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中国的屈辱史，基本上都是外国列强通过海路扣关造成的。在一百多年的中国近代历史中，海战可谓不计其数。其中，发生在浙江镇海的那次海战，就是极具历史影响的一次。本书为我们介绍的就是这次海战事件。

如果说中国近代史是一部屈辱史，倒不如说是一部近代海患史，外敌对中国的入侵，绝大部分都是从海上开始的。当时中国积贫积弱，有海无防，西方列强用炮火一次次轰开中国的大门。

本书将以纪实的形式记述发生在铁关镇海海战的整个前后过程。

总序

幕启 又见烽烟到浙东

1.御前会议，声音来自帘后

2.启碇前夕，北洋人散了伙

3.“捉迷藏”游戏

4.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5.孤拔们都说：奇怪

6.前面，就是镇海口

第一章 此日大贤

7.庸庵先生，可喜可贺

8.少年壮志

9.醇亲王的微笑

10.海边防务，就拜托了

11.诚乃信之本

第二章 雄关当时

12.雄关之魂

13.招宝招“宝”

14.历史是一位最好的先生

15.筹防筹防

16.防务大略，三者相辅

第三章 客来留否

17.以保全三船为上策

18.请急调回沪

19.自应同心御敌

20.天平翻倾

21.我们的心是相通的

第四章 异类请去

22.汤圆缺了角

23.誓与此口共存亡

24.纵横捭阖

25.请移尊步

第五章 陆海一握手

26.虎蹲狼蹲

27.江横木石

28.暗阻“引水” 

29.并力一击

第六章 雄关百日坚

30.铁锁扭不开

31.智探敌巢

32.桑梓情深

第七章 湘淮无“讧”有兄弟

33.湘淮 淮湘

34.苦口婆心

35.求赏一杯羹

第八章 鱼龙听歌

36.情殷敌忾

37.众志成城

38.悬赏杀敌

39.一条船的故事

第九章 “名将之花”逐波去

40.骄傲支撑的头颅

41.镇海是一处好玩的地方

42.棘门不是儿戏场

43.伤心地，死命处

44.马公一坏土

第十章 此举亦雄

45.启口和雨衣

46.无分风雨昼夜不懈

47.凛凛之风

48.张弛之道

49.让和平进来

幕落 战后逸烟

50.一声雄唱在金鸡

51.雄关更雄

52.挥手自兹去

53.最后的结语

出版者的话

光绪皇帝14岁了，依清廷定律，马上就要亲政。慈禧太后则向50岁迫近，在19世纪，这个年龄已满是黄昏的气味，该颐养天年了。她这帘后之权到了不得不放弃的关键时刻。

法国人却在越南得寸进尺，向大清朝步步进逼。

这下慈禧就有了继续专权的极好的理由了。

她先是挥了挥蓄着中国最著名的长指甲的手，做出惊天动地之举，将恃功倨傲，结党营私，呈尾大不掉之势的恭亲王清理出总署和军机处，夯实了自己权力的基石，给那些猜测她会放权的人们一个明确的信号：国难当头，我不能离开位置。

接着又是召集御前会议，又是发出一道道懿旨，研究、征集抗法大计。左宗棠及时地奏献了一条。慈禧如获至宝，宣旨执行。

于是，由五条军舰组成的南洋舰队驶离了上海基地。它们的口实是解台湾澎湖危机。

但是它们没有到达目的地。它们没能救人，却不得不自救了。

其中的两艘躲进石浦，另外三艘则向镇海关开来。

它们的后面，是疯狂撵追的法国舰队，活像一条条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追得最紧的，是被誉为“海上猛虎”的法国远东舰队司令孤拔坐驾的旗舰“巴雅”号。

1.御前会议，声音来自帘后

光绪十年(1884年)10月26日，黎明时分，北京紫禁城养心殿东暖阁，烛光通明，肃穆一片，只有蟋蟀还在阁外墙角“曜曜”呜叫。

14岁的光绪皇帝一言不发，缓步走向御座。他的步履是如此沉重，似乎负荷着千斤重担。他早已不是那个啼哭着被糊里糊涂地抱进紫禁城的毛头孩子了。整整十年的以“熟谙帝王天子之道”为主旨的宫廷教育熏陶，整整十年端坐朝堂，学理朝政的积累，早熟的少年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性格。他面对那些父兄辈授业师傅、大学士翁同铄等一批政坛元老，忧心忡忡地感叹：“边防不靖，疆臣因循，国用空虚，海防粉饰，不可以对祖宗。”声辞凄楚令闻者无不耸然动容。

