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伟大的文学作家,当他在殚精竭虑、匠心独运地为人民创作文学作品的同时,总是没有忘记也要为儿童创作文学作品:英国的狄更斯、萨克雷、金斯莱、罗斯金、斯蒂文生、王尔德和吉卜林等;法国的大仲马、乔治·桑、都德和法朗士等;德国的歌德、霍夫曼、沃尔夫等;瑞典的法格洛孚;俄国的普希金、果戈里、马雅可夫斯基和卡达耶夫等,罗马尼亚的克里昂伽和萨多维亚努;捷克的聂姆曹娃;美国的霍桑、朗费罗和马克·吐温等……尽管列出了这样一连串不算少的名字,还是不免于沧海遗珠远远不止于此。至于专写儿童文学作品的作家,像贝洛尔、格林兄弟、卡洛尔、安徒生、小川未明、盖达尔和班特莱雅夫等等,那张名单当然会更长,却不在此列,因为这里有个前提,他们既是著名的大作家,却又在繁忙的创作工作中关心儿童的阅读,还腾出手来精心写作,很不精确地统计,已经有这么多不可忘却的光荣的名字了!《小木头人历险记》由阿·托尔斯泰编著。
阿·托尔斯泰虽然比大托尔斯泰出生晚了半个多世纪,可他也当仁不让,提起如椽大笔,一挥再挥,终于让世界儿童文学宝库增辉添彩,光芒四射:小说有《满不在乎》(一译:《小哥儿俩》)、《尼基塔的童年》、《加林的双曲线体》、《阿爱里塔》和《康爱齐星》(科学文艺作品,或科学幻想小说);童话《俄罗斯民间故事》和《金钥匙》(一译:《小木头人历险记》)。正是由于时代在前进,这一方面的成就,真的是后来居上了。
自从和会说话的蟋蟀打过交道,楼梯下的这间小房间变得一片寂寞。白天显得很长很长。布拉基诺闷得慌。
他闭上眼睛,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盛着炸鸡蛋的盘子。
他猛地睁开眼——炸鸡蛋和盘子都不见了。
他又闭上眼睛,又看见一盘掺了一半马林果酱的碎麦米粥。
他睁开眼——又什么也没有了。
这时候,布拉基诺才感到非常想吃东西。
他走近“壁炉”,把鼻子伸进“火焰”上面的“小锅”里,可是长鼻子竟把“小锅”戳破了,因为正如我们所知,那“壁炉”、“火焰”、“蒸汽”和“小锅”,都是贫穷的加尔洛画在一块老旧的粗麻布上的。
布拉基诺把鼻子拔出来,透过窟窿发现粗麻布背后的墙上好像有一扇小门,但是布满了蜘蛛网,什么也看不清。
布拉基诺搜遍了小房间,没有找到一小块面包,连猫啃过的骨头也不见一根。
咳,穷困的加尔洛真是一无所有,家里没有任何可充饥的东西!
忽然,他发现刨花篮子里有一个鸡蛋,连忙抓了出来,搁在窗台上,用鼻子“啪啪”地拍打蛋壳。
鸡蛋里传出一个细细的声音:
“谢谢,木头人!”
蛋壳破了,钻出一只长着一尾巴绒毛和一对快活眼睛的鸡雏儿。
“再见!鸡妈妈早就在院子里等我了。”
鸡雏儿跳出了窗户。真是可望而不可即呀。
“啊呀,啊呀,”布拉基诺嚷道,“我要吃!……”
白天终于过去了,小房间里暗蒙蒙的。
布拉基诺坐在画出来的火焰旁,饿着肚皮,继续闷头寻找吃的东西。
忽然,他看见楼梯板底下冒出一个肥胖的脑袋。一只灰褐色的动物伸着肮脏的爪子,东闻闻西闻闻地爬了出来。
它刚走近刨花篮子,就使劲地闻着,摸着,生气地把刨花弄得“沙啦沙啦”响。显然它在找那个被布拉基诺打破的鸡蛋。
终于,它从篮子里爬出来了,走向布拉基诺。它那四周长着长胡子的黑鼻子闻了闻这个木头人,木头人身上可没有什么诱惑的气味,于是拖着长长的细尾巴,从布拉基诺身旁走开了。
干吗不抓一下它的尾巴呢?布拉基诺想着便伸出手去。
这只灰褐色的动物就是凶恶的大老鼠苏沙拉。
它先是像影子似的吓了一跳,蹿到楼梯板底下时还在布拉基诺身上绊了一跤,但是伸头再仔细一看,这恶作剧的不过是个木偶,便回转身来,疯狂地扑上去,想一口咬断木偶的喉咙。
现在轮到布拉基诺害怕了,他放掉了冰凉的老鼠尾巴,跳到椅子上。苏沙拉随后追来。
他从椅子上跳到窗台上,苏沙拉也追到窗台上。
他从窗台上一纵,横跨整间房间,落到了桌子上。苏沙拉同样紧追不放,并且就在桌子上,一口咬住了布拉基诺的喉咙,嘴里衔着这个木偶跳到地上,把他拖向楼梯板底下。
“爸爸加尔洛!”布拉基诺尖叫着。
“我来了!”一个宏亮的声音答应道。
门“砰”地打开,加尔洛走了进来。他从脚上脱下木头鞋子,朝老鼠掷去。
苏沙拉丢下木偶,咬牙切齿地溜走了。
“这就是你调皮捣蛋的结果!”爸爸加尔洛把布拉基诺从地上扶起来,絮絮叨叨地责备道。他看了看木头孩子的身体是否完整,把他放上膝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蒜头,擦擦干净。
“喏,吃吧!”
