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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卡德尔和一个村庄的传奇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王有才//卢一萍
出版社 新疆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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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本书是一部长篇报告文学作品。描写了“全国爱国拥军模范”、新疆库车县阿格乡栏杆村卡德尔·巴克,39年坚持用日记记录解放军爱民事迹的感人故事,介绍了军民共建的好做法好经验,歌颂了军民鱼水情,突出了“共产党好、解放军亲”的主题。作品在人物描写和叙事方面,行文流畅,语言优美,具有一定的可读性。

内容推荐

卡德尔·巴克,一位维吾尔族老汉,没有任何功利目的在条件极其困难的情况下,不为人知地坚持写了39年的日记。本书呈现给读者的不仅仅是卡德尔日记这个单一的事件,而是在写民族关系、军民关系的一段段历史、这个小村子的发展史,也是新疆社会变革的一个缩影。

目录

序章 在开往南疆的夜行火车上

第一章

沉浸在巨大荣耀中的库车

库车历史记忆中的军队

栏杆村的时间重新复活

栏杆村肖像

第二章

旧村子一夜之间没有了

对“魔鬼”水渠的控诉

夜访烛光里的母亲

绚烂杏花下的沉重话题

村庄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往事与记忆

乡村夜校的情歌

农民诗人“脑子来了”的时候

一天里的若干种经历

第三章

卡德尔人生中的第一个传奇

在乌鲁木齐求学的日子

留在布尔津的忧伤

卡德尔回到栏杆村以后的生活

第一篇日记的诞生

第四章

两个老八路是源头

我们栏杆村的大队长

小山村里的一场革命

不可复制的传说

世界上最好的老乡

一块金子般的土坷垃

“第一美女”和红苹果的心意

老汽车兵已经点好火,挂好挡

第五章

揭开小木箱里的秘密

日记飞出雀勒塔格山

卡德尔大叔上北京

第六章

退役上校的特殊职责

永远的情结

创造着革命传奇的一生

雀勒塔格山下的最后一班岗

非传奇婚姻生活

高亢的生命传奇

末章 再访栏杆村

附录 《卡德尔日记》摘录

试读章节

栏杆村的时间重新复活

越野车驶出库车县城,进入东北方向的绿洲。铺了沥青的乡村公路两边长着高耸的白杨树,清晨的阳光照耀在新长出的白杨叶上,闪闪发亮。天上有些浮尘,天空显得不那么蓝了,但绿洲上却生机盎然。麦苗已经返青,葡萄藤已经牵到了葡萄架上,小白杏花正在开放,到处弥漫着严酷自然环境下的春天的气息。

生存环境的艰苦和常年的操劳使杨玉斌中校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他话不多,一直到越野车驶出绿洲,进入一片戈壁滩,我们问起部队和栏杆村的关系时,他的话才多了起来。

“怎么说呢?部队和栏杆村就像亲戚一样,相互帮助是很自然的事。由于自然条件的限制,搞传统的小农经济,栏杆村很难发展起来。这么多年来,村民的生活都不宽裕,有些人家甚至生活得很艰难。部队的条件相对好一些,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们理当全力帮助他们。但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点一滴都被卡德尔大叔这个有心人记下来了。”

他望了一眼车窗外的戈壁滩,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接着说:“村民也为我们做了许多事情,这是相互的。看起来,这些事都不大,真的就像亲戚邻里间的一种关照,很细微,很琐碎,却很温暖。这种融洽和睦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或靠做几件大的好事建立起来的,它是靠一点一滴长期的积累形成的。现在讲构建和谐社会,要建立一个这样的社会,我认为首先要重德,做到以德服人,我们部队所做的一切,实质上就是在弘扬一个‘德’字。德如春雨,可以‘润物细无声’,这一点不仅对处理军民关系、民族关系尤为重要,对处理其他任何关系也都是行之有效的。”

言谈之间,我们看到一处辉煌的遗址如同海市蜃楼般出现在眼前,那就是著名的昭怙厘大寺。它位于雀勒塔格山下,始建于魏晋时期,又称苏巴什佛寺,因其规模宏大,一度被认为是苏巴什故城。后虽经考证是昭怙厘大寺,但人们仍习惯叫它“苏巴什故城”。