光绪十分聪明，他的心灵深处有“自强、御侮”的烙印，抱着振兴国家的希望，如饥似渴地读书，指望在圣贤经典中找到医国的良方。他把古代经典、汉学经说统统搜罗出来，放在懋勤殿的御案上，一有工夫便埋头钻研。在读《昭明文选》时，见首页有乾隆的肖像，视如珍宝，时刻带在身边，决心像他祖宗那样有所作为。然而他的头上有一个权欲极强、手段毒辣的“亲爸爸”——慈禧太后，而他身边又无枭雄重臣，因而，他上述的一切努力，都做奈何叹了。他绝不可能像乾隆那样放开手脚，施展胸中抱负，不可能成为雄视四方的中兴帝王，他只能是一个充满幻想和憧憬、多思多虑的孩子。

此刻，光绪皇帝端坐在朝西的御榻上。他的面容像先祖咸丰、同治帝一样，清癯瘦削，只是神色尤为戚然，殊无少年人的风发意气。他的身后垂着八扇黄幔，幔后坐着东西两宫皇太后。东宫慈安太后在南，西宫慈禧太后在北。御榻前的空地上，按照官爵尊卑先后，肃立着御前大臣、内阁大学士、六部、九卿、科道等朝廷中枢要员。

这是一次干系重大的御前会议，可以说事关国脉维系，也可以说直接关系到御座是否能够稳固。

但作为坐在御榻上的主人，光绪皇帝仍然没有多说话，就像在此以前的所有次召见一样。他只是说了一句：

“开始吧。”

声音是如此之轻，以致有些大臣认为皇上并未出声，只是动了动嘴皮。其实在他们看来，出不出声，都是无关紧要的。未出声，是一股气；出声了，是一缕音，实实在在的内容是不会从皇上嘴里说出的。因为皇上还年少，尚未亲政哩。现在的皇上只不过是一具木偶而已，他的身上被牵着一条线，线头就落在坐于他身后黄幔里面的妇人的手里。这是一双苍白、干瘪却又很修长的手。就在这双手上，蓄着一对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也是样子最可怕的长指甲。

这是慈禧太后的玉手!

这双带着钢刀一样指甲的手，加上她那瘦峻的削骨长脸，紧抿着的越来越薄的嘴唇，构成了一个让光绪一看就会不自觉地战颤的威慑形像。有她这位“亲爸爸”在场的情况下，他说话的声音自然是很轻的了。

所以大臣们也并不注意皇上，他们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皇上身后的黄幔。

幔内的慈禧慢慢地挪了一下身子，这是她意欲讲话前的习惯性动作。她今天急于讲话，国事已经火烧眉毛了嘛。但她控制住了自己，她先向慈安点点头，请她先宣述懿旨。因为光绪是慈安的嗣子，而慈禧只是皇上的姨妈兼婶母。在名义上，慈安是高于慈禧的。

但这仅仅是名义而已。慈安太后美丽、端庄、温文尔雅，人如其号，满身的女性和母性，缺乏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对政治权力的野心。而这点，恰是慈禧最感兴趣的。自辛酉年(1861年)发动“祺祥政变”(又称“辛酉政变”)以来，她手按朝柄已经整整23年了，并且越来越嗜爱，当然，手法也越来越精熟了。

慈安“讷讷如无语”，声音比皇上还轻。只有靠得最近的御前大臣才好不容易听清了，原来也是三个字：

“开始吧。”

看来母子俩在慈禧的积威下，不但嗓子变细了，连思维也变得一致性的简单了。 

于是慈禧便照例成了御前会议的主角。

“众位爱卿，对台澎战事，是否已经妥筹善策了?”

