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罗曼诺家族的九具遗骸是如何被找到并得出DNA鉴定的?
人类都是完全彻底的混血,每个欧洲人的DNA都可以追索到七个女人身上。
本书全彩印制,用通俗的语言,通过七位女性NDA的故事,解析人类DNA的起源与发展。
每个人都对自己的先祖具有浓厚的好奇,这本书告诉读者,每个欧洲人的先祖都来自于七位女人。
探索人类起源、发掘NDA深源的入门之作。集科学精确与通俗易懂以及机智诙谐于一体。
全书配图百余幅,从图表到故事以及研究实例,全彩展示DNA之神奇。
人类起源在哪里?我们是直立人的后代还是智人的后代?在布莱恩·赛克斯编著的《夏娃的七个女儿——揭秘我们的遗传学先祖》这本书里,出现了具有不可思议的神秘感召力的七位女人——她们是我们所有人的先祖,每个人的NDA都可以追索到这七位夏娃的女儿身上。通过描述遗传学揭示世界历史,通过七位千真万确真实存在的七位远古女人的故事,来告诉读者,通过神奇的DNA,可以推算出我们的远古祖先,从而揭示人类的进化史。
人类起源在哪里?我们是直立人的后代还是智人的后代?种族存在吗?
我们每一个人的每一个细胞里,都携带着来自先祖的信息,它们在我们DNA里。这种代代相传的遗传物质不仅记录着我们每个人的历史,还记录着整个人类物种的历史。我们先祖的身体携带着这些DNA,逐字逐句,手把手地传给我们……每一条信息都记录着旅程,都可以追踪到当时的时间和空间……每一个旅程都是一条长线,起源于先祖母系……在遗传技术最新进展的支持下,这部历史现在开始展现在我们面前。虽然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这些跨越数万年,跨越数万千米的旅程的所有细节……
布莱恩·赛克斯编著的《夏娃的七个女儿——揭秘我们的遗传学先祖》讲述的通过线粒体DNA追寻人类起源、从而揭秘人类起源这一谜团的故事。基因传递的明确信息非常容易解读:人类都是完全彻底的混血,同时,我们也都彼此关联。每一个基因都有各自的旅程,这些不同的旅程都可以上溯到我们的共同先祖。这是我们继承的一笔非凡遗产,来自我们之前那些曾经活着的人们……我们的基因不是在我们出生的时候出现的,它们承载给我们的,是数以千计的世代,数以百万的人群的传承。
《夏娃的七个女儿——揭秘我们的遗传学先祖》是一部线粒体DNA呈现给我们的人类进化史和欧洲史前史。
第二十章 卡特琳
威尼斯的圣马可广场(Piazza San Marco)又被淹了。海水的高度超过了石制闸门,海水正在不断地涌进来……警务总监有气无力地下令把大堆木制挡板赶快运送和摆放到圣马可广场上,但是,任何东西—包括海水—都无法阻挡涌向大教堂和总督宫(Doge’s Palace)的汹涌的旅游人潮。
威尼斯,正在渐渐沉入海洋。
1.5万年前,卡特琳生活在威尼斯一带的时候,海洋在100英里以外。
亚得里亚海是一片很浅的海域,在最后一次冰川期,世界海平面下降的时候,亚得里亚海的面积缩小到仅为现在的一半—如果卡特琳走一条直线,从克罗地亚的斯普利特(Split)走到意大利的安科纳(Ancona),她的脚都不会弄湿。
卡特琳当时生活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巨大平原上,这片平原从阿尔卑斯山脉开始向下延伸,涵盖博洛尼亚、米兰、都灵等城市在内的广阔的波河河谷(Po Valley),一直延伸到威尼斯和沿海地带……如果这里的气候再寒冷一些的话,这一带也会变成大片的开阔苔原,处处遍布野马、野牛、驯鹿和猛犸……但是,这里的纬度比较靠南,气候也相对温暖一些,所以,大片森林在这里幸存下来了,并且与塔拉生活的森林非常相像。这里是一个天然的食物储藏库,只要你知道它们藏在哪里,经过努力就可以找到它们……不过,这个大粮仓过于巨大了,本来数量不多的人口,显得稀稀落落地散布在这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巨大平原上……人们依然按照氏族组成群体,当这些群体在茂盛的森林里活动的时候,往往喜欢结成联盟。
卡特琳的群体生活的大森林,背靠天然屏障—陡峭的阿尔卑斯山脉。一望无际的山区高耸在平原之上,冰雪覆盖着每一个峰顶,巨大的冰川无边无际,面积远远超过今天……对卡特琳来说,那是一个遥远的封禁的世界。