昭怙厘大寺是佛教兴盛时声名远播的著名佛寺。鸠摩罗什7岁出家就是在这个寺院。唐玄奘经过龟兹时,曾在这里开坛讲经两个月,并在《大唐西域记》中做了详细记述:“荒城北四十余里,接山阿,隔一河水,有二伽蓝,同名昭怙厘,而东西随称。佛像庄饰,殆越人工。僧徒清肃,诚为勤励。”现在所见的寺院遗址与玄奘记述的一样,隔铜厂河而分为东、西二寺。东寺依山用土坯修建,存有塔庙、房舍遗址,残墙高者达十余米,有重楼,由此可见寺院当年的雄伟。寺院内有三座高塔,登上最北的那座高塔可俯瞰整个寺院。西寺多为僧人居舍,也有数座高塔,寺北还有一些佛窟,里面留有龟兹文字和佛教人物画。7世纪中叶,由于安西都护府设在龟兹,昭怙厘大寺达到鼎盛;9世纪后开始衰落;13世纪在宗教战争中遭到破坏,并被废弃。朝霞中,我们似乎可以看到鸠摩罗什和玄奘庄严慈悲的身影,感觉他们仿佛昨天才刚刚离去。

这里曾出土过大量文物,其中以“鲍尔古本”最为有名。

1890年,英国中尉鲍尔受喀什噶尔领事派遣,前往库车捉拿杀害英国探险家达格利什的凶手,凶手没有捉住,却从一个当地的盗宝者那里用两架驴车和十头毛驴的价钱得到了一本写满古文字的桦皮古书。他回到印度后,找到在印度讲学的英国东方学者赫恩雷,赫恩雷刚看了一页就惊喜得跳了起来,宣称“这是一部无价的书”。它用婆罗迷文(古印度梵语的一种)写成,内容为巫术和医术,年代至少在5世纪左右。不久,各国学者一致认为这是世界上现存的最古老的书籍之一,价值无法估量。这本书因为是鲍尔所得,故命名为“鲍尔古本”。

昭怙厘大寺往北1公里处,就是南天山在库车一带的入口,在入口两侧,横亘着汉语意为“荒凉透顶的山”的雀勒塔格山。就在山口西侧的小山坳里,坐落着一个维吾尔人聚居的小山村,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卡德尔的故乡,卡德尔日记的诞生地,如今已是众所周知的栏杆村。

传说这一带就是《西游记》中女儿国的所在地,而从村前山口流淌而下的库车河的这一段过去叫“子母河”,现在则叫“铜厂河”。

杨玉斌中校告诉我们,栏杆村是个小村庄,现有62户、262人。距库车县城21公里,距阿格乡10公里。村里人传说它有六百多年的历史,是从吐鲁番来的两兄弟看上了这个地方,留居下来,然后逐渐发展为这个村庄。这是栏杆村村民关于这个村庄的唯一传说。而昭怙厘大寺就在村侧,相距不足千米;距它不远的地方,就是玛扎伯赫千佛洞和克孜尔尕哈千佛洞;就凭这些辉煌的遗迹,也可以说,这个村庄的真正历史要比传说的古老得多。

这之前的历史记忆,至少在民间,被人为地割断了。这记忆割断的时间,刚好是元至正二十一年(1361年)察合台汗秃黑鲁·帖木尔对库车佛教徒进行镇压,佛教势力被荡平,当地居民被迫改奉伊斯兰教之后。栏杆是汉语“驿站”之意。在丝绸之路上,历代中央王朝设过很多驿站,所以会在南疆遗留下许多叫“栏杆”的乡村。栏杆村的起源,很可能与此有关,但这个古老的词语,在这个村庄却没有任何记忆,甚至连传说也没有。

村庄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衰落的,衰落得如此彻底。衰落也好,从来就寥落也好,数百年时光在这里就这样凝固成了一块毫无光泽的卵石。从13世纪昭怙厘大寺废弃后,这里似乎就不再有什么现实的传奇了。直到卡德尔大叔的日记被发现,时间才重新复活,发出光亮。胡锦涛主席与这位栏杆村农民的握手,使栏杆村一夜之间名扬天下;这位面容慈祥、年届72岁的老汉,为亿万人所瞩目。不用说卡德尔大叔和栏杆村人,就是外人,也会觉得这一切实在太像是一个美好的梦。P14-16

