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曾草一函,并蔚泰厚会纹银壹千两票一纸交折万宏亮带去。明日复有折差(姓马)行,将京信交其携往,(吾所需折件亦可令分带。此间给伊纹银四两,因信多故也。)到时可令儿辈封固,即日分送为要。(回信择其要者先寄来。)迩维母亲大人福履增绥,吾弟近祉安吉为祷。此信到时,计已揭晓,未识儿辈有侥幸获中者否?伊等工夫浅薄,原不敢萌此奢望,但既已下场,为父兄者又未免作此妄想。至伊等自己须知功名得失自有一定。得,固不可稍露狂态;失,亦不可抑郁牢骚。若兄弟一中一否,尤宜帮同照料,切不可如秦越人相待也。此间离京较远,都中事非两月不能知,且必须家信中寄到京报,方可略悉近事。(不见京报令人闷极。)至提塘报则竞未见,不识有否,真意所不料也。
会试题名及闱墨必须寄一份来,家书中务祈详述时事,切勿简略为要。京师诸君子处信,(有家人卢筠所书者,字迹恶劣,或儿辈有暇,另书一过。)吾弟如能过目,再缄方妙。缘兄日来竞无暇细看,恐有错误及遗漏者。吾弟可令儿辈酌改重缮为嘱。(覃叔处此次不及作信,或吾弟起一稿,令儿辈书之送去尤妙。)此地边防,西边与黔省接壤之区,时时有苗教滋扰。现在会同黔阳、芷江、靖州,四处均甚吃紧。惟苗教各匪究未曾经大敌,故楚省有兵练扼守,时与接仗,尚不致阑入腹地。若东边之防,则目下虽觉无事,然与江西、广东连界者,几及千里,倘一旦入闽之贼,复思西窜,则东防在在可虞,非有重兵厚饷不能堵御。盖此股发逆皆百战之馀,且闻近来裹胁愈众,号称数十万。若官军太少,恐寡不敌众耳。第年来湖南饷糈日匮,每月协拨他省之饷共有十馀万金,而藩库进项无几,(时常空虚,仅有数千金之时。)时有入不敷出之患。若东防骤添兵勇数万,则筹饷甚不易易也。
本地绅士如黄南坡等(此君先已离局,闻近日有旨,不准管理局务,未知确否。)虽管理局务,然尚不致掣地方官之肘。(平素尚趋奉官长,专事交结,非真能凌上者。第诸君或自为所用耳。本地人有有求不遂者,却甚憾之。)大抵传闻之辞,亦有出于怨口者,故未免加意渲染耳。兄到此后身体甚好,饮食亦加增,(饭米尚好,惟多稗子。面则甚坏,黑而且粘,远远不如江南者,不可吃。)祈勿注念。京寓大小人口想均平安。兄时刻萦怀,有便时务须时时寄信,以慰悬望。(此间天时寒暖不准。二月杪可穿中毛,今则棉衣嫌热矣。)天气渐暖,诸惟珍重,专此布泐,即颂近佳,并问合宅大小均吉。兄同爵顿首。三月初九日。
此地臬司署坐西朝东,现在前任兆宝翁住正房。(闻上房尚宽展,有厢房各三间。)吾接印后即于是日(同宝翁商定)移入署内,占其(厅已欹邪)北首之会客厅及厅旁之签押房三小间,(有地板却甚潮)其馀家人所住之屋十馀间,却已敷用。至刑席二君,则在二堂南另有房屋也。吾目下即在签押房下榻,惟房屋稍窄,夏令恐热,且庭中有小池一弓,上有大柑数株,兼恐蚊虫必多耳。(庭心二丈馀宽,二丈深,而池有一丈宽,五尺进深,现却无水。池边有石十馀块。池南有一土坡,坡上有大柑五株,相去才一弓地耳。)然除此却无他处可住也。房屋均敝败不堪(一雨即床床屋漏无干处),墙壁黄土居多,时时坍坏。
此地本卑湿,兼之二月中少晴天,故更潮湿。近日天方晴朗,(衣服床帐均有水气,故皮衣须常捡点。)湿气稍退。然天时骤热,(近日较二月杪天气相去似有一季。)服棉衣尚流汗,远不如日下之寒暖适中。
P40-41
致父母函
1.道光三十年四月初四日(1850—5—15)
2.道光三十年五月二十五日(1850—7—4)
3.道光三十年七月十四日(1850—8—21)
4.道光三十年七月二十六日(1850一9—2)
5.咸丰六年四月二十四日(1856—5—27)
6.同治三年十月三十日(1864一ll一28)
7.同治四年三月二十日(1865—4一15)
8.同治六年二月初七日(1867—3—12)
9.同治六年九月二十六日(1867—10—23)
致翁同稣函
1.咸丰元年闰八月二十一日(1851—10一15)
2.咸丰元年九月初八日(1851—10—31)
3.同治三年十一月初七日(1864—12—7)
