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描写唐五代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的著作，史料详实，见解独到，文笔流畅，读之印象深刻。书稿由六篇单独文章构成，所选人物具有代表性，能够揭示鲁迅先生所说的“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乱世特征。全书用清新的文字，拉近历史和现实的距离，让过去的人物走进现代入的心里，并从他们的故事中得到这样那样的启示。

人性的复杂，充满着哲学意味，常常让人感到深不可测，这种复杂在乱世展示得尤为充分，《乱世中的人性》作者挑选了五代乱世中几个性格丰满的人物，有帝、王、将、相、藩镇和文人，历时三年，一边思考一边写作，试图从扑朔迷离、纷繁陈杂的各种事件中，揭示出人性的丑恶与美好、卑微与崇高，并期待给当代读者一些启示。

五代十国时期中心区域图

五代世系图

五代主要人物图

序言

无赖当上皇帝的传奇经历——朱温

 一、登基闹剧

 二、泥鳅成了猛兽

 三、吃人的跑道上无诚信可言

 四、明珠暗投的奇士

 五、恶棍的“杰作”

 六、极具表演天赋的奸雄

 七、国之将衰必生妖孽

 八、当人是兽时，他比兽还坏

 九、恶人未必与家族、遗传有关

 十、暴君在杀人同时也掘好了自己的坟墓

半截子英雄——李存勖

 一、“角色错位”的皇帝

 二、英武盖人的“少帅”

 三、连战连捷铸就帝业

 四、打天下者未必能坐天下

 五、富贵为何不能淫

 六、“大头病”患者的行为艺术

 七、“驼背小人”成了“亡国灭族”的替罪羊

 八、祸乱又一次起于内部

 九、权力是人性缺陷的“放大器”

倏然飘落的一代将星——郭崇韬

 一、乱世造就人才

 二、漂亮的首次亮相

 三、灭梁第一功臣

 四、风头盖过皇帝的恶果

 五、坏人得逞好人就要遭殃

 六、荣华富贵使人变得糊涂

 七、自私和狭隘是一种低贱的毛病

 八、一代能臣烟消云散

 九、人生最大的败笔是自以为是

 十、哀莫大于心死

“不倒翁”——冯道

 一、寒窗苦读投笔从戎

 二、美色当前不为所动

 三、夜耕邻田周济乡里

 四、平心静气是充满自信的表现

 五、短暂的君臣默契黄金期

 六、“事当务实”引发后人争议

 七、边缘化后的散淡生活

 八、临危受命跋涉北上

 九、戏笑嘲谑其中的良苦用心

 十、委婉的批评更有分量

 十一、被人诟骂的“长乐老自叙”

 十二、血雨腥风前的谈笑风生

 十三、老滑头还是倔老头

 十四、欧阳修为什么贬低冯道

 十五、第三条道路是否存在

吴越国王钱鏐和他的子孙们

 一、私盐贩子的领袖气质

 二、祭奠故人震慑部众

 三、讨平董昌占据吴越

 四、保境安民为基本国策

 五、人性缺陷的反省

 六、陌上花开显柔情

 七、百年功罪后人评说

 八、子承父制大体合格

 九、官商勾结，结局可悲

 十、兄弟友爱避免内祸

 十一、尊奉中朝纳贡献土

 十二、在人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十三、国家和平统一，钱氏有功

“风流学士”——陶谷

 一、苦难有时是把人拖下深渊的力量

 二、恶人整治起昔日的恩人比旁人更为起劲

 三、奸人之奸，也有特色

 四、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伪君子

 五、关键时刻的精彩亮相

 六、“揣摩”是一种佞术

 七、功狗可用，但不可大用

 八、人品猥琐者未必没有才学

 九、“唯才是举”的局限

 十、对有才缺德者可“抑其势，用其才

后记

唐天祜四年(公元907年)四月，朱温(又名朱全忠)在装模作样上演了一幕大臣劝进、接受唐朝皇帝(哀帝)自愿禅让的闹剧后，登上皇位，改元开平，建都汴梁，立国号梁，史称后梁，称他为后梁太祖。

朱温的称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改朝换代，从历史的行进过程来看，是一个暂时停滞或者说倒退的重要拐点。

