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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沉浮之间--上海文坛旧事二编
分类
作者 孔海珠
出版社 格致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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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本书从旧上海文化名人的轶事旧闻、友情、作品分析、版本整理、书信解读等方面全面而生动地向读者展示了旧上海文坛的风貌。全书分为“云迷故人”、“文人圈子”、“旧闻上海”、“鱼雁解读”、“爬梳偶得”、“作品本事”、“访谈实录”七个部分。讲述了有关鲁迅、巴金、茅盾、孔另境等众多文人的故事。除了具有可读性,更有一定收藏价值。

内容推荐

本书分为“云迷故人”、“文人圈子”、“旧闻上海”、“鱼雁解读”、“爬梳偶得”、“作品本事”、“访谈实录”七个部分。讲述了有关鲁迅、巴金、茅盾、孔另境等众多文人的故事。

目录

题字(何满子)

序(何满子)

一、云迷故人

父亲孔另境早年传奇

父亲的故乡情结

贾家叔叔

茅盾的眼疾及其他

怀念父执田仲济先生

他,在抗战流亡中遇难

——父亲记忆中的艺术家沈振黄

鲁迅在茅盾家吃“野火饭”

胡乔木淘书记

“小鬼”记忆中的田家英

为父亲的一生

 ——记叶至善先生

中国文艺家协会成立时的夏丐尊

血凝早春情

 ——柔石与冯铿

二、文人圈子

巴金和茅盾交谊拾掇

李霁野与孔另境交谊传奇

文气相投的朋友圈子

 ——从邵洵美的一封邀宴信说起

三、旧闻上海

于伶的抗战戏剧

“文总”书记陈处泰

挽歌游行送鲁迅

生死之间的重担

——读父亲写于上海“孤岛”时期的日记

楼适夷编辑生涯的重要台阶

 ——楼适夷与《文艺阵地》 

四、鱼雁解读

郭沫若书信十二封辑注

茅盾1972年给我的一封信

戈宝权致茅盾的第一封信

五、爬梳偶得

郭沫若著作同书异名十二种

鲁迅葬仪相册的故事

茅盾重写《徐志摩论》

《子夜》版本谈

孔另境与《五卅运动史》

六、作品本事

《左翼·上海》后记

于伶老人的拥抱

《茅盾和儿童文学》前言

追寻历史细节

 ——《痛别鲁迅》后记

感受历史的呼吸

——《庸园新集》、《秋窗晚集》编后

七、访谈实录

胡乔木访谈五题

杨小佛谈

冯雪峰在1962年的一次谈话

后记(孔海珠)

试读章节

父亲的故乡情结

在父亲的七个子女中,从小时候起,我是随父母回乌镇故乡最多的一个,自然,作为长女,体验也会多一些。虽然如此,对故乡的亲近,最多的还源于父亲所讲述的故事,以及读他描写家乡亲情的文章。最近,随着乌镇旅游热持续增温,我回家乡的次数也越发频繁。脚步匆匆中,青石板小路、随处可见的小石桥、浓浓的家乡口音、传统的小吃食品,乃至家乡人的每一个习俗,都能勾起我对父亲的思念,感悟乡情在我父亲心中的重量。

故乡和父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出生在那里,受启蒙教育在那里,儿时的欢乐在那里,他的祖先亲人们埋在那里。虽然,他是这个家族的长房长孙,却不愿在那里继承祖业,早早离家去了嘉兴念中学,后来,走得更远,考入上海大学中文系就读,就此移民到了上海,并扎下了根。从此,对故乡乌镇的遥念成了他闲暇时的谈资,我们从他那里知道了孔姓在北宋战乱时的南移,模糊地知道了“根”意味着什么?那么,“故乡”在他的血脉里又沉淀了多少往事?

乡  音

父亲最爱说的一个故事是有关家乡高亢嗓音和白直语调。

说的是一个乌镇人到上海逛街,看到地摊上有卖画片的,他驻足观赏。那卖画片的问:“画片要不要?”他高亢地回说:“晓!”卖画片的一听便把画片翻过去一张,又问:“这张要不要?”那人还是说“晓!”于是又把画片翻过去一张。这样,画片一张一张地翻,翻到底了,那乌镇人还说“晓”。那卖画片的发怒了骂他,他很委屈地说:“我是说‘晓’么。”原来,乌镇人说的“晓”即是“不要”的意思。而卖画片的是上海人,以为上面这张画片他不要,而要把画片翻过去,“晓”是指“翻”的意思,再看下面一张画。于是闹出这个笑话。父亲蛮得意。

