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土》的故事穿梭在有关历史真实与艺术虚构之间，是一螳历史碎片在作者想象空间里的重新拼合。我们不难看出：作者出于一种社会责任，塑造了一群与侵略者作顽强斗争的鲜活群体，反映的是一种民族精神。这留给读者深长的记忆和悠远的思考，激发人们热爱祖国，奋发向上的精神。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出生在广东客家地区的大娇、小娇(晓乔)、五妹(五攻)被迫害而流落他乡，她们颠沛流离，各自尝尽了人间苦难并参与了抗日救亡活动，在战争中她们忘我地付出，既升华了人生又得到了自我救赎。

这是一部深情描绘客家女人质朴正直优秀品质的小说；这也是一部表现独特的客家文化与民俗特色的小说；这更是一篇交织着家仇国恨，掺杂着亲情、友情、爱情的人生故事。

序

引子

第一章 村庄儿女 冤仇苦恨

  1.生儿卖女

  2.细皮嫩肉

  3.互相照应

  4.连环施计

  5.苦泪独吞

  6.寻夫算账

  7.雨夜逃奔

第二章 莲花山区 分离相聚

  8.一朝别离

  9.下山遭遇

  10.庵中秘密

  11.母子相认

  12.人小志大

  13.首战告捷

  14.违反纪律

第三章 挽水河边 大敌为重

  15.挽水河边

  16.遇见仇人

  17.对上暗号

  18.真的是你

  19.挖个坑吧

  20.南岸北岸

  21.故人相见

  22.寻枪缴枪

  23.阻击敌艇

第四章 村落无语 仇恨满胸

  24.少男少女

  25.你是谁呀

  26.鬼子进村

  27.逃难回来

  28.炸四方楼

  29.清晨悲愤

  30.路遇猎人

第五章 山上林中 抗击日寇

  31.山谷歌声

  32.宣传抗日

  33.雨夜遭战

  34.女交通员

  35.夜晚突围

  36.战友情深

  37.群众之中

  38.美丽山村

  39.离别乡亲

第六章 黎明前夜 英勇壮烈

  40.教书先生

  41.保护战友

  42.逃出魔掌

  43.救护友人

  44.英勇壮烈

  45.汊河劫难

  46.孩童眼泪

  47.热血青年

  48.打打打！

  49.姐妹情深

第七章 庆祝胜利 征途路远

  50.欢庆胜利

  51.命归黄泉

  52.探亲归来

  53.鸡鸣山区

  54.喜日子里

  55.征途路远

后记

天蒙蒙亮，小娇就起床了。小娇的公、婆早几年过世了。她嫁到张家后，就由住对面山坡脚下的四叔姆做大，教她如何料理家务，打理田地。小娇煮饭、洗衣忙完了，丈夫和大婆才跨出房间。小娇侍候丈夫和大婆吃早饭，自己端了碗在旁边吃。她大着胆看大婆，她坐着像一座砻，胖墩墩的，鬈发、赤脸、横肉、突眼，样子不善，吓得小娇不敢抬头。丈夫不停地给她夹菜，一味讨好。小娇心里一阵难过悲哀。

第二个晚上，张千进没有来陪小娇。小娇从伤心到平淡漠然，她记住了母亲的一句话：你是嫁过去看房子的。这是自己的命，她认了。就三个人住的屋倒也安静。小娇起早摸黑干活，丈夫不敢多和她说话，其实也没有多少话好说。番婆没怎么为难小娇。小娇心里清楚，她是只要丈夫，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女人。有闲，小娇就呆呆地望着屋后的远山，那里终年云雾缭绕，神秘莫测。小娇听外婆说，那里也住有人家。“那里好不好？”小娇问。外婆说：“我想比我们这边好。”所以小娇就一直向往，她不知那里究竟怎么好，只是内心编织着一个个美丽的梦想，常吟：