序言

在开往南疆的夜行火车上

乌鲁木齐的春天来得迟,像一个憋闷得太久的小伙子,显得春意盎然,生机勃勃。树在一夜之间绿了,绿得扎眼;花在一夜之问盛开,迷人心魄。我们在这个城市蜗居了一个漫长的冬天,好不容易等到春暖花开,却要在这个时候出发,去南疆农村采访一位维吾尔族大叔,心里多少有些不情愿。这倒不是迷恋乌鲁木齐的春色,而是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位一夜之间闻名全国的卡德尔大叔太富有传奇色彩了,使人觉得他不像是一位生活在现实中的老者,而像是从某个民间传说中走出来的人物。

即使坐上开往库车的火车,我们心里的感觉也没有改变,好像目的地不是库车,而是《一千零一夜》中的某个地方。就连这列在傍晚出发的火车也有了些魔幻色彩,好像可以把我们带到纳尼亚王国,卡德尔大叔则是我们要见的阿斯兰……

火车从黄昏滑入夜色中,“哐当哐当”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地上没有一点儿回响,只有在穿越天山的隧道时,声音才会骤然升高。植被稀少的南天山在夜色中的剪影使我们恍然置身于侏罗纪时代。

卧铺车厢里的人毫无睡意,或饮酒划拳,或天南海北地神聊,或翻看时尚杂志和在乌鲁木齐买的报纸。一对恋人在窗前窃窃私语,两个到南疆旅行的老外在用英语交谈,一位孤独的日本游客在那里翻看着一本有关库车克孜尔千佛洞的画册。维吾尔语和汉语混杂,偶尔可以听到塔吉克语、柯尔克孜语、土尔扈特人说的蒙古语;普通话中则夹杂着北京、浙江、四川、山东、广东、河南、陕西、甘肃、上海等地的口音。众声喧哗,只有当一位打扮时髦的维吾尔族美女穿过车厢时,才会出现短暂的安静,但随之是更为明显的骚动。虽然车厢里集合了天南海北的人,但因为这是一列开往南疆大地的列车,所以充满了一种粗犷的、西部的、异域的气息。

我们两位军人买的是下铺,中铺是一位年轻人和一位老外,上铺是一位年轻的僧人和一位牡丹一样艳丽的维吾尔族姑娘。

大家坐下后,经历了短暂的拘谨,中铺那位长得像阿甘的老外就沉不住气了,开口介绍起自己来:“我叫杰克,中文名字叫何华德,中国的朋友给我取了一个外号叫何阿甘。”他说到这里,我们都笑了。他接着说:“我是加拿大人,在北京语言大学学习汉语,但我的课堂主要在路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在路上结识朋友,和他们交谈,不但学会了说汉语,还了解了中国,等我把中国游完,就可以毕业了。这次到新疆来就是玩儿,先去库车、喀什、和田,然后到伊犁、阿勒泰。我很高兴认识你们?”

他的汉语说得和大山一样好,大家都夸他,他却说自己的水平只能和一个刚学会说话的中国小孩相比。

我们介绍自己时,有意说明是去采访卡德尔大叔的,想看看这些人是不是知道、是不是关心这位新闻人物。

杰克竟然知道?

“我在学校的时候,常常看电视里的新闻节目,跟播音员学汉语,知道你们的胡锦涛主席和库车的一位农民握手了。那个老头很漂亮——”他说到这里,比画了一下卡德尔大叔漂亮的胡须,“他写日记,应该是个作家;他几十年坚持做一件事,很了不起,准确地说,他应该是个行为艺术家?”

中铺的年轻人是搞网络开发的,江苏人,姓刘,三十来岁,要到阿克苏做一笔不小的业务。他带着笔记本电脑,西装革履,一副高级白领的派头。他说:“我在网上看过有关卡德尔大叔的报道,库车属于阿克苏地区,和我这次做业务的地方有关,所以我看得很仔细。但我不太相信这件事是真实的。一个农民记39年日记,又没人给他发工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要说记这种感恩别人的日记,就是记自己人生的日记,也是断断续续的,很难持之以恒。”

上铺的年轻僧人眉清目秀,法相端庄,和善脱俗,法名愿清。他从西安出发,沿着玄奘当年取经的足迹参访,在路上已走了两个多月。他语调平和地说:“这一定是有一方的善举或德行感动了这位老人。善是最能打动人心的,天下众生都应该知道感恩。这位老人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他这么做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感恩。他记日记本身也是在做一件善事。几十年坚持做一件善事的确很难,但简单地否定一件事却很容易,我们不能这样做。你可以不相信,但只有像这两位作家一样,去调查和采访了,才能下结论。”