最初听父亲娓娓道来时,很有味道,引得我们也学着说;继而听之,会发出会心的笑声;听多了已经不新鲜,当知道又要讲这个故事时,我们趣味不再,他却坚持讲下去,并且自己先黠笑起来。其实,这是他思乡的故事,所以百讲不厌。

他以为自己离乡久了,虽然国语说的并不地道,上海话总得心应手。其实,“乡音未改鬓毛衰”,乡音是很难减去的,尤其碰到同乡人,家乡话说得又纯又甜,我们在旁觉得听唱戏文似的,好奇地学讲几句,也过过瘾。父亲说,他姐姐和姐夫的家乡口音更重。因为沈雁冰和孔德’7止俩人同是乌镇人,居家说话用家乡话,随意、亲切,与儿子对话也说家乡话。所以,乡音自然比我父亲一个人在家唱“独脚戏”重多了。

扫  墓。

大约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的清明,春寒料峭,父亲带领我们全家回乌镇老家扫墓,说是让我们孩子认认祖、寻寻根。我们欢天喜地地从上海出发,先坐火车至嘉兴,再坐小客轮悠悠地在河上走了好一阵子,起先的新鲜劲渐渐淡了起来,转而对狭仄的小天地厌烦起来。怎么还不到乌镇呀?盼望好久的目的地总算到了,可是天公不作美,老是阴着脸,几天里好像没有开过太阳。在镇上过了两天,到处转转,二三公四婆一个也不认识,只是陪着笑脸喊喊。最后,我们坐上一条有篷的船,在低低矮矮的船肚子里面,两边的木板又干净又滑溜,中间有个小桌子,船头有个小炉子,煮着茶水。虽然第一次坐这种船,但毕竟没什么耐玩的东西。父亲兴致很高地一路指点两岸沿江的景色,不时还用相机照上几张。其实那天的能见度很低,我们根本看不见什么有趣的地方,只是他的肚里有“一本账”,与带路的亲戚聊得兴高采烈。那次回乡给我记忆最深的,在船上我头晕呕吐不止,脑袋简直不能动弹,第一次尝到晕船的滋味。这时,父亲要我坐在船尾,眼睛看着船桨划出的一个个旋涡,被告知这样可以减轻晕船。这一招并不灵验,桨声咿咿呀呀地响在耳边,我只能无力、无奈地数着河里的圆圈,一路随跟。船摇了很长时间,说到目的地——乌镇东栅外民厚乡金塘桥祖坟地了,赶紧跳上岸去,神奇的是双脚刚踏上土地,我的头晕即刻就好了。是不是祖先在保佑我,表扬我老远从上海过来祭扫他们呢?

扫墓的地方,原来也就随意的几个土堆,石碑上的字模模糊糊的,杂草把孤零零的坟地全部覆盖了,周围只有田地,没有什么树木遮盖。由坟亲为我们指认,才知道地下躺着是哪一代先祖。因为孔姓的祖先排名都有谱可依,不会乱了辈份。

父亲粗粗地整理着坟地里不规则的杂草和土块,嘴里嘟嘟嚷嚷着,像是与久违的先辈说几句话;母亲则拿出一些供品和香烛,奠祀时的情形与我们在上海过年时的情形相仿,在父亲的带领下我们依次照做。

说到在上海时的祀祭,每到过年,年卅晚祭祖是少不了的大事。最后,在父亲的监督下,由长子到晒台上,面向南高喊:爷爷奶奶来吃年夜饭了……父亲说,声音不够响,再来一遍!我们小孩子说,他们听得见吗,会过来吗?在神秘的气氛中,我们都规矩老实了不少,因为桌上留有给他们用的酒菜,我们和祖先共进年夜饭。

孔家的祖墓和沈家的祖墓离得并不太远。父亲又郑重其事地带领我们依次向沈家墓地鞠躬,亲自照相留影,说寄给姐姐和姐夫看看,他已经代他们来扫过墓了。记得,其中有沈老太太的坟。关于她的故事,常听父亲说起,称赞她思想前进,智慧而识大体;说起姑夫很听母亲的话,很孝顺。这些扫墓的照片现在还保存着,这次茅公逝世二十周年纪念会上,我带给韦韬表哥看了。他说,他小时候到乌镇乡下只来过两次,不知是否为了探亲,还是为了扫墓。