卡特琳一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颜色浅浅的头发,一双棕绿色的眼睛。当她因为她哥哥的一个朋友而怀孕的时候,仅仅只有十几岁。孩子出生以前的那个夏天,这个群体向上迁移到山里,捕猎野山羊和羚羊。她的男朋友缺乏山区经验,也不熟悉在高纬度地区狩猎的危险。他在悬崖上大步行走追赶一群羚羊,希望惊吓它们,使羊群掉下陡峭的悬崖,但是他自己却不慎失足,从400英尺的高处坠落,摔死了。他一直是一个鲁莽冲动、喜欢炫耀的年轻人。对于他的死,卡特琳的群体既感到悲伤,又非常恼火。多年以来,这个集体一直提供食物,照顾他渐渐长大,在即将可以开始回报集体的时候,他却自己杀死了自己。
卡特琳的反应也是深感恼怒。由于愚蠢,他丢下了卡特琳一个人,这意味着卡特琳在未来的日子里必须独自一人抚养孩子。她决定尽快再找一个替代的人。10月下旬,女儿出生了,当时他们已经下山。这个孩子十分可爱,眼睛和她父亲一样是黑棕色,但是,卡特琳一开始就始终不喜欢这个女儿。每当看着孩子吸着自己的奶水,卡特琳就感到非常恼火……为什么给她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的那个不负责任男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她和孩子……但是,一切已经不可挽回了,她也不能把孩子丢给任何人。没有其他人分泌乳汁,也没有谁失去了婴儿。
她的母亲意识到卡特琳和孩子的关系出现了麻烦,但是,她也想不出什么妥善的办法。如果等到孩子完全断奶,至少需要整整三年。在这段时间里,说什么也没有用。孩子渐渐长大, 可以爬行,可以走路,情况还是没有好转。女儿的任何新的进步—她微笑的样子,挥舞手臂的样子—卡特琳都视而不见,她的眼里始终是那个不负责任的令人憎恨的孩子父亲的影子。几乎没有尽头的四年之后,孩子终于断奶了,在这漫长的等待期间,卡特琳几乎不管孩子,并且完全没有浪费时间:她抓住母亲照看孩子的每一次机会,前去寻找她哥哥的朋友们,在三年多的时间里,她和每一个人都睡过至少一两次,但是无法怀孕,因为她还在哺乳……有时候,母亲发现她正在干什么,警告她不要这么愚蠢。她的父亲则对这一切完全漠不关心。
当然,不可避免的结果发生了。几乎在孩子断奶的同时,她又怀孕了。孩子的父亲可能是三个男子中的任何一个,她也不知道是谁。再抚养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简直难以想象,母亲把卡特琳拉到一边,恳求她指认出孩子的父亲……但是,她甚至拒绝告诉母亲,那三个男人到底是谁,她哥哥也不愿意为这么简单的事情提供帮助。情况令人绝望。卡特琳的父亲已经不再年轻,没有余力继续供养额外多出来的两口人,他也没有这种责任,虽然他仍然爱着自己的女儿。他使劲摇着卡特琳的身子,要求她说出那个孩子父亲到底是谁,卡特琳还是拒绝了。卡特琳怀孕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群体,那三个人中没有一个站出来。这倒并不令人感到过于意外。
婴儿出生的时候,母亲抱起孩子,小心翼翼地递给卡特琳。她盯着孩子,原以为她可能和第一次一样会感到厌恶……但是,这一次没有。她用胳膊把那个小小的女孩子抱在怀里的时候,一种温暖亲切的感觉弥漫全身。她再也感觉不到当初生第一个孩子后的恼怒和厌烦。现在的处境比上一次更加令人绝望,但是卡特琳的心里完全没有怨恨。没有任何男人出来帮助她,但是,有人更需要帮助,只有她才能提供这种迫不及待的帮助……她对待第二个女儿的态度完全变了,找不出符合逻辑的理由可以解释这种转变的原因。但是,毫无疑问,卡特琳彻底变了。她细心负责地照料孩子,只有在自己不得不再到森林里继续采集食物的时候,她才把小女儿留给母亲照看。
她甚至开始亲近她的第一个女儿,不再把大女儿视为脖子上的一个枷锁,一个负担和令人讨厌的东西。她开始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这个女儿,或许应负的责任更大。
卡特琳的这种突然转变,没有什么明显的理由,但却带来令人惊喜的结果。她的父亲和哥哥不再介意多养几张嘴巴的额外负担,因为卡特琳已经重新开始进入森林采集食物了。当夏天来临,他们再次进山的时候,甚至卡特琳也要求参加他们的行列,攀上高高的山坡……在一年以前,这是绝对不可思议的事情,当时,她根本没有兴趣帮助任何人,只顾她自己—当时也确实是时机过早,她必须抱着孩子,必须每四小时喂一次奶。