慈禧开门见山，直奔会议主题。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这在平时讲究涵养，习惯于不露声色的慈禧身上，是相当罕见的。因此御座前的大臣们都把魂儿提到喉咙口，搜肠刮肚地谋思善策。不过这善策可不是立马可筹的。首先，他们面对的是法国人。对这法人虽不像对英人那么熟悉，但也可以说是印象殊深。放火烧圆明园的，好大一部分人，就是从这法国来的嘛。能够有本事到大清皇城来放火的夷人，岂是可以随便打发的?上次(第二次鸦片战争)是和英国人合伙，这次倒好，独户单干，又来了，熟门熟路似的。先是在越南干，从保护宗主中国人手里，夺了南圻，又夺了北圻，将几乎整个越南变成了它的殖民地。不仅如此，他们又向中国本土动手了。马江一战，我水师舰船、沿岸炮台工事、海军造船厂、海军学校和马尾军港基地设施等被毁殆尽。据朝报，现在他们又把台澎封锁了，台湾岌岌可危。解决这种极烫手的与洋夷的战争问题，哪能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其次，大臣们还要看一看。他们要摸一摸老佛爷的底。道光战事(第一次鸦片战争)、咸丰战事(第二次鸦片战争)，老佛爷不是决策人，对洋人的态度如何不是很清楚。所以大臣们都认为，在老佛爷的对法态度还未明朗之前，轻率表态，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再次，今年又处于非常微妙的朝政敏感时期。因为今年的皇上已经14岁了。按照宫廷惯例，皇帝14岁就应该亲裁大政。也就是说，慈禧太后的垂帘听政已经到了应该终结的时候。然而许多迹象表明，老佛爷无意退居后宫赋闲。譬如说她对恭亲王奕诉的态度就十分的耐人寻味。奕诉是慈禧成功发动“祺祥政变”的主要帮手，后来逐步掌握了军政大权。到了光绪朝，他已成为领班亲贵、军机首座、总署(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主管，用现在的话来说，是国务院总理又兼国防、外交二长了。权倾朝野，受到一些人的弹劾，是情理中的事，以前慈禧也并不怎样在意。但自去年以来，慈禧却忽然从谏如流起来。到了今年的3月13日，终于颁下懿旨，训斥他“地位越高，荣宠越甚，因此因循也越增，不思进取，谬执成见”，”宣言“我朝家法峻严，绝不容有扰乱朝政的权臣存在，否则会有碍将来皇上亲政”，所以，“开去其一切差事，让他回家养病去吧。”不但将奕诉本人的权力捋了个干干净净，还将他关系网中几个重要的扣结如军机处大学士宝望、协办大学士李鸿藻、兵部尚书景廉等一并打扫清理了。奕诉自咸丰战事中孤身留京与洋夷谈判取得“成功”一举扬名后，一直是朝中的外交专家，这次中法战启，又是由他主导军事与和谈两条线的。而今战事蒙阴，法夷跋扈，因此撤其职治其罪，本也理所当然。但朝臣们细玩慈禧懿旨，却发现根本没有涉及那方面内容。由此可见，老佛爷的突发杀性，主要是因“安内”的需要了。朝政走势未明，大臣们自是谨慎行事。

由于上述原因，所以在这次御前会议上，尽管慈禧一再垂询，大臣们还是支支吾吾，既拿不出什么善策，又不肯积极发言。

这使慈禧非常失望。她的左边眉梢子高高挑起，右边嘴唇越来越向右拉。这是典型的慈禧生气的表情。说明老佛爷不但失望、生气，简直是要发火了。这些饱食终日的废物!朝廷为他们提供了这么好的物质条件，仅俸禄一项，除了发给月银、月米外，还要每月赐给数以千计的养廉银。平时献起策来倒也是滔滔不绝，似乎满朝都是人才，而今大敌当前，竟无一人可用了!

“都退下，回去好好商议，切实复奏!”

然而两天过去了，并无一纸飞到御案。反而是出使日本的大臣徐承祖倒提了一条建议：“着东南疆吏设法接济台湾。”这个建议属于隔靴搔痒，无关紧要，慈禧病急乱投医还是批准了。但仅有这么一条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慈禧不再等候“善策”报来，她要亲自处置了。先是发布上谕，补授了刘铭传的福建巡抚职(原为领巡抚衔)，仍驻台湾督办军务，安定了这个台澎战役中方主要指挥者的心，让他继续卖命。

正当她准备继续宣谕时，同年的11月1日，一条后来证明事关重大的“善策”呈到了慈禧的案桌上。它是以电报的形式发来的，上奏的是督办福建军务的钦差大臣左宗棠。左宗棠的建议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

“南洋、北洋派船组成联合舰队，驰援台湾。”

慈禧如获至宝。因为这条建议不但是到目前为止直接清楚为解决台澎危机而奏上的善策，而且还是由左宗棠提出的。干吏左宗棠朝野闻名，他献的计策肯定是切实可用的，于是她立即准奏，以皇上的名义发出电旨：

南洋派兵轮五艘，北洋派兵轮四五艘，在上海汇齐；杨岳斌统带八营，由汉口搭轮船赴沪，即统领各兵轮赴闽，先至厦门，探明法船情形，绕至鹿港等处登陆，相机援剿。

P1-7

中国的崛起将从海上开始

“海殇则国衰，海强则国兴”。

这是中华民族千百年来的伟大梦想和屈辱体验熔铸成的心声。

中国是一个海洋大国，拥有18000公里的海岸线，海洋国土面积达300万平方公里，约占我国陆地面积的三分之一，居世界第四位，大陆架面积居世界第五，200海里专属经济区面积为世界第十。