愿清的话并没有完全说服那位白领,但他又无以反驳,只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话,我们都没有听清楚。

杰克说:“愿清先生说得很有道理。”

那位维吾尔族姑娘名叫哈丽孜,二十来岁的样子,是喀什人。她没有告诉我们她去乌鲁木齐干什么。她好像是被愿清的神秘吸引了,一直关注着他,想和他说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好奇。当愿清说话时,她闪闪发亮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他。

她的“维式汉语”很有特色,有些幽默,悦耳动听。“卡德尔大叔的事嘛我们维吾尔人都知道。愿——清的话嘛说得对的呢,我听起来嘛顺耳得很。维吾尔族嘛是一个知道感恩的民族,别人一件好事做下了,我们一辈子记下。全国的解放军都把好事做下了,有的部队做的好事可能比栏杆村的那个部队还多,但没有人记下。卡德尔大叔代表我们维族人做了这件事,我们觉得嘛脸上光彩得很。”

之后,我们的话题就一直围绕着卡德尔大叔进行。如果不是要熄灯了,乘务员让大家安静下来,相信大家会一直谈到天亮。

熄灯后,车厢里很快就传出了此起彼伏的鼾声,好像这列火车是满载着鼾声在飞驰。

我们在车窗前站了良久,看着洒满月光的万物飞掠而过,那种魔幻的色彩更重了。我们渐渐感觉出我们要采访的人物是真实存在的,是有血有肉的,而这个人物所生活的栏杆村也不像那种神奇的飞毯,可以在空中飞腾飘荡,它和车轮下的大地一样坚实,把自己的根系牢牢扎在大地深处,即使我们还没有抵达也已经能闻到它尘土的腥味了。

后记

再访栏杆村

10月3日,我们再次穿越天山,沿着天山南缘回到栏杆村。一路上,我们无数次地设想着它的面貌,但它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还是让我们深感意外。它太新了,新得出乎我们的意料,已经很难找到它过去的痕迹了。春天来这里时一片繁忙的建设景象已经看不到了,它重新归于寂静,重新回到一种悠然散淡的状态,甚至显得有些倦意,像刚从一个热闹非凡的场合中挤出身来,找到一片清静有阴凉的地方躺下,准备小憩一会儿。一条柏油路绕过村子,通往阿格乡,不停地有各种车辆穿过,其中有不少旅游大巴。现在很多人都想到栏杆村来看看。村子里原来的那条土路也成了平整的柏油路,上面洒着秋天的淡淡的阳光。那时的似锦繁花经过硕果累累之后已变得枝头寥落了,果实早已被村民采摘,只有葡萄和一些梨还挂在枝头。原来绿得像翡翠一样的树叶现在正在变黄,开始飘落。

新修的房子是维吾尔特色的,有绘花的屋顶、彩色图案的铁门,整齐、干净,像一个具有维吾尔族建筑特色的住宅小区。国庆节到来的前一天,每家每户的院门上都插上了崭新的国旗,使这里国庆的气氛特别浓郁。

粮食已经收回来了,连晚种的包谷也快成熟了。土地像一位刚刚分娩过的产妇,带着幸福的伤痛感,疲惫地躺在秋天这个大炕上。一些土地已经播种了冬麦,地上铺了一层浅浅的绿。一些人家正在犁地,有的用的是拖拉机,有的用的仍然是牛。像做梦一样搬进了新房子的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他们渐渐地确认了自己并没有做梦。但很多人在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是会有片刻的懵懂,看着崭新的房子,不敢相信是真的,直到摸着自己有温度、有触觉的皮肉,摸到房子真实的门、柱,或墙壁,才又咧嘴笑了。

乌鸦和麻雀不时落在新翻耕的泥土上,啄食着虫子。鸽群还是我们第一次来时看到的那一群,只是今年孵出的小鸽子已经长大,它们的加入,使鸽群明显地壮大了。它们飞过秋高气爽的天空,没有一点声音。

