于是排挤就像自然的冷空气一样迅速呼啸而来。
蒙小奇仗着自己资历老,在我面前飞扬跋扈指手画脚。她跟我说,你是新人,你得多努力,然后叫我把办公室卫生打扫一遍。她还说,你是新人,你得出去了解学生对我们报纸的看法,然后叫我出去派发报纸。面对蒙小奇的吆三喝四,我不卑不亢一一照办,并且每件事都尽量做到最好。我知道,蒙小奇让我在这里打杂无非就是想打压我让我受不了,自己卷铺盖走人。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些道理我都懂,所以我能忍。
在加入学院报社后我遇到了一拨学生记者,这拨人自称是文人,并且有着发不完的伪文人牢骚。他们抽烟喝酒样样精通,就是文章写得很一般。我刚加入这个社团就老让这拨人拉出去喝酒,在我三番两次被二锅头呛得掉眼泪,被啤酒撑得狼藉呕吐的时候,我逐渐跟这拨人混熟了。出去喝酒的时候,老有人喝醉了跟我说蒙小奇在老师面前说我这样那样的坏话。比如说我负责的版面不美观,编的稿错别字多,写的专栏没人看等等。
我本来也不在意,后来指导老师找我谈了几次工作问题,我才确信蒙小奇确实是在我背后搞鬼。勾心斗角像一条毒蛇慢慢爬进我生活,我竖起耳朵,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盯紧这条毒蛇。最毒妇人心。蒙小奇就是这条毒蛇,她咄咄逼人,似乎一定要对我赶尽杀绝。她认定了一山不容二虎,所以不是我死就是她亡。 【四】
寒流南下的时候,这座城市的冬天露出了它狰狞的一面。
我窝在温暖的被窝里分析自己在社团的情况,无论是工作资历、个人威信、人脉关系还是跟老师的交情,这些我统统都比不上蒙小奇。我知道如果现在公开跟蒙小奇叫板,哪到头来吃亏的只会是我。
我掀开薄薄的棉被冰冷地直躺着,冥想着几千年前一个叫勾践的越王,他那段卧薪尝胆的历史让我心底的冰冷逐渐沸腾。我知道,最关键的一战不在眼前,而是在下学期的社团领导换届选举上。我开始小心翼翼地行事,唯恐让蒙小奇抓到什么把柄。对于蒙小奇我毕恭毕敬言听计从,试图以此来麻痹她。我积极写歌功颂德的文章,以此来迎合奉承学校领导。我把抓破脑袋写出来的策划书交给指导老师,力图让他看到我的雄心壮志以及卓越的领导才能。我主动讨好社长,主动与各个部门的部长打好关系,主动与社团干事打成一片,并且尽量把这一切做得不动声色,做得理所当然。我身上的棱角就像校园深处那棵老树枯黄的叶子,冬风一吹,叶落满地。我看到满地的落叶,仿佛看到自己剥落了一层又一层的棱角。当我再次看到这棵老树的时候,它最后一片叶子正缓缓地在我眼前飘落,然后清洁工把它扫进垃圾桶。这棵光秃秃的老树在悲凉的冷风中显得如此落寞。
我想,人没了棱角不也如此吗?
P151-154
希望落地的麦子不死
文/曹文轩
新概念作文大赛已经举办了十多年,这十多年间,作为评委的我,接触到不少的新鲜文字,不少意气风发的面庞。作为年龄上的长者,看到晚辈们青春的才情,我感到欣慰和喜悦。
最初的时候,一些高校、几个人、一本杂志,聚合在一起,提出了“新概念”这样的口号。既然是一个口号,自然就会有意义不同的各种阐释。我所理解的“新概念”的理念是创新、自由和真实。我希望借由这个“新概念”来打破之前语文教育中惯常的写作和思维模式,鼓励孩子们自由思考,自由抒发,自由书写。现在,十几年过去,我不想在这里大张旗鼓地标榜新概念的历史意义,因为这必定是毋庸置疑的,并且意义和价值的所谓评定也不是我所能够承担的。
在这套丛书中,许多作者是我所知晓或者熟悉的,他们的文章获奖也有我投的一票,其中一些文章的获奖可能还与我的阐释有关。我也曾为一些年轻的作者们写过序,做过推荐,并且也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发展。现在,他们早已从最初的十七八岁的参赛少年长大成熟,通过打拼和努力,拥有了自己一片很开阔的天地,我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时代,不管他的历史有多悠久有多辉煌,总是需要新鲜血液的不断输注,才能保持其发展和进步。而我觉得,新概念所培养的这些选手和他们的文字,对于中国整个当代文坛来说,正是一股新鲜的血液。
这些年,我为这股新鲜的血液写过一些文字,说过一些赞赏的话,也许在有些人看来觉得不合适不恰当。但是,我从未隐讳或者夸大过自己的阅读感受,我确实因为那些灵动的文字而狂喜和激动过,所以,我并不后悔说过那些所谓“捧杀”的话。
中国一直以来的教育观都强调“长幼有序”,似乎年幼就等同于幼稚和不成熟。作为成人的我们,往往不屑或者不愿去正视那些幼者的思想,他们就必须要按照我们的思维方式而生活,这一切已经变得理所应当。所以,当这一批十七八岁的孩子们,带着他们那些凌厉、尖刻、反叛的文字出现在我们面前,年轻的脸庞上写满坚毅,眼神里却飘忽着一丝忧郁,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惊叹于那个我们所不熟悉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他们默默撕毁着一本又一本分量轻飘的书籍,奋力砸毁着一堵又一堵的围墙。他们点燃了火把,焚烧着成人所设定的一些规则和条例。他们围着火堆,不断扔进新的东西,火光映红了脸庞,通宵达旦。在那个世界里,他们是王。