4.同治三年十一月二十九日(1864—12—27)
5.同治三年十二月初三日(1864—12—31)
6.同治三年十二月十一日(1865—1—8)
7.同治四年正月十七日(1865—2—12)
8.同治四年二月初八日(1865—3—5)
9.同治四年二月十一日(1865—3—8)
10.同治四年二月十三日(1865—3—10)
11.同治四年三月初六日(1865—4—1)
12.同治四年三月初九日(1865—4—4)
13.同治四年三月十九日(1865—4—14)
14.同治四年三月二十七日(1865—4—22)
15.同治四年四月初十日(1865—5—4)
16.同治四年四月二十日(1865—5—14)
17.同治四年四月二十五日(1865—5~19)
18.同治四年五月十三日(1865—6—6)
19.同治四年五月十六日(1865—6—9)
20.同治四年五月二十六日(1865—6—19)
21.同治四年闰五月十九日(1865—7—11)
22.同治四年闰五月二十七日(1865—7—19)
23.同治四年六月二十七日(1865—8一18)
24.同治四年七月二十四日(1865—9—13)
25.同治四年七月二十七日(1865—9—16)
26.同治四年八月二十六日(1865—10—15)
27.同治四年九月二十七日(1865一n一15)
28.同治四年十月二十七日(1865一12一14)
29.同治四年十一月初六日(1865—12~23)
30.同治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1866—1一12)
31.同治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1866一l一13)
32.同治四年十二月十九日(1866—2—3)
33.同治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1866—2—4)
34.同治五年正月初六日(1866—2—20)
35.同治五年二月初八日(1866—3—24)
36.同治五年二月初九日(1866—3—25)
37.同治五年二月二十六日(1866—4~11)
38.同治五年三月二十六日(1866—5—10)
39.同治五年四月二十三日(1866—6—5)
40.同治五年五月十五日(1866—6—27)
41.同治五年五月二十七日(1866—7—9)
42.同治五年六月二十七日(1866—8—7)
43.同治五年八月十八日(1866—9—26)
44.同治五年八月二十七日(1866—10—5)
45.同治五年九月二十九日(1866—11—6)
46.同治五年十月二十八日(1866—12—4)
47.同治五年十一月初九日(1866—12—15)
48.同治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1867—1—3)
49.同治五年十二月二十日(1867—1—25)
50.同治六年正月二十日(1867—2—24)
51.同治六年二月初五日(1867—3—10)
52.同治六年二月二十六日(1867—3—31)
53.同治六年三月二十五日(1867—4—29)
54.同治六年四月二十五日(1867—5—28)
55.同治六年五月二十七日(1867—6—28)
56.同治六年七月二十九日(1867—8—28)
57.同治六年八月二十五日(1867—9—22)
58.同治六年九月初一日(1867—9—28)
59.同治六年九月二十六日(1867—10—23)
60.同治六年十月二十八日(1867一11一23)
61.同治六年十一月初九日(1867—12—4)
62.同治六年十二月初八日(1868—1—2)
63.同治八年三月三十日(1869—5—11)
64.同治八年六月初六日(1869—7—14)
65.同治八年八月二十一日(1869—9—26)