当她的父亲和哥哥进入更高的山区的时候,位于雪线以下松林里的基地宿营地里,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那是一个漆黑的没有月亮的夜晚,卡特琳和她的母亲坐在火堆旁边,两个孩子都睡着了,大女儿的头枕在母亲的裙子上,小婴孩躺在她身边柔软的地上。卡特琳整理完东西,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什么东西在森林里移动,就在火堆对面大约10米的地方。森林始终是一个危险的地方,豹子、野狼和熊在晚上都很活跃。她仔细观察森林的深处,什么也没看见,于是她也睡觉了。
第二天晚上,同样的事情发生了。她叫来母亲,但她母亲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她的眼睛已经不像过去那么好了。那个东西又在移动,肯定那里有什么东西。卡特琳紧张地一边睁大双眼,一边移动位置,以便环顾篝火的四周。如果那个东西再次移动,她就能看得更清楚。但是,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她挪到距离火堆10米以外的地方,以使眼睛逐渐适应黑暗。过了几分钟,她在岩石堆中看出一个灰白色的形体。接着,那个东西又动了。非常轻微,但是确实在动,她努力注视着。就在那里,伸开爪子,很安静地躺着一头成年的狼。
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狼立刻一骨碌爬起来,迅速消失了,卡特琳跑回安全的篝火旁。这时每个人都醒了,提防来自黑暗的偷袭。卡特琳平静下来,告诉大家她看见的事情。一头狼如此接近一个人类宿营地是非常罕见的。周围确实有很多狼,因为黑暗的山谷中正在回响着狼嚎声。有时候你会觉得自己被跟踪了,回头一看,那些长腿的身影正在远处徘徊。它们并不退避,而是紧紧盯着你,好像在说:“你小心点。”实际上,它们很少袭击人类,更不会袭击成群的人类,永远不会靠近火堆……每个人都认为,肯定是卡特琳打瞌睡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第二天,大家的看法改变了。那头狼再次出现了,安静地蹲在同一堆大石头前面的一块草地上。每个人都发现,它是单独一头。一个男人慢慢地向它靠近,它一动不动,直到那个男人离它不到20米的时候,它才站起身,安静地小步跑向更黑暗的地方。这个动物想干什么?显然它不打算袭击他们,但是,它为什么趴在那里,看着他们呢? 第三天晚上,同样的场景又重演了一次。
卡特琳的父亲和哥哥打猎回来了,每人肩上扛着一只羚羊,大家七手八脚剥皮剁肉,时间不长,几十块羊肉已经架在火上,开始烧烤肉块……谁也没有注意,狼又回来了。卡特琳的父亲挑出一块生肉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提着长矛,慢慢向狼走去。狼的头左右看看,似乎在选择是不是逃走。距离那头狼只有20米的时候,卡特琳的父亲放下长矛,弯下身子,缓慢地朝前移动,一边走,一边尽量温和地说着什么,直到距离狼大约只剩20码……每进一步,都让狼越来越不安,但是,它还是没有逃走……慢慢地,不是突然的动作,卡特琳的父亲把肉扔到狼的身边,然后,继续面向着狼,慢慢地往后退……当他快要退到篝火边的时候,狼站起来,走到肉块旁边,迅速嗅了嗅,把肉叼在嘴里,小跑着离开了。
大家静静地互相看看,惊讶了几秒钟,然后就随便谈论起来。其中一个人听说过一件类似的故事,那是许多年以前发生在东边山里一个宿营地里的故事,但他从来不相信,似乎没有理由可以解释这头狼的行为。接下来几天的夜里,狼总是回到老地方,叼走扔给它的食物……它在白天也开始出现了,当猎人们进山的时候,它会跟在他们身后……几个星期以后,它变得越来越温顺,距离火堆也越来越近……终于,它第一次小心翼翼开始从人们的手里叼肉吃……但是,有一天晚上,它没有来。整个群体的人都很失落,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个奇特的伴侣。没过多久,大家就忘了这件事情,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大约六个星期以后,卡特琳的父亲和哥哥在另一次成功狩猎满载而归的路上,觉察到被跟踪了。他们转过身四处观看:在小路上,那头狼静静站着,身旁有两只幼崽。原来它不是公狼。这头母狼和它的孩子们,一起跟着猎人,回到了营地,住在它原先的老地方。这就是它拜访宿营地的原因吗?是不是它觉得,它可以不必为了孩子们而进行艰难的捕猎?为了让孩子们利用这些食物长得足够大,它当然会接受食物,并且直接喂给孩子们。以后的几个星期里,狼成为这个群体的忠实伙伴,小狼们和孩子们一起在森林的空地上玩耍。