现在还是秋收冬播的季节,村民们都很忙,大部分院门都关着。村口装上了一道铁门,旁边有值班的屋子,但没有人。我们想起了乡村诗人乌买尔江,一打听,才知道这个勤劳的单身汉又出去“漫游”——打工去了,据说他现在“脑子”来得很多,所以常常写诗。但他和村里很多单身汉的婚姻问题解决得并没有那么顺利。漂亮姑娘古丽告诉了我们其中的原因——她说,虽然现在新房子有了,也有姑娘愿意嫁过来了,但结婚至少需要万把块钱,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没有这笔钱,就结不了婚。所以,迄今为止,只有卡德尔的大儿子把媳妇娶进了家门。

现在,村里的很多年轻人都想当兵。卡德尔的小儿子已经做好了参军的准备。古丽也辞了工作,一门心思地想当兵。春天来这里采访时,她还在天山神秘大峡谷当导游,我们没有见到她。这次见了她,我们的眼睛为之一亮。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青春亮丽,还在于我们从她身上看到了栏杆村的未来。她在新疆气象学校读书时,曾到北京实习过半年,能说一口十分流利、标准的普通话。她的思想观念也是开放的,她一直想走到更广阔的天地中去,她说,她的好多同学十七八岁就结婚了,她不能这样,所以她选择了当兵。她说,如果能够实现这个愿望,她的人生理想才算真正开始。

我们远远地就看见了一座新房子上的太阳能热水器,凭此可以断定这是卡德尔家,因为我们从新闻报道里看到胡锦涛主席在2006年9月10日第二次接见他时,给他赠送了一台太阳能热水器。卡德尔家的院门轻轻掩着,我们推开门,院子里还没有完全收拾好,他的儿子和新娶的媳妇正在忙碌着。而在绘着鲜艳民族图案的窗户前,卡德尔和王成邦正靠在那里晒太阳,他们像兄弟俩,默默地坐着,深交和默契使他们不用说话,他们只需静静享受相逢的时光。  见我们进去,他们像是刚从一个喜洋洋、暖融融的梦里醒过来,高兴地站了起来。我们赶紧过去,扶他们坐下。

寒暄了一阵儿,我们得知卡德尔终于可以静下来了。表面看上去,他没有多少事,每天出来晒晒太阳,看看人们忙碌。他现在有一辆电动三轮车,他常常驾着它,自己到村子里去转一转,到仓库卫生队看病也是自己驾车去。

现在来看望卡德尔的人很多,他会热情地和他们聊天,和他们合影,给他们签名,做得像一个真正的名人,但是一个淳朴如泥土、平易似家人的名人。客人们离开后,他又会闲下来,还原成栏杆村的一个农民老汉,一棵静静伫立在村头的老榆树。

但是,我们和卡德尔聊着,渐渐觉出了他内心的波澜并没有平息,波澜似乎在内心的更深处涌动着,翻卷着。

他说,他现在仍然还不时地有做梦的感觉。这是两场大梦,一场是上北京见胡主席,一场是旧栏杆村变新栏杆村,一场梦还没有完全醒来,又进入了另一场梦。他有时在村里转悠,会在忽然间恍惚起来,这是栏杆村吗?是我从小生长的栏杆村吗?栏杆村怎么会这个样子?为啥胡主席给我送热水器?为啥村子变成新新的了?都是因为我的日记吗?是我的日记带来了这一切吗?我当初写日记是因为心里的感动,而现在所有人都说是我把他们感动了,真的是我的感动带来了这样多感动吗?可是现在,我,我们栏杆村所有人又感动了,因为党中央、胡主席、政府、解放军对我们农民、对我们少数民族这么关心,给我们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咋样感谢呢?咋样报答呢?

卡德尔说他儿子已经开始写日记了,他每回都看着儿子写日记。现在需要写的内容太多了,因为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给胡主席表过态,要世世代代把日记记下去。

在这里能碰到王成邦真令我们高兴。说着卡德尔上北京、胡主席接见、领导看望、建设新农村这样的话题,王成邦却显得沉默,说不上几句话,看得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自己能说些什么,在这巨大的荣誉面前,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听说我们要到村里去采访,王成邦提出陪我们一起去。他走路背着手,腰板挺直,仍然急行军般的行走如风,我们稍不注意就会落后,要小跑几步才能跟上。

采访结束返回仓库部队时,他带着我们从庄稼地里穿过,他知道每一块庄稼地的主人,一边走一边给我们介绍土地主人的情况。过有些稍宽的沟渠,我们有时还要试探一番,才敢往过跳,他却一迈步就跳过去了。

