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儿流浪记(畅销升级版)》是19世纪法国多产作家埃克多·马洛的著作。他一生写过七十多部小说,其中,《苦儿流浪记》最为著名,几乎达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自问世后,被译成英、德、俄、日等多种文字,在世界范围内广为流传。
雷米是一个弃儿,从小由一个石匠的妻子抚养。他八岁那年,石匠受伤残废,失去了工作。石匠把他卖给一个流浪的卖艺人,从此他和卖艺人带了几只小动物到处流浪。后来,老艺人在一次卖艺中,不幸被警察扭送入监狱。出狱后,老艺人又不幸冻死。雷米被一个花匠救去。后来,花匠因一次天灾,花房全部损坏,还不起债,也被送进监狱。雷米只得又去流浪。他遇到许多困难,毫不灰心,最后找到了生身的母亲,也最终获得了自己的幸福。
埃克多·马洛(1830~1907),法国著名作家。他出生于法国西北部的一个律师家庭,为继承父亲事业,前往巴黎攻读法律,毕业后进入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虽然一切如父亲所愿,但较之于法律,文学创作才真正是马洛的志趣所在。后来他便毅然辞去律师事务所工作,进了法国《民族舆论报》工作,在此期间撰写了大量的文学评论,并于1859年创作完成他的首部小说《情人们》,一举获得成功。从此马洛便真正开始了他的写作生涯。
马洛是位多产作家,并以写情节剧小说(即以情节取胜的小说)载入法国近代文学史。他一生写就《爱情的牺牲品》《罗曼·卡尔布利奇遇记》《孤女寻亲记》《苦儿流浪记》等七十余部小说,其中《苦儿流浪记(畅销升级版)》写成于1878年,是最为家喻户晓的一部,曾被译成英、德、俄、日等多种文字。本书所反映的正是当时法国苦难的现实世界:农民家庭破产;工人们陷入恶劣的劳动环境中;无数儿童流离失所变成童工,并遭遇残酷的剥削……本书能清晰地让我们看到资本主义工业化灾难性的开始,这在法国19世纪文学中无疑具有代表意义,而且直到一百多年后的今天,《苦儿流浪记(畅销升级版)》还在世界各地不断地被重印出版,并被不断地搬上银幕。
我在夏凡侬长大,那是法国中部最贫穷的省份中一个最破败的村庄。这里穷山恶水,几乎没有什么优越资源,再勤恳的农民,也无法在这贫瘠土壤里种出什么好果实来。整个村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块耕地,其他地方长满了石楠树、金雀树,还有一片片的荆棘丛。高出地面的荒丘上虽然偶尔长出一些小树,但它们干枯的小树枝仿佛永远也长不大,歪歪扭扭的,年复一年地任凭风吹雨打。
当然啦,作为我的故乡,这个小村庄还有另外一番美好的景象。山坡脚下就是一条平川,这里长着青翠茂盛的大树,看上去心里总会快活一些,好像看到了希望。河岸边有小块的牧场,牧场上还有一些栗树和橡树,朝晖夕阴,常常能让人感到温暖。而我的童年呢,正是在这条小河边的一个房子里度过的。
无忧无虑的童年在我八岁那年改变了。那天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发现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我心爱的妈妈竟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对我来说,这一切简直没法相信。但事实上,她真是我的养母。
我养母有个丈夫,他是个泥水匠,长年在巴黎打工,我的记忆中,八岁之前他没回过家,我也从没见过他。只是偶尔,会有个工友给我的养母捎回来一些关于他的口信。
“巴伯兰大嫂,您丈夫在外面挺好的,身体好,工作也顺当。还给您捎了些钱,您点点。”巴伯兰妈妈每每听到这几句话,心里就十分高兴。她丈夫长年累月地在外打工,为的就是多赚一点儿钱,可以拿回来养家糊口,希望有一天不再外出而安度晚年。丈夫身体好好的,又能经常托人带钱回来,这就是巴伯兰妈妈最大的幸福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可怜的巴伯兰妈妈的幸福不久就终止了。
那是十一月的一个傍晚,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地出现在我家的篱笆门前。当时我正在劈柴,就没有搭理他。他问我,说这里是不是巴伯兰大嫂家。我说是的,他就进了屋子。这个人看上去很邋遢,也很劳累,浑身是泥,污烂不堪。他明显是走了一段漫长的泥泞道路。
巴伯兰妈妈听见我们的声音,急忙走了出来,正好在门槛上和这个陌生人打了个照面。
“我从巴黎给您带消息来了。”陌生人见到巴伯兰妈妈就说。还是这句老话,但这一次的口气跟以往的很不一样。“哦,我的主啊!不会是热罗姆出事了吧?”巴伯兰妈妈一下就仿佛听出了什么,合着双手叫了起来,她的声音中满是慌张。“嗯,是的。”陌生男人一点也不会撒谎,“不过,您可别吓坏了。他还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可能残废了,现在还在医院里。我跟他是一个病房的,顺路就把这个消息给您捎回来了。”陌生人顿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的天,又说:“哦,天快黑了,我还有三里路要赶呢!”