66.同治八年九月二十三日(1869—10—27)
67.同治九年二月二十日(1870—3—21)
68.同治九年三月二十八日(1870—4—28)
69.同治九年七月二十四日(1870—8—20)
70.同治九年九月十八日(1870—10—12)
71.同治九年九月二十二日(1870—10—16)
72.同治九年闰十月初八日(1870—11—30)
73.同治九年十一月初五日(1870—12—26)
致翁曾翰函
1.同治四年三月初六日(1865—4—1)
2.同治四年三月初七日(1865—4—2)
3.同治四年三月十六日(1865—4一11)
4.同治四年四月二十六日(1865—5—20)
5.同治四年五月二十七日(1865—6—20)
6.同治四年闰五月二十日(1865—7—12)
7.同治四年闰五月二十七日(1865—7—19)
8.同治四年六月二十六日(1865—8—17)
9.同治四年六月下旬(1865—8)
10.同治四年七月二十五日(1865—9—14)
11.同治四年七月二十七日(1865—9—16)
12.同治四年八月二十一日(1865—10一10)
13.同治四年八月二十一日(1865—10—10)
14.同治四年八月二十六日(1865—10—15)
15.同治四年八月二十八日(1865—10一17)
16.同治四年八月二十八日(1865—10—17)
17.同治四年八月(1865—10)
18.同治四年八月下旬(1865—10)
19.同治四年九月(1865—10、11)
20.同治四年九月二十七日(1865—11—15)
21.同治四年十月初一日(1865—11—18)
22.同治四年十月(1865一11、12)
23.同治四年十月二十七日(1865—12—14)
24.同治四年十一月初六日(1865—12—23)
25.同治四年十一月初六日(1865—12—23)
26.同治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1865—12—23)
27.同治四年十二月十九日(1866—2—4)
28.同治五年正月十三日(1866—2—27)
29.同治五年正月十三日(1866—2—27)
30.同治五年正月十九日(1866—3—5)
31.同治五年正月二十一日(1866—3—7)
32.同治五年二月初六日(1866—3—22)
33.同治五年二月二十六日(1866—4—11)
34.同治五年三月十七日(1866—5—1)
35.同治五年三月二十七日(1866—5—11)
36.同治五年四月初五日(1866—5—18)
37.同治五年四月十七日(1866—5—30)
38.同治五年四月二十八日(1866—6—10)
39.同治五年五月十四日(1866—6—26)
40.同治五年五月(1866—6)
41.同治五年五月二十六日(1866—7—8)
42.同治五年五月二十七日(1866—7—9)
43.同治五年六月二十六日(1866—8—6)
44.同治五年七月二十七日(1866—9—5)
45.同治五年七月二十八日(1866—9—6)
46.同治五年八月初七日(1866—9—15)
47.同治五年八月二十日(1866—9—28)
48.同治五年八月二十六日(1866—10—4)
49.同治五年九月二十五日(1866—11~2)
50.同治五年九月二十七日(1866一11—4)
51.同治五年十月二十七日(1866—12—3)
52.同治五年十一月初三日(1866—12—9)
53.同治五年十一月初七日(1866—12一13)
54.同治五年十一月初八日(1866—12—14)
55.同治五年十一月初九日(1866—12—15)
56.同治五年十一月初十日(1866—12—16)
57.同治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1867—1—3)
58.同治五年十二月十九日(1867—1—24)
59.同治五年十二月十九日(1867—1—24)
