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失聪的年代,一切判断的根据,只是“内在的听力”。也就是说,拒绝强制灌输塞入耳朵的喧嚣声响,用人的另一种本能,去听取茫茫默中的哑语本音。作者暗暗下了决意,从此侧耳倾听,不仅调动体内的潜在听觉,而且调动各样的异色语言。从底层到空间,从民众到邻人,按照听到的世界真实的指引,决定一介作家之落笔。
作为一位异质的作家,张承志总是在这个同声的社会里发着那似乎不合时宜的声音,生硬却又很坚定,总是那么让仇者痛亲者快。许多时候,我们的生活中就缺乏着这样的声音和行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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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聋子的耳朵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张承志 |
出版社 | 河南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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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在一个失聪的年代,一切判断的根据,只是“内在的听力”。也就是说,拒绝强制灌输塞入耳朵的喧嚣声响,用人的另一种本能,去听取茫茫默中的哑语本音。作者暗暗下了决意,从此侧耳倾听,不仅调动体内的潜在听觉,而且调动各样的异色语言。从底层到空间,从民众到邻人,按照听到的世界真实的指引,决定一介作家之落笔。 作为一位异质的作家,张承志总是在这个同声的社会里发着那似乎不合时宜的声音,生硬却又很坚定,总是那么让仇者痛亲者快。许多时候,我们的生活中就缺乏着这样的声音和行动者! 内容推荐 在一个失聪的年代,一切判断的根据,只是“内在的听力”。为此,张承志暗暗下决意,从此侧耳倾听,调动体内的潜在听觉,以及各样的异色语言,从底层到空间,从民众到邻人,按照听到的世界真实的指引,落笔写作。本书收集了作者最近三年未公开发表的文章。 目录 红与绿 旱海里的鱼 巴特尔和俊仨儿 东厢作高房 访谈东塬上 脆弱的城市 三下南阳 逝者的合作 秋华与冬雪 辨误与解答的时代 序跋抄 十遍重写《金牧场》 红军渡 四十年的卢沟桥 北与西 勾勒草地《十张画》 掩卷追怀亦邻真——兼以纪念翁独健师诞辰一百周年 时光白驹 追忆的苏木 阿尔善——谨把此文献给我的蒙古兄长 老友重逢 一路三叹 拾起沙粒 鱼游小巷 Olar 噢,迪丽拜尔 他与我 他人的尊严 白钢琴 彼岸的浪漫 微笑不语 港口印象 系在语言上的绳子 无助异类的亲戚——评王小强《文明冲突的背后》 凝视黑夜 未转播的闭幕式 Moray 地中海边界 聋子的耳朵 雄鹰飞过 编后跋语 试读章节 清苦的吃食,自然引出了饥饿的话题。 “不,这就好得多了!比起吃食堂的1958年!……”他们忿忿地说。 我留神地听。那时流行说“浩劫”,而西海固的浩劫,是在1958年。 1958年西海固天降横祸,树皮被剥光了,食堂里只有清汤。据说吃树叶吃得肚皮透明,隔着皮能看见暗绿的肠子。握月的二弟那时还小,他在攀上一棵榆树时晕厥,不省人事地被背回来,不知怎么留住了命。 天灾之下是政治的暴戾:莫须有的罪名飞舞着,遭到杀、关、管,处决或狱死的例子,充斥每个家庭。固原的王阿訇以自杀抗议,脖子上割了四刀,淌了一个牛的血,居然没有死成;一块鸡皮贴住伤口,从那天起他装哑巴十八年,直至“四人帮”垮台,才重新开口。握月的父亲,拄着一根牛角拐杖、每天从下湾蹒跚到上湾来看我的一个老农民,也成了反革命的营长。他只有逃跑一条路,咬咬牙远走青海。I临行前放下一块馍,留给孩子。 握月说:夜里他离了家门,月亮下我妈送他出庄子。我没送他,心里只想着那块馍。他一出门我就抓过馍,几嘴先把它吃下。 叫做“白俩”的灾难,不仅光顾回民。一个发配来的北大中文系右派学生在待毙之际,不意发现了破炕席下有一层谁埋下的陈年麦粒。不敢告人,悄悄吃着,他活了下来。 狼在村庄里游荡,溜进屋子。人互相问:噫!那是个狗么?人饿得眼睛模糊,看不真。说着的时候,那条狼慢慢地穿过屋走了。 最惊心动魄的一件事我以前写过,是关于一个背了冤死的兄弟埋体(尸体),昼伏夜行,从千里外的平罗监狱回家的故事。他们家四兄弟,一个狱死,一个饿毙,一个疯了,还有一个自杀未遂。 也许那件事,以及哑巴王阿訇的事,对于我是一次颠覆的教育。从那以后我变了。 可是轮到我复述时,我总搞乱了农村的亲族关系。我总是先激动起来,说得声音嘶哑,但却弄混了究竟是背回老三的老二失了神,还是老大被捕后寻死的老四疯了。 西海固的荒凉大山,从那个冬月开始,成了我的故乡。清油辣子的浆水面,苦中有甜的罐罐茶,无事在泥屋里闲谈密语,有时去山野间访故问新。