脚踏山凹来唱歌，

只因肚里忧郁多，

唱条山歌当米煮

唱条山歌解愁肠。

正是夏收夏种的时节。小娇田头地尾、灶头锅尾忙得团团转，人也瘦了一圈。

一天，张千进突然说要回马来西亚了。

四叔姆就问：“有没有种下唐种？”说得张千进脸颊红了。把四叔姆拉到一旁说：“实不相瞒，叔姆，我……我还未跟小娇在一起呢。”

“啊！怎么回事？”四叔姆瞪大了眼。

“番婆一刻不离身边，夜夜要我……我……我走不开。”小娇丈夫一脸可怜相。

“真没用的男人。”四叔姆心里大骂。

亲戚和族中人都私下里说小娇丈夫胆小如鼠算不得男人。

“不行，要走都要和小娇睡了才走。”四叔姆认为小娇是她领进大门的，有责任对她负责。自己是女人，女人的心她最清楚了解。人一走，谁知他猴年马月才回唐山。夫妻几时才能聚，四叔姆愤然。

“那……那怎么办？番婆看紧我。”

四叔姆说：“我自有主意。”她把主意跟族人说了，大家都说此计不错。

第二天，众人拥簇着张千进和番婆去赶集。有人事先把小娇藏在墟上的馆子里了。

圩坪上的大榕树下正好有耍猴戏的，围了一圈圈人。番婆最爱看猴戏了，她拉着丈夫往人群里钻。随着急促的锣声，小猴不停地跳跃、翻腾、扑打……看得番婆“哈哈”大笑。趁番婆全神贯注看猴戏时，有人把张千进带走了。

看完猴戏，番婆回头才知丈夫不见了，她急得用胖乎乎的手拨开人群，满圩坪乱窜，“叽里呱啦”大叫。人们好奇、议论，给她拨疼肩膀的怒骂，踏翻菜篮的喊打。但那番婆全然不顾，只是挺胸伸颈四处张望寻找。

早有人报信，张千进从馆子里溜了出来。四叔姆一行女人到馆子里去带回小娇。天啊！小娇躺在床上不会动弹，满床是血。四叔姆大叫：“天杀的，张千进外表斯文胆怯，骨子里原来鲁莽粗野。”

第二天，张千进和番婆回马来西亚了。P8-9

记得十多年前初夏，我从喧闹的省城回到家乡梅州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陈瑞春送来还透着油墨香的小说、散文合集《四季之恋》。作品略显稚拙，但她对文学艺术的悟性和潜质是很不错的。同时，她的诚恳、聪慧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几年后，她出版了长篇小说《山村这片天》，这已见她的创作功力日趋成熟。目前，她的第二长篇《花土》将付梓出版。这是令人欢欣鼓舞的事情。创作长篇小说，就像构筑一座高楼大厦、开挖一条河渠、填平一座山头，艰难可想而知。陈瑞春以公务员身份，忙里偷闲，她的执着、勤奋令人十分钦佩！

《花土》可以看出陈瑞春有着比较鲜明的艺术追求。作品想象力丰富，技巧娴熟。作者写张家锋为了吞占小娇的家产设计陷害，毒计环环相扣。先是计陷小娇不轨；后以过继孙子给赞成居为由；此计不成，又设神不知鬼不觉的阴谋，让五妹吃泡了毒药的黄豆；最后，手段更辣……这种“层层推进”的写法引起读者的探究和兴趣，从而激起共鸣和同情。大娇她们被迫逃离家乡。8年后，小娇碰到了仇人，她恨得咬牙切齿，但又强忍怒火。这种“迂回推进”的手法合乎逻辑。小说是以大娇、小娇和五妹的故事为主线，又有张家锋及其家人、师太等故事为副线。主副线交织，可以说纵横交错。但作者舒张有力，叙述有序，娓娓道来，而结局又令人意外。作品还悬念迭起，伏笔铺设得当。师太平时走路缓慢得担心踩死蚂蚁，攀岩时竟灵巧得像猴子。为什么呢？师太喜欢种菊，有菊的地方使人想起她，但她在哪里呢？还有，师太在莲花山救治了“他”，大娇又护送“他”上山。这里给人留下悬念。最后“他”是田斌，是张文，也是张家锋的二儿子。他逃婚离开家乡二三十年。小说最后揭开谜底。让人感叹扼腕。

