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编著的《2014中篇小说(21世纪年度小说选)》从本年度全国文学刊物发表的中篇小说中精选十余篇,总体上力求反映本年度中篇小说的最高水准。编选主旨:以作品质量为第一标准,同时兼顾题材、风格;独立编选,欢迎推荐,只看作品,不搞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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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2014中篇小说(21世纪年度小说选)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编选 |
出版社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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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编著的《2014中篇小说(21世纪年度小说选)》从本年度全国文学刊物发表的中篇小说中精选十余篇,总体上力求反映本年度中篇小说的最高水准。编选主旨:以作品质量为第一标准,同时兼顾题材、风格;独立编选,欢迎推荐,只看作品,不搞关系。 内容推荐 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部编著的《2014中篇小说(21世纪年度小说选)》编选范围为2014年全国各报刊上发表的中、短篇小说,入选篇目的排列以作品发表时间先后为序。《2014中篇小说(21世纪年度小说选)》多种多样的叙述手法,鲜明生动的人物形象,在反映悲喜人生、复杂人性的生动和深刻方面,呈现出优秀的品质和丰富而绚丽的艺术光彩。 目录 太阳宫 叶广芩 我们究竟谁对不起谁 文珍 所有路的尽头 弋舟 长寿碑 田耳 世间已无陈金芳 石一枫 良霞 李凤群 汤因比奏鸣曲 宁肯 深圳蓝 邓一光 从何说起呢 李洱 我的对手 钟求是 走失的卡诺 李清源 月光边境 罗伟章 试读章节 太阳宫 叶广苓 太阳宫是北京过去、现在都不太有名的地方。 有时候母亲会领我到太阳宫住两天。太阳宫是乡下,出东直门坐三轮车得走半天。 去太阳宫的季节多是夏末秋初,早晚天气渐渐转凉,各种瓜果开始下市,气候不冷也不热,是个敞开了玩儿、敞开了吃的季节。 我喜欢这样的季节。 太阳宫也是我和农村接触的初始,从这里我知道了什么是“乡下”,知道了什么是沤粪、浇地、除草、打尖,以致我“文革”期间到农村插队,望着异地的河沟水渠、黄狗白杨,才并不觉得生疏。 当年,我和母亲在胡同口雇三轮车,母亲得跟蹬车的讲半天价,因为人家不愿意去,嫌太阳宫偏远,回来拉空,挣不着钱。原本东直门有驴可雇,因打仗,驴主怕兵们拉差征用牲口,有去无还,都把驴处置了,这使得东城的焖驴肉、驴霜肠一类驴制品货源很充足,驴却不见了踪影。 出东直门是个大粪场,东城一片茅房的粪便都在这里集中晾晒,这里永远臭气熏天,永远苍蝇成群蚊子打蛋。但是这里的土地相当肥沃。过了粪场往北拐,路渐渐不好走,两边都是乱葬岗子,坟头起起伏伏,道路坑坑洼洼,有的棺木腐朽破烂,露出地面,里边的内容一览无余暴露在阳光下。逢到这种情况,我都要扭过脸使劲看,看那里头除了骷髅以外还有什么新奇。母亲不让我看,我偏看,母亲说我是“贼大胆”,不像闺女,像小子。蹬车的开始抱怨路坏,做后悔状,母亲就一大枚一大枚地慢慢往上加钱。对母亲来说,这都是计划内的,并没有超出预算。蹬车的说这样的地界以后他说什么也不来了,他回去大半会遇到“鬼打墙”,他的内弟晚上路过东直门坟地,转了一宿也没转出去,天亮一看,一地的脚印,全是他自己的,敢情净是原地转圈儿了。母亲说他回城里,太阳还老高,让他放心,有太阳什么鬼也不敢出来。我说我就是鬼,我就出来了,说着朝前头做了个斗鸡眼。蹬车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扑哧笑了。 太阳刚当头顶,我们就到太阳宫了。车夫在村口停住,再不往前蹬,说村里的路太烂,他心疼他的车。我们雇车的时候只说是到太阳宫,并没说到哪一家。我和母亲只好下了三轮,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往村里走。 我们去的那家姓曹,我管女主人叫二姨,管男主人叫二姨夫。我母亲没有姐妹。这个二姨用现在的话说是她在朝阳门外南营房做姑娘时的闺蜜,她们俩都是给作坊做补活的,各自凭着手艺养家糊口,是患难的姐妹。