曾经以自己的辉煌照亮整个世界，在中国历史上创造出灿烂文明让后人引以为骄傲的大唐王朝，在步入晚年后，终于轰然倒下，葬送在一个无赖、暴徒的手中。

中原大地从此战乱频仍，生灵涂炭，中国历史上形成了又一个黑暗、混乱的阶段，所谓五代十国时期，灾难的局面持续了将近半个世纪。

当月甲子日，刚刚建成的大梁皇宫金祥殿内，鼓乐齐鸣，朱温的手下和一些唐朝故臣跟随前导的仪卫鱼贯进入殿内，按序班排列。

身穿衮龙黄袍，头戴通天冕的朱温在宦官和禁军们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向皇帝宝座，旱已在朝堂等候的文武百官黑压压一齐伏地，随后册礼使和押传国宝使出班升殿奉宝读册，读毕下殿，“帅百官舞蹈称驾”，三跪九叩，山呼万岁。

钟鸣鼎食，美女如云，进进出出羽葆、华盖、旌旗、仪仗相随，皇宫内外无论何人见了朱温都要下跪，万岁声不绝于耳，朱温的眼前一片金黄色的辉煌。普天之下，唯我独尊，不知此时朱温心中是什么样的感觉？

朱温在即位后向天下发布的文告中自称，“王者受命于天，光宅四海，祗事上帝，宠绥下民。革故鼎新，谅历数而先定，创业垂统，知图箓以无差。神器所归，祥符合应”。

这段话的意思是，他是“受命于天”的真命天子，如同太阳一样光照四海，只对上帝负责，天下各色人等都是他的臣民。他取唐而代之，是“革故鼎新”，老天定下的历数，是“神器所归，祥符合应”。

朱温将自己的名字改为“晃”，其意为“目光显契”，也就是阳光亮堂堂的意思，不过这个名字后世很少有人提起，为叙述方便起见，本文还是使用他的原来名字。

接下来，他要主宰天下，一统华夏，替天行事，行使上天赋予皇帝的所有权力。

然而，很多人并不这样看。

朱温当上皇帝，在后世的一些史学家看来，完全是篡逆行为。

宋代史学家欧阳修在他所著的《新五代史》中说：“呜呼，天下之恶梁久矣！自后唐以来，皆以为伪也。”欧阳修在解释他为何要为人们公认的伪梁一朝和篡国者朱温写史作传时这样说，“夫欲著其罪于后世，在乎不没其实。其实尝为君矣，书其为君。其实篡也，书其篡。各传其实，而使后世信之”。

欧阳修的意思是朱温当过皇帝，不错，这个皇帝的位子是货真价实的，但他这个皇位是篡夺而来的，为这个人写史，就是要把他篡夺皇位的罪行如实地记载下来，“不没其实”，让后人明明白白地知道这段史实。

明末史学家王夫之认为，“朱温起于群盗，凶狡如蛇虺，无尺寸之功于唐，而夺其三百年磐石之社稷”。

“朱温可代唐，则侯景可代梁、李全可代宋也；沙陀三族可代中华之主，则刘聪、石虎可代晋也。”(《读通鉴论》)

侯景、李全、刘聪、石虎是什么人？这是几个历朝公认的奸臣孽子，这些人或兴兵作乱，或图谋篡逆，或叛国通敌，给国家和百姓造成了深重惨烈的灾难。王夫之将朱温看作盗贼，和侯景、李全、刘聪、石虎这些人是一路货色，显示出他对朱温深深的恶感和蔑视。

不用说后世的史学家，与朱温同时代的一些人，对朱温也是大不以为然，朱温建立后梁后，朝野中对他真心拥戴的人并不多，一些唐朝故臣迫于他的淫威，为自身安全计，不得不应付敷衍。

京城之外的不少藩镇拥兵自重，对他不予理睬或干脆对抗自立为国，只有一些实力较弱的节度使进表称贺，朱温的后梁实际控制的地盘有限。

不仅外人这样看，连朱温的一些亲信大臣甚至家人也对朱温居然会当上皇帝感到不可理解。

禅让和登基的仪式结束后，朱温在皇宫东殿元德殿(又名玄德殿)摆开朝宴，大宴文武百官。

在朝宴上，朱温还不忘端着皇帝架子，对着一些亲信大臣假惺惺客套几句，他举起酒杯说道：“朕辅政未久，此皆诸公推戴之力。”

朱温的这番话，也可以说是对大臣们的试探，观察一下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不料宴会上气氛十分冷清，很多人沉默不语，宰相张文蔚等大臣像做了亏心事，低着头，一声不吭。史书记载，“(张)文蔚等惭惧，偏伏不能对”。(《旧五代史》)

朱温大为扫兴，脸当场就拉了下来，几个马屁精连忙站起来呼应说，“陛下的功德巍巍，当上皇帝完全是顺应了天意民心”。

张文蔚这个人，史书上称其“以文行知名”，会写一手漂亮的文章。他在唐昭宗时宫居翰林学士承旨，为皇帝起草诏书文告。“是时，天子微弱，制度已隳，文蔚居翰林，制诏四方，独守大体。”唐昭宗时期，政局混乱，藩镇、宦官和朝臣争权夺利，朝廷制度被扔在一边，只有张文蔚等少数几个大臣还是认认真真，把它当做一回事。