《花土》在人物塑造着意抒写大娇这个主人公的善良、正直、道义。她对邪恶势力的唾弃、对朋友的真诚、对侵略者的仇恨，以及对正义的伸张。但她是女人，是山区人，她的本性是质朴善良。当写到游击队要开庆功会时，发现立了功的母子不见了。小娇是第二主人公。生活的磨难、战争的摧残，她变了。作者笔下的小娇是一个柔中带刚、深明大义的女人。还有五妹。她在两位母亲和师太的呵护下，渐渐成长。她目睹侵略者的刺刀刺向自己父亲，自己差点落入日军手里。从此，她加入了抗击侵略者的行列，开始了新的人生历程。作者塑造了一个天真活泼，敢爱敢恨的青年女子形象。小说中，赵洁也是一个较为重要的角色，她逆来顺受，对爱情婚姻痴迷以及对家庭任劳任怨。神秘的师太为正义的战争出力、救治伤员。书中几个女人在抗击侵略者那场战争中的表现以及她们的人生故事包括婚姻爱情，曲折离奇。当我们掩卷时，仿佛看到在南粤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盛开着烂漫的山花。这也许是作者为什么取名《花土》的原因吧！

《花土》构思奇特，情节感人。小说中，作者写唐标寻枪、小娇缴枪、小六藏枪，游击队擦枪使枪等着墨较多。要化解冤仇，作者巧用张龄代祖辈还债的做法。“爷造孽孙尽力还……对主人房屋，做到每日清扫、抹洗……”还有，作者写鬼子雨夜执行任务以为宣传抗日的红标语是人血等。这些构思大胆奇特，让人回味无穷。人物形象描写也恰到好处。“细皮嫩肉”几个字就把小娇的特征勾画了。“大娇头戴宽边凉帽，脚穿人字草鞋，穿着打满补丁的衣裳，左手挎布包，右手拄棍子。”当年一个活生生的交通员形象跃然纸上。还有五妹的眼睛、唐伯身弱志坚的形象等，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小说还渗透着浓郁清纯的客家文化氛围。书中有近十首客家山歌，运用恰到好处，把故事情节烘托得巧妙精彩。

小说的故事，发生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叙述几个女主人公被迫害而流落他乡。她们颠沛流离，各自尝尽了人间苦难和参与了抗日救亡。六十年前的苦难岁月，被作者穿越时空放进想象的空间，经过一番呕心沥血的创造性虚构，并用生动、娴熟的文字进行创作。《花土》的故事穿梭在有关历史真实与艺术虚构之间，是一些历史碎片在作者想象空间里的重新拼合。我们不难看出：作者出于一种社会责任，塑造了一群与侵略者作顽强斗争的鲜活群体，反映的是一种民族精神。这留给读者深长的记忆和悠远的思考，激发人们热爱祖国，奋发向上的精神。

据我所知，在作家群中，特别广东作家群中，以客家妇女为题材书写长篇的作家，在我视线中似乎只有陈瑞春一人。我个人认为，作品的层次并不最重要，就陈瑞春的胆识和毅力，就令我叹服不已。