后来,二姨嫁了种菜的曹大大,我母亲嫁了教书的父亲,姐妹俩的环境由此而大相径庭。母亲是父亲的填房,成了教授夫人,二姨成了种地养羊的村妇。夫人与村妇在文化程度上都是文盲,不分彼此,不同的是我母亲会歪歪扭扭地写“陈美珍”三个字,那是她的大名,是我父亲教的,二姨到死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怎么写,逢有必要场合,她只有摁手印,那比一笔一画写名字方便多了。 二姨有个儿子,在太阳宫村生的,给取了名字叫“曹太阳”,二姨夫嫌这个名字太大、太满、太正式,顺了个小名叫“日头”。全村人都日头、日头地叫,叫得挺顺嘴,知道他大名“曹太阳”的反而没几个了。日头爱画画,我把他画的鸡冠花拿给我父亲看,父亲说,曹太阳长在太阳宫可惜了。 我说,太阳可不就得住在太阳宫里嘛! 父亲却说太阳住在东海,歇在一棵大树上,那棵树叫扶桑。 我说,落在树上的太阳会把大树烧死。 父亲说,歇下来的太阳是只三条腿的乌鸦。 我总是不能理解。 我们还没进村,曹家的大黄狗就从旁边的菜地里钻了出来,绕过母亲,照直奔我,立起身子把前腿搭在我的胸口上,要不是我个儿长得高,非被它扑倒了不可。我说,去! 黄狗摇着尾巴不去,我摸摸它的脑袋,它脑袋上顶着许多草籽。 到底是秋天了。 母亲说,一年了,黄狗还认识你。 我说当然,我跟它是姐儿俩,就跟您跟二姨似的。 母亲说,把自个儿降到了畜生档次,不嫌寒碜。 我说,王阿玛家的太太还管狗叫儿子呢,我这算什么! 黄狗在前头屁颠屁颠地跑,不时地回头看我们。我和母亲在后头跟着。母亲说,这狗通人性。 我说,跟我一样。 母亲说,黄狗怎知道咱们今天来呢? 我说,它会闻味儿。 黄狗回家报了信儿,曹家的人迎出来了。 我和母亲的到来让他们惊喜,也让他们措手不及,本来一家人正在葫芦架下吃饭,都丢下饭碗赶到了门口。二姨矮胖敦实,眼小嘴大,属于不好看的老娘儿们系列;二姨父身板直溜,眼大嘴小,应该划人英俊老爷们儿行列。他们说话的腔调带有滚动滑溜、一带而过的东城味儿,听着亲切自然,哪怕是初次见面,也让你有八百年前就认得的感觉。大人们没完没了地寒暄,我掺和不进去,就来到小饭桌前,探索桌上的午饭,我对吃向来比较钟情,从小到老不能更改。禀性使然。曹家的饭桌上是几碗豇豆、棒子稠粥,当间有一瓦盆爆腌老洋瓜,饭食简单、清素,是平时的吃食。日头笑眯眯地端来两个小板凳,又盛了两碗粥,添了两双筷子,摸出两个咸鸭蛋,算是待客了。看得出,我的到来他很高兴,嘴里一双小虎牙朝外龇着,用手把小板凳抹了一遍又一遍。这里所有的农户都种菜,有人早上专门来收菜,用挑子挑进城里去卖,城里人都知道,太阳宫是北京城有名的老菜乡。太阳宫鼎鼎有名的菜是韭菜和青韭,韭菜在春秋之际上市,一柞多长,紫根,叫“野鸡脖”。我知道造反的黄巢有首诗说,“冲天香阵透长安”,老黄说的是菊花,我爱拿这句代替“野鸡脖”,“冲天香阵透燕京”,在城里,一家吃“野鸡脖”,一条胡同都能闻见,味道那叫蹿!青韭是冬天过年出现的鲜货,产自太阳宫的暖棚,细嫩的青韭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黄绿黄绿的,包馄饨吃,那是冬天无可替代的一口儿。年根儿二姨夫进城办年货,顺便会给我们家捎去一小捆青韭,青韭是用二姨的棉坎肩包着进城的,怕冻了。我们家的青韭馄饨都尽着父母亲吃,孩子们只有尝尝的份儿,这东西太稀少太珍贵了。厨子老王说给我们吃,那是糟蹋。 瓦盆里的老洋瓜肯定是曹家自产,才从地里摘下来的。爆腌,是临吃之前抓把大粒儿海盐突击性地腌制,既有咸味也不损食物原本的鲜嫩,用现在时髦说法是“保留了食物原生态的状态”。当然,只有新鲜的菜蔬才能爆腌,蔫了的,走了水的,只能腌咸菜!盆里的老洋瓜夹杂着星点红辣椒和青蒜,颇引人食欲。我捏了一片仰着脑袋搁进嘴里,咔咔地脆,好吃!母亲远远地瞄了我一眼,我不怕,进了太阳宫,她的一切规矩都不管用了,在这里,我行我素,每个人都是王爷!看大人还没有往饭桌前坐的意思,我又捏了一片瓜,很夸张地嚼着。现在想,老洋瓜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在今天的菜市上已经绝迹,但在那个时代却是繁盛得要命,推车卖菜的,车上都有一筐老洋瓜,老洋瓜比西葫芦细,比黄瓜粗,白皮白瓤,皮厚籽硬,没有任何味道,最大特点是便宜好存放,老百姓拿它当主打菜。那个时候,北京胡同的孩子,把老洋瓜基本都吃伤了,夏天,顿顿是老洋瓜,没别的菜。话说回来,现在的孩子,哪个又见过老洋瓜呢,那些下里巴人的老洋瓜都跑哪儿去了?想念老洋瓜! P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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