布拉基诺咂着嘴巴,狼吞虎咽地吃掉了蒜头。他依偎在爸爸加尔洛硬得像鬃一般的面颊上。
“我要做个聪明的、稳重的孩子,爸爸加尔洛……会说话的蟋蟀叫我去上学。”
“谢天谢地,宝贝儿……”
“但是,爸爸加尔洛,我——身上光溜溜的,又是木头做的,到学校里同学们要笑我的。”
“哎,”加尔洛摸了摸象鬃一般硬的下巴说,“你说得对,宝贝儿!”
他点起了灯,拿了把小刀,裁了一小块颜色纸。粘了一件咖啡色的短上衣和一条大黄色的短裤,用旧皮靴筒的皮子做了一双皮鞋,用袜尖做了一顶椭圆形的带一小撮穗子的尖顶帽子。
他给布拉基诺——穿戴上:
“好好儿打扮吧!”
“爸爸加尔洛,”布拉基诺说,“我怎么能没有识字读本就去上学呢?”
爸爸加尔洛搔搔后脑勺,脱下身上唯一的旧上衣。走出了门。
他很快回来了,但是上衣没有了。他的手里拿着一本印着大字母和有趣图画的书。
“这是你的识字读本,好好儿学吧!”
“爸爸加尔洛,你的上衣呢?”
“我把上衣卖了……没关系,我能对付过去的……只要你活得好。”
布拉基诺的鼻子扎进了爸爸加尔洛两只温暖的手掌里。
“我一定好好儿学,等长大了,买一千件新上衣给你……”
布拉基诺在他生活的第一个晚上就变得不再淘气了,他决心像会说话的蟋蟀忠告的那样去做。P17-21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也就是说很久很久以前,我读了一本小书,书的题目叫《匹诺曹》,或者叫《木偶奇遇记》(意大利语里的“木偶”,用俄国话说,就叫“布拉基诺”)。
我常常把布拉基诺的历险故事讲给同学们听,讲给一群群男孩子和女孩子听。但是因为这本小书遗失了,所以每次讲的故事都不一样,我想出了好些书里根本就没有的“奇遇”。
现在,在这些事过去了许多年之后,我突然记起了自己的老朋友布拉基诺来。我打算把这位木头人的不平凡的经历介绍给你们,介绍给新一代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们。
阿·托尔斯泰
我们所熟知的儿童文学作家,如格林兄弟、安徒生、贝洛尔、班台来耶夫、盖达尔等,他们一生专注于儿童文学作品的创作,终其毕生精力为少年儿重们奉献了为数众多极其优秀的、适合孩子阅读的精品。如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等经典名著,经久不衰,为一代代儿童的成长提供了精神滋养。
我们也注意到,与此同时,历史上的那些文学巨匠们在为成人创作文学作品的时候,也关注着儿童的阅读,为少年儿童创作了数量不可小觑的经典著作。如列夫·托尔斯泰,他的代表作是《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复活》,在极负盛名的日子里,他还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写作了文学风味浓郁的儿童启蒙读物《傻子伊凡的故事》、《儿童故事》。他还在不同场合宣称这些著作比《安娜·卡列尼娜》还要好。再比如阿.托尔斯泰,他的代表作是《苦难的历程》、《彼得大帝》,但他的如椽大笔也写就了《小哥儿俩》、《尼基塔的童年》、《小木头人历险记》等儿童读物。还有《鲁滨逊叔叔》,是凡尔纳为儿童创作、并第一次把儿童作为文学人物放进故事中的小说,凡尔纳试图使《鲁滨逊叔叔》与于1816年在法国出版的威斯的《瑞士鲁滨逊》相媲美,甚至超过它。再如吉卜林的《儿童最爱的故事书》、乔治·桑的《祖母的故事》、迈克尔·杜瑞斯的《晨曦与星仔》等儿童读物。这些著作毫无疑问都受到外国少年儿童读者的青昧。还有狄更斯、罗斯金、歌德、普希金、果戈里、马克·吐温、斯蒂文生、王尔德、大仲马、都德、朗费罗、马雅可夫斯基、卡达耶夫、萨多维亚努、拉格洛孚等等,尽管罗列出这一长串的名字,还是不免于沧海遗珠,其实类似的作家远远不止于此。
这些大作家所创作的儿童文学作品,如颗颗珍珠散发着华丽光辉。虽然在国人的阅读书架上偶尔出现,也总是被纳入作者各自的文集中,这样一来,就与众多少年儿童读者失之交臂。现在我们将这些遗漏在成人世界中的儿童文学精品逐个挑选出来集结成册,希望能将先辈们呕心沥血创作的“小童书”的作用发挥到极致,也希望后代们从孩童时代起,就在大文豪们专为儿童创设的文学殿堂里得到教益。
历史上的那些文学大师们在为成人创作文学作品的时候,也为少年儿童创作了数量不可小觑的经典著作,这个系列能把这些作品聚集在一起很好。孩子们既能欣赏有趣的童话故事,又能在文学艺术的熏陶中获得愉悦的审美体验。
——顾明远(中国著名教育家,中国教育学会会长)
读他们写的书,就如同与一群伟大的灵魂对话。我们的孩子们,需要从这样的灵魂中学习、反思自己生活与成长的道路,需要从这样的作品中汲取前进的力量,需要从这样的文字里找到真正值得终身追求的东西。
——杨筱艳(著名儿童文学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