养  蚕

养蚕,小孩子最喜欢;我们家养蚕,大人也喜欢。做这件事有些神秘,蚕有四眠,父亲对每一个步骤都仔细、具体地指导,好像在做一件伟大工程。

先从一些撒落在纸上的小颗粒开始。父亲说,把纸放在暖和的地方,最好放在贴身,用体温孵化。当时,我真怀疑这些颗粒真会活起来,可是,没多久它居然有变化了。

这些小颗粒来自乌镇家乡。前一年回乡时,父亲曾领我们到蚕房去参观,告诫要安静地看那白白胖胖的虫子,不要惊吵它们,不要乱动。我们在密不透风的蚕房里张望,一只只圆形的竹簏放在架子上,蚕宝宝都躲在层层叠叠的桑叶下面睡觉。我们轻轻地用桑叶喂它们,没有几个动起来吃那叶子。父亲说每年一度的养蚕是家乡人最忙碌的时候,晚上还要照料它们吃桑叶,它们蚕食桑叶的声音,到了晚上听起来很清脆。大约对蚕娘来说,这是世上最美妙的音乐。还说,茅盾写过的养蚕故事很真实,家乡人都很熟悉养蚕。就是那次回乡,父亲向蚕娘讨些蚕宝宝洒下的籽,准备第二年我们家里自己实验孵小蚕宝宝。

养蚕宝宝的过程如同今天养宠物,需要小心呵护。它们吃的每一张叶子都要用干布擦过,上面不能有水珠;它们的排泄物要及时清除,换上干净的垫纸;找稻草做成的架子,适时让它们“上山”结茧子……它们不能见阳光,于是,我们在桌子底下钻进钻出,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往桌子底下钻。

父亲的痴迷不比我们差,下班回来总先问:“蚕宝宝今天怎样了?”有一次,伤心地向他报告不少蚕宝宝僵直死掉了,父亲说是桑叶上有水,吃了拉青色液体的缘故,还追查是谁做事这么粗心大意!父亲有些发火了。

桑叶在城市里很难搞到,花钱买一些还不容易,真担心它会随时断炊。有一次,父亲兴冲冲回家,上楼梯时就大声说,“解决了!解决了!”原来,他在办公室讲家里养蚕的故事,他的同事说他家的园子里有桑树。父亲高兴得当天就跟随他回家摘桑叶,还说,可以源源不断地供应我们,一直到蚕宝宝光荣地完成它的天职——呈现四眠的不同变化。哦,太好了!

P8-12

序言

文坛掌故,文学公案,文人间交往的情状乃至他们的私事,这些常是人们所乐闻的话题。这因为,文学家历来是社会菁英,为人群所瞩目的公众人物。人们对公众人物的言行、相互关系乃至私事的注目,不仅是一种类似“追星”式的猎奇心理所驱使,更因为可以从这些信息中觇见世态和文风。尤其是,哪怕是记述得十分详细的文学史,也不能涵盖对象的具体而生动的事迹,而这类关于文人和文学的谈话恰好是“历史文本的补充和校准器”——这后一点是已故著名史学家、治明清笔记极有造诣的谢国桢先生多次面前谈起的,话虽简单,却确是经验之谈。

中国的载籍中历来就有记述文人轶事这一门的传统,汉晋以前现已湮没或仅存目偶见片断佚文的不说,至今保留完整的刘宋时期的《世说新语》,就以其记载许多为正史所阙载的文人轶事为世所重。唐宋以来大量的私家笔记也因记述亲历耳闻的有关文人的故事而有裨于世,更不说“诗话”、“词话”等专记文学家故事可供文学史作素材的品种了。要之,凡述说文人和文坛轶事的书,都为广大读者所注视,觉得有趣而且有益的。

孔海珠的《沉浮之间》和她先已问世的《聚散之间》,都以“上海文坛旧事”为副题而构成系列的记述文坛轶事的著作,写的都是现当代文坛名流的行实,这些具体生动的史实绝非一般文学史所能备载,有的是文坛和文运大事的背景,有的是一些文坛名流的生活素描,有的虽只是文人交往间的琐屑小事,却显示着人物的性格,而且与文运大事相勾连,可供知人论世之助。其中还包括着他处无法觅得的珍贵史料,因其原始性而带有文献意义,对文学史的撰述者也有汲取和参考的价值。