渐渐地,我熟悉了这块风土,听够了这里的哀伤故事,也吃惯了这里的饭食。 他们说着,我在倾听。吸溜进一口面条,再摸起笔来记录。 忆起在东京,有个日本教授说,中国仅在1958年就死了两千万人,我抬杠问:你数过吗?没想到握月家的夜话,给了我一个扎实的数据。在1958年仅四十户、二百余口的这个小村,居然约有七十人饿死或狱死。 不多写了,这篇文章的主题是美食。 我剥开一个洋芋的焦皮,黄里透红的沙瓤冒着腾腾热气。怕烫嘴,我吹着,心里琢磨着一个条理。 握月家的老二对他大哥忠心耿耿。不管有事没事,他总是每晚都来伺候,煮罐罐茶,添炉子炭。这时他建议道:“砸上些蒜么?醋也有。” 强加于农民之身的一切都失败了。“不要蒜,醋也不要,”我沉吟着。人到了濒临绝境的时候,肯伸手拉扯一把的,只有血脉的家族。“盐有么?有就要些盐。”我掰下一块香喷喷的烤洋芋,蘸一点盐,慢慢品味着吃着。 门扉之外,西海固的寒风在呼啸,呜呜地掠过山沟。一抬眼,不只是二弟,老三和老六也站在炕下伺候。最后的治国安家,还是退回到农民原始的结构。 烤熟以后的洋芋,是我们绝好的夜点。微焦、滚烫,嚼着咸丝丝的洋芋,使人浮想联翩。凡·高的土豆像是煮的,暗褐色的灯光下,农民围着一只锅。若是画的话,我们面对的色彩比他明亮——日间的沟壑淡黄,夜晚的村庄黑褐,屋里的泥壁涂过粉贴着纸,还有嵌了玻璃的画儿镜框,阿拉伯文的红字条幅。 唉,谁能尽知时光——难解的时光! 那些年,不如意,事连连。为了生存,我远走了日本,他也打工于海原。那一阵我们都各人自救,咬牙应对躲不开的命。我冼碗教书加写作,三合一地过了关;而他一个举意十年下苦,解开死结盖了新屋。 久别后重逢的日子,我们喜欢挤在炕上,扯他一个东方既白。渐渐地都像上了瘾,总盼着半夜的倾倒,说尽满腹的大小心事——饿了朝下面灶房寻觅吃头。现在做饭的都是女儿,娃他妈半辈子落下了手臂疼的病。我一到,出了嫁的女儿们就候鸟般飞回娘家,引着女婿,抱着娃娃。女婿担水倒茶,伺候着陪我们万一要走个哪里;女儿守在灶房,防备着看我们突然想吃个什么。 我兄弟的口才是一流的。讲出门,从打票开始一路风景;讲盖房,从料到工绘声绘色。 “这高房就是四十根椽子!多一根没有,少一根不成!他匠人也没有办法!……”引得我忍不住去看椽子。 倒叙隔绝的时光,是一大难得的享受。听我讲日本的洗碗教书,他们听得着迷。一边几个娃娃的神色,像是看一场日本电影。兰州打工的侄子算了我涮碗的工钱,惊叫着这个工打得美!巴巴给我们也联系一下!…… 就这么,我们大人娃娃挤作一堆,畅谈着各自生存的故事。听了我的涮碗经而不是文学奖以后,娃娃们由衷地服了我了。我一边端着女儿们恭敬地端上的碗,一边对女婿说教:人生几次搏。你们要改变苦命,就要决心搏它一场。万千的没出息人都是顺水漂的渣子,只一些有志气的,斗赢了这个顿亚(现世)…… P8-11 序言 这本集子不知为什么使我牵扯了许多心思,好像它在我的书架上是个不足月的婴儿。或者是因为有一种认为大街上匪患滚滚的心理,所以本来是流水茶饭,我却敏感而警觉,好像随时准备拔出匕首,刺入无影之中的敌腹。 时光如证—— 比起前一两年,它虽然也笔触探及了许多领域,却没能获得《一册山河》那种休养于学术的快感。同样,尽管也竭尽全力,喊出了几声对新帝国主义的抗议,却不能像《谁是胜者》,置尖锐于学问、亦批判亦说理。比起庄严地质疑她的政府的苏珊·桑塔格等欧美良心精英——我们的感觉大不如人。多重的悲哀,束缚着我。先贤批评学习不集中精力者云:“一心以为有鸿鹄将至,思援弓缴而射之”;而我不得弓缴、白日夜游、身心都在巴格达,总觉得就在窗外,美军的黑鹰悍马,正满载各式杀人武器呼啸将至。 当经常分辨不清究竟是身在巴格达抑或在哪里的时候,人便容易陷入一种神兮兮的状态。艺术家喜欢夸张那种状态。而我没那种习气。我只是觉得,在电视台交响伴奏之下的、那尖叫着飞来的炸弹——它们愈来愈像原子弹了——仿佛就在我的脑后炸裂。它们毁坏了我的耳朵,使我的听觉日愈粗糙。我常常分不开地毯轰炸和春节爆竹,听不出是和平还是战争。 在人生的如此关头读到戈雅的榜样,简直又是一次机密的恩惠。如拙作引用,西班牙画家戈雅在那个失聪的年代,一切判断的根据,只是“内在的听力”。也就是说,拒绝强制灌输塞入耳朵的喧嚣声响,用人的另一种本能,去听取茫茫沉默中的哑语本音。我暗暗下了决意,从此侧耳倾听,不仅调动体内的潜在听觉,而且调动各样的异色语言。从底层到空间,从民众到邻人,按照听到的世界真实的指引,决定一介作家之落笔。 一如逐渐建立的体例,书后仍然附着我的全新集子的排序,以区别为战胜生活而进行的重复出版。关于这一点需要对读者作一句说明。 时光如誓—— 对照前一本,你们也许会同意:我没有从前一条战壕后退,虽然遇到过一些困难。谨作为跋,并纪念在刺耳噪音中闭幕的2006年。 张承志 2007年2月14日写于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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