在我的文学辞典中，母亲是神，是宇宙，是空气，是太阳而不是月亮。能孕育生命的当然是太阳，难道月亮能担纲此任吗？客家妇女则是众神之首。敢写客家妇女，敢写众神之首的作家，肯定是顶礼膜拜的信徒，肯定有大智慧，更重要的是她有百折不挠的精神。客家妇女有生以来就那么圣洁，那么卑贱。她负荷着儿女、家庭、农事、庄稼、丈夫的事业和儿女的学业。出工时顶着星星，收工时顶着月亮。回到家里又是灶台流觚，喂猪养牛。吃饭的时候，怀里还倚着孩子。而爱人、丈夫，却隔着千山万水，茫茫大海。在士多店里站柜台，在锡矿矿井里探矿，在拂晓的橡胶林里割橡胶。爱情只在梦里，一睁眼，又是鸡鸣狗吠，又得顶着星星上山砍柴，下田种地，周而复始，直至那一天，一个提着箱子的白发老头在村口被孩子们包围，喝令孩子们散开让路的壮年汉子是自己的儿子，吵吵嚷嚷的一群孩子中也有刚上小学的孙儿，而头发和胡子都花白了的，却是和自己新婚时那样英俊而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若是碰上国家有灾，民族有难，客家妇女，也会拿起刀扛上枪顿时变成战士、指挥员，成了全副武装的巾帼英雄。把敌人伸进来的狗头砍下，义勇无双，个个都是中国古代的穆桂英、花木兰。这就是客家妇女。神圣也好，卑贱也好，勤劳也罢，亲情也罢，奋勇杀敌也罢。一切都剩下符号——她就是负荷着生命在人间忙碌一辈的圣母，也是养育我们成长的母亲。陈瑞春下功夫的，就是这群无名的巾帼豪杰，这将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兴奋和难言的苍凉感。

愿广东作家队伍中，有更多人为客家妇女塑像，如陈瑞春那样才华横溢、百折不挠地大写伟大、崇高的客家妇女。

程贤章：广东作家系列高评委、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客坐教授、广西师范大学客座教授、嘉应学院客座教授、广东文虫馆馆员。

2005年，举国上下纪念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战争给中华大地造成巨大的祸害，留给广大民众永久的伤痛。它带走了许多，也留下许多。这正是历史的不幸与幸。抗日战争所取得的胜利，是以我们国家任何时期(包括改革开放三十周年)所取得的胜利紧紧相连的。穿越历史，我们应铭记奋起、和平和与时偕新！我开始有了对创作抗日战争题材小说的想法。但要实现这一计划，谈何容易呢？那时，  《南方日报》连载张黎明作家所著抗日岁月纪实文章，我被南粤大地人民不畏强暴的拼搏精神、舍身救国的奉献精神、统一抗战的团结精神所感动。在抗日战争中——妇女们看护伤员、传递情报、运送粮食、担茶做饭，甚至冲锋陷阵。面对强大的敌人，她们勇敢坚强，不屈不挠！我被她们的事迹深深感动、震撼了！这更坚定了我创作的信心和力量。但，时代离我们太遥远了，自己的知识、能力、阅历和时间等都不具备。正当自己“举步维艰”的时候，得到一些前辈、专家、学者、领导的关心鼓励。为使小说尽可能充实、可信，我主要参阅了《南粤之剑》《广东抗日战争纪事》《对和平与人道的肆虐》《东纵的抗日岁月》《中共闽粤赣边区史》《梅州纪念抗战文集》《凤凰山革命根据地史料汇编》等。

2007年，我完成了《花土》初稿，并作一次二次修改、补正。现在《花土》将出版发行了。在此，对给予我关心支持和鼓励帮助的单位和个人表示衷心感谢！

感谢老前辈原省文化厅厅长唐瑜先生！

感谢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以及东莞、潮州、汕头和梅州剑英图书馆的负责人和有关研究馆馆员！

感谢以上书目的作者！

感谢花城出版社！

感谢省作协廖红球主席题写了小说书名！

感谢著名作家程贤章先生为本书作序！

我原想将人物、事件、场景等叙述得更加丰满、感人，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常有游刃艰难之感。虽极尽努力，相信仍有谬误，热忱欢迎一切批评与指正。

陈瑞春

2008年秋于羊城

据我所知，在作家群中，特别广东作家群，以客家妇女为题材书写长篇的作家，在我视线中似乎只有陈瑞春一人。我个人认为，作品的层次并不最重要，就陈瑞春的胆识和毅力，就令我叹服不已。

——程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