这样的书不是任何人、哪怕广见博闻的作者所能操觚的。正如前代记述亲历目见的野史和笔记的作家一样,本人必须是个中人。不仅平日耳濡目染,跃动于心;而且接触和交往者也都是同一领域的人物。孔海珠恰好是具备这种条件的幸运儿,她出身于文学世家,父亲孔另境就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新文学界的活跃人物,姑丈茅盾是文坛巨擘,父辈所交往的都是一代文学界的精英人物,这样的生活环境给了她熟悉文学人物和文学运动的优越条件。还有一个他人所无法享有的幸运是,她父亲孔另境是非常重视存储史料的人。我与孔另境先生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起曾有十来年的交往,六十年代初还曾同过事,颇领略了他关心收集史料的习惯。记得有一次,他责怪李小峰,说李不该把鲁迅写给他的许多信件遗失,并自称“我是把一切有史料价值的东西都珍藏起来的”。果然,事实可以验证,前年孔海珠编印的《痛别鲁迅》一书,就是孔另境所珍藏的鲁迅丧礼期间的大量照片,由其父珍护而保存下来的珍贵史料。由此,可以觇见孔海珠的秉承和她拥有的优越条件。

当然,光有条件不够,重要的还必须本人是敬业的有心人。孔海珠恰是全心力投入文学史料整集的有心人。她不是坐吃老本,几十年来奔走访求,兢兢业业地积储信息,整辑成篇与社会共享她的所得。本书就是她的新成果。

我们这辈所遭逢的是一个世变迅疾的严酷的历史时代。仅就文学一隅来说,从“五四”新文学运动发轫起,可作时代里程碑的就经历了以鲁迅为旗帜的反对反动统治的时期,抗击敌伪的抗日战争时期,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又经历了以文人为首要承担者的大大小小的运动,直到毁灭文化的十年浩劫。大半个世纪之间,包括文坛巨匠在内的荣辱沉浮,不能不令人兴起深长的历史的浩叹。比如,作者父亲孔另境,我就亲眼看到他在“扩大化”时期和“文革”中所受到的摧折和凌辱。虽然在这本书里,孔海珠并未细叙并渲染包括亲父在内的旧文人的苦难,但我相信这些未被描述的苦难定然是激起她写作此书的动因,至少是潜因。

世变太迅捷了,中国人又有健忘的毛病,加上在当前向市场经济的转轨期中人心浮躁,在文学领域也充满了不辨良莠乃至不辨顺逆的怪异现象。窃以为当今最重要的一着是“知人论世”,辩识新文学运动以来文学家的行实和取向,孔海珠这样的讲述文学掌故的书是十分有用的。作为上了年纪的衰朽的文学边缘人物的我,更期盼孔海珠女士扩大其视野,费力追索现已被人们忘记的文坛人物的往昔,以有助于当今不少不辩良莠顺逆的荒谬鼓吹和论断的厘清;也即是说,为今日读者的“知人论世”作出贡献。只要摆出事实,公平论断,甚到无须论证,事实本身就能辨明一切,是最切实的论断。

孔海珠女士命我作序,故敢乘机提出这样的愿望,我想这不仅是我个人的私愿,对晓事的读者,对中国的文学事业,也是大大有益的。是为序。

2006年12月,上海

后记

这本书是继四年前出版的《聚散之间——上海文坛旧事》的延续,故名“二编”。取名《沉浮之间》,是对应《聚散之间》而来。觉得前尘旧闻,天地人事,除了“聚”与“散”,更多的是“沉”与“浮”了。

中国的知识分子常处于政治历史的沉浮之间,每个个体也时常处于非“沉”即“浮”的两极境地。有人说,这是中国特色。其实,在国外的某些个人何尝不是如此处境?只是在近代中国,节奏和颜色变得稍为快一点。历史的车轮总是向前的,无论是外力作用还是自我沉沦造成此种局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沉浮之间,他们的道德抉择,他们的处世底线。中国绝大多数的知识分子,他们有着坚实的民族操守,和自尊、自傲的天性相比,他们更看重做人的风骨和节气。

我的父亲孔另境很推崇历史上这些人物,记得小时候,他时常和我们说起文天祥,说起司马迁,说起苏武牧羊,说起卧薪尝胆的故事等等。再则,中国知识分子很能适应于无奈的沉浮之间,在政治运动中,万劫不变地用自我贬罚来应对。他们宠辱不惊,即使受到屈辱之下,也会化险为夷,“阿Q”一番,唯一不惬意的是批斗他的喽喽什么都不懂,谈不上一点资历和水平。

“文革”中,父亲听来关于相声大师侯宝林挨斗时,被戴高帽,他非但不觉受辱,还自备能升降的高帽,使批斗有了自我调侃的滑稽意思,批斗会也开不下去了。父亲赞扬他的机智和气度。在恶劣的时势面前,父亲还执着于心中不破的真理——低调潜藏,他发明“迁地避嚣”的对策,“三十六计走为上”,天地人事两茫茫,看我自不逍遥。不同时期逍遥的程度各不相同,但是,总体代价是沉重的。他们这批知识分子始终认可:比生命更宝贵的是一种精神,是不屈!