一天吃过午饭,王成邦来找我们,说营区里有几棵沙枣树,沙枣又大又甜,请我们去尝尝。我们虽然刚吃饱了肚子,但盛情难却,就跟着他来到了排洪渠边。他像一个发现了好吃东西的小孩子,显得十分兴奋,小跑过去,先吃了几颗,然后为我们采摘起来。那沙枣有中指的第一个指节那么大,比一般的沙枣要大许多,入口即化,如含豆膏。那的确是我们吃过的最好吃的沙枣。这棵沙枣树是他当年在这里时栽种的,如今能请客人分享果实,他心里自然欢喜。他为我们采摘了许多,要我们带回乌鲁木齐给家人和朋友尝尝。

他原来是准备在这里和官兵们一起过完中秋节才回去的,但中秋节当天一大早,他还是坐班车返回库尔勒了。儿女们都在外地,家里只有老伴一个人,他出来有半个月了,他觉得自己应该赶回去陪老伴一起过节。还有孔雀河畔的那些树,他也需要回去看望照应,树木,那可是他钟情了一生的“情人”啊!

因为房子的样式都一样,所以找到阿不都拉家比原来要费劲。我们去了三次他都不在家。他一直很忙,总能找到活干。最近,部队修整排洪渠,他在那里干活儿。我们第四次去他家有些晚了,刚好他也回家不久,带着一身的泥土和汗水在吃晚饭。他吃得很香,见我们进来,赶紧放下碗,和我们亲热地握手。然后出去,一会儿端着一篮葡萄进来,说,刚从架上摘下来的,旧栏杆村和新栏杆村的尘土上面都沾着呢,味道很不错。我们都舍不得洗,认为洗了就不好吃了,你们尝尝吧。

经过了秋风和秋露的葡萄甜得像蜜一样,葡萄上附着的那层白色的果霜在嘴里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好像真的可以同时尝到旧栏杆村和新栏杆村的味道。

阿不都拉的房子里已增添了不少新的家当,布置得跟城里人家差不多了。他说,这跟他的脑子好使有关。

他说,有的人看着包工队来给我们干活,这里看看热闹,那里转一转,高兴得连自己的果园和庄稼都忘了去经管。他们都没有看到,这个家门口挣钱的机会来了。房子不会修,但修房子的沙子、石头、水泥总会拉吧?修房子的包工队一来,我就知道机会来了,我一次买了两台二手拖拉机,每台花了。7300块。当时有些人认为我的脑子坏了,想挣钱想疯了,买一台也就算了,还一次买了两台,如果挣不到钱,不就是废铁一堆吗?但三个月下来,我两万块钱挣下了。

他满脸的自豪,我们当然也为他高兴,说:“除去买拖拉机的钱,你还挣了5000多块呢。”

他乐呵呵地笑了,说:“我两万块钱干干地挣下了!”

“但你买拖拉机花钱了呀!”

他快活地笑了很久,见我们还没有想明白,就说:“都说你们汉族人的脑子像机器一样转得快,没想到也有赶不上我的时候嘛!”

“我们的脑子嘛是老机器,生锈了,算不出你那干干的两万块钱是怎么挣下的。”

“哎呀,简单得喝凉水一样嘛!你们真的想不出来吗?”

我们又很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出来。

阿不都拉因为得意,红光满面,两只小眼睛放着光。他说:“那你们好好听一下,我的脑子也机器一样转的呢!我嘛,把那两台二手拖拉机用完就卖了!”

“啊?”我们恍然大悟。

“我,”他站起来,神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7300块钱的拖拉机买了,三个月沙子、石头拉了,7100块钱卖了!”

“噢?你就花了400块钱!你这个脑子可是一台很厉害的机器呀!”