昭宗后来任用他为宰相(中书侍郎、平章事)，但其性格庸懦，胆子比较小，遇事不出头。在朱温眼里，此人不会成为自己篡唐的障碍，朱温杀害昭宗后不久，又逼迫继位的哀帝退位，哀帝无奈，派两位宰相“(张)文蔚与杨涉等总率百僚，奉禅位诏至大梁”。

朱温当上皇帝后，因为朝廷礼仪不全，所以仍然任命张文蔚为宰相，由张文蔚裁定各项制度。这次朝宴上，朱温原本以为，张文蔚作为总领百官的宰相，会接过自己的话，带头说上几句歌功颂德或者感恩戴德的奉承话，谁知张文蔚不接这个茬，不仅不接，脸上还露出“惭惧”之色。

张文蔚的举动，用现在的话来说是不识相，江浙一带的人说“不接翎子”。

朱温心中腾地窜起怒火，张文蔚啊张文蔚，你小子，给脸不要，我待你不薄，你却不识抬举。你惭惧我朱温不配当皇帝？不情愿在我手下当这个宰相？

几个月后，张文蔚突然死去。

张文蔚的死因是否和朱温有关？正史上没有明确记载，《旧五代史》上仅仅记载了四个字，“暴卒于位”。

从字面上来理解，这就是说张文蔚是在他自己和他周围的人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情况下猝死的，换句话说张文蔚在猝死之前身体状况还是不错的，而且临死之前还在处理公务，是倒在了自己的宰相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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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高兴地拜读了好友蒋建平兄的新著《乱世中的人性》，这是一部描写唐五代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的著作，史料详实，见解独到，文笔流畅，读之印象深刻。书稿由六篇单独文章构成，所选人物具有代表性，能够揭示鲁迅先生所说的“城头变幻大王旗”的乱世特征。

唐代“安史之乱”后，大唐气数已尽，进入藩镇割据的时代，尔后演绎出五代十国的分裂局面。五代是个乱世，乱世给百姓带来深重的苦难，但由于它彻底摧毁原有的秩序体系，出现了重新建构的空间和机会。社会动荡，战争频繁，制度解体，昔目的等级、门第观念不再被人们所特别看重，这就意味着为处于社会底层的各色人等的脱颖而出提供了可能。

我对五代史一些人物、事件的一知半解，基本上来自宋散文大家欧阳修《新五代史》的说法，这是唐代设馆修史以后唯一的私修正史。我敬仰欧阳修学识和人品，信赖并接纳他的观点。其实当时已有薛居正等主编的五代史，欧阳修为什么要别出心裁，重新又编出一部体例和写法不一样的新的五代史呢？《宋史·欧阳修传》中对此作了简约的说明：“自撰《五代史记》，法严词约，多取《春秋》遗旨。”这部史书不是奉朝廷之意，而是私家所撰。欧阳修道：“呜呼，五代之乱极矣！”“当此之时，臣弑其君，子弑其父，而缙绅之士安其禄而立其朝，充然无复廉耻之色者皆是也。”他作史的目的是为了抨击这些他认为没有“廉耻”的现象，达到孟子所说的“《春秋》作而乱臣贼子惧”的目的。

欧阳修是看不起五代时五朝为官号称“不倒翁”冯道的，对冯道极力贬损，认为他没有人臣之伦、廉耻之心，称“予读冯道《长乐老叙》，见其自述以为荣，其可谓无廉耻者矣。”历史学家范文澜先生对冯道的反感，主要是针对他的所谓“大节”。当然，历史上也有不同声音的，如大改革家王安石、明代思想家李贽对冯道就有所肯定。尽管如此，我一直看不起冯道，因为欧阳修的观点已先人为主了。此次静下心来品读建平兄心平气和的叙述和实事求是的评析，让我对冯道有了新的认识和感受。平心而论，面对无道的君主，冯道为时势所迫，以苍生为重，实属不易，我们不能采取简单方式，一棍子将其打倒。