巴伯兰妈妈实在是太想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了,就百般劝说客人留下来,说天黑了路不好走,树林里有饿狼,让客人吃完饭住下,第二天再动身。客人就真的留了下来。他在壁炉旁坐下,一边吃晚饭,一边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原来,可怜的巴伯兰在工地上千活儿时,脚手架突然倒塌了,他的半个身子就被活生生地压在了下面。但有人说,这次事故是巴伯兰自己的过失,他不应该站在那个地方。于是,包工头就由此拒绝向巴伯兰支付任何抚恤金。
这位客人在壁炉边,把他的裤腿烘烤得硬邦邦的。他看起来内心很难过,反复慨叹着说:“可怜的巴伯兰,真是太倒霉了!”他叹了口气,接着说:“真倒霉。你看,脑子机灵一点儿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想办法弄到一笔赔款。可是您丈夫,却一分钱都得不到!”这位客人接着说:“我建议跟包工头打官司。”“打官司?那可是要花一大笔钱的啊!”巴伯兰妈妈几乎叫起来。“但官司要是打赢了呢……”
巴伯兰妈妈多么想去一趟巴黎啊!可是巴黎那么远,还要花那么多钱,又谈何容易呢?并且,她要是想动身,还得经过教堂神父的同意。于是第二天,巴伯兰妈妈就急着去教堂找这位神父了。结果呢?这位神父给巴伯兰所在医院的讲道神父写了一封信,几天后,回信了,说巴伯兰妈妈就不必去巴黎了,但是得给她丈夫寄一笔钱过去打官司。
自此后,就常常会有巴伯兰的来信,但都是催着要钱的,而且一封比一封急迫,还说如果家里没有钱,就把奶牛卖掉。
“卖奶牛”在外人看来也许没有什么。在科学家眼中,奶牛仅仅是一种反刍动物;在来乡下散步的人看来,奶牛、青草、露水,都只是过眼的风景;对城里的孩子来讲,奶牛就是提供奶制品的源头。可是对这里的农民来说,还有什么比奶牛更珍贵的东西呢?
一个农民家庭,即使遇上颗粒无收的年头,只要家里还有一头奶牛,他们就有了活命的稻草。牧草是大家的,奶牛吃进去的是不需要花钱花成本的牧草,挤出来的是香喷喷的奶。全家人到了晚上,只要能就着热乎乎的黄油吃晚饭,就会感到无比的幸福。卖奶牛?怎么能卖奶牛呢?
我们家的这头奶牛,它叫露赛特。在那个贫穷的地方,多亏了它,让我们的日子过得还不错。这头奶牛十分聪明,而且还富有灵性,我们常常抚摸它,跟它说话。它昵,仿佛也懂得我们的语言,常常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温顺地看着我们。唉,我们真的不知道有多喜欢它,它肯定也非常喜欢我们。
可是如今,我们为了满足巴伯兰的要求,居然要将它卖掉!这一天还是来了。一个牛贩子出现在我家的牛棚里,对可怜的露赛特东瞧瞧,西摸摸,不停地说他其实并不中意这头牛,说穷人家养的牛简直无法倒卖,还说它没有什么奶,用这种奶做的黄油质量又低。不过到最后,他还是买了露赛特。好像是出于好心,想帮巴伯兰妈妈一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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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照艺术与现实的一面镜子
《苦儿流浪记》是19世纪法国多产作家埃克多·马洛的著作。他一生写过七十多部小说,其中,《苦儿流浪记》最为著名,几乎达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自问世后,被译成英、德、俄、日等多种文字,在世界范围内广为流传。
“苦儿”名叫雷米,是一个弃儿,被一家农户收养。他生性善良天真,在慈母的呵护下过着贫穷而宁静的生活。雷米命运坎坷,八岁时,凶恶的养父将他卖给了品德高尚但身份神秘的流浪艺人维泰利斯。于是,他一路与动物为伍,靠卖艺杂耍谋生。后来,在维泰利斯遭冤入狱后,雷米邂逅了一位好心的贵妇人和她的儿子,过上了一段奢侈的游艇生活。维泰利斯出狱后,将雷米领走,一心想把他培养成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于是,他们又开始流浪……最终,雷米在好朋友的援助下找到自己的生母,原来她就是那位责妇人,故事以大团圆结束。
纵观整部作品,小说主体风格是以“情节剧”的面目出现的。故事推进中,充分体现了情节剧小说的传奇性和戏剧性,同时又超越了普通情节剧小说,以极其真实、细腻的场景、细节描写承继着现实主义文学的优良传统。从这个层面说,《苦儿流浪记》可谓是一面反映法国社会真实生活的镜子,一面神奇的镜子。换句话说,它既是一面多棱镜,又是一面哈哈镜。它映照出来的,既是法国社会的本来面目,同时也是斑驳陆离的世间百态的投影。
这种亦真亦幻的笔法,让作品无论是审美价值,还是主题内涵,都远远超出了一般的情节剧。这也是一百多年后的今天,它依然能够被不断重印出版,并多次被搬上银幕的根本原因所在。
李学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