氏族宿营地迁徙到低地的时间到来的时候,母狼似乎不愿意跟着迁移到平原,但希望它的孩子们跟着人走。母狼离开的时候,把小狼们推向正在准备迁移的宿营地。卡特琳明白了母狼的意思,她弯下腰,抱起那两只小狼,把它们带走了。
在平原上过冬的时候,用人们的剩饭喂养的小狼们长得很快。它们处处跟着猎人,甚至加入狩猎活动,咬住那些被长矛刺伤的狍子或野猪—它们找到了自己的生存之路。平原上遇到的其他氏族看到狼也生活在宿营地的时候,大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古老的传说,原来是真的。
这个冬天,两头小狼一直和这个群体待在一起,帮助人们搜寻野兽的踪迹,它们和卡特琳一家人的关系更为亲近。第二年夏天,当这个群体返回山里的时候,小狼已经长大,成为成年的狼,它们变得越来越焦躁不安,有时会在天黑后离开营地,甚至第二天也不回来……它们在人类和新生活之间挣扎抉择—跟随人类意味着安全而稳定的食物来源,但是,正在捕猎的狼群也在呼唤它们。狼嚎声回荡在整个山谷……终于有一天,它们再也没有回来。
卡特琳和她的氏族,永远无法忘记母狼和她的孩子们,这种狼和人之间的类似相遇和相处,一次又一次重演……有的时候,小狼和人类群体共处一年后,继续留在人群里……渐渐地,它们越来越依赖人类,逐渐丧失野性,直至变成了多种驯养动物中的第一种动物—狗。8,000年前,狗成为最后一次冰河期以后遍布欧洲的猎人们必不可少的伙伴。人们如此喜爱自己的狗,以至在它们死去之后,主人会为它们举行葬礼。
卡特琳的氏族活跃在意大利北部和附近地区,在她死后大约10,000年,她的众多后裔中的一个男人在翻越阿尔卑斯山的时候死了,我们给他起名为“冰人”。在今天的欧洲本地人中,有6%的人口属于卡特琳的氏族。这个氏族在地中海周围仍然非常普遍,但是,和其他宗族一样,今天的成员已经遍布整个欧洲。
P213-220
“我来自哪里?”
我们曾经无数次询问自己这个问题,我们了解我们的父母,我们了解我们的祖父母,如果继续向上追溯,大多数人的回答就会变得模糊不清乃至全然迷失了……但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每一个细胞里,都携带着来自先祖的信息。它们在我们DNA里:这种代代相传的遗传物质不仅记录着我们每个人的历史,还记录着整个人类物种的历史。在遗传技术最新进展的支持下,这部历史现在开始展现在我们面前。我们终于可以开始解读来自远古的信息。
我们的DNA,不会像古代的羊皮纸那样褪色,不会像古代战死士兵的刀剑在荒野锈蚀,不会被风雨侵蚀,不会被火灾或地震摧毁……DNA就像一个来自古代的旅行家,它们世世代代与我们生活在一起。
本书论述通过遗传学研究揭示出来的世界历史。基因记录了我们这个物种-智人(Homo sapiens)的历史,把我们的血统追溯到蛮荒的远古时代-无论文字书写的史书,还是岩石铭刻的碑文,都不曾记载过的遥远的远古时代。
这些基因,不仅讲述着始于十几万年前的故事,还讲述着这个历史长卷的最新的章节。所有这些故事,都存贮在我们每一个人的每一个细胞里。
这本书也是我本人的故事。作为一名基因研究的参与者,我亲身参加和经历了多次精彩的远古之旅-我无疑是非常幸运的:在现代遗传技术的支持下,我在几千年前的人类遗骨的DNA中发现了与我的朋友们完完全全相同的基因,让我更为吃惊的是,我发现可以通过生活在几万年前的少数几个女人的母系血统,把我们所有人都联系在一起。
在下面的篇章中,我将与你们分享在这些科学发现的背后,在那些前沿性科学研究过程中发生的喜怒哀乐,在遗传实验室中发生的真实故事。正如任何人生之旅,科学也有兴衰起伏,研究也有成功者和失败者。
布莱恩·赛克斯
2002年
我们的先祖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温暖的活动的身体突然停止了,变冷了,腐烂了。17世纪牛顿定律出现以前,太阳和月亮都被赋予了生命,在那里居住着精灵。刮风下雨,月亮圆缺,星星闪烁,似乎都是来自它们的意志的力量。但是,一个武士的意志哪里去了?刚刚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变成了血泊中一具僵冷的尸体?他的生命,难道从刀剑造成的伤口中溜走了?他的精力充沛的灵魂钻进了草地,还是飞上了天空?