吴越国王钱镠是值得后人景仰的先贤。《吴越备史》称钱镠头脑始终保持清醒，不贪图一时之利，不跟在别人后面妄自称帝。当时，蜀、吴、汉和闽等割据势力纷纷自立为帝，这些人都派出使者建议钱锣也改元建制，过一把当皇帝的瘾。钱镠觉得好笑，这些人自己坐在火炉上，还想要我陪他们一起坐，我怎么可能图一时之利，跟着这些人一起做傻事呢？对这些人的建议一概不予采纳。这些人反而更敬重钱锣，将他当作父兄对待。这足以说明他的远见卓识。今年春天，温家宝总理在会见台湾名流钱复时，引用了钱氏家训：“利在一身勿谋也，利在天下者必谋之。”在海内外引起极大反响。

朱温篡夺皇位，在中国两千年封建专制社会的残酷竞争中，流氓、强盗和恶棍有时往往成为胜利者，这是历史的悲哀。如明末史学家王夫之认为“朱温起于群盗，凶狡如蛇虺，无尺寸之功于唐，而夺其三百年磐石之社稷”。我们只有揭露痛疽，鞭笞暴君的罪恶，才能够引起后世之人的警戒。建平兄写得很是出彩，良苦用心可见矣。

李存勖在极盛时，几乎雄霸天下，打遍全国无敌手，天下所有豪杰没有一个能与他抗争，但最后却身死国灭，亡于“数十伶人”之手，这个教训不可谓不沉痛。欧阳修的《伶官传序》对李存勖最后的结局发出感慨，至今仍在我耳边响起：“《书》曰：‘满招损，谦受益。’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

郭崇韬是个悲剧式的人物。他对李克用和李存勖父子忠贞，屡建奇功，西平蜀地，更是功高盖世。然而，大祸将临，他没有制约与他作对的宦官，反而死于宦官之手。他以郭子仪的子孙自居，郭子仪是唐朝著名的大将，为唐朝平定安史之乱立下了汗马功劳。郭崇韬这样妄自攀比祖宗，说明他缺乏近忧与远虑。

陶谷是“文人无行”的典型，却在乱世中得势一时。赵匡胤深知陶谷其人，对其猥琐的人品是很清楚的，极为鄙视。此人矫揉造作，装腔作势，朝中大臣对陶谷的印象都很反感。《宋史》对陶谷的评论是：“其多忌好名……人多笑之。”

清人王闽运认为，中国历史上每一次乱世都会造就一批人物。我们今天剖析这类从无赖、强盗和恶棍到封建专制社会最高统治者的演变过程或者说是传奇经历，不能护短，更不能掩饰乃至粉饰他们对国家、民族所犯下的恶行，要给后人以警示。

蒋建平兄供职于新闻媒体，是资深媒体人，业余时间则青灯黄卷，孜孜不倦地攻读史籍，在多家报纸杂志发表了有关中国古典文学和历史的论文、文史随笔等数百万字，如《宋徽宗与道教》《伪楚皇帝张邦昌》《胡姬酒肆与崔莺莺》《古代户口制度始于何时》等，许多篇章已编入被评为全国优秀读物的《千古之谜》丛书。他撰写出版的《大明三百年》《大宋王朝之谜》和《盛世风云——探秘大唐帝国》等专著，受到读者的好评。

建平兄为人厚道，做事认真，治学严谨，才华横溢。这部新著《乱世中的人性》用清新的文字，拉近历史和现实的距离，让过去的人物走进现代入的心里，并从他们的故事中得到这样那样的启示。建平兄做了一件大好事，可喜可贺！

2009年8月16日于无闲斋

我写五代的人物，缘起于三年前。当时张艺谋和冯小刚的两部电影《满城都是黄金甲》《夜宴》公映，编导者都声称这是发生在五代的故事。

我看后，觉得与五代历史完全不相干，而且故事内容也不扎实，一次和同事们闲聊，我说五代有许多真实的人物、故事，远比电影丰富、精彩，可惜两位大导演弃真实而用虚构，得不偿失。

有同事鼓励我写一下真实的五代人物和发生在五代的故事。尽管我过去写过一些有关五代历史的随笔、札记和人物述评，但要比较系统的写五代的人与史，成为专著，还是有相当大的难度。

于是我再次翻阅了《资治通鉴》《新旧五代史》《五代史补》《五代史阙文》《续世说》《读通鉴论》《二十二史札记》《吴越备史》《十国春秋》和《北梦琐言》等正史、杂史、野史和笔记。

五代不仅朝代纷乱，人物众多，而且各类事件和人物关系错综复杂，若以编年顺序来展开，怕失之繁复，抓不住重点。所以我挑了五代的几个自认为比较有代表性，性格也比较复杂、丰满的人物，其中有帝、王、将、相、诸侯和文人，分为六个篇章，每个篇章主要写一个人物，其他与之有关的人物则穿插其中。三年来，我边读、边想，边写，断断续续，写得很累。