如果说中国近代史是一部屈辱史，倒不如说是一部近代海患史，外敌对中国的入侵，绝大部分都是从海上开始的。当时中国积贫积弱，有海无防，西方列强用炮火一次次轰开中国的大门。

孟子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国歌的作者田汉说：没有危机的民族，是无望而无救的民族——这种危机感，就是植根于我们民族思维深层的忧患意识。

看完12集电视片《大国崛起》让我产生一个强烈的念头：今天的中国已不是昨天的中国。既然昨天的屈辱是从海上开始的，那么，今天的崛起必然要从海上开始，我坚信只要有全中国人的支持，“太阳一定会重新从东方升起”!

8年前，学苑出版社策划这套丛书，就显现出了他们具有较强的前瞻性，表现出一种很强的政治意识、大局意识、忧患意识和责任意识。他们用8年来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再次印证了一个道理：登高才能望远，详察才能洞悉。如今，出版社再次修订重印这套丛书，目的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虽然书中讲述的是中华民族苦难的昨天，但它所昭示的是我们的今天和明天；让我们走进中国近代海战场，与历史对话，聆听古炮与沉舰的诉说，回味林则徐、关天培、陈化成和邓世昌的警世之言。

2l世纪是海洋世纪，海洋的战略地位日益凸显。据权威部门公布的数据，全球200多个百万以上人口的大城市，3／4集中在沿海地带；全球，70％的工业资本和80％的人口，也集中在距海岸200公里以内的沿海地区。海洋已经成为人类克服人口膨胀、资源枯竭、环境恶化，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宝库；维护海洋权益，保障海上通道安全，利用海洋大开发的历史契机挺进海洋、经略海洋，已成为越来越多国家的共识。与此同时，世界经济的重心正在向海洋转移，随着海洋新资源的发现与开发，海洋上争岛夺礁、抢占资源，是引发海洋争斗和局部战争的重要原因。

古罗马政治家西塞罗说过：“谁能控制海洋，谁就能控制世界。”海权论的创始人马汉也提出：“所有帝国的兴衰，其决定因素，都在于是否拥有强大的海权，能否控制海洋。”

纵观历史上世界大国的崛起，都可以说与经略海洋息息相关，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国和美国等，无一不是“发轫于海洋”，并最终成为具有强大海洋控制能力的国家。据报道，美国把“控制全球16条海上战略通道”作为海军战略的重要内容，并不断加强在这些地区的军事存在。日本自卫队也明确提出，要保卫海上“千里生命线”。印度海军则提出了“远海歼敌”的作战思想，以实现“印度洋控制战略”。

而我国呢，虽说是大国，但在世界大国中却是唯一没有实现统一的国家。特别是海洋问题上，还有许多麻烦。

——在东海，台湾问题久悬未决，陈水扁在台独道路上越走越远；我国固有领土钓鱼岛被日本非法占领；东海大陆架是我国陆地的自然延伸，因此，面积77万平方公里的海区中应归我管辖的为54万平方公里，但日本却提出中日两国是共架国，要求按中间线划分海域。按日本的无理要求，日本与我国有16万平方公里的争议海域。

——在南海，我国海洋权益受到的侵犯更加严重。从权威部门的数字看，大约有150万平方公里的海洋国土处于“争议”中，特别是当我亲眼目睹南沙还有一些岛礁在别人掌控之中时，不免生发愤慨。  ——还有，我国海上能源命脉的安全，海外利益的保护，第一岛链、第二岛链的围堵等等问题。可以说，国人现在最关心的是海洋，是海军，是安全，因为海洋和海军关系着中华民族的未来。

正因为如此，去年12月28日，胡锦涛总书记在接见海军第十次党代会代表时指出，我国是一个海洋大国，海军在捍卫国家主权和安全、维护我国海洋权益中地位重要，使命光荣。他强调，要努力锻造一支与履行新世纪新阶段我军历史使命要求相适应的强大的人民海军。