60.同治六年正月二十日(1867—2—24)
61.同治六年二月初七日(1867—3—12)
62.同治六年二月二十七日(1867—4一1)
63.同治六年三月二十七日(1867—5—1)
64.同治六年四月二十四日(1867—5—27)
65.同治六年五月十八日(1867—6—19)
66.同治六年五月二十七日(1867—6—28)
67.同治六年六月二十五日(1867—7—26)
68.同治六年七月二十三日(1867—8—22)
69.同治六年七月二十九日(1867—8—28)
70.同治六年八月二十四日(1867—9—21)
71.同治六年八月三十日(1867—9—27)
72.同治六年十月初一日(1867—10一27)
73.同治六年十月二十六日(1867—11—21)
74.同治六年十月三十日(1867—11—25)
75.同治六年十一月初七日(1867—12—2)
76.同治六年十一月二十九日(1867—12—24)
77.同治六年十二月十五日(1868—1—9)
78.同治八年四月初二日(1869—5—13)
79.同治八年四月二十三日(1869—6—3)
80.同治八年五月十二日(1869—6—21)
81.同治八年五月十九日(1869~6—28)
82.同治八年六月六日(1869—7—14)
83.同治八年七月十六日(1869—8—23)
84.同治八年七月十七日(1869—8—24)
85.同治八年七月十八日(1869—8—25)
86.同治八年八月十一日(1869—9—16)
87.同治八年八月二十日(1869—9—25)
88.同治八年八月二十四日(1869—9—29)
89.同治八年九月初二日(1869—10一6)
90.同治八年九月十六日(1869—10—20)
91.同治八年九月二十二日(1869—10一26)
92.同治八年十月十七日(1869—1l一20)
93.同治八年十月十九日(1869—11—22)
94.同治八年十月二十五日(1869—11—28)
95.同治八年十一月初三日(1869—12—5)
96.同治八年十一月初四日(1869—12—6)
97.同治八年十一月十三日(1869—12—15)
98.同治八年十一月十五日(1869—12一17)
99.同治八年十二月初四日(1870一l一5)
100.同治八年十二月十六日(1870—1—17)
101.同治九年正月十一日(1870—2—10)
102.同治九年正月二十四日(1870—2—23)
103.同治九年正月二十八日(1870—2—27)
104.同治九年正月二十九日(1870—2—28)
105.同治九年二月二十四日(1870—3—25)
106.同治九年三月初二日(1870—4—2)
107.同治九年三月十三日(1870—4—13)
108.同治九年三月十四日(1870—4—14)
109.同治九年三月十八日(1870—4—18)
110.同治九年三月二十日(1870—4—20)
111.同治九年三月二十八日(1870—4—28)
112.同治九年四月二十一日(1870—5—21)
113.同治九年五月初十日(1870—6—8)
114.同治九年五月二十日(1870—6—18)
115.同治九年六月十一日(1870—7—9)
116.同治九年六月十四日(1870—7—12)
117.同治九年七月十六日(1870—8—12)
118.同治九年七月二十九日(1870—8—25)
119.同治九年八月十九日(1870—9—14)
120.同治九年八月二十二日(1870—9—17)
121.同治九年九月十六日(1870—10—10)
122.同治九年九月十七日(1870—10—11)
123.同治九年九月二十二日(1870—10—16)
124.同治九年九月二十九日(1870—10—23)
125.同治九年十月初六日(1870—10—29)
126.同治九年十月二十八日(1870—11—20)
127.同治九年闰十月初五日(1870—11—27)