我们又来到村民努尔·吐尔迪的新房子里,努尔是提依甫的哥哥,曾在人民公社时期当过村里的大队长,前次我们来过他家,见过他九个儿女中的五六个,以及被全家人看做是“金子一样的巴郎”的双胞胎孙子。他患了癌症,方圆几百公里内的部队医院、地方医院都去看过,无奈病期已晚,只好回到家中安度最后时光。当时说他最多还能活两个月,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癌症已经把他折磨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但他的眼睛里还燃烧着顽强的生命的光芒。他躺在外面晒太阳,见了我们,他的眼睛有些潮湿。他给我们说了很多话,翻译后才知道是这样的意思,他说——他是早该走的人了,是共产党、解放军让他多活了这些日子。共产党、解放军给他修新房子,他心里盼着想着,巴望着新房子建成能住进去,尝一尝住这样的新房子是啥滋味,哪怕住一天。再说,这样的新房子他不住就走了,他对不起共产党和解放军啊!现在,新房子他住了,他没有什么遗憾了,他可以怀着一颗春天一样暖和的心走了。

几乎每户人家我们都去看望了,有好些人家虽然搬进了新房子,但还是充满了贫困的气息——只不过是把原来那些破破烂烂的家当搬进了这个新的住宅。破旧的家当放在原来的老房子里还不显眼,但放在现在的新房子里,破破烂烂的感觉就比较强烈了。

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一种崭新的希望。铁匠艾则孜·乌甫尔说,这么漂亮的房子我只在梦里见过,现在我住进了我的梦里,心里激动得很。我们的心嘛现在都激动得很,政府给我们一条又宽又平的路铺下了,这个路走下去就是真正的新农村、新生活。这个路咋样走?政府已经给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但是我们不能让政府帮我们走路,要自己想办法走路,快快走,好好走。我们的脚要走,脑子也要走,光用脚不用脑子新农村走不到。

村支书尼牙孜毕竟是当书记的,他要想得更多、更深、更远些。他对我们说,我们现在新房子住进来了,但是我们不能白喀白喀地住新房子,不能新新的房子住,旧旧的生活过。现在,我们栏杆村要给全新疆的新农村建设做样子,这个样子咋样做?这个要好好想办法,好好干工作,要不然新农村建不好。我们栏杆村土地少,光种地日子过不好。原来嘛,地再少,村子里待下,外边不出去,地里的活干完了,村子里转圈圈,干部嘴巴说烂了也不出去。现在嘛,不一样了,想出去的人多,出去干活,出去做买卖,一个人出去了,三个人、五个人带出去了。我们嘛,这个脑子还要继续打开,各种办法想,早早的、真正的新农村建设好。新新的栏杆村,新新的新生活,新新的农民,新新的思想……

我们来到仓库部队,刚好碰到新上任的某分部政委金科俊大校前来检查工作。仓库部队的这份崇高荣誉让这个部队的每个人都既感到自豪,又感到重任在肩。仓库的每一项工作虽然都已力争做到最好,但金政委的要求显然更高,他把部队工作中每一个细微的不足之处都指了出来,要求改进提高。他要求:要把仓库建设成第一流的部队,只能给荣誉增加新的光彩,不能让荣誉丝毫受损。

仓库部队的领导不敢有丝毫懈怠,国庆长假他们全部在岗,连中秋节也没有和家人团聚,或没有和家人认真地团聚。政委郝宝刚和仓库副主任李国禄的妻子都在乌鲁木齐,都是军人。李国禄的妻子因为部队有事,不能来看他;郝宝刚的妻子冯梅从乌鲁木齐赶到部队过节,但住进家属院后,却很少能和郝宝刚见面。好在她是军人,理解郝宝刚的繁忙,她说,她早已经习惯了。仓库主任刘涪江和业务处长杨玉斌的爱人倒都在库车,但他们也只是利用到库车办事的机会回家看了一眼就走了。

在经历了胡主席两次接见卡德尔,新栏杆村迅速诞生这些传奇般的事件之后,仓库部队的领导们,尤其是主任刘涪江和政委郝宝刚两位主官,都不能不沉下心认真地思考一番,思考从前,思考今后,掂量肩头的责任:

卡德尔日记在新疆、在全国、在中央高层获得了那样的感动,而一切感动,最终源于仓库部队近四十年的爱民行动。现在,如何保持这巨大的荣誉是摆在仓库领导和仓库部队面前的重大课题。但他们知道,人心里的感动就是最高的奖赏。仓库部队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继续义无反顾地、不折不扣地、默默无闻地为各族人民群众做事、做好事,将来自底层的、细小的、平常的感动进行到底!

中秋节的那天晚上,碧空如洗,皓月当空。栏杆村和仓库部队的营房由绿色的白杨林带紧密地连在一起,披着皎洁的月光,静静地躺在雀勒塔格山下,像刚刚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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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5/2 10:05: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