全国人大代表、海军司令员吴胜利在十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就《政府工作报告》举行分组讨论时强调，国家应从战略全局的高度，研究制定我国海洋安全战略，用以指导我海洋方向的战略行动，有效维护我国海洋权益、海洋资源和海上战略通道的安全。也有专家学者认为，无论是推进经济发展还是维护国家安全，我国在海洋空间都拥有巨大的战略利益。如果中国没有一支强大的舰队存在于世界海洋上，我国海洋上“海域被侵、海岛被占、资源被掠”的局面难以改变，我国海上“石油生命线”安全难以保卫，一旦国外发生自然灾害或社会动荡，海外财产与人员安全无法保障，也无力承担一个海洋大国应负的国际海洋安全义务。

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今天，中华民族要实现伟大复兴，紧追世界科技进步的浪潮，无论是引进来，还是走出去，都已经与海洋无法割断。站在国家总体战略的高度上认识海洋战略问题，树立新的海洋国土观、海洋利益观、海洋防卫观，是全中国人的当务之急；如何走好、走活这一盘经略海洋的大棋，是全中国人义不容辞的历史责任。

这，也许就是学苑出版社重新修订出版这套丛书的目的所在。

记得是在1998年，我社邀请了十几位海军的军官、作家、学者座谈，商讨创作一套反映中国近代海战史的丛书。与会者深沉的思索，至今记忆犹新——

当一座座大厦拔地而起，对于昨天，人们以为已经讲述得太多，书写得太多。于是人们开始遗忘昨天，遗忘中华民族苦难的昨天。遗忘，产生冷漠，产生麻木，产生目光短浅和急功近利……

其实，昨天距离我们并不遥远。昨天，起于19世纪40年代，长达一百余年的腥风血雨，把积贫积弱的旧中国拖入深重的民族灾难之中……

深入昨天，一个不常为人注意的史实凸现在我们面前：一百多年前，帝国主义对中国的入侵，绝大部分来自海上，虚弱的海防无法襟护国土，从此中国沿海地区烽烟四起，国门洞开，山河破碎。中国近代海战场的焦土血海所书写的，几乎就是一整部近代中华民族遭受帝国主义侵略的痛史。然而，中华民族从来不甘于耻辱，我们的先人在帝国主义的疯狂入侵面前，进行了殊死的抗争。中国近代海战场的残垣断剑所书写的，又是一整部近代中华民族抗敌御辱的悲壮史诗。我们还看到：中国近代史上，灾难来自于海洋，抗争起自于海洋，觉醒同样兴起于海防斗争的艰苦实践中。西方列强来自海上的侵略，震醒了沉睡的中国，唤起了觉醒、奋起的中华民族……

时间到了20世纪末，海洋已经成为振兴中华民族新的生存空间，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生命线。即将到来的21世纪，很早就被称为“海洋世纪”。谁在21世纪赢得海洋，谁就拥有了希望。回首漫长的华夏文明史，中华民族曾经在海洋上书写过辉煌的海洋文明；而在近代，我们却不得不面对海洋上涌来的无穷灾难。历史告诉我们，所有关于海洋的梦想，都必须以海权为依托。我们曾经饱受丧失海权、遭受海上入侵的苦难。历史，绝不能重演。拥有海洋、经略海洋、守护海洋，就是守护我们民族的未来……

我们的思索，产生了创作出版《中国近代海战场纪实》丛书的信念——在新世纪即将到来的时刻，采用纪实文学的方式，记述史实，揭示历史教训，唤起大家万众一心建设强大中国的责任感、使命感。

《中国近代海战场纪实》的讲述内容，时间贯穿1840年鸦片战争到1911年辛亥革命的整部近代史，地域覆盖整个中国沿海，刻画了众多鲜明的人物形象，进行了惊警世人的深层思考，是记述这段历史的最全面、系统、翔实的大型纪实文学作品。

在长达6年的创作和出版过程中，当作者半夜打来电话，声音哽咽地朗诵他刚写就的感人段落时；当跟随作者在斜阳衰草中寻觅古炮台遗址，默默凭吊先烈时；当采访军舰官兵，看到一位舰长在保卫西沙的海战中被弹片击伤的手臂时；当慰问海岛官兵，体验蚊虫叮咬、烈日暴晒、孤独寂寞的滋味时，一定要出好这套丛书的信念与日俱增。

《中国近代海战场纪实》丛书出版后，几十家报刊摘登、报道，中央电视台军事部以此为蓝本制作播放了大型系列专题片。

我们欣喜地看到，近几年来，海洋、海权日益受到全国人民的关注，人民海军日益壮大。今年，恰逢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80周年，因此，我们决定重新出版这套丛书，旨在让更多的读者了解历史，重视海洋，关心人民海军的建设，把我们的国家建设成为海上强国，完成中华民族复兴大业。

学苑出版社

孟 白

2007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