2012年10月,当我和张静慈编辑共同策划创作《人类六万年》(由时代华文书局于2013年出版)这部描述人类走出非洲的波澜壮阔的历史的书时,我的心中充满敬意,不仅仅是对探索人类起源的这些科学家充满敬意,更对人类这一物种充满敬意。
起初,人类最大的谜题不是生命,更不是进化,而是死亡。
在一个活着的宇宙里,什么是死亡?当我们死后,“我们”去了哪里?
早在达尔文之前,德国哲学家康德(Immanuel Kant,1724—1804)就发现,骨骼和其他类似性可能意味着某种血统关系。但是,康德并不认为所有生物起源于某种机械论过程(类似大自然产生晶体的机制)。康德认为,如果希望出现“一个牛顿”,然后仅仅凭借一套机械理论就能搞清楚哪怕是一束小草的成长,也是不可能的。
现代地质学创始人詹姆斯·赫顿(James Hutton,1726—1797)把地球的历史从圣经《创世记》描述的6,000年延展到上亿年。但是,赫顿的“地球非常古老”的推断存在争议。英国人当时没有准备好接受这种“地球历史超过圣经记载”的说法。
詹姆斯·赫顿去世那一年出生的查尔斯·莱尔爵士(Sir Charles Lyell,1797—1875),在1830—1875的45年里连续出版多卷本巨著《地质学原理》(The Principles of Geology),证明詹姆斯·赫顿是正确的,地球的历史远比人们的想象悠久得多——这也正是达尔文出版动物界和植物界著作的时期。查尔斯·莱尔爵士遥遥领先于他的时代,从全球生态的宽阔视野提示了今天的盖亚理论,他提请人们注意“地球表面的状态中勃勃生机的力量”。
达尔文乘坐“小猎犬号”(Beagle)环游地球时,携带着查尔斯·莱尔爵士的著作,他接受了查尔斯·莱尔的世界观。几十年后,查尔斯·莱尔又接受了达尔文的世界观。
与此同时,欧洲大陆上,柏林的博物学家克里斯汀·戈特弗里德·埃伦伯格(Christian Gottfried Ehrerlberg)将生命纳入了生物学。在一场命运多舛的埃及考察中,埃伦伯格是唯一活着回来的幸存者,他当时专注于考察“生命与非生命”之间的变迁。1820年的埃及探险,1829年的西伯利亚探险,埃伦伯格发现了滋养海洋和大地的看不见的微生物世界。通过这些探险活动,埃伦伯格与亚历山大·冯·洪堡男爵成为好朋友。
洪堡男爵是世界广泛公认的最伟大的博物学家,他周游世界40多年(达尔文仅5年),考察收集了超过60,000种植物标本。他曾会见美国总统杰弗逊(Thomas Jefferson),他被誉为“科学界的拿破仑”“哥伦布第二”。
从70岁开始,洪堡男爵坐下来开始写书:他编著了《宇宙》(Cosmos)等著作,试图勾画和解释整个宇宙。美国生物化学教授、作家艾萨克·阿西莫夫(Isaac Asimov,1920—1992)写道:“毫无疑问,在他(洪堡)之前,没有人具有如此活跃的思想,看到世界的这么多;在他之前,没有人具备像他这样多的知识,可以写出这样一本书——这是一部壮丽的作品,无需任何渲染,这是科学历史上最不同寻常的著作之一,也是地理学和地质学的第一本理性的精确的百科全书。”
洪堡男爵去世那一年,达尔文发表了《物种起源》。这是无数科学先驱研究成果的总结,一系列新的科学疑问的提出。从此,人类的最大的谜题不是死亡,而是生命和进化。
关于达尔文的进化论,在牛津大学,进行过两次世界瞩目的大辩论。
第一次大辩论发生在1860年6月30日,达尔文发表《物种起源》不到一年。达尔文的反对者——伦敦主教塞缪尔·威尔伯福斯(Samuel Wilberforce),与达尔文的支持者赫胥黎(Thomas Hexley)、胡克爵士(Joseph Dalton Hooker。)的三人大辩论。这场大辩论正式开创了一个新世界——进化论的世界。