因为是续集,在体例、编排、图文、乃至装帧都如前书,在栏目设置上,只小有变化,以类相聚而已。四年来的新作大都收拾进这本集子,还选择了几篇资料性较强的旧作,因为发现这些内容少有人提起,也就挂在这里了。2007年2月是于伶百年诞辰纪念日,我把一篇论证较强的文章收入其中是对他的纪念。书中,大多数文字已在各种报刊上发表,如今将它们集中起来;还有七八篇文章未能及时面世,也囊括其间了。

这四年来,因为退休赋闲,思想的束缚得以解放,文章选择的话题也不怕被说三道四者谓,“这不是研究范围的论作……”,也不介意谈论的是否“大人物”、“大事件”,是否上文学史的档次,只是兴致所之,手头有材料,想要说出来存以史实而已,哪怕谈论三流、四流角色的旧事逸闻。不知退休的同好写手是否有此同感?

这样说,只是我心向往之的念头。看看本书的编目就知道,这些年来,我关注的题材仍然是近边的文坛旧闻,没有跳出家庭的烙印、史料的印记。仍然如我在《聚散之间·后记》所述:“这本文史随笔集里,无论谈人议物、查考论证,还是访谈名人,都脱离不了我走上工作岗位四十二年来学习、工作和生活的轨迹和知识积累,缘于我的工作环境和人事关系,缘于我的专业兴趣和追求。”。

自从一本献给父亲孔另境的书——《痛别鲁迅》出版以后,父亲开始走“鸿”运。近两年来,我全心全意为父亲“打工”,忙得不亦乐乎。他生前忙于写检查文字,没有可能出版他的旧文新作,沉寂了近一个甲子,一直不得翻身透气。现在倒好,他久违的旧文,包括未刊稿件,汇集成两大本《庸园新集》、《秋窗晚集》,即将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而故乡乌镇也思念已故游子,希望为宣传他出力,在家乡乌镇建立永久性的纪念地——孔另境纪念馆。

这样的美事,不是梦。到现在,纪念馆即将开馆,我似乎还沉浸在梦境之中……是到了对人性尊重的时候了吗?是创建“和谐社会”,具体体现在对老一辈知识分子的态度,为新中国的建立作出贡献的人们一种缅怀和敬仰吗?作为父亲的长女,又是对他的生平业绩最为了解的家庭成员,时时在敲打我的心,思考着我们究竟纪念他什么?他是中国普通知识分子的一员,年轻时,他追求人类的思想解放,参加实际革命斗争,与中国革命的先驱者有着亲密接触;他曾四次坐牢险些丧命,在中国革命历史的每个阶段,他始终怀有玉树临风的坚韧,踏着前进的步伐与旧世界的不合理宣战。新中国成立后,洗心革面,改造世界观,然而,似乎与时代的步伐脱了节,成了被革命的对象,至少是思想上被帮助的对象。这样的角色转换,在历次运动中,他又怎样对待呢?我真切地看到:他的乐观,他的无畏,他的坦然,他的坚守,甚至,还看到他的一点狡猾。我试着理解他。这种感觉,在整理他的遗稿时一点一滴地慢慢渗透到心肺。

老人的历史是一部读不完的大书。我的拙笔只是涉及到他们一点点皮毛而已。

父执何满子先生俯允为本书题字写序,欣喜万分。老人家的才学我早有耳闻,父亲与他好像很对脾气。记得他在1954年曾把中国古典文学名著译成白话,如《聊斋》等,大约应父亲之约由上海文化出版社出版的。出版当时,父亲曾特意介绍我阅读过,说到名著侈译的好处和难点,他自己也曾做过这类事,并赞扬这几本书适译得体,显出其功力。我记住了这个侈译者。他们曾经还是出版文献资料编辑所的同事。父亲百年诞辰时,应我请求,他曾撰文《回忆孔另境》,为后人留下珍贵的史实。如今又应我请求,为拙作撰写“序文”,提出很高的要求,使我不敢懈怠,努力不负前辈期望。这样珍贵的两代情谊,令同辈人倾慕万分。我相信。

本文结束的时候,还得感谢汉语大词典出版社的刘大立先生约我编集这本书,李丽峰小姐担任这本书的责任编辑。他们细致的工作和宽宏的气度,使拙文又能集中面世一次,是为幸。

孔海珠

2006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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