我赞同史学也是人学的观点，历史是由活生生的各类人物创造的，解读、研究和考证历史，归根结底是解读、研究和考证历史上的人物，揭示出人性的丰富、复杂和光辉、丑恶。

不过生命个体的精神质性差异极大，超出人们的想象，如同气候、季节的变化，春夏秋冬，阴晴雨雪，会因此呈现出或鲜花盛开，或冰天雪地，或林木葱郁，或大漠孤烟等纷繁陈杂的不同景观。

与太平岁月相比，人性的变化在乱世展示得尤为充分。五代是典型的乱世，期间各色人物命运的变化，在制造苦难和遭受苦难时人性产生的各种变化，尤为扑朔迷离，发人深思。

泯灭人性、以残害他人为乐事的恶棍、无赖朱温何以会在血泊中战胜一个个对手，最终由泥鳅变成了猛兽，葬送大唐王朝，成了胜利者、成功者？

心灵龌龊、行为卑鄙的缺德文人陶谷何以会被当时舆论视为“俊彦”、“精英”？

英姿勃发、骁勇刚烈的李存勖，何以当上皇帝后会放纵多欲，奢靡腐败，激起民怨，最终死于非命？

擅长出谋划策，懂得抓住时机建功立业的郭崇韬，何以在功成名就之后会遭受他人猜忌、暗害，结果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年轻时性格刚烈残忍，杀人不眨眼的吴越国王钱镠何以会在晚年时变得平和，“爱人下士，留心理道”，体恤民生？

恪守儒学的原则，又不为儒学的迂腐与空疏所束缚，以清醒和机敏甚至圆融保持人性意识，尽自己的力量为百姓做一点善事的冯道何以一直会被后人诟骂不休？

人性的复杂，充溢着哲学意味，常常让人感到深不可测，让人为之困惑，发出浩叹。所以思索、探讨、研究人性的变化，是一个人类永恒的命题。

我们今天剖析历史人物人性中的卑微与崇高，无非是要揭示历史的真相，鞭答丑恶，弘扬美好。因为社会的进步，毕竟得依靠美好的人性去推动。这本拙撰定名为《乱世中的人性》，出发点就在于此。

好友钱汉东兄在百忙中拨冗写序，同事、朋友和我的家人鼓励和支持我写作，我谨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拙撰初稿曾以作者“南方云”的网名在天涯网上选载，得到静静的叶萌、inahwang、勾吴神冶、jinghog61、应侯范睢、沧海一粟111、英雄旗主、人生何无奈、张角云起、烟之风、八道轮回、存天理灭人欲、我是禹轩、新十字军、灞桥西风、空桥、太息燕然、多伦多枫叶、扬子江在奔流、月望东山、卢布林王国一梦两千年、a5163468、云南侠、fedora、暗夜de深蓝、olvcfxmi、历史的密码、爱国学生、zshxwlong、woiffe、沉默的美学、一朵小小茉莉、云中锦纱、jmno46、三清先生、魔神基本法、idledreamer、欢乐大红豆、约克公爵、ZenithZ、supersalor、重庆老猫、dianshibaobao、消失一星期、TakahashiYuki、上海大闸蟹、yeyh、心灵罗磐、yangsir1、也没有面包、达贵安知庶民之志、tongblock、天马行空xwl、彰德邺下客、hbkestxl、香水百合的迷恋、青衫故人和美孚石油等众多网友(还有许多顶帖的网友恕我不能一一具名)的鼓励，许多素昧平生、未曾谋面的朋友对我所写的人物，以及所引发的议论展开讨论，提出了中肯的看法，有的还为我补充史料，使我受益匪浅，有如坐春风之感。在此向这些朋友一并致谢，并致以崇高的敬意！

是文深见楼主心之拳拳，性之温淳，情之悲悯，令人深醒。

——勾吴神冶

楼主的文章，从严肃性、思考的深刻性来说，我认为超过了正在流行的那些作品。那些作品写得也很好，但问题是过于白话了，还有些调侃。楼主(作品)承载的信息量，远大于那种作品，对于我这样讲究阅读效率的人来说，更喜欢楼主的作品。

——ianhwang

楼主夹叙夹议，看得人唏嘘不已，读史就像看电影一般，可以把别人经历的热闹都看一遍；如果能吸取点什么教训，增长点什么知识，也不算白读了。

——沧海一粟

喜欢这些融合个人认识的文字，在历史情节的表述中，有所跳脱，有所点染，讽古喻今，议论风生，读来兴味盎然。

——沉默的美学

人性分析透彻，人物描写得有血有肉。真是好看。

——正牌丑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