第二次大辩论发生在2009年5月8日,为了纪念达尔文诞辰200周年以及《物种起源》出版150年,牛津大学再次举行大辩论: 《向达尔文致敬》(Homage to Darwin)。
这次大辩论的参与者共有五位,一方是内共生理论创始人林恩·马古利斯(Lvnn Margulis,1938—2011),另一方是演化生物学家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Dawkins,1941—),其他三个参与辩论者全部站在了马古利斯一边,他们是分子与细胞生化学家史蒂芬·贝尔(Stephen Bell)、世界远古微生物化石最高权威马丁·布雷斯尔(Martin Brasier,1947—)、国际生理科学联合会主席丹尼斯·诺布尔(Denis Noble,1936—)。
马古利斯是“达尔文最伟大的继承人”“现代哥白尼”、内共生理论的创始人,20世纪最伟大的微生物学家。现在的美国生物学课本中,正式载入的进化理论只有两种:达尔文的思想和马古利斯的内共生理论。
马古利斯等人的研究,把生命的历史从达尔文时代的1亿年一3亿年,一下子推进到40亿年以前,化石和其他研究证实了马古利斯等人的发现。马古利斯还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基因一物种不是自私的,不是竞争的,而是相互合作建立的生物圈,这个生物世界的形成是基因或基因组的交换或合并而诞生的新物种。
1987年,发现非洲“线粒体夏娃”之后,科学家开始通过DNA寻找人类起源。
2012年,世界主要媒体于9月5日开始同步推出“DNA元素百科全书工程’’(ENCODE)的第一批30篇论文成果,再一次颠覆关于人类起源的认知。
国内的DNA技术的研究和应用,也取得很多成果。复旦大学以金力、李辉等专家为首的团队经过十几年努力,通过DNA样本采集分析,已经初步查明华夏氏族和其他氏族进入中国的路线,颠覆了华夏历史。
人类,发展出对于地球生命的一种新的尊重,一些更为深邃的理解。曾经参与双子座(Gemini)计划和阿波罗登月任务的美国著名宇航员尤金·塞尔南(Eugene Cernan),也是最后一个在月球上行走的人类,他这样描述他的观感:
当你在地球轨道上向下看,你会看到湖泊、河流、半岛……你飞过迅速变幻的地形,例如冰雪覆盖的山脉或沙漠或热带的带状区域——全都清清楚楚。每过90分钟,你经历一次日出和日落。当你离开地球轨道,甚至不用转头,你就可以看到南极连着北极,海洋接着海洋……好像地球绕着一个你看不见的轴线在旋转。你可以看到北关和南美被转向一个角落,紧接着奇迹般地出现了澳大利亚,随后出现的是亚洲,然后整个美洲又取代了它们……你开始意识到,我们对时间的理解少得可怜。你会问自己,在空间和时间中,我是谁,我在哪里?你凝视着太阳,它先从美洲升起,又从澳大利亚升起。你向回眺望着自己的“家”……看不到把我们这个世界割裂的肤色障碍、宗教障碍和政治障碍。
是的,人类只有一个起源,我们是不可分割的远亲,也只有地球一个家园。
张振
2014年10月
塞克斯的发现故事宛如一部扣人心弦的戏剧。
——《纽约时报》
《夏娃的七个女儿》集科学精确与通俗易懂于一体,它将被视为一部重要的作品,为分子学和人类学带来很多读者。
——《自然》
塞克斯是一个天生会讲故事的人,他从早期的遗传学发展,一直讲到编码基因DNA的当今时代……丰富多彩的人类学的论据与分子生物学的发现互为补充,挑战考古挖掘出的我们的过去和我们的现在。
——《选择》
塞克斯解答了人类起源的某些热闹争议。
——《出版商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