128.同治九年闰十月十一日(1870—12—3)
129.同治九年闰十月二十六日(1870—12—18)
130.同治九年十一月初八日(1870—12—29)
131.同治九年十一月十四日(1871—1—4)
132.同治九年十一月二十一日(1871—1—11)
133.同治九年十一月二十八日(1871—1—18)
134.同治九年十二月初六日(1871一l一26)
135.同治九年十二月初十日(1871—1—30)
136.光绪二年十一月十七日(1877—1—1)
137.光绪三年二月二十三日(1877—4—6)
138.光绪三年三月二十日(1877—5—3)
139.光绪三年六月十六日(1877—7—26)
在世界所有的文明中,中华文明也许可说是“唯一从古代存留至今的文明”(罗素《中国问题》)。她绵延不绝、永葆生机的秘诀何在?袁行霈先生做过很好的总结:“和平、和谐、包容、开明、革新、开放,就是回顾中华文明史所得到的主要启示。凡是大体上处于这种状况的时候,文明就繁荣发展,而当与之背离的时候,文明就会减慢发展的速度甚至停滞不前。”(《中华文明的历史启示》,《北京大学学报》2007年第1期)
但我们也要清醒看到,数千年的中华文明带给我们的并不全是积极遗产,其长时段积累而成的生活方式与价值观具有强大的稳定性,使她在应对挑战时所做的必要革新与转变,相比他者往往显得迟缓和沉重。即使是面对佛教这种柔性的文化进入,也是历经数百年之久才使之彻底完成中国化,成为中华文明的一部分;更不用说遭逢“数千年来未有之变局”、“数千年未有之强敌”(李鸿章《筹议海防折》),“数千年未有之巨劫奇变”(陈寅恪《王观堂先生挽词序》)的中国近现代。晚清至今虽历一百六十余年,但是,足以应对当今世界全方位挑战的新型中华文明还没能最终形成,变动和融合仍在进行。1998年6月17日,美国三位前总统(布什、卡特、福特)和二十四位前国务卿、前财政部长、前国防部长、前国家安全顾问致信国会称:“中国注定要在21世纪中成为一个伟大的经济和政治强国。”(徐中约著《中国近代史》上册第六版英文版序,香港中文大学2002年版)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盲目乐观,认为中华文明已经转型成功,相反,中华文明今天面对的挑战更为复杂和严峻。新型的中华文明到底会怎样呈现,又怎样具体表现或作用于政治、经济、文化等层面,人们还在不断探索。这个问题,我们这一代恐怕无法给出答案。但我们坚信,在历史上曾经灿烂辉煌的中华文明必将凤凰浴火,涅檗重生。这既是数千年已经存在的中华文明发展史告诉我们的经验事实,也是所有为中国文化所化之人应有的信念和责任。
不过,对于近现代这一涉及当代中国合法性的重要历史阶段,我们了解得还过于粗线条。她所遗存下来的史料范围广阔,内容复杂,且有数量庞大且富有价值的稀见史料未被发掘和利用,这不仅会影响到我们对这段历史的全面了解和规律性认识,也会影响到今天中国新型文明和现代化建设对它的科学借鉴。有一则印度谚语如是说:“骑在树枝上锯树枝的时候,千万不要锯自己骑着的那一根。”那么,就让我们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与能力,为承载和养育我们的中华文明做一点有益的事情——这是我们编纂这套《中国近现代稀见史料丛刊》的初衷。
书名中的“近现代”,主要指1840 1949年这一时段,但上限并非以一标志性的事件一刀切割,可以适当向前延展,然与所指较为宽泛的包含整个清朝的“近代中国”、“晚期中华帝国”又有所区分。将近现代连为一体,并有意淡化起始的界限,是想表达一种历史的整体观。我们观看社会发展变革的波澜,当然要回看波澜如何生,风从何处来;也要看波澜如何扩散,或为涟漪,或为浪涛。个人的生活记录,与大历史相比,更多地显现出生活的连续。变局中的个体,经历的可能是渐变。《丛刊》期望通过整合多种稀见史料,以个体陈述的方式,从生活、文化、风习、人情等多个层面,重现具有连续性的近现代中国社会。