在那个世界里,他们依然是孩子,只不过是一群憎恶家的孩子。家是牢笼,所以要逃离,无家可归倒有一种快意。可是,不管怎么逃离,千回百转,却宿命般的永远都是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惧怕爱,友情、爱情、亲情,这些对于流浪的心灵来讲,都是无法承受之重,所以他们逼迫着自己不停地掩饰,不停地回避,不停地舍弃,最终,蓦然回首,才发觉自己一直都在为找寻爱而兜兜转转。
在那个世界里,他们群情激奋,破坏一切,不疯魔不成活,可是,似乎,一阵风吹过,他们突然安静下来,坐在树荫下,淡淡地看着远方,他们熟悉泉水的声音,他们听得懂落叶的叹息,他们在意云朵的流逝。就这样,一直坐着,呼吸着那个世界晶莹剔透的空气,默默感悟着一眼千年的人生。那个色彩如此绚烂的世界,让我深深为之着迷,那是一个我不曾有过也永远无法再进入的世界。在整个人生的漫长历程中,那个世界的大门只是开放那么一段时间,而我早已错过。
我是—个深深眷恋文字的人,阅读对于我来说,首先是文字的品味。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文字是有情绪的,它可以分为不同的格、不同的等级、不同的气场。而一本书一篇文章的格调和气场由它最初的几行文字大概就可以决定。这些年,在审读这些新鲜的作品时,我最大的感触就是,现在年轻的作者们把握文字的能力着实让人惊叹。他们有着储备丰富的词汇库,并且能够那么娴熟地如同上阵点兵般地调动文字,游刃有余。
文字在他们笔下,变得灵动而有生气,像是长了翅膀,自由飞翔,变幻莫测。而文字的自由和洒脱,我想是和想象的思维分不开的。文字如若是翱翔的风筝,那么想象力就是那根牵引的线,只有这根线够长够结实,风筝才能远远地上扬。在写作训练中,对于想象思维的拓展和彰显,这不得不说是新概念的一大贡献。
我一直都说,现在的年轻写手们应该感激这个时代,是因为时代的民主和自由才使得思维得以自由驰骋,才会有无拘无束的文字,而这样的写作环境和心境是我们许多人在年轻时所不敢奢求的。
但是,任何事情都是有它的局限性的,时代是自由和开放的,可自由和开放也会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问题。 新概念借由时代,开创了新的风气,宣扬了文学的自由和平等,打通了传统写作训练堵塞的筋脉,使得很多新鲜血液可以顺畅地灌注到文坛,在语文教育范围内,这不啻于一场文学和思想意义上的变革。然而,十几年过去,这场变革逐步显露出一些弊端和局限。随着市场的介入,网络媒介的发展,随着选手们风生水起的事业,新概念逐渐成为一场含金量颇高的选秀,当然,这和新概念的本意无关。既是选秀,就有了参照的模板和范文,所以历届得主的文章变成了制胜宝典,变成了很多孩子写作时模仿的对象。于是,每一年的评选,我们都会看到越来越多样式雷同的作品,这些作品空有喧嚣炫目的文字,却没有实在的文章的精气神,我们会感叹,现在好的作品是越来越难寻了,现在的孩子已经忘记了写作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真实和自由,而这才是新概念所一直真正追求的东西。
所以,当出版方邀请我来评点这一套丛书时,我欣然应允,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有个愿望:我希望通过这套丛书,能够让喜爱文学,喜爱写作的孩子们拨开浮云,看到真正的阳光,能够从尘世的喧嚣中暂时脱离,目光纯粹地阅读这些曾经打动过我的文字,感受这些作者不羁的灵魂和真实的内心。
其实,我的这个愿望很简单,只是希望落地的麦子不死,希望新概念的精神永远不要失落。
2010年10月21日于橡树湾
新概念作文大赛已经成为文学界和语文教育界的一个著名品牌。
——铁凝
历届大奖得主的文章变成了高分作文制胜宝典。这些文章立意之巧绝,构思之新颖,文字之成熟,使我这个写小说的人都惊叹不已。我希望通过这套丛书,年轻的读者们能够拨开浮云,看到真正的阳光,目光纯粹地阅读这些曾经打动过我的文字。
——曹文轩
我们每个人都是有才华的,但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现,有可能要等二十年,等十五年,我觉得新概念加速了这个进展。它让大家看到我,去认同我。我觉得这是我的起点。
——郭敬明
当时有私心,听说这个大赛得奖后可以直接上大学,就参加了。没有想到自己连高三都没读到。当时,正在写《三重门》,因为得奖了,出版就很方便了。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自由,在干自己感兴趣的事。感谢新概念作文大赛。
——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