书名中的“稀见”,只是相对而言。因为随着时代与科技的进步,越来越多的珍本秘籍经影印或数字化方式处理后,真身虽仍“稀见”,化身却成为“可见”。但是,高昂的定价、难辨的字迹、未经标点的文本,仍使其处于专业研究的小众阅读状态。况且尚有大量未被影印或数字化的文献,或流传较少,或未被整合,也造成阅读和利用的不便。因此,《丛刊》侧重选择未被纳入电子数据库的文献,尤欢迎整理那些辨识困难、断句费力、裒合不易或是其他具有难度和挑战性的文献,也欢迎整理那些确有价值但被人们习见思维与眼光所遮蔽的文献,在我们看来,这些文献都可属于“稀见”。
书名中的“史料”,不局限于严格意义上的历史学范畴,举凡日记、书信、奏牍、笔记、诗文集、诗话、词话乃至序跋汇编等,只要是某方面能够反映时代政治、经济、文化特色以及人物生平、思想、性情的文献,都在考虑之列。我们的目的,是想以切实的工作,促进处于秘藏、边缘、零散等状态的史料转化为新型的文献,通过一辑、二辑、三辑……这样的累积性整理,自然地呈现出一种规模与气象,与其他已经整理出版的文献相互关联,形成一个丰茂的文献群,从而揭示在宏大的中国近现代叙事背后,还有很多未被打量过的局部、日常与细节;在主流周边或更远处,还有富于变化的细小溪流;甚至在主流中,还有漩涡,在边缘,还有静止之水。近现代中国是大变革、大痛苦的时代,身处变局中的个体接物处事的伸屈、所思所想的起落,藉纸墨得以留存,这是一个时代的个人记录。此中有文学、文化、生活;也时有动乱、战争、革命。我们整理史料,是提供一种俯首细看的方式,或者一种贴近近现代社会和文化的文本。当然,对这些个人印记明显的史料,也要客观地看待其价值,需要与其他史料联系和比照阅读,减少因个人视角、立场或叙述体裁带来的偏差。
知识皆有其价值和魅力,知识分子也应具有价值关怀和理想追求。清人舒位诗云“名士十年无赖贼”(《金谷园故址》),我们警惕袖手空谈,傲慢指点江山;鲁迅先生诗云“我以我血荐轩辕”(《自题小像》),我们愿意埋头苦干,逐步趋近理想。我们没有奢望这套《丛刊》产生宏大的效果,只是盼望所做的一切,能融合于前贤时彦所做的贡献之中,共同为中华文明的成功转型,适当“缩短和减轻分娩的痛苦”(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第一版序言)。
《丛刊》的编纂,得到了诸多前辈、时贤和出版社的大力扶植。袁行霈先生、傅璇琮先生、王水照先生题辞勖勉,周勋初先生来信鼓励,凤凰出版社姜小青总编辑赋予信任,刘跃进先生还慷慨同意将其列入“中华文学史史料学会”重大规划项目,学界其他友好也多有不同形式的帮助……这些,都增添了我们做好这套《丛刊》的信心。必须一提的是,《丛刊》原拟主编四人(张剑、张晖、徐雁平、彭国忠),每位主编负责一辑,周而复始,滚动发展,原计划由张晖负责第四辑,但他尚未正式投入工作即于2013年3月15日赍志而殁,令人抱恨终天,我们将以兢兢业业的工作表达对他的怀念。
《丛刊》的基本整理方式为简体横排和标点(鼓励必要的校释),以期更广泛地传播知识、更好地服务社会。希望我们的工作,得到更多朋友的理解和支持。
2013年4月15日
翁同爵、张剑、徐雁平、彭国忠编著的《翁同爵家书系年考/中国近现代稀见史料丛刊》是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中华文学史料学学会”重大规划项目,举凡日记、书信、奏牍、笔记、诗文集、诗话、词话乃至序跋汇编等,只要是某方面能够反映中国近现代政治、经济、文化特色以及人物生平、思想、性情的文献,都在收入之列。
翁同爵、张剑、徐雁平、彭国忠编著的《翁同爵家书系年考/中国近现代稀见史料丛刊》收录了晚清官员翁同爵的家书,按照“致父母函”、“致翁同龢函”、“致翁曾翰函”进行分类,并分别按照时间先后排列。并对年代等进行了撰考。本书对于研究常熟翁氏家族